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少恭同人]古剑奇谭之不悔 作者:亚斯柚 文案: PPS:本文于9月4日全文完结~~ PS:本文之前已经发过一次,但由于各种原因(具体原因见下方),现开坑重发。 虽然柚子知道这样做,麻烦了各位小可爱,但!柚子坑品保证,不会弃坑哒,┗( T﹏T )┛希望小可爱们继续支持。 原因: 本文原已进入大改,章节都被柚子给锁了,准备重发,但┭┮﹏┭┮改着改着,出现了bug,虽然情节加了,内容改了,但由于柚子深感对不起各位,把字数严控在3000以上,所以,(╥╯^╰╥)章节出现了严重短缺,柚子才决定锁文开新坑。 柚子是个麻烦的小柚子,但柚子相信,各位小可爱一定可以找到的(*  ̄3)(ε ̄ *)。 当年血染玉山,今日烈火炎炎。 欧阳少恭不会知道,当他为巽芳执着不改的时候,也有一个女子在为了他付出了自己的全部。 他说,“帮我。” 他说,“你走吧。” 她说,“好。” 悔与不悔,都是自己的决定,爱与不爱,却谁也不能做主。 “我会一直陪着你。”这是她的承诺,也是她的选择,此生不悔。 内容标签:幻想空间 灵异神怪 游戏网游 仙侠修真 搜索关键字:主角:欧阳少恭,悠然(原创女主) ┃ 配角:龙炎,百里屠苏,风晴雪,陵越,紫胤真人,巽芳 ┃ 其它:古剑奇谭,欧阳少恭,乔振宇 ==================   ☆、相遇可相知? 作者有话要说:  柚子知道,能看到这儿的小可爱,一定是爱柚子哒(づ ̄3 ̄)づ╭?~   轻雨滋长草,重风促短蝉。   物华长往复,身世缥缈间。   野洲唳孤鹤,微云暮楚天。   何以飘零去,何以少团栾。   何以别离久,何以不得安。   指云问天道,声尽血斑斓。   轻风阵阵,炊烟袅袅。孩子们尽情的玩耍,大人们尽心的劳作,眼前一片世外桃源景象。   白衣男子俯视着一切,仿佛他就是这个世界的王。   乌蒙灵谷,四周俱是布满的结界,若无了那件事,只怕这里会是永远的世外桃源。而如今,这里不是了。   “准备好了?”   “开始吧。”   屠杀开始,无数的黑衣人闯入了这片安宁的乐土。黑衣人为夺焚寂而来,乌蒙灵谷顷刻之间尸横遍野。而黑衣人所谓的,正是那被封印在乌蒙灵谷中焚寂剑,焚寂乃龙渊七凶剑之一,内含足以焚毁一切的邪火之力,是龙渊工匠以“血涂之阵”取太子长琴命魂四魄所造。   一切本都在料想之中,却不想乌蒙灵谷大巫祝为救子,将已脱离焚寂的剑灵引入韩云溪体内,让所有的一切发生了改变,也让故事有了新的开始。   “醒了。”眼前的女子,一袭黑衣,衬得肌肤胜雪,话中的冷漠,男子仍是能感到一丝关切。   男子渐渐清醒,“你带我回来的?”   “你被血涂之阵反噬,雷严把你带回来的。还有一个,在客房躺着呢。”   “还有一个,谁?”   “幽都巫咸,风广陌。”   男子从昏睡中醒来,对当时的一切都一无所知,“到底是怎么回事,血涂之阵,不会突然出问题的。”   女子只是简单的将一切说出,手上动作不停,将手中的药碗抵向男子,“韩休宁将你吸出的焚寂剑灵,引入了她儿子韩云溪的体内。紫胤赶到,将人和焚寂都带走了。乌蒙灵谷已毁,除了那个风广陌,没人再知道这一切。”   “紫胤、风广陌。”男子将碗中的药一饮而尽,默念着这两个名字。   “能把紫胤拖到这么晚才到,我尽力了,如果不是韩休宁,我们应该已经得手了,也不会有紫胤什么事了。至于那个风广陌,你看着办吧,伤什么的,我已经处理过了,桐姨在照顾他。我先走了。”   女子刚要离开,那人又突然开口,“等等,”   男子带着笑,“这次,谢谢你帮我拖住紫胤。”   “你永远都不需要和我客气。”女子樱唇带笑,眉宇间是少有的灵动。   时光转瞬,一晃之间,风广陌已消逝于天地间,从此人世再无此人。与风广陌一同消逝的,还有那得了焚寂剑灵的韩云溪,从此世间只有百里屠苏一人。   昆仑天墉城,乃天下清气最为合聚之地,极为利于修仙之人的个人修为,自古流传着“尊清抑浊”的修炼之法。而再过几日,便是天墉城难得一次的招收弟子之时。   这一次,从天墉城弟子必经的“斩妖考核”开始,就注定这帮弟子中,必有不凡之人。   温文尔雅,精通音律的欧阳少恭,天真开朗,善良热情的风晴雪,遇上了沉默寡言,性格坚毅的百里屠苏。三人的初识,就联手斩除了修行千年的姑获鸟。   屠苏沉默寡言,心却善的不像话,少恭和晴雪的出现也成功的让他的心破冰,接纳下了自家师尊与师兄外的第三人。   少恭可说是世间少有的谦谦君子,外表温润如玉,内心则坚定执着。他为寻死而复生之法上天墉城求学,身为大夫,看透了世间太多的生离死别,更想与那个美好的执念共此一生。   少恭有一个美丽的烛火,但在多年前已沉溺的大海深处,此后的他,为了那盏烛火,不惜改天换命,只为求得与她常伴一生。      ☆、谁是鬼面人?   那天,少恭为祭奠恋人巽芳,在屠苏的帮助下偷跑下山。就在少恭向屠苏讲诉了自己与巽芳的过去的时候,一群鬼面人闯入天墉城剑阁偷取焚寂剑。   屠苏与少恭看见放出的信号弹,意识到天墉城内出事,在两人赶回天墉城的路上,也被一群鬼面人截住围攻,好在大师兄陵越及时出现,救下了二人。   天墉城内,鬼面人盗取焚寂剑被出现,为求自保之下抓住晴雪,陵越、屠苏和少恭赶回天墉城,见此情形,陵越出手,鬼面人落败逃走。   同时,来自地界幽都婆婆来到天墉城追问焚寂躁动一事,幽都向来负责掌管上古七大凶剑,当年紫胤真人从乌蒙灵谷带走焚寂后,就将焚寂封锁在了天墉城剑阁,并安排下专人看管。幽都婆婆为焚寂而来,鬼面人亦为焚寂而来,那风晴雪呢?   晴雪是幽都灵女的身份,在婆婆出现在天墉城后,彻底被发现。而晴雪在被鬼面人挟持所喊出的哥哥更是让陵越及剑侍红玉对她深表怀疑。   没过两天,鬼面人就再闯剑阁盗剑,打斗中甚至重伤了幽都婆婆。晴雪幽都灵女身份已现,自是不能再认天墉城弟子,而晴雪上山的目的,在众人怀疑之下,说了出来,晴雪上山为的并不是焚寂,而是当年被紫胤真人与焚寂剑一同带回天墉城的韩云溪。   当年,紫胤真人曾带小云溪与焚寂剑到幽都求助,碰巧被小晴雪救下一命。之后,幽都婆婆与众长老欲牺牲云溪性命强行封印焚寂剑被紫胤真人拦下,带回了天墉城。时间虽已过去多年,晴雪却对当年那个赠她泥人的小云溪始终念念不忘。而那声哥哥,不过是晴雪在性命攸关之际,对自己哥哥的呼唤。   对于盗剑一事,天墉城可说是十分重视,掌教涵素真人特命陵越带领上下一众弟子彻查此事。偏偏不巧,天墉城下的安陆村,突然出现了妖怪,山下村民上山请陵越下山帮忙除妖。   陵越被鬼面人之事已是忙的脱不开身,屠苏看着陵越忙碌的样子,可自己却一点忙都帮不上,主动向陵越请愿去山下除妖。   陵越虽然担心,看着屠苏的样子,知道屠苏想要帮忙的心,更是理解这些年在天墉城长大,从未下过山,却始终带着一颗行侠仗义的心,陵越反复交代着屠苏一切小心,便让屠苏让人下山去了。   陵越则组织着弟子四处搜查受伤逃跑的鬼面人,一无所获之时,一名小弟子匆匆忙忙的跑来,急急忙慌的喊道,“大师兄,后山树林有发现!”。   陵越一听,立马准备带人去后山,陵端就凑上前来,“大师兄,这屠苏刚带人下山捉妖,就有弟子来报说着后山有发现,这是不是太巧了。不如让我带人去后山,你还是留守天墉城,以防他们调虎离山。”陵端一心想要好好表现自己,心想着鬼面人重伤,抓到了可是大功一件,这种机会怎么可以放过。   陵端的想法陵越又怎会不了解,“刚刚让你下山捉妖,你还一再推脱,这回又有劲了?”   陵端立马回道,“大师兄,这捉鬼面人一事,可是我天墉城大事,陵端又怎会推脱,再说万一,你带人去了后山,鬼面人大肆进攻天墉城,是就不好了吧。”   陵越自是知道陵端有几分真,几分假,不过他所言也不是没有道理,就是陵越自己心中也在想这两件事未免太过凑巧,“也好,就由你带人去后山查看好了。”由陵端带着一众弟子去后山,就算抓不到,想来也不会出什么事。   天墉城后山树林甚大,灵气充沛,平时又没什么人到这儿,林木生长的十分茂盛。   陵端带着师弟们在后山查看,却没有一丝线索,也越发的不耐烦起来 ,“你们几个给我好好地查看四周,决不能放过这个鬼面人,知道么!”   肇临一贯跟着陵端,这次后山自然也来了,肇临平时虽然机灵古怪,搜查的时候却也十分认真,只是耳边总是隐隐约约听到一阵笛声传来,偏偏身边的师兄弟却没有一点反应 ,“二师兄,你有没有听到笛声啊?这鬼面人还会吹笛子,不是有什么妖怪吧。”   凌端毫不犹豫的就回到“这里是天墉城,哪会有什么妖怪,再说哪有笛声,给我好好搜查。”   可肇临再三确认,坚持自己确认有听到声音“不是啊,二师兄,你仔细听,真的有。”   另一位同行的师弟似乎也听到了什么,“二师兄,好像真的有声音。”   陵端这才静下心来,好好地确认,笛声隐隐约约的,若是不仔细听,根本发现不了。偏偏陵端就是个要面子的,哪会让自己在师弟面前丢脸,“就算有声音哪会是什么妖怪,一定是那鬼面人捣鬼,走,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说着,就带着人往那笛声处走去。   随着笛声渐近,前方也发现了个人影,只是相隔太远,无法确定那人面貌。   肇临低声的向凌端说道,“二师兄,好像就是前面那人,看着样子,不像是鬼面人啊。”   陵端哪里会管这些,他早已经在后山搜的早没了耐心,巴不得早点收工回去,“在这儿会有心情吹笛子,八成是同伙。”说着就带着人从四周包围过去。   不过那人似乎也是早有察觉,“这一句话都不说,就直接动起剑来,天墉城的弟子还真是有本事。”说话声灵动婉转,竟是名女子,身着一席紫衣长裙,手里拿着一管透亮的玉笛,转身而来,不正是那救人的女子。   陵端看着眼前这女子,要说平日,他定是也不会相信,这般佳人会是那盗剑之人,只是现在,他只想着带人回去复命,哪还记得其他,“有什么好说的,敢闯我们天墉城,你还是乖乖地束手就擒吧。”   那女子也不气,将玉笛玩转于手间,轻飘飘的说着,那话,好似被风给送入众人的耳中,“话可说清楚,我是要去天墉城没错,可我在这林间迷了路,还真不知道怎么走。怎么,吹首曲子,也算闯了你们天墉城了?”   再柔软的声调,说的却是略带挑衅的话语。陵端哪里会听这些,“废什么话,给我拿下,带回去处置!”说着,就要动起手来。   “慢着。”女子突然出声,拦住正要上前冲来的天墉城弟子,“带回去处置,是去哪儿处置啊?”   “自然是天墉城凌霄殿,由掌教真人处置。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到了真人面前,我还可以给你求下情。”提起自家师傅,陵端倒是颇为得意。   女子一听,笑着重复了陵端的话,“天墉城,掌教真人。好啊,我跟你去,不过,我可提醒你,拿不出证据,不要怪我记仇哦。”   陵端多少算是顺利的从后山带回了人,山下安陆村的屠苏与少恭,可就没这么顺利了,两人在村里四处搜查,可就是没有丝毫头绪。屠苏一心想要帮助,却毫无收获,查看休息之时,屠苏与少恭倒是谈起了心来。   另一边,陵端带着自愿与他回天墉城的女子,得意洋洋的回到了天墉城,还主动压人上了凌霄殿,禀明掌教真人,“掌教真人,这女子只身一人在后山,我猜,她就是那鬼面人!”   “猜,原来天墉城抓人,是靠猜的。”陵端话刚落,掌教真人尚在上下打量着这女子,女子接过陵端开口问道,“啊,我好像知道一个不应该被世人所知的秘密,这要是传出去,怕是大损天墉城威严。呀,我会不会被杀人灭口啊。”女子也不看向他人,只是盯着陵端一一反问道。   陵越身为大师兄,维护天墉城威信的事,他一向是铭记在心,时刻遵守着,“这位姑娘,天墉城抓人,绝不会是凭空乱猜,而是靠着真凭实据。”   女子上下看着陵越装束,出口问道,“你是谁?”   “在下天墉城陵越。”   女子向陵越瞟了一眼陵端方向,“那他呢?”   陵越诚实已告,“这位是我师弟,陵端。”   “师弟。也难怪,就凭你俩江湖,你也够格做他师兄了。”   “你!”“陵端。”   陵端一身最气的,就是当年自己拜师之时,紫胤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就直接拒绝了,却从山下带回了陵越,直径收为了亲传,后又从山下带回了屠苏,成就了唯二的执剑长老弟子。   陵端刚想争执,就被自家师傅,掌教真人呵斥住,涵素真人掌管天墉城多年,鬼面人是男是女还是分得清,只是这人在这时出现在后山,未免让人怀疑是同党,可她话语中的自信,没有任何的怯弱,这不像是一个常人能做的,那么这人要么她真与鬼面人无任何关系,陵端抓错了人,他这个掌教可不能在恶语相向,这真的是会损了天墉城的名声,要么,这人真是鬼面人同伙,却能神色不改的跟着陵端进凌霄殿,大吵,那这人身上怕是也有不小的本事。   掌教真人终开口,先礼后兵的把戏,身为掌教,他早已玩的如火纯青,“姑娘,不知你一个人为什么会到那后山去?”   那女子对着天墉城掌教,倒不想刚才面对陵端一般,言语中自然的带上了客气,“我受人所托,上天墉城来找一个人,只是从没来过,不小心就在那后山迷了路,正好这位师兄出现,说是要抓我,我便顺道随了他,上了这天墉城。”   陵端听着这人的话,无疑是在说着自己抓错了人,哪里肯罢休,“迷路了,你还有兴致吹笛,分明是狡辩!”   那女子也不是好欺负的,直接驳了凌端的话,“我随身携笛,何处不能吹,再说,我是迷路,可我从不认为你这后山能困住我,而我吹笛,也是我的一种求助方式罢了。天墉城的人,就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吗。”   两人一来一去,直接在那大殿之上舌战了起来,“求助,你那笛声我在林子里才隐约听到,后山这么大,你求的人,我看就是那鬼面人吧。”   “我这笛声,只要我想,就是再远的人也可以听得。”   “一派胡言,这世间根本没这样的法术。”   “你不会,不代表没有人会,没听过,只是你的孤陋寡闻罢了。”   “你……”   “陵端!”掌教真人又怎么允许有人在这大殿上吵吵闹闹,将陵端呵斥住口,才转对那女子“我确实听过这传音之术,只是所会之人甚少,姑娘若会,不知能否告知在下,这音是传与何人?”这人若会这传音之术,只怕也是个高手,若是一场误会,也不要与人结了仇怨才好。   “这是我的私事,只怕不好回答。”这话一出,涵素真人也不好在继续追问下去。   陵越接过话说道,“实不相瞒,天墉城近来出了一起偷盗事件,如今正在追查凶手,刚才我师弟多有得罪,还请姑娘海涵,也请姑娘告知这所传之人是谁,不要冤枉了姑娘。”   这样一席话让人怎么也挑不出刺来,女子口气也颇有缓和,“难怪总有些人指着我说是什么鬼面人,只是,我传音的人是谁,我实在不便透露。不过你们大可放心,我传音所求之人,也是你们天墉城的人,若是他都能做偷盗的事,怕这天墉城,也该倒了。”   “我们凭什么信你,你说不是就不是,把我们天墉城当成什么了。就算那天盗剑的人不是你,你八成也是同党!”陵端一听,直接脱口而出,也不知道这话语间,说了不能说的。   掌教真人一听这话,更是狠狠地瞪了陵端一眼,这女子一听倒是笑了出来,“原来这偷得是剑啊,难怪天墉城上下这么紧张,这天墉城的面子可是丢大了。”   “你听听,你听听,掌教真人,这人分明有鬼,要我说,她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提议,将她关押起来,好好审问。”陵端嘴上功夫倒真是不错,两人好像又要吵起来的样子。   “关押,天墉城这第一修仙门派,还真是名不虚传!”   “天墉城岂容你胡言,你分明就是那鬼面人的同伙,我看你传信的人就是那鬼面人”   。。。 作者有话要说:     ☆、她是谁?   这边的大殿之上争吵不断,那边山下的屠苏与少恭却是和气融融的交起心来,两人谈到了许多不为人知的过去。   例如,少恭的那个美好的执念。   例如,屠苏根本没有童年的记忆,在他的世界里,从有记忆开始就是在天墉城,师尊时时闭关,只有师兄陵越陪在他的身边。而他更是从小被其他师兄弟嘲讽为怪物,其中,陵端尤胜。屠苏沉默寡言,不擅与人接触,这也是占了大部分原因。从小便将自己关在后山练剑,师尊紫胤更是下令,不准屠苏下山,让他没法向其他师兄弟一般下山除妖,行侠仗义。   而今天,正是屠苏第一次下山斩妖,可废了大半天的劲,却是一无所获。   不过,话不能乱说这个道理倒是真的,屠苏刚还在忧愁着无一进展,立刻就有村民来说,发现了奇怪的地方。   屠苏与少恭一路追寻而去,一同被诱进一处结界,可屠苏转身一看,少恭却已经不见了,再往深处里走去,屠苏的眼前竟浮现出了昔日的乌蒙灵谷,屠苏看到了小云溪,看到了一切他记忆中从不曾出现,如今却让他感觉异常熟悉的画面。   当屠苏正想追问当年之事时,乌蒙灵谷景象突变,怪异的笑声肆起,“哈哈哈,韩云溪,已经再也没有人能保护你了。。。”。   声音消散,鬼面人挟持着少恭出现,那大刀就抵在少恭的脖上,“交出焚寂!不然我就当着你的面杀了他。”   屠苏看着少恭被绑在十字架上,一身白衣带着血迹,嘴里还大声喊着,“屠苏,快走!不要管我!走啊。”   少恭不停地让屠苏离开,屠苏自然不是会弃朋友而去的人,更何况,这是他在这个世上的第一个朋友,鬼面人为让少恭闭嘴,竟当着屠苏的面砍下了少恭的一只手臂。亲眼目睹了一切的屠苏,顿时之间,煞气发作。   原来,这个幻境,不过是鬼面人布下的局,等着少恭与屠苏进入,再从屠苏身上得到焚寂剑,而屠苏正是当年那个韩云溪。   凌霄殿上   “她不是鬼面人。”远处传来,就这么的一句话,殿内一片安静,一人白发紫衣慢步走来。   待到走进,“师尊”“执剑长老”众人纷纷行礼拜见,这人就是陵越与屠苏的师尊,天墉城的执剑长老,紫胤真人。   “她不会是你们口中的盗剑者。”紫胤真人神情严肃,走上大殿再度说到。   见此,弟子自是不敢再有何言,掌教真人则是上前问道,“紫胤,你闭关多日,这盗剑一事还多有不知,刚才这话,莫不是你与这位姑娘是旧识?”   “掌教真人,这盗剑的事我确实不了解,”紫胤真人简单的做出解释,“不过刚才你们的话我也都听到了,这位姑娘的传音之人正是我,我虽不知她为何上山,只是我相信她绝不会是盗剑之人。”   传音之人就是紫胤真人?天墉城上下,对这个任了三百年执剑长老的仙人的话,可说是深信不疑,既然紫胤都已如此说了,众人心中自是有了定律,这女子定不会是那盗剑的鬼面人。   掌教真人听着紫胤真人这话,对人的态度更是缓和了不少,“既然如此,姑娘刚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那女子也是懂理之人,与紫胤相视,轻轻一笑,接了掌教真人的话,“不会,刚才我也多有得罪,在下悠然,若是有失礼的地方,还请掌教真人见谅”。   所有人的视线都在紫胤真人身上的时候,没人注意到,悠然看向紫胤的眼中,闪过了一瞬的抱歉,转瞬就已不见,再看,只剩下那自信的皎洁。   误会既然解释清楚,也没必要一堆人站在这大殿之上。   既与紫胤真人相识,悠然上山又是为了寻人,自是在天墉城住下,由陵越带着在天墉城内安排了一处客房。   紫胤与悠然也是许久未见,紫胤真人想起悠然之前以曲传音,难得的也打趣起来,“没想到,我们多年没见,你如此着急找我,居然是因为你在这天墉城的后山迷了路。”   悠然怎会听不出这话中意,又怎么会不回嘴,“如果我不找你,恐怕我现在还在那大堂为了那盗剑的事与你天墉城的弟子争论吧。”   紫胤轻笑的开口,“多年不见,你还是那么能说。”   悠然的话也带着笑意,“多年不见,你还是说不过我。”   紫胤如此严肃的人,却能与悠然如此对话,这般景象,就是陵越也并不多见,想来,紫胤与悠然的关系可说是相当不错。   紫胤话锋一转,仍是要回到正题上,“说起来,我倒是想知道,你怎会突然上这天墉城,甚至跑到了后山迷了路。”这天墉城盗剑与悠然上山的时间太过巧合,饶是紫胤真人相信她不会是鬼面人,也还是要问清其中缘由。   紫胤不是会问杂事的人,既然开了口,就一定有他的原因,悠然也不多问,便将这事细细的说来,“前些日子,我到南海游历,途径一个南海海边的小村落,那里的人以捕鱼为生,民风淳朴,我便在那借住了一段时间。离开的时候,托村民所托,帮他们找一个人。”   “找人?”紫胤已经知道幽都的人为了屠苏上天墉城,悠然又上山找人,难道也是为焚寂而来?   她猜得到,紫胤突然问起这事的目的,问太多只会惹嫌疑,再说她找人的事,并没有不可说,也就大大方方的向紫胤一一说明,“我找的是村里老村长唯一的儿子,那个村落早些年曾被妖物所扰,村民被杀,生计也无法维持,虽然后来妖物被除,村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当时被害的村民中村长的妻子,而她的死也是为了保护自己唯一的孩子,村长的儿子因此立志要修仙,斩妖除魔,甚至为此离开了家,多年未回。村长虽然什么都不说,可是村民们却也都看在眼里,村长年纪大了,身体一年不如一年,村民便请我帮忙,也是想满足老村长的一个心愿。只是村民也不知道这人到底去了哪,我听说天墉城前些日子正在招收新弟子,便想着来这看看,没成想,还没上山,便迷了路,还稀里糊涂的转到后山去了”   陵越刚处理完一些事物,就想着前来禀明紫胤真人,想下山去帮屠苏,恰巧就听到了悠然的这番话,自然的接了过去,“天墉城前些日子是在招收新弟子,你如果想找人,或许我可以帮你查近几年的新弟子中有没有你说的这个人,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陵越曾经失去过亲人,知道那种痛苦,如果能帮助他人寻回亲人,陵越自然是想帮忙。   “师尊!”向紫胤行了礼,陵越也不多说,他想帮忙,可师尊在这,还是要紫胤真人开口同意的。   紫胤真人是修仙之人,对这种事虽然是没有太多触动,不过能帮的也还是会尽力,“也好,不如这事就交给陵越好了。”   “那我就先行谢过了,那个人叫李柱,南海人士,二十出头的年纪。”悠然上天墉城为找人,这陵越肯帮忙找,比起她自己一个人去翻这天墉城,可是要方便的太多。   另一边,安陆村中,屠苏被鬼面人刺激的煞气发作,一路闯回天墉城剑阁,此时的屠苏已是什么人都认不出来,为了抢夺焚寂,与红玉大打出手,将红玉打伤,夺了焚寂就返回山下去。   可待屠苏拿着焚寂剑回到安陆村的时候,鬼面人与少恭都早已不见了踪影,疑惑之时,水中突然冲出一条九头巨蛇,直径向屠苏攻来,已经被煞气冲昏头的屠苏拿起焚寂就往上砍去,那九头巨蛇也不是好欺负,一条大尾巴就甩了出来,一来二去,一人一蛇也是打的不可开交。   陵越应下帮忙找人的事,心里却仍是十分担心屠苏,他前来寻紫胤的目的也正是为了这个,“师尊,之前山下安陆村村民上山请我们派人下山捉妖,当时忙于为了抓鬼面人,我便让屠苏先行带了师弟们下山,如今鬼面人一事尚无线索,我想马上下山去找屠苏。”   “屠苏下山捉妖。”紫胤真人向来是不准屠苏与外人接触,更是从未让屠苏下过山,“也好,你现下无事,便去帮他吧。”   陵越一听,“是,师尊。”接了令就准备着马上下山去。   “吱。。吱吱。。。”那只屠苏喂养的海东青阿翔突然飞来,在上空不断盘旋,嘴里也一直吱吱吱的叫着。   阿翔从小就是由屠苏带大,十分乖巧通人性,会这样,恐怕只有屠苏出事了,陵越一看,赶紧跟着阿翔往山下赶去。   紫胤真人见此情况,向悠然点了点头,随即离开,往剑阁走去。   悠然看着紫胤与陵越匆忙离开的背影,轻笑了声,眼里却是琢磨不透的幽深,转身便回房休息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屠苏受伤   陵越急匆匆地赶到山下,就看见一众被拦在结界外的师弟,师弟们看到陵越赶来,赶忙上前禀告,“大师兄,我们四处查看都没有发现妖怪,只是在这发现了这处结界,可我们都打不开,屠苏和欧阳少恭也都不见人影。”   陵越一听这话,哪里还待得住,让师弟们集体退后,霄河剑一出,打开结界便闯了进去。   结界之内,屠苏被煞气控制,就是那巨蛇也是弱了下风,屠苏眼看着又来了一人,下手更是越发的凶狠。陵越想也不想就出手与屠苏一同对付巨蛇,却曾不想,屠苏现在根本已经认不出他来。二人刚打退了九头蛇,被焚寂所控的屠苏就发狂般的向陵越杀去。   焚寂煞气的威力陵越又怎么能挡得住,再说陵越也不愿向屠苏出手,眼看着焚寂剑已经刺到了陵越脸前,一阵紫色的剑气出现为陵越挡了下来。   就在不久前,紫胤听了陵越的话,又看着阿翔飞来,左右思量下,赶到剑阁时,只看见焚寂剑已经不在,红玉也受伤倒地不醒,就知道出事了,立刻御剑下山,好在赶上。   紫胤这厢刚替陵越挡了屠苏一剑,那边屠苏拎着焚寂又砍了过来。   一阵剑气直逼着屠苏而去,屠苏一口鲜血吐出,煞气散去,人也恢复了意识,“师尊。。。”两个字刚说完,就晕死了过去。   天墉城内,之前被鬼面人所伤的幽都婆婆,伤势已经渐渐好转,已经深知自己没有办法带走焚寂的婆婆,决定带着灵女风晴雪返回幽都。   而晴雪已经知道了百里屠苏就是自己苦苦寻找的小云溪,也得知了百里屠苏身上的焚寂煞气日日夜夜的侵扰这屠苏,晴雪决心回到幽都为屠苏寻找抑制焚寂煞气的办法。   而独自回到房中的悠然,趁着四下无人,随手拈了张符令,写下几字,便发了出去,若是注意到了悠然所写下的字,可以看到四个清丽娟秀的字,写着,“紫胤下山”。而不久之后,她也收到了一张仅有一字的符令,“安”。看着手中的符令,悠然并无犹豫,手中灵力一闪,灵符已化为了无有。   紫胤真人带着已经晕死的屠苏先行返回了天墉城。陵越虽然受伤,好在伤势不重,吩咐几名弟子留下安抚村民,又派了人去寻找不见了的欧阳少恭,便带着其他弟子也返回了天墉城。而屠苏被焚寂煞气所伤,又与九头蛇大战多时,这外伤还好办,就是那焚寂煞气已经冲破封印时时刻刻威胁着屠苏,就是紫胤真人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   煞气无法抑制,焚寂剑定会为祸人间。掌教真人当年在紫胤真人带屠苏回天墉城之时就十分反对,如今焚寂煞气根本就控制不住,掌教真人提议不如将屠苏交给幽都,或是散去屠苏身上的武功。而紫胤真人当年救下屠苏就是为了要保屠苏一命,相处多年,更是深知屠苏生性善良,一旦将屠苏交给幽都屠苏只有死路一条,若是散去屠苏武功,煞气虽会从屠苏体内消除,也只怕会再有人像屠苏一般被煞气入侵,始终不是解决的办法。   陵越在一旁看着更是焦心,屠苏是陵越一手带大,陵越一直以来就把屠苏当做自己的亲生弟弟一般疼爱,“师尊,难道没有办法像当年一样,再度帮屠苏封印焚寂的煞气?”   紫胤也在苦想着如何才能控制煞气,开口回答道,“当年我与涵素真人合力才将焚寂煞气封印在屠苏体内,每三年也只是帮屠苏加强一次封印。而现在,我早已被这焚寂煞气所伤,焚寂与屠苏更是共生已有八年,也不是当年那般就能封印的。除非。。。”紫胤真人似乎想到了什么,却又摇了摇头。   剑侍红玉也是从小看着屠苏长大,早将屠苏看做自己的亲人一般,看着屠苏如此痛苦更是十分心疼,她看着紫胤的动作,知道紫胤定是想到了什么,“主人,可是有什么办法了?”   “为今之计,只有再度封印焚寂。可以现在的状况,除非,能再有一人与我和掌教真人联手一同重新为屠苏封印,”紫胤真人只有陵越与屠苏两个徒弟,有办法,又怎会不说,“只是这人选,要能控制住屠苏体内的煞气,修为定要十分深厚,更何况,重新封印焚寂,封印者极有可能被焚寂煞气所伤,又会有几人愿意出手相助”。   掌教真人虽与屠苏感情不深,可屠苏自幼在天墉城长大,紫胤真人也只有屠苏与陵越两个弟子,有办法,掌教真人也不会见死不救,“不如,我们请幽都的人帮忙,这幽都本就是守护这上古的九把凶剑,那风晴雪对屠苏似乎也是颇有感情,我想他们会帮这个忙的。”   请幽都的人,紫胤又怎么会没有想到,只是,“这风晴雪当年也算是就过屠苏一命,只可惜她修为不足,而幽都婆婆重伤初愈,更是一心想带走焚寂剑,请他们恐怕不妥。”   人选定不下来,有办法也是空谈,一筹莫展之际,紫胤真人突然想起一人,“眼下,倒是有一个人选,只是不知道她会不会答应。”   紫胤这话,陵越一听,也不顾身上仍是带着伤,赶忙问道,“师尊,事关屠苏性命,你将这人说出来,我去求。”   紫胤哪里不知道陵越对屠苏的心,“陵越,为师知道你一心想着屠苏,更知道这事的重要性,这人,如今就在天墉城,只是。。。”   “天墉城?”掌教真人听紫胤这么一说,就知道了紫胤口中的人是谁,“紫胤,你是说,今天上山的那位悠然姑娘?”   看着紫胤轻点了点头,陵越对这个看着与自己一般大的女子也是充满了疑惑,“师尊,那位姑娘有这个能力?”   紫胤看着陵越,只是轻笑着摇了摇头,出了剑阁。陵越赶忙跟上,才发现紫胤所去的方向,正是悠然所住的地方。紫胤不多话,陵越也只是默默跟上,不再多问一句。   到了悠然的门前,紫胤突然停下了脚步,陵越看着自家师尊盯着门口不动作,正打算出声询问,紫胤又抬脚向前走去。   听着紫胤简短的说出自己此行的目的,陵越再将这逐一细化,悠然心里也翻起了轩然大波。   “封印焚寂剑!紫胤,你这不会是在开我玩笑吧。”   紫胤真人素来严谨,从不是会去开玩笑的人,也知道这事让在谁身上,都会有多重考虑,“我自是不会说笑,焚寂剑一事事关重大。我希望你能够出手相助,”紫胤真人面不改色的说出,“眼下,我只能请你帮忙,还希望你能好好考虑。”说完,便起身离开。   紫胤走了,陵越却留了下来,“悠然姑娘,屠苏现在命悬一线,我们真的非常需要你的帮助。”陵越跟随紫胤真人前来,虽然不确定眼前这个人是否真的有能力,但他的师尊认为她可以,陵越就相信。   面对的不是严肃,稳重的紫胤真人,悠然的语气中也带有一丝打趣,“你知不知道封印焚寂有多大的危险,我与百里屠苏素不相识,为他冒这么大的风险,貌似有点不值得吧。”   陵越自然也知道其中的风险,只是这要救的人是屠苏啊。   陵越再度开口,“悠然姑娘。”   “叫我悠然就好。”不同于陵越,悠然并没有太多的紧迫感。   陵越现在的样子,还真有屠苏妈的风范,师尊已经走了多久,这个师兄还在这苦口婆心的说着,“悠然,虽然你现在不认识屠苏,但是只有你肯帮忙,等屠苏好转,你们有所熟悉,我相信你一定不会为自己的决定而后悔的。”   看着陵越的样子,悠然倒是挺像认识认识这个屠苏,有陵越这样的大师兄关心他,紫胤真人虽沉默内敛,却也肯为他开口求助,果然,人和人就是不一样。   “想要我帮忙可以,不过我倒是很好奇这焚寂剑怎么会在天墉城,剑气又是怎么跑到人的身上,还有你们之前说的盗剑不会就是这一把吧?”   悠然一连三个问题抛来,陵越虽然从不和任何人提起屠苏的过去,可如今屠苏的命都快没了,哪里还顾及的了这些。陵越将屠苏与焚寂的事情,一点点慢慢的讲诉给了悠然,他是真心的希望悠然听完后可以答应帮忙,渐渐地天色也慢慢暗去。   或许女人都是心软的吧,悠然早知人各有命,只是在听完陵越的讲诉后,她很想知道,这各有命,能各到什么程度,“讲的这么细致,看来你真的很心疼这个屠苏。不过,我想问一句,若我今天告诉你,我的决定是不帮,你会怎么做?”   陵越听了悠然的话,毫不犹豫的回道,“我会一直求到你肯帮为止。”   陵越的话,让悠然眼中神色一转,看来,这命还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如今天墉城上下,只有我一个,是你师尊认为可以帮屠苏的?”   “是。”陵越回答的干脆,悠然心中也有了计较。   “好。”这话刚落,陵越的脸色就突然放松下来,不过,后话,还没说完,“别急,我没有答应你帮他,事实上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帮到他,不过看在你说了那么久的份上,总得先带我看下人,看看伤的怎么样吧。”听到悠然这话,一直盯着悠然的陵越也终是不由得松下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要说:     ☆、救与不救   屠苏自被紫胤真人带回天墉城,就一直住在那剑阁之中,而剑阁素来不许外人进出,陵越也只能将悠然先行带到剑阁外,自己进入剑阁查看屠苏的伤势。      陵越出声问道,“红玉姐,屠苏怎么样了?”      红玉对屠苏也是照料的样样妥当,“还是老样子,少恭刚来送了些外伤药,只是这煞气。。。”      屠苏住在剑阁,伤势一直都是由红玉料理。剑阁不许外人进出,凡事也都交由红玉掌管,“红玉姐,我带悠然姑娘来看看屠苏的伤,她现在就在剑阁外,不知道方不方便?”      “悠然?就是主人说的那个能帮屠苏的人?”      陵越点点头,屠苏现在剑阁中,只是这剑阁的规矩。。。      红玉看出陵越的顾虑,开口道,“让她进来吧,既然主人认为她能帮屠苏,就说明她是可信之人,看看伤也是应该的。”      天墉城的规矩,悠然也无意硬闯,就在剑阁外等着陵越。不一会,陵越同红玉就出来为悠然带路。悠然跟着红玉、陵越走进剑阁,看着躺在床上的百里屠苏面色苍白,身上煞气涌动,一旁的焚寂剑也是异常地暴躁。悠然走上前去为屠苏一把脉,心中也有了一丝了然。      看着悠然为屠苏把完脉,陵越忍不住的上前询问,“屠苏怎么样?”      看着陵越如此紧张,悠然也不与他打趣,直言说道,“他全身煞气四溢,导致外伤伤口无法愈合,如果不抓紧时间压制住他体内的焚寂煞气,不说这煞气会再度控制它的意识,就是这些外伤,也够他受的。”      悠然与紫胤所说的并无什么差异,只要煞气控制住了,屠苏的外伤自然就会慢慢痊愈,可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如何将这焚寂煞气给控制住,陵越看着屠苏如此难熬,更是心疼的不行,“有把握压制住煞气吗?”      悠然看着陵越就没有放松过的神情,心中也不由得想到那个曾经也受尽痛苦折磨的人,忍不住地开口说道,“我只说来看看他的伤势,可没有答应要帮他。”      红玉本以为陵越将悠然带来,悠然定是应下了这事,可现在看来,倒与想的不太一致,“你。”      “红玉姐。”陵越赶紧将红玉拦下,“悠然姑娘,我知道压制焚寂煞气一事你多有顾虑,只是如今,你也看到了屠苏的情况,若是不抓紧时间控制住焚寂,我怕,屠苏真的会有危险。这事,还请姑娘三思。”      陵越的话,似乎是打动了悠然,“罢了,我不妨与你们说实话,正如紫胤所言,我确实有能力协助他与掌教,封印焚寂。不过,那是前些年的事了,如今我旧伤未愈,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这个能力,贸然应下了这件事,这怕,最后会另你们失望,反而给屠苏徒增伤痛,还会危机你师尊与掌教。”      悠然言尽于此,陵越与红玉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脸色,都颇为难看,“这。。。”也是,他们好不容易认为找到了一个可以帮忙的人,可现在这人却告诉他们,她也没把握。      悠然看着眼前两人的脸色,轻叹了一口气,“你们也别这样,若是能帮我一定帮。这个你们先拿予他服下,说不定会有所帮助。若是能起效,说不定,我真能帮上忙。”      悠然递给陵越两个精致小巧的玉瓶,陵越虽是接过,不问清楚,又哪会贸然给屠苏用药,“这是?”      “只是取天山雪莲精华制成的凝露,说不定可以调和他体内的煞气,对普通人而言,天山雪莲可以救命,修仙者,也可以提升精气,有助修炼。就算对煞气没用,那些外伤应该还是有点功效的。若是这药管用,明早他的煞气说不定就可平复几分,到时,我或许真能与你师尊、掌教一同将他体内煞气给强行封印住。”说完,悠然便转身离开了剑阁。眼前这一群人围着百里屠苏转来转去,悠然是再不想看了。      听完悠然所说,陵越看着屠苏难受挣扎的样子,索性打开其中一瓶给屠苏灌了下去。      看着屠苏将药吞下,陵越对封印之事也还有诸多疑问,也向红玉告辞,“红玉姐,我想再去找师尊问问屠苏的事,还麻烦你好好照顾他。”      “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你放心去吧。”看着红玉点头承诺,陵越也起身离开剑阁往临天阁走去。      先行离开的悠然,脸色凝重,心里似有什么放心不下,见四下无人,便转身往另一处走去。悠然沿着一条小路走着,一个闪身就不见了人影。      “你没事吧?”原来悠然闪身进入一处山洞,洞内漆黑一片,根本什么都看不见,听她这么说,难道里面还有人?      “你去看过百里屠苏了?”许久,另一个声音从山洞深处传来。      “嗯。”说着悠然似乎就知道那人在哪一般,往山洞的某一处直接抛去一样东西。      “我不会有事。”那人影接住抛来的物体,俨然是与悠然给陵越的雪莲凝露一模一样的小瓶。      一时间,两人都不再出声。      “是雷严?”悠然突然开口问道。      “嗯,不过他不会再有下次机会了。”      悠然轻笑一声,继续说着“你还真是放心。人已经安全离开天墉城,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离开”黑影说完这两字,悠然也没有再接话,山洞内一片沉静。      许久,悠然再度开口,“他们让我救屠苏。”      “什么意思?”      “煞气太过厉害,百里屠苏现在的修为根本无法控制,被雷严这么一闹,煞气入体。”      “雷严。。。”黑影默念着这两字,听着口气,也能感受到一丝狠意。      “救还是不救?”      “你没答应?”黑影这话,倒是带上了一丝疑惑。      悠然也不避讳,回答道,“若是与紫胤的情分,他的徒弟,不管怎么说都该救,可现在,我想听听你怎么说。”      “看来你与紫胤,倒是比我想象的还要交好。”      “从我当初答应你去拖住紫胤前往的乌蒙灵谷的时候,我与他的情分,就已经掺了假了,这次,我又利用他拖住天墉城的人,救他徒弟,也算是一种变相的弥补吧。”      “你后悔了?”黑影的声音仍是一沉不变。      “为你,我何时后悔过。”      “救屠苏你必定伤上加伤。”      “不救,天墉城上下很难找出第二个能与紫胤、涵素一同封印焚寂的人,到时想要百里屠苏好好活着,难。”      “救。”一个字,干脆利落。      “好。”悠然什么话都没有说再说,便转身离开了。      临天阁内,陵越虽然相信自家师尊的判断不会有误,对悠然的能力却还是放心不下,不然,也不会深夜还特来询问此事,“师尊。”      已至深夜,紫胤真人却并未休息,好像知道陵越会来一般的等着他来。      虽然是疑问的语气,却好像事实就是这般的说出,“你不放心屠苏。”      “师尊,弟子只是担心”陵越也没任何遮掩的说出心中的疑问。      只是没等陵越说完,紫胤似乎就已经知道了,“悠然已经答应帮忙,你是不放心她?”      “悠然姑娘,并没有答应。”陵越顿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这话,倒是超乎了紫胤的预料,“哦?她可有说是为什么。”      “旧伤未愈,没有把握。”      “旧伤。。。”紫胤眼中,倒是出现了些不一样的色彩,“她会答应的。”      “师尊?”这话陵越就想不明白了。      “以悠然的个性,现在她不肯应下,或许却是因为她把握不住,怕害了我们其他人。可她若最终都不肯出手相助,那她,便不是悠然了。”对着,紫胤好像很有信心。      对这,陵越可就没紫胤这般的信心了,“可悠然姑娘并无把握,万一,真的被焚寂剑反噬。”      “她不做无把握之事,本座与掌教真人,也不是轻易就能被焚寂所伤的。”话说,紫胤真人,您不就是被焚寂伤了,才年年闭关的。。。      陵越还是没法轻易的放下心,干脆直接将自己疑虑说出,“悠然姑娘是师尊的朋友,陵越自是放心,只是,悠然姑娘尚还年轻,陵越担心以她的资历,无法助师尊封印焚寂剑。”      紫胤对陵越也没什么好隐瞒地,“我在十多年前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是现在的模样,她的修为也绝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不过说起来,以她的能力却迟迟未修得仙身,我也是疑惑不解。只是这些事,毕竟还是强求不得。”      不得不说,陵越抓重点的能力,还是有待提高啊,“十多年前?我倒是从未听师尊提起过这个人。”      紫胤倒也耐心,一一为陵越解答,“我与她初识之时,你还未入我门下,当时我前往九华山寻一柄上古名剑,她上山求药,因此相识。之后,也曾见过多面,而上一次再度遇见之时,到让我心生愧疚。”说到这,紫胤真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停了话语。      不过陵越的好奇心也不是一般的,“师尊。。。是做了对不起她的事?”      “我对不起的人是屠苏!”紫胤要是不说完,指不定陵越的脑洞会有多大,“当年乌蒙灵谷一事,我本应该即刻前往,但途中听到悠然的笛声,难得再见,竟因此耽搁了半日。没想到这半日,却误了大事,若当时能早先赶到,或许,屠苏也不至受这焚寂的折磨。”紫胤真人的语气之中,不难听出是止不住的懊悔。      陵越不知该怎么接话,只是紫胤对屠苏的心,陵越绝对是看的清清楚楚,“师尊对屠苏的心,我相信屠苏都知道。当年的事,师尊当时也并不知情,又何苦自责。”      “世事难料啊。”紫胤就是仙人,也免不了叹气,“罢了,你也早些去休息吧。”      “是,师尊!”   ☆、封印吧   一夜过去,第二日一早,紫胤真人就派陵越去请悠然与掌教真人到大殿商讨封印焚寂一事。   掌教真人与屠苏没有什么情分,对于封印一事自然是希望能尽早完成,以防有变,不过也还是要询问一下屠苏现在的身体状况,“红玉,屠苏现在怎么样了?”   屠苏一直是交由红玉照顾,屠苏的身体她也是最清楚不过,“启禀掌教真人,屠苏现在还是很虚弱,不过昨晚服下了悠然姑娘给的凝露,今早的煞气居然平复了许多。”   “凝露?”竟然有东西能平复煞气,掌教也不免要多问一下。   “是集天山雪莲精华,炼制而成的雪莲凝露,”东西是悠然给的,她自然也是最了解的,“可以调息静气,提升服用者自身的精气,我昨夜也不过是试试,没想到真的帮到了屠苏,我当时随身也就只带了那两瓶,昨晚就让陵越大师兄给屠苏服下了。”   陵越随即拿出剩下的一瓶,接过话去,“昨晚只让屠苏服了一瓶,这是另外一瓶,请掌教真人查看。”说着,就把东西递向了掌教真人。   “既然对屠苏有效,这个待会儿也给屠苏服下吧。”掌教将东西推了回去,反倒问起悠然,“悠然姑娘,不知这凝露是如何制成?”   “不过是将雪莲以自身灵力炼化罢了,掌教是想用这东西帮屠苏?”悠然对这制法说得也简单。   相反紫胤真人对这东西反倒没什么兴趣,“想炼制这种东西,又怎么会是这一句话那么简单,其中必定是大有学问。再说,这东西也不过只是一时的功效,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悠然对紫胤的话也是赞同,“如果不是对雪莲十分了解的人,制这个,多少会失了这雪莲原的精华,它的效用自然也就会差了不少。而且,除非是久居天山,不然这一瓶东西起码要七到十朵雪莲花,想要大量炼制,只怕很难。我曾在天山住过一段时间,也只炼制出这么几瓶而已。更何况,雪莲调息静气,一两瓶或许还有些用处,大量服用,只怕也没什么功效。”   紫胤对雪莲没兴趣,对自己的爱徒的事还是十分的关心,“既然屠苏的煞气略有平息,我们还是抓紧时间尽快施加封印的好。悠然,你可想好了?”   悠然微微一笑,“既然屠苏的煞气已经平复了许多,能帮的,我又岂会不帮。”   紫胤对悠然的话,并没有感到太多的意外,“那好。不如我们就趁着这雪莲对屠苏的煞气尚有效用,尽快将焚寂再次焚寂。以免,涂生差错。”   对于这件事上,掌教真人与悠然,一个是担心焚寂一旦无法控制,为祸人间,一个是反正是你找我来的,你说咋样都行的心情,对尽快封印也都是没有反对的。几人细细商讨着封印焚寂的具体事项,定下了今日,就马上封印焚寂剑。   对此,掌教真人与悠然也是一致的赞同,由悠然来牵制住焚寂煞气,紫胤与掌教则趁机使用天墉城封印将再次焚寂压制。话虽是说的轻松,这其中的难度只有真正在其中体会了的人才会知道。   事情定下了,大家也就各自回去休息,好为了一会儿的封印养足精神。紫胤与掌教的离开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而悠然,回到房中,她做的第一件事,并不是休息、养精神,而是又捻出了张灵符,写下,“响午,封”,就将灵符给发了出去。   响午一过,几人就来到剑阁,红玉与陵越早已在剑阁中等候。一早陵越从大殿中出来,就直奔剑阁来看屠苏,将另一瓶也给屠苏服了下去,时间已经过了好几个时辰,这雪莲的功效也开始慢慢发挥出来,加上红玉的细心照料,比起昨日紫胤真人把屠苏带回来时的起色倒是好了不少。陵越把人扶起来,紫胤再次为屠苏把脉确认状况。待紫胤把完脉,向着掌教真人及悠然微微地点了个头。   三人同时向屠苏施起法来,悠然将灵气灌入屠苏体内,慢慢包围住屠苏体内四处冲撞的煞气,紫胤与掌教真人趁着煞气被包裹住,齐施力再度使用天墉城封印将煞气压制,三人不断地往屠苏体内输入灵气,屠苏的意识也是一时清醒,一时模糊。过了许久,三人才渐渐收手,屠苏再度晕厥过去,好在这次,他的四周不再有煞气涌动。   “屠苏!”陵越见三人收手,赶紧上前借住屠苏的身子,才没让他整个人掉在地上。   红玉眼中也是充满了担心,只是不知道是担心屠苏,还是担心紫胤真人,“主人?”   紫胤真人看着封印已成,“陵越,你好好照顾他。”也没等陵越回话,便转身离开了剑阁。掌教看着这一个盯着屠苏,一个盯着紫胤,一个在自我调整,剩下一个还晕着的样子,摇了摇头,也转身离开了。悠然看着掌教摇头离开,陵越一心顾着屠苏,向红玉点了点头,也跟着走了。   红玉帮着陵越理了些屠苏的东西,就让陵越将屠苏送回了他自己的房中。陵越给屠苏重新换了遍外伤药,就在房中坐下,看着屠苏睡着的样子,陵越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小时候,自己的亲弟弟。。。   悠然离开了剑阁,并没有去往其他地方,而是快步回了自己的房中,刚才她看似云淡风轻,实则体内早已是真气乱涌。昨夜她对陵越所言的旧伤未愈,并不是假话,而事实上,就是在紫胤初与紫胤相识之时,她的身上就是带着伤的。而这些年,她为了那个人各地奔波,若是无伤,倒也奇怪。   在平日里,悠然虽是身带旧伤,但好在她修为够深,自己又极会掩饰,若不是细细查探,很难发现。而今天,封印之时,损了她太多的灵气,伤上加伤的后果,若是不好生调息,只怕出事   的就是她了。   悠然一进房门,就不在压制体内灵气的活动,从随身携带的包裹中,掏出了两瓶雪莲凝露,直接打开了其中一瓶一饮而尽,又将另一瓶打开,倒在了自己的周围,这个方法是悠然没有告诉陵越他们的。过了不一会儿,被悠然倒在地上的雪莲凝露,开始挥发,周围也可以感受到丝,丝凉意,还有渐渐浓郁起来的灵气。   悠然立刻打坐调息,许久,她体内涌动的灵力才慢慢平息,被她洒落的凝露,也已消散不见。   悠然突然开口,“你来了多久了?”悠然会突然这么说,难道,房中还有其他人?   果然,房中深处显出了个人影,只是那人仍是站在暗处,看不清面貌。“你回来之前,我就已经来了。”   “是吗。”悠然轻笑了下,“刚才太着急,我竟然没有注意到。”   黑影再度开口,话中的关切轻而易见,“没事吧你。”   悠然对着黑影处,微微一笑,回道,“没事,休息段时间就好。”说完,又想了想,继续的说着,“这次百里屠苏的封印很成功。”   “焚寂,我一定要拿到。”   悠然听着黑影决绝的语气,只是转了一个话题,“千觞,现到何处了?”   “还没消息。你休息吧,我回去了。”悠然没有做声,黑影也不逗留,一个闪身,便离开了。   悠然看着那黑影消失,自己心中也在暗自思量。   屠苏晕晕沉沉的清醒了过来,就看见陵越做在他床边,守着他,“师兄”   “屠苏!”陵越突然被一个声音召回了现实,“你醒了。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屠苏看着这副神情的陵越,心里更是愧疚,“我没事,对不起,让师兄担心了。”   陵越倒是没拿这当一回事儿,只是觉得,屠苏受苦了,“有什么对不起的,你刚醒快躺下,我去给你拿点吃的来。”   “师兄”,陵越刚转身要走,就被屠苏一把抓住。   “我刚才做了一个梦。”   陵越看着这样的屠苏,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的样子,不禁嗤笑道,“怎么,做噩梦了?”   “师兄,”屠苏倒是一脸正色“我做了一个很不一样的梦。”   “再不一样也是梦,别多想了。”说完,陵越就转身离开了。   屠苏看着陵越离开,躺回到床上,就开始想刚才的那个梦。这已经不是屠苏第一次梦到这样的场景了,不管是之前在后山练剑,还是这两天昏迷不醒,又或者是刚才。   屠苏最近怎么会老做这一个同样的梦,那个弹琴的人是谁,听琴的人又是谁,屠苏根本就不会弹琴,就连见琴,也是不久前在少恭哪儿才真正的见到琴,为什么自己总是会梦到那个场景,为什么会有一种如此熟悉的感觉,甚至会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屠苏想不透,想不懂,他也没人可以问,只能自己一人不停地,在那儿空想。 作者有话要说:  截止到这部分,柚子之前已经发过了,所以一次性放出来啦~   ☆、苏醒 作者有话要说:  从这里开始~是今天的量,感谢大家,么么哒~(*  ̄3)(ε ̄ *)   从屠苏房中出来的陵越,一心想着屠苏已经晕睡了快两天的时间,现在一定是饿的不得了,急匆匆的就要去膳房替屠苏拿些吃的回来。   刚走出不远就碰上了一个人,悠然。   方才悠然在房中暗自思量,过了许久,才出了房门,没成想是往了这临天阁的方向来了,也不知是心中定下了什么事。“悠然姑娘?” 陵越看到悠然往临天阁方向走来,到底是帮了屠苏的恩人,陵越直接走进搭起话来,“你刚为了帮屠苏,已经消耗了大量的真气,怎么不好好休息。”   悠然见来人是陵越,也颔首回礼,回道,“不是说过了,叫我悠然就好,屠苏的伤好好休养就没事了,我也一样。”悠然想了想,又继续说道,“我想明天就下山去,所以,特意来找你,想问下,之前请你帮忙找的李柱,不知道有结果了吗?”   被听悠然这么一提,陵越才想了起来,自己还欠着悠然的事没办,当初这差事,可还是自己揽来的,这两天光忙着屠苏的事,竟把查人的事给忘了个彻底。   陵越赶紧说道,“是我疏忽了,我这就去查,”想了想,又问道,“只是屠苏的事还不知道怎么谢你,怎么这么快就要下山?”   悠然含着笑,回着陵越道,“有什么谢不谢的,真正出力的也是你师尊与掌教,你还是留着谢他们吧。不过,你要是真想感想我,就帮我找到人吧,若是这天墉城没有,我可是还要到其他门派去寻的。”   陵越也干脆的应下,“我这就去查,一定尽快给你答复的。”   “那就多谢了。”悠然见陵越如此痛快应下,点头回礼刚转身又转了回来,“不知道你师尊在吗?临走前,我想向他道个别。”   “请”   悠然笑着向陵越点个头,便往临天阁深处走去。   临天阁   房内,紫胤真人正在打坐练功,悠然走进一看也不打扰,在房中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就是。   悠然看着紫胤调息纳气,紫胤紧闭着双眼,看不到悠然此刻的神情,带着深深的抱歉。   而临天阁外,陵越与悠然告别后没走多远,又碰上了芙蕖。   “大师兄,”芙蕖见到陵越,可是开心的不得了,“你不是在照顾屠苏吗,他现在怎么样了,伤还好吗?”   一连三个问题,陵越麻利的忽略了,好似不懂芙蕖的心般,“芙蕖,你怎么来了?”   “我听我爹说屠苏已经没事了,从他受伤就留在剑阁,我已经好几天没看到他了。他睡了那么久,一定饿了,我特地去做了几道菜给你,和屠苏。”芙蕖大大的眼睛,绝对的萌妹纸一枚,可惜,陵越对这萌萌的一颗心,根本不肯接受。   “屠苏已经醒了,正在房里呢,我也正准备去给他找点吃的,你去给他送去吧。”   芙蕖说是给屠苏送食物,可准备的大多还是陵越喜欢的东西,看着陵越就要离开,赶忙出口问道,“大师兄,你不吃吗?”   “我还有点事,你先给屠苏送去,我待会就回来。”陵越刚说完就要离开。   “大师兄……你的伤……”,芙蕖的话刚到嘴边又吞了回去。   另一边的紫胤与悠然   悠然就坐在那儿,静静地看着紫胤打坐,双眸中的目光,没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或许是一直被人盯着不舒服,也或许是悠然的目光太炙热,紫胤也有些承受不住了,“来了怎么什么都不说。”   悠然淡淡的开口,“我在偷学你们天墉城的法术啊。”一点儿也没有受伤人士的样子。   “你的伤没事吧?”紫胤早从陵越口中得知悠然受伤的事,先且不论真假,就是今日封印结束那一瞬,紫胤虽是立刻就离开了,也是轻易感受到了悠然周遭的灵力乱涌。   “你看出来了?”悠然今天强行用灵气压制煞气,封印完成的时候,整个人都快支撑不住。   紫胤也不回答,学着悠然之前的样子反盯着他。   不说这招还挺有效,“好吧,就知道瞒不过你。不过这能有什么事,你不是也被焚寂剑伤了多年了。我今天来,是来想向你辞行的,等陵越大师兄帮我查完李柱的事,我就准备下山去了。”   听到这话的紫胤,眼中有了一丝不明的神色,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陵越和你说的。”   “他不说,你就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你为何迟迟都未修得仙身?”紫胤的话题突然一转。   话音一落,悠然心中也是了然,“你认为,我离修得仙身差了什么。”   “若说修为,你在多年前,就早已有这个能力。可现在。。。”紫胤的话顿了,又顿。   “现在,过了多年,我的修为,不说没有一点儿长进,反而是带上了一身的伤。”悠然则对自己的状况,很是了解,也很坦然。   紫胤听了悠然的话,只是沉默不语。   悠然轻轻一笑,“或许是我机缘还未到吧。再说,我对仙身,还真是没什么想法。”   两人也是故交,话倒不如挑明了说,“焚寂于你,没用!”   悠然淡然的开口,“我若是想要焚寂,又何苦废那么大劲救百里屠苏。”   事实上,悠然与紫胤相识之时,根本就没有焚寂的事,只是上一次如果紫胤途中没有遇上悠然也不会耽误乌蒙灵谷的行程,而这一次悠然一到屠苏便就出了事,陵越追查鬼面人也没有了下落。两次屠苏都是因为焚寂遇险,偏偏悠然都这么恰好出现,紫胤就是相信悠然,也还是忍不住的怀疑,毕竟受伤的人是屠苏啊。可悠然当年并不知道紫胤前往乌蒙灵谷的事,这次也是奋力救屠苏,甚至自己还受了伤,紫胤也只能但愿这不过是碰巧吧。   紫胤也没有再问悠然其他的事,“倒是很久没听你吹曲子了。”   “曲子,那天我刚到天墉城,你不就听见了。”悠然笑着回答着紫胤。   悠然的玉笛一向是随身携带的,听到紫胤这话,悠然虽是打趣的这么说着,还是拿起笛子再次吹起了自己最常吹奏的曲子。这也是当年那人就教自己的第一首曲子。   临天阁内,紫胤真人与屠苏的房间并不远,屠苏正陷在梦里无法自拔,窗外阵阵的笛声传来,不但没把屠苏拉回现实世界,反倒让他更加沉浸在梦境的回忆里,那个人是在弹琴,那他弹得会是什么曲子呢?那个梦到底是什么?少恭也会弹琴,那个人的琴声会比少恭的还好听吗?也不知道少恭现在怎么样了?少恭。少恭?少恭!少恭被鬼面人砍了一只手!自己被师尊救了带回来,那少恭呢?屠苏啊屠苏啊,你果然是你师兄带大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呐,你的脑洞比你师兄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正当屠苏又陷入自己的脑洞了无法自拔的时候,“屠苏!”芙蕖拎着素菜还没走近屠苏房间就忍不住地喊到,“你一定饿了吧,我做了好多的菜,你可要多吃点。”   屠苏这下可被猛地拉回了现实,“师姐,你怎么来了?”   屠苏对着这个小师姐可是一向是能避则避,芙蕖对陵越的心意,屠苏早就知道,虽然也是希望能成好事,可偏偏陵越没这想法,芙蕖每次还抓着屠苏做这传信人,也是苦了屠苏在这中间夹着。   芙蕖一听,脸鼓得就像一个小包子,“我怎么不能来了,我也是很担心你的好不好。执剑长老把你带回来就直接去了剑阁,我想去看你都没办法,少恭还能去给你送两次外伤药,我呢!”   屠苏一听少恭,又想起自己刚才的无限脑洞,赶忙问道,“少恭他怎么样,他的手还好吧?”   手?这话反倒让芙蕖莫名其妙的,“手?少恭的手没事啊,只是少恭在被陵川找到的时候,受了点伤。不过好在他自己是大夫,所以没什么大碍,本来啊,他也想来看你的。但是陵端白天给少恭安排了一大堆的杂事,他伤又没全好,等做完那些事都已经累得不行了,我就让他在房里好好休息,没让他过来,他还让我给你带药了呢。”   芙蕖说着就向屠苏递了个药盒,屠苏接过药盒,“这次,是我拖累少恭了。”   芙蕖听出屠苏语气里的自责,也不知道该怎么宽慰他,“那你就快点养好身体,再去给少恭赔罪!”边说着,芙蕖边不停的往屠苏碗里夹菜。“快点吃,我可烧了很久的。”   就算屠苏怕了芙蕖让他给陵越送东西,可芙蕖对他的好,他还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碗里的菜不停的增多,屠苏也不停的扒着饭,算起来,他躺了好些天,还真是没有好好的吃一顿饭。      ☆、离开吧   曲声悠扬,回荡在天墉城上空,也流转在听者的心中。   悠然的笛声中,有着浓厚的忧伤。紫胤虽是不懂音律之人,可也能听出几分,他更看的出,每每悠然吹起了这曲子,眼中的神色会变得温柔,会带上淡淡的忧愁。   一曲完毕,紫胤突然开口,“你还在找那个人?”   “我找到他了,只是。。。”悠然回着紫胤的话,又突然笑了起来,“不提了,时候也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说起来,紫胤与悠然的关系,倒真不算浅,当年九华山一遇,两人便一见如故,虽一个已是修成正果的剑仙,一个有着不愿回忆的过去。紫胤懂剑、爱剑,为剑成痴,悠然则始终都在苍茫的人海中,寻觅着她心中的那人,追寻着他的脚步。   可这并不阻碍两人的相交,两人各有执着的对象,为心中所爱而坚定脚步。   悠然这边刚拜别了紫胤,从临天阁走回客房的路上,就碰上了为了找悠然也往客房走去的陵越。   悠然看来,定是寻人的事有了结果,便出声将陵越叫住,“陵越大师兄。”   “你已经不让我叫你‘悠然姑娘’,又何必以‘陵越大师兄’称呼我,同样叫我陵越就好。”   悠然也不推拖,“陵越,人查完了?”   陵越办事果然是快速高效率,“我查了最近十年天墉城招收的新弟子,发现并没有来自南海的李柱。我想,他或许是去其他的地方拜师学艺,并未入我天墉城门下。”   悠然就好像早就知道了一般,对陵越的话没有太大的反应,反而开口说道,“修仙门派之多,不在也是正常的,我再去其他地方找好了。我已经和你师尊说过,明天一早就准备下山了,如今天色已晚,我先回房休息了。”   “好。”如今事情已经查完,结果也告诉了悠然,陵越一想到屠苏还在房中等着自己,毫无推脱的麻利应下,作为礼貌仍是看着悠然往客房方向远去,才转身快步离开。   陵越这还没进门,就听到了芙蕖的声音,“大师兄,你回来了。”   芙蕖虽然一直与屠苏说着话,可就是忍不住的时不时就往外看,好不容易总算把陵越给盼了回来,脸上笑的更是开心的不得了。   屠苏的饭是早就已经吃完了,一直陪芙蕖说着话,可三句不离陵越的聊天模式,屠苏也实在是快坚持不住了。   看着陵越归来,马上站起身来,“师兄。”   可陵越看来,屠苏刚刚苏醒不久,大伤未愈,这时候也已经不早了,恨不得屠苏赶紧上床睡觉,“屠苏,你伤还没好,这么晚了,怎么还不休息。”说着,就将屠苏往床上按。   “师姐一直在等你。”屠苏老老实实的任由陵越拉着,看着芙蕖暗下来的表情,还是忍不住出口提醒陵越。芙蕖已经有好几天没看见陵越了,话说,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芙蕖这几天,也不知过了多少年,好不容易,掌教同意她来看陵越,与屠苏,她立刻烧了一桌的好菜带来,可陵越有事没吃上就算了,人还一直不回,好不容易盼回来了,眼里只看到了屠苏。芙蕖想要气呼呼的离开,心里却知道陵越一定不会追上来,心里有担心陵越的伤,不亲眼看到陵越没事,哪里肯罢休。   经过了屠苏这么一提醒,陵越才将注意力转到了等他已久的小师妹身上,这才开口解释道,“芙蕖,不好意思,我刚急着去帮悠然查了些事,她明天就准备下山,所以有些着急。”   “悠然?”‘急事?悠然不就是那天上山的那个女子,会是什么急事,让大师兄忙到这么晚。’芙蕖心里想着,又不能这么开口去问陵越,只好把目光看向了一旁的屠苏,可屠苏也不过刚醒,回答她的只有摇头,以证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陵越也不知道是向屠苏,还是向芙蕖,耐心的解释道,“悠然的事,是师尊之前就让我去办的,只是这两天因为屠苏的事而耽搁了。她决定明天一早就下山,我自然要在她下班之前,把事情办好。更何况,她也是帮了屠苏大忙,我又怎么能不抓紧去办。”   芙蕖对这次封印的事虽然不了解,但多少也听她爹掌教真人提到过,关于悠然,多少听到了个名字,可屠苏,就连悠然这人是谁都不知道,对焚寂焚寂封印更是一无所知,“我的事?”   陵越认为这件事屠苏有必要知道,而他现在既然提到了,倒不如详细的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他,“这件事,我等会儿慢慢说给你听。芙蕖,天色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回去吧。”   “大师兄,”好不容易等到你回来,可回来了就是讲芙蕖赶走,芙蕖心中可以说,是有千百个不愿意,可芙蕖就算是不想走,陵越的话,还是不会不听,“好,知道了,你早些休息。”   芙蕖走后,陵越就将屠苏在安陆村被焚寂所控,到焚寂被再次封印,除了自己被屠苏所伤之外,一点一滴的全部告诉了屠苏。   待悠然回到房中后不久,想想,再度捏出一张符令,传了出去。没隔多久,悠然就收到一只十分小巧可爱的符鸟,这符鸟,是那个人的专属灵符,能用的符鸟来与悠然传消息,想必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悠然将符鸟里的消息确认后,便将那符鸟毁去。再把随身的行李收拾打包好,稍坐片刻,查看四下无人之后,就熄了灯。只是悠然并未就此睡下,又坐了一会儿,确定周围无人后,便起身离开客房,往山下走去。   “伤怎么样了?”这关切的一句话,开口的并不是悠然。   悠然躲着他人,再次与那个黑影见面,不同的是,不是在山边洞穴,也不是在天墉城客房,而是在山下的一个茅屋内。   “死不了。我明天就会下山离开,紫胤对我,已经有所怀疑了。”   黑影沉默一阵,才开口说道,“也好,千觞已到江都,雷严的人也已经全部撤退。”黑影简短的把目前情况告知悠然。   悠然听完便就自己的打算说出口,“我准备回天山一趟。”   黑影一听一愣,没有任何言语,反倒不再像之前隐藏在黑暗之处,走到悠然的面前,“想回去了,就回去好好休息。”   月色隐约的打在这个黑影人的身上,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芙蕖口中受伤累趴下的欧阳少恭。悠然也只是看着欧阳少恭,淡淡的点了点头。   却还是忍不住开口,“屠苏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说到这,少恭的眼中不自觉的带上了一丝决绝,“百里屠苏,我好不容易让他拿到了焚寂剑,又怎么会轻易罢手,只是现在,只能先行离开,再想他法了,至少我得保住他这条命不是。”   看着这样的少恭,悠然又能说什么,“既然屠苏已经得到焚寂,日后再做打算就是。紫胤出关,短时期内应该再去闭关,你自己小心。”   少恭心中也已有决断,“我会选一个合适的理由离开。天墉城,不是久待之地。”   等到少恭与悠然分开,各自返回天墉城后,已至深夜,却似乎是个不眠之夜。少恭回到房中,看着自己从不离身的琴,不禁走上前去,随手撩拨几下琴弦,眼中是总未有过的温柔,喃喃自语到“总有一天,我一定会找到你的。”波动的琴弦‘爱上一个人,我们都没有错~~~’。而悠然这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窗外,谁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次日清早,悠然就拿着随身的行李,准备下山要离开。本不想打扰他们的悠然,特意选在了清晨离开,却没想到在大门口还有人等在着她。   “你们怎么来了?”   陵越带着屠苏,一大早就在阶梯口等着,就是为了候着悠然。这几天,陵越与悠然也算是接触的多了,说起话来也没了那么拘谨,“你果然是想一清早就离开。”   悠然笑道,“一大早就走,就是不想出现这样的场面。你们这么候着我,我岂不是白起了清早。”   陵越倒是难得的开起了玩笑,“你帮了屠苏,怎么样我们也应该送送你才对。不然,万一你又迷路了,怎么办?”   悠然听了,也不反驳陵越的话,笑容里倒是多了一份轻松。“迷路了,我只好再找你们师尊,让他,派你们两个,把我给接回来咯。”   听到这儿,陵越也笑了起来,他这才把真正前来的目的给说了出来,“屠苏已经清醒,还是要当面向你道谢才对。”   昨晚,屠苏听说帮忙救他的人今天就要离开,怎么说也要当面向人家道个谢,不过屠苏也真不愧是个木头脸,憋了半天才说两个字,“谢谢!”   悠然也不介意,对着这两人,“谢就不必了,就当,你们俩欠了我个人情,说不定哪天我还会要你们帮我除除妖什么的。”   陵越答应的也干脆,“好,一言为定!”   两人相视一笑,悠然又拿出什么东西递给陵越,“这是几颗雪莲制成的药丸,功效虽然不如那凝露,不过对外伤还是很有效的,你们俩把它吃了吧。”将药盒塞给陵越,悠然转身就下山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介里是爱死了大家的小柚子~   ☆、木头脸不是木头脑 作者有话要说:  柚子又来啦~   “师兄,”屠苏虽然脸是木头做的,可脑子显然不是,“你受伤了?”   悠然的一句你们,屠苏就听出了其中的问题。陵越此前在安陆村中被屠苏所伤,伤虽是没有什么大碍,可这几天忙着屠苏的事,也是疏于管理。不过爱弟心切的陵越自然是说什么也不会将这些告诉屠苏的,“没事,你伤还没好,把这药吃了吧。”   此时的屠苏还是乖宝宝一枚,师兄说什么就是什么,不过一想到这药对外伤有效,“师兄,我可不可以拿一颗给少恭?”,这语气,这神情,只能说,陵越这儿子白养了吧,一下就被欧阳少恭给拐跑了。   “也好,少恭被陵川带回来的时候,确实伤的不轻。我这儿还有些教中事物要处理,你拿去给他吧。”陵越将药盒交给屠苏,就去处理那些教中事物了。   屠苏听了陵越这么一说,目送了陵越离开,就赶忙拿着药盒,跑去找少恭去了。   “少恭,”屠苏带着药,一进少恭房间,就看到少恭已经穿戴齐全,准备出门了,“你伤还没好,这是要去哪?”   少恭见到屠苏,到是甚为惊讶,“屠苏,一大早的,你怎么会来?”   “我拿这个给你,”屠苏说着将药盒拿给少恭,“听师兄说你伤的不轻,没事吧?”   少恭拿着药盒打开一看,就知道这药是悠然给的。“我是个大夫,哪能让自己一直伤着,这药你从哪来的?”   屠苏也不隐瞒,“这次帮我的人,她给我的,说是对外伤很有效。”   “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更何况我自己也是个大夫,这药你还是留着吧,雪莲可以帮你调整内息,说不定会对你的煞气有所帮助。”少恭将药盒关上,又重新推还给了屠苏。   说到这儿,屠苏又想起了在安陆村中发生的事,“少恭,那天在安陆村你后来去哪了?”   “那天,我随你一同进入结界,只是进去之后你就不见了,我四处找你。之后就出现了一群鬼面人,我和他们打斗起来,只可惜我法力不济,被他们打伤,晕了过去。等到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陵川他们找到我的时候了。你是怎么回事,我回到天墉城,就听说你重了伤危及性命。”少恭将安陆村自己发生的事一点点告诉屠苏。   好在少恭没事,屠苏也不想再提结界中发生的事,“是鬼面人的圈套,引我煞气发作,好在师尊出手,现在已经没事了。”   少恭也不多问,“没事就好,你伤才好,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我也要赶紧出门了。”   少恭还有伤,大清早就出门,屠苏自然会担心,“你伤还没好,这么早,要去哪?”还能去哪,陵端给少恭安排了一溜的杂事。。。   等屠苏被少恭从房里赶出来,天墉城的弟子们也零星的从弟子房中出来,准备着清晨的事物。屠苏向来孤僻,从小到大也只有陵越与他亲近,后来又多了少恭,与其他弟子一向都没什么话好说,也不理会他们的目光,面无表情的离开。等回到临天阁,看着被放在床头的焚寂,从小到大,自己一直受着焚寂的折磨,而拿它一点办法也没有,甚至还害得师尊,师兄为自己操心,害得身边的人因为而自己受伤,想到这,屠苏狠狠地攥紧了拳头,‘我不要再这样的被你控制着’。   想到这儿,屠苏一把拿起焚寂就往后山走去,拿着焚寂,想着小时候师兄教自己练剑的场景,屠苏心中一定,拿起焚寂就练了起来。   另一边,少恭好不容易把屠苏劝走,整了整东西,就往洗剑池走去。洗剑池平日里除了负责清洁的弟子,根本没有人来,而平时一日里,负责洗剑的都有两到三个弟子,可陵端仗着自己二师兄的身份,早把这一池子的剑都交给少恭一个人负责。   少恭一到洗剑池,冷眼看着这一池子的剑,也不着急着清洗,找了一处干净的地方,就闭眼假寐起来。   若欧阳少恭会老老实实的,去清洗这一池子的剑,那欧阳少恭,只怕也就不是欧阳少恭了。   少恭这一觉,就睡到了响午,待他慢慢清醒过来,洗剑池里一池的剑仍是堆得满满当当的,这期间也没人再来过这儿。   少恭轻轻一挥手,池中的剑就被捞起,落在了平日洗净的剑的堆放之处,这剑也泡了一天了,洗与不洗,又有什么差别。洗剑池内已是空无一物,少恭甩袖便离开了此地。   一直在后山练剑的屠苏,拿着焚寂总是比之前的佩剑要不顺的多。   屠苏拿着焚寂,始终没法顺心自如的用剑,焚寂的力量不停的想要反控制着屠苏,就算焚寂已被封印,也任然不停的试图控制屠苏的意识。   屠苏练了一个上午,也没有什么进展,时间走的飞快,等屠苏想起吃饭,午膳的时间早已经过了,也不知道现在去还有没有吃的。屠苏把焚寂一收,就往膳房走去。   练武场上   弟子吃过午饭,三三两两的聚在一块,陵端是天墉城的二师兄,围在他身边的弟子更是不少,“二师兄,听说屠苏师兄的伤好了,你说这屠苏师兄的命还真好,被执剑长老收入门下不说,这次下山把大师兄伤了都一点儿事都没有。”一名刚刚开始跟着陵端混,那天也跟随屠苏下山去的小弟子忍不住向陵端问起来。   陵端虽然是掌教真人的亲传弟子,不过当年他本来是想拜在执剑长老门下的,当时屠苏还未上山,执剑长老推说自己只会收陵越一个弟子,陵端拜师不成,才改投掌教真人门下,后来执剑长老带屠苏上山就直接收做了弟子,又因为芙蕖的事,陵端对屠苏可谓是怨念颇深。   陵端恶狠狠的说着,“那个怪物,害得自己的师尊常年闭关不说,这次还把自己的同门师兄伤了,我一定不会让他好过的!”   陵端远远地就看见屠苏往膳房方向走去,又想到中午芙蕖一直念着屠苏怎么又没来吃饭,故意的大声叫到,“屠苏师弟!”   屠苏平日里就一直被陵端欺负,听到了也好像没听到一样,继续向前走着,陵端一看更是恨得牙痒痒,带着人就挡在屠苏面前,“屠苏师弟,怎么不理人啊,不会是受伤把耳朵给伤了吧。”   屠苏这次的事,掌教并没让陵端参与,陵端也只是打听到了那么一点,只知道屠苏受伤了,又被治好了,其中缘由却并不清楚。   屠苏也不理,只想绕开陵端,偏偏陵端把路挡的严严实实的,“我说屠苏,我们这刚才还在说呢,你的命可真好,执剑长老为了你受伤闭关不说,大师兄也被你给打伤,你那欧阳少恭都为你去了半条命,可你,却一点事都没有。身边的人都在你遭罪,就你好好地,你说,你的命好不好啊。”   紫胤真人和欧阳少恭的事屠苏都已经知道,陵越受伤的事,却是被陵越瞒的好好地,“师兄受伤?”   “呦,还装不知道呢,你这个灾星,从小就躲着不敢见人,长大了把周围祸害个精光。大师兄不就是被你打伤的,还在这装无辜,我要是你,我就趁早滚出这天墉城!”   “陵端!”   陵端说的正激动呢,冷不丁的被人打断了,正想开口骂过去,可来人偏偏比自己大一阶。   “师兄。”   “大师兄。”   “大师兄。”   陵端刚刚所说的陵越并未听清楚,只听到陵端高声地说什么滚出天墉城,陵越对待其他弟子一向严厉,眼神这么往这些人身上一扫,就一个个的不敢说话了。   “没事做,就勤加练剑,一群人围在这干嘛。”   眼神示意着让他们散开,一群人就鸟兽状的散开了,看着师弟们离开,陵越的目光就停留在了陵端身上,“屠苏也是你的师弟,以后这种话,就不要再说了。”   说完也是眼神示意陵端可以走了,陵端心中对陵越也是有些不满,不过却不敢表达在脸上,什么也没说,打了手势礼就走了。   只剩下陵越和屠苏两人,陵越中午吃饭的时候就发现屠苏没来,以为屠苏在休息就没去找他,特意在膳房给他留了份饭菜,现在只剩下了两人就想着去给屠苏拿来。   “师兄。”   屠苏从看到陵越就没开口说话,虽然以前也是这样,陵越并不觉得奇怪,可陵端刚才一番话,一直不停的在屠苏的脑海里翻滚,还是忍不住要开口问陵越,陵端没必要说谎,可他还是要向陵越确认。   “安陆村的事,你是不是有没告诉我?”   陵越一愣,屠苏,知道了。。。      ☆、少恭的去处   陵越已知瞒不住屠苏,只好将事情尽量的简单化的告诉屠苏。可屠苏这个脑子,就算陵越已经将事情简化的不能在简化,他这么一听心里还是难受的不得了。情绪一上来,屠苏飞奔了跑离了膳堂。陵越在后面,怎么喊也喊不住。   虽然焚寂剑已经交给屠苏了,掌教真人和紫胤真人却对屠苏的事仍有争论。在掌教真人看来,屠苏这次毕竟是伤了同门,陵越被他所伤,欧阳少恭也因他重伤,实在是不可不罚,可陵越这个受伤的和红玉却再三为屠苏求情,屠苏被焚寂控制,到底说他伤人并不是故意的,再说屠苏这次也算是死里逃生,再受罚,怕屠苏身体支撑不住。   两人正对这件事各持己见的时候。   “师尊!”屠苏猛地闯进剑阁,直接跪在了紫胤的面前,“师尊,弟子有负师尊,犯下大错,伤了师兄,请师尊和掌教真人责罚。”   紫胤也不接他的话,只是反问一句,“你诚心领罚?”   屠苏顿时想起陵端说的那些话,想起上午练剑时的无力感,想到周围的人一而再的因自己受伤,“弟子怕再伤人,弟子控制不了焚寂剑,更控制不了自己。”   紫胤哪会不知道知道屠苏心里的怕,也担心目前以屠苏的能力,无法掌控焚寂剑,“也罢。这天墉城,乃是天下清气鼎盛之地,而后山禁地内更是汇聚了至纯清气,虽无法消弭屠苏体内煞气,却可将其减缓抑制,既然屠苏有心领罚,不如关入禁地,也算是责罚屠苏,此次所犯下的过失,令他面壁思过,如何?”紫胤说出自己的想法,也要询问掌教的意见。   看着掌教也同意的点了点头,“伤与被伤的都是你的徒弟,罢了,就把屠苏关入禁地,面壁三年。屠苏,这三年你不准离开一步。”   屠苏这老实的孩子,就这么的领了罚,“多谢掌教真人!”   后山禁地   屠苏没有独自离开剑阁,而是直接跟着紫胤真人来到了后山。虽然平日里屠苏多在后山练剑,可天墉城的后山,是何其之大。而这里,又是天墉城的禁地,一洞穴之中,阴冷、渗骨。   屠苏带着焚寂,进了禁地就再没出来。陵越在其后一路跟随,心里虽是不忍,也没法再去做任何改变。   紫胤真人在禁地之内再设结界,三年的时间,除了陵越没有人能再进入这个结界,虽是面壁思过,却也是屠苏消除心魔的好时机。   少恭刚从洗剑池回到弟子房,就听到其他弟子叽叽喳喳的说着这事,得知屠苏被关禁地,匆匆赶来,却眼睁睁地看着屠苏被关进了禁地之中。目送了屠苏进入禁地,少恭在原地待了许久,随后,少恭便离开,单独去见了掌教真人。   谁也不知道少恭是怎么和掌教真人谈的,也不知道少恭是怎么和陵越说的。   本以为要三年后才能再见少恭的屠苏,在进入禁地后没几天,就再度见到了少恭。   少恭没有穿着天墉城的弟子服,而是身着当时初到天墉城的一身黄衫。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说的,恐怕就是眼前的这位欧阳少恭了。   “你要走?”屠苏惊讶的看着少恭,不知少恭怎么会出现在禁地,但更让他惊讶的是少恭居然要离开。   少恭简单的做出解释道,“是大师兄向掌教真人求情,才让我来见你一面,与你告别。”   “为什么,你不是还要学习起死回生之术吗?”屠苏不理解,少恭怎么会突然就决定要离开。   “我放弃了,屠苏。在天墉城根本就没有可以令人起死回生的法术。修仙学艺,就是要绝情弃爱,而我活着的原因,就是我心中的执念,所以我必须离开。屠苏,我相信终有一天,我们还会见面,我希望到那时你已经不再受焚寂所控。”少恭虽是要离开,眼中的坚定任然不变。在少恭心中,早晚会再见的,百里屠苏。   虽然屠苏与少恭相识时间不长,可屠苏一直感觉他和少恭就好像已经认识多年的知己一般,少恭总可以轻易的看穿自己,“好,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   屠苏期待那么一天,更渴望着那一天的到来。两人虽然隔着结界,仍然不约而同的将手掌放在一起,这是关于男人与男人之间的约定,两人都相信着、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少恭与屠苏告别后,就拿着包袱离开了天墉城。   可当他真正下了山,看着眼前的河流山川,天地之大,竟没有他欧阳少恭可以去的地方,琴川、衡山、还是蓬莱,欧阳少恭的家早已经消失在了这天地之间,他也已经无处可去。   欧阳少恭脸上扯出一丝苦笑,真是不知道这种时候该不该为自己悲哀,偏偏就连这样,还是有人不肯放过自己啊。   少恭早就感觉到有人就站在自己身后,不出声,却不代表欧阳少恭不会知道他是谁,“雷严坛主,别来无恙。”   “少恭既然已经离开了天墉城,何不到我青玉坛。你我合作,定能得到少恭你想要的东西。”雷严这人,之前若不是他,天墉城的事也不会出这么多岔子。现在少恭刚下天墉城,雷严就出现,说没安排人盯着,谁信啊。   少恭轻笑一声,“多谢坛主美意,只是少恭还有事情要办。”说着,少恭转身就要离开。少恭的心中是不屑雷严的,只不过现在,若是要和雷严硬碰硬,少恭自己也知道,还不是时候,   雷严似乎料到少恭会这么说,得意的脸色,无所谓的开口,“那位叫寂桐的老仆,少恭就不想见见她。”   雷严的话,成功的让少恭停住了脚步,回身过来看着他。雷严会这么说,难道是寂桐。。。少恭无法确定,却也是知道雷严的为人,什么事会干不出。   “寂桐是少恭的家人,并非仆从。”   雷严的脸色,更加的得逞,“既然如此,少恭更应该随本座到青玉坛好好与她叙叙旧才对。”雷严居然以寂桐为要挟,不得不说,这场游戏越来越好玩了。   “那就有劳坛主了。”轻轻一拱手,游戏,正式开始。   少恭跟随雷严一路来到青玉坛,雷严一向诡计多端,虽然欧阳少恭并不在乎,但只是寂桐在他手上一天,少恭的心里也就多一分牵挂。   少恭刚到青玉坛,就向雷严提出,“多谢坛主这段时间对寂桐的照拂,只是寂桐年迈,少恭心里牵挂,既然少恭已到青玉坛,还是让少恭自己照料的好。”   “这是自然,少恭到了我青玉坛,就安心在青玉坛,寂桐本座早已安排专人照顾,不是有事。少恭随本座赶路,想来已经乏了,还是早些休息吧。”雷严心机颇深,哪会轻易的放了寂桐,安排了仆从好好‘照顾’少恭,有寂桐在,他才不担心少恭跑嘛。   少恭看着雷严的样子,也不多说,挑着眉看雷严离开。待雷严走远,少恭看着这一屋子被雷严安排来的人,就凭这些人。。。转身就甩门进了雷严安排的房间。   少恭自进入房间后就再没任何动静,雷严所安排下的人,虽有监控之责,却也不敢打扰了坛主亲自去请来的客人。   从进了青玉坛,雷严就安排下了人监视对少恭的一举一动。“欧阳少恭自从进了房间后,就再没了任何动静!”   “无碍,少恭既然想休息,就不要去打扰他,休息够了自然会出来的。”雷严一心做着争霸天下的美梦,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更是可以不折手段。欧阳少恭是良才,雷严就可以使出一切办法让少恭为自己所用,自认为已经机关算尽,只怕最后,却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当夜   早已和衣而睡的少恭突然睁开双眼,一会儿之后,房外看守的弟子就三三两两的倒地睡着。   两只小巧可爱的符鸟,一前一后的,在这夜色的遮掩之下,飞出青玉坛,往两个不同的方向飞去。   这么晚才行动,欧阳少恭趁着这夜色可不只是放出两只符鸟那么简单。此前少恭就已来过青玉坛多次,大半夜的,避开青玉坛当值守夜的弟子,在这青玉坛内大肆游走,对少恭而言也不是什么难事。   轻松解决掉几个挡路的家伙,直接往那守卫最多的地方走去,青玉坛的丹药、藏书欧阳少恭才不会稀罕,若不是少恭放心不下寂桐,雷严又不肯交人,少恭也不用大半夜不睡觉,做这翻墙入室的事,不管雷严怎样,至少目前欧阳少恭要亲自确认桐姨的身体才可以放心。青玉坛除了那藏丹阁,能在这偏僻的地方布下这么多弟子,除了桐姨,难不成雷严又发现了什么稀世的宝贝。   少恭也不躲避了,直接推门而入,“谁!”   听到这声颇为沙哑的声音,少恭就知道自己找到了。   少恭轻声说道,“桐姨,是我。”   “少恭,”寂桐看见少恭也不惊讶,陪了他这么多年,寂桐对少恭的行事还是能猜出几分的。   少恭推门进房,“桐姨,你的身体怎么样,可还有哪不舒服?”说着就抓起桐姨的手把脉。   桐姨也不阻拦,“我身体没事。”桐姨虽然年岁已高,好在尚且硬朗。   少恭诊完脉也放下心来,“我已经到了这青玉坛,你且在这暂住几天,过些日子我就来接你。”   “少恭,你不用担心我,雷严的为人,你自己要多加小心。”不同于少恭的淡定,桐姨对雷严这人可是多有防范。   “放心,你好好休息,我现在不便多待,先走了。”而对少恭而言,雷严的手段不过是自己玩剩下的把戏,况且有他在,自己倒是能省力不少。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哒大家一次~   ☆、素锦出现   那夜,少恭确定了桐姨安全归来,心中的大石头也算是放下了。回到房中,才真正的睡下了。   少恭心中已定,就等着看雷严再玩些什么花样,这种等着看好戏的心情,可是少恭昨夜睡得颇为香甜。所谓睡得好心情好,一大早这一理论在少恭身上就得到了很好的论证。   吃到早饭,再泡上一壶好茶,反正吃雷严的,少恭岂能不好好享受一番。闻着淡淡飘散的茶香,少恭刚想抚上一曲,这演戏的人就来了。   这不,雷严带着一帮子人,就来到了少恭的面前,“少恭真是好兴致啊。”   少恭嘴角轻笑着,这有戏看,他的兴致,确实不错,“那比的上坛主,这一大清早的,就来少恭这儿,不知有何事?”   雷严也不知有没听出少恭话中的讽刺,一本正经的说着,“少恭是我青玉坛的贵客,我雷严自应该好好招待,只是我青玉坛上下都是男子,也没个人来可以好好照顾少恭。”   哦?少恭听着雷严这话,又看看跟在雷严身后的女子,这一帮弟子来看着还不够,这是直接要往少恭房里塞人啊。   少恭嘴角仍是带着笑,眼神却越发凌厉了起来,“少恭不过是个粗人,何须什么人照顾,倘若是坛主真心关爱少恭,倒不如将寂桐安排过来,少恭的衣食起居寂桐是最了解不过了的。”这戏要不接,可不就演不下去了。   雷严好似料到少恭会有此说辞,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寂桐年岁已大,那她来照顾少恭,只怕会力不从心,反倒给少恭添麻烦。这位姑娘,是我特意为少恭寻来陪伴少恭的绝佳人选,由她来照顾少恭,我是在放心不过了。”雷严啊雷严啊,你还真是不辜负少恭的一番演技。   少恭继续喝着茶,说着戏里的词,“那少恭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多谢坛主好意。”   这素锦,原不过是雷严房中服侍的小丫鬟,这次也是她给雷严献了这‘美人计’自荐到欧阳少恭身边。   “小女子素锦,参见公子。”虽然是简单的一句话,素锦的眼睛看着少恭,里面是透露着常人琢磨不透的光彩。   少恭也看着素锦,不过再不一样的的光彩对他而言,也毫无意义,“素锦?以后少恭还要劳烦素锦‘照料’了。”   听到少恭这话的素锦,脸上倒是多了一份羞涩,“公子哪的话,能服侍公子是素锦的福气。”   少恭就只装没看到,反而拿起桌上的茶,“这茶倒是凉了,可惜了这壶好茶,不知是否麻烦素锦帮我去重泡一壶?”   “是”面对这么温柔的少恭,素锦拿起茶壶就赶忙去泡茶去了。   素锦这一日女主,羞涩的跑走了,只剩雷严与少恭和一帮青玉坛弟子在房中,哪还有什么戏唱。没一会儿,雷严就带着人离开了。   再说昨晚少恭发出的两只符鸟,其中一只去往江都方向,“我已离开天墉城,现在青玉坛,桐姨在雷严手中,勿念。”,远在江都的尹千觞听着符鸟里的话,继续喝着酒,随手就摧毁了符鸟,“华裳。。。”。   另一只则飞往天山,“我已离开天墉城,现在青玉坛,桐姨在雷严手中,勿念。”悠然看着这小巧可爱的符鸟,发出的却是欧阳少恭的声音,真是简单的两句话,说清楚了你的现况,却冰冷的一丝感情都没有,正准备出手将符鸟摧毁的时候“你。。。你的伤怎么样了?”。   悠然听到这突然的一句话,手都止不住的颤抖地了一下,看着手中的符鸟,缓缓地将手握紧将符鸟摧毁,可握紧的拳头却久久的松不开。   “欧阳少恭,我怎么会这样放不下你。”   看着窗前那把已经久无人弹的古琴,悠然的眼前仿佛浮现出那曾经的美好。   “咳。。。咳。。”悠然突然一阵咳嗽,悠然就好像习以为常一样,伸手拿起桌上的玉瓶一口灌下,运气静心。   看着雷严离开的少恭,邪笑一声,重新拾起之前的好兴致,撩动起琴弦,只是看着这把跟随自己已久的琴,那么那个自己思念已久的人又在哪,如今又有谁能和我与琴共舞呢?   指尖拨动琴弦,寥寥音符传入耳中,却解不了相思之苦,‘爱,是否充满诱惑,是否让人沉默,是否藏在心里某个角落~~~’   时间过得总是快的,算起日子来,少恭到青玉坛也是一月有余。而在这段时间,素锦已经包揽下少恭周围的一切的事物。这以女主人自视的态度,少恭是看在眼里,也不去戳破她。在少恭看来,素锦是雷严在他身边布下的一步棋,却也是他用来对付雷严的一步好棋。只要,他能运用得当,而这对少恭而言,并不是什么难事。   这段时间里,雷严除了偶有来访外,也不干涉少恭的任何事情,还把那些负责监视的弟子给撤走了,不得不说,这素锦在其中,还是占了很大的功劳。雷严虽然从不提寂桐的事,少恭也不着急,每天只是看看书,抚抚琴,日子过的还十分的潇洒。   这段时间雷严好吃好喝的供着,少恭算算日子心想着,这雷严怕是快按捺不住了吧。   果然,没出几天,“几日未见,少恭的弹奏出的曲子可是越发的美妙了。”这种开场白,除了雷严还会有谁。   雷严话一出,少恭反而停止了抚琴,站起身来,随手给雷严倒了杯茶,“坛主请。”   雷严只是将茶杯接过,放于桌上,“少恭到这青玉坛也有一月有余了,这段时间可还自在?”   少恭看着也不多说,给自己倒下一杯,闻着这淡淡茶香,“托坛主的福,这些日子少恭也是难得偷闲。”   “即使如此,不如少恭就留在这青玉坛如何。”欧阳少恭等了这么久,雷严总算是把这目的给说了出来。   “少恭愚钝,不知坛主所言何意?”   装傻也是少恭的一项绝技,雷严这话不说完,少恭又怎么顺着杆子爬。   “少恭又何必装糊涂,入我青玉坛,以你我联手,天下还怕有什么我们得不到的。”   少恭微微地抿了口茶,一双美目看着雷严,“少恭倒是有想得而不可得的,只是不知坛主可否成人之美?”   “少恭若是肯为我青玉坛所用,本坛主自当物归原主。”   雷严的话在少恭这可没什么可信度,“少恭的为人,想来坛主有所了解,这‘物’还是交由少恭自己保管的好”。   雷严请少恭入青玉坛可是请了多次,可都是求而不得,好不容易少恭答应了,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这寂桐本来就是为‘请’少恭而抓的,人已经在这青玉坛,雷严还怕少恭飞了?   “元勿,去把寂桐请来。”   少恭听着雷严开口,不紧不慢的又品了口茶,“想不到坛主也是爱茶之人,这段时间,青玉坛的好茶,还真是让少恭开了眼界。”这青玉坛的茶你都喝了一个月了,还尽挑好的喝,能不开眼界嘛。   元勿离开没多久,就把寂桐过来。“坛主,人带到。”   “少恭,现在总该到你入我青玉坛的时候了,你们好好叙叙旧,待我去将一切好好准备。”   少恭看着雷严离开,随手将素锦等人打发出去。   “桐姨,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将寂桐扶着坐下,“少恭,你怎么可以答应入青玉坛。”寂桐从雷严一句话,就听出少恭已经答应入青玉坛。   “桐姨”没等寂桐把话说完,“这件事,我自有分寸,雷严不能拿我怎样,你不必担心。”   “少恭”寂桐好像还有什么话要说,就马上被少恭打断了,“桐姨,这段辛苦了,还是好好休息吧。”   少恭知道桐姨这时一定又会劝他,不想因此争执,倒不如就此避开,将寂桐扶到床边,就关门离开了。   “公子,”素锦一直在房中听着他们讲话,直到元勿带寂桐来,少恭将他们一并遣出去,雷严离开时那颇有深意的一眼,素锦心里明白,出了门也不走远,少恭与寂桐在房里的一举一动素锦都牢牢地看在眼里,看到少恭出来,更是马上凑上前去。   “素锦,你在这里何事?”雷严走前的一眼,少恭又怎么会没看到。   “素锦。。。”   “素锦现下没事,就去休息吧。”少恭看着素锦说不出话,眼里带着一丝好笑,还有一丝不明的光芒,话音顿了顿,“对了,以后少恭的事情,就由桐姨和素锦一块打理,桐姨年纪大了,还要请素锦多加照顾她。”   少恭也不管素锦的脸色,也不在乎素锦是如何想的,甩甩衣袖,转身便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就酱啦~\(≧▽≦)/~   ☆、这是萌宠?   天山之顶,放眼望去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那远处的山顶上的小屋就是悠然居住之地。悠然自回到天山以来,每日只是练功打坐,除了偶尔出门去寻些雪莲回来,极少出门。   悠然在天墉城时,就已经带了伤,帮了屠苏更是伤上加伤,她必需要一段时间静养才能恢复些元气,而天山,是对她疗伤最好的地方,她也不想少恭担心才匆匆赶回了天山。之前接到少恭的消息,虽然知道雷严动不了少恭,却还是放心不下,一个月来日日练功疗伤,可焚寂煞气的伤哪有这么好化解的。   天山上空,一只鸟儿扑腾着翅膀飞来,落在悠然肩头,悠然不理会,鸟儿也不动。   待悠然练完收功,摊开手掌,那鸟儿就自觉地飞到悠然的手掌之上,这鸟正是欧阳少恭的符鸟,“桐姨已放,我会暂入青玉坛,无碍。”悠然听着少恭的声音,入青玉坛?悠然还在想着青玉坛几个字,符鸟又发出少恭的声音,“你的伤怎样了?你不肯回我符令,我很担心你的伤。”   消息传完,悠然抬手就将符鸟摧毁,想了又想,随手捏出一道符令往青玉坛传去,“伤已无碍,一切小心。”   悠然拿起手边的玉笛,当年那个与我抚琴吹笛的人,现在,已经不在了,不管我怎么努力,我们都回不去从前了不是吗。   屋外雪花飘飘,笛声悠扬,可屋内那个吹笛的人,心已成伤,早是泪都流不出来了。   “少恭,不知前两日让你炼的丹药,今天成了吗?”少恭入了青玉坛,雷严就特意为少恭准备了一间炼丹房,所有事物都让少恭全权管理。   “坛主也是炼丹的人,这好的丹药可是经不得催的。”头也没抬,少恭只是翻了页书,继续看着药理。   “这是自然,”雷严一时也无话可接,“既然少恭在忙,我就打扰了。这丹药,少恭炼成了就差人送来便好。”   少恭总算抬头看了眼雷严,“自然,恭送坛主。”   雷严走了没多久,少恭也终于收到了一道他等了很久的符令“伤已无碍,一切小心”,简单的八个字,却让少恭放下了心。   或许连他自己也不知道,当他终于看到这道符令的时候,那简单的八个字让他不自觉的笑了出来,那个样子的他,很单纯,很可爱。   “少恭,”桐姨在门外就看到少恭对着什么东西看的入神,嘴角还带着淡淡的微笑。   “桐姨,你怎么过来了。”   青玉坛到底是雷严的地方,少恭早和桐姨说过,不要到这炼丹房来,以防雷严又动什么心思,“我也没什么事做,就想着给你泡壶茶送来,刚才是悠然吧?”   桐姨进来,少恭还没来得及毁去符令,这东西桐姨也见过几次,自然是眼熟认得。   “没什么,桐姨,这些事你就不要做了。”符令匆忙一收,少恭扶着桐姨坐下,倒了两杯茶。   “年纪大了,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桐姨这话,少恭一向是不喜欢听,“桐姨这是什么话,您是少恭的家人,少恭本应照顾你才对,如今还要桐姨为我担心劳累,少恭心里已经是过意不去了。”   “公子,”素锦端着壶茶,走到少恭身边,“公子炼丹辛苦了,素锦特意为公子泡了壶好茶,还请公子品尝。”刚要把茶放下,就看见桌上刚才桐姨端来的茶。   “桐姨,您年纪大了,这种事以后还是交给我做吧。”说着,就将桐姨的那壶茶推到一边,把自己拿来的茶放到少恭面前。   桐姨看到这个样子,“我服侍了少恭多年,他的喜好我是最了解不过,虽然我年纪大了,一壶茶还是泡的了的。”   此前少恭的话就已经让素锦多有不满,这样一来,两人的梁子倒是结下了。   “我的喜好,桐姨确实了解,不过以后还是要素锦多帮着桐姨才好。既然素锦来了,不如就麻烦你替我陪桐姨回去。”女人之间的火花,少恭就是看出来,也不会搅合其中。   送走了桐姨、素锦,少恭又重新拾起刚才的符令,反复看了几遍,才催动灵力将符令毁去。   天山之上   “你又要去找他?”悠然收拾着包袱,正准备要下山,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从悠然身后响起。   悠然也不惊讶,自顾自的收拾着东西,等将一切整理好,才转过身来,一只通体雪白的豹子,懒洋洋的趴在地上,若是在屋外雪地里,根本就看不出来。   雪豹几乎占据了小屋里一大半的位子,如果是他人看到这样的雪豹只怕早就吓得逃走了,可悠然就没事人一样,走到雪豹面前,盘腿坐下,手上还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雪豹的毛发,也不说话。   “你为他做的还不够吗?你的伤根本没好,怎么可以贸然的下山。”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可屋内根本没有其他人,这声音竟是这只雪豹发出来的。   “我为他做的,都是我心甘情愿的,这一切都不能强加到他的身上啊。”悠然默默的开口,手上的动作也还是不停。   可那雪豹却好像生气了一般,猛地站了起来,“可他根本不记得了,他的心里眼里只有那个蓬莱公主,你为他受的伤,落的泪根本一点意义也没有,如果不是他你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悠然听到这话,就像被人点了穴一般顿了一下,嘴角微笑也隐了下去,仍然继续的摸着雪豹的头。   那雪豹却好像说错话一般,“悠然,对。。。”   “我知道!”雪豹的话没说完,就被悠然打断,“白白,我知道你心疼我,当年如果不是因为我们,你也不会到现在还不能化成人形。你说的这些,我也都明白,可就算是这样,我还是想为他做些什么。他心里的人是巽芳,我就陪着他找,如果有一天,他幸福了,或许我就会放手了吧。”   雪豹就好像蔫了一样,又趴到地上,“如果他找不到怎么办,你就这么一直陪着他?”   “如果可以,我倒希望可以陪他一直走下去。”   “反正我也说不过你,不管我说什么,你总有话反驳我。还有,不要叫我白白,本大爷是雪豹!”雪豹故作凶狠状的对着悠然。   可悠然看到雪豹这个样子,反而笑了出来,“可是,白白很可爱啊,难道你要叫白豹,还是叫白雪~ ”一只雪豹被叫做白白,也亏悠然想的出来。   雪豹就好像没听到一样,把头转向另一个方向,“不管你怎么说,在你伤没好之前,我不会让你离开天山的。”说着就把身子挪了地方,严严实实的挡住了悠然的门口。   “白白”悠然再度走到雪豹身边,“不管你怎么拦我,都没用的。”   雪豹都被悠然逼得给气急了,“你怎么劝不听!”   悠然还是摸着白白的毛发,“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我只是去确认他的安危,不会有危险的。”   “可他已经不是当年的他了。”   悠然虽然知道白白说的都是事实,还是忍不住的开口为少恭辩解,“他只是不记得了,而且他也不是故意的不是吗。”   “你这是在安慰你自己!”   “我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悠然轻轻的说着,她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她只是在自己骗自己呢。   白白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略带着委屈的说,“你现在,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了的。”   悠然看着白白,眼神温柔的说着,“白白,我对少恭一天放不下,我就一天不能接受其他人。我现在是在骗我自己,可我若是这样接受了别人的感情,那我骗的,是两个人。更何况,你口中那人,他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我怎么可以再去骗他。”   “那你就一直这样置他的感情而不理吗?”   想到那个人,悠然带上了一丝的笑容,只是这个笑,无关爱情,“对他坦承我的感情,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   “这也是他最不想你做的,”白白默默的嘟囔了一句,悠然没有听清,正想问呢。白白突然开口说道,“十天。”   “嗯?”这又是什么意思,悠然不清楚。   白白继续的说道,“你再待十天,好好练功疗伤,我去帮你再采些雪莲,十天之后,我就放你下山。”   “白白,”悠然也知道白白的心意,点了点头,“好,听你的。就十天,十天之后,我再下山。”   白白是当年被悠然捡回天山的,从小就陪在悠然身边,对他而言,悠然就是他的亲人,天山就是他的家。   当年的事,让悠然离开了天山,白白就一只豹痴痴地待在天山,等着悠然回来。天山上的那间屋子,白白从来不许任何人靠近,每次有人上山,想在小屋里歇歇,都被白白吓跑了,虽然白白知道这样不好,可那屋子有他的主人,那间屋子和自己一样,在等着悠然回来。   好不容易,悠然终于平安无恙的回到了天山,却一次次的为了那个人东奔西跑,可那个人却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了。。。   之后的这些年,白白已经养成了为悠然采摘雪莲的习惯,因为她总是带着或大或小的伤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白白又出现啦,o(* ̄▽ ̄*)o   ☆、少恭的心事 作者有话要说:  又见柚子酱~小可爱们快出来陪我玩~   十天之后,“路上一切小心。”   白白将这两日采摘的雪莲一并交给了悠然,不多说,也不送,转身,甩甩尾巴就往自己住的山洞里走。   悠然看着白白甩着尾巴,一晃一晃的回了自己的洞穴,笑了笑,拿起包袱,沿着小路,便往山下走去。   天山的风光一向独好,看着沿途的风景,悠然虽然一心想着下山,可真到路上,却不由得放慢了脚步,这般的景色,自己曾经见了无数次,可现在呢,每一次的自己都是马不停蹄的想要见到他,已经将身边的风景忽略了太久太久,那么这一次,就让自己好好的看看这世上的景色吧。   青玉坛内   在雷严的多次催促之后,少恭将早前就炼制好的丹药交给雷严。回到炼丹房后,少恭看着房中的药材,医书,再回想起自己,好像已经好像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学会的药理,或许是在曾经的某一世之中,早已经被自己遗忘在记忆的长河里了吧。   在这漫长的时光里,自己已经记不清太多的事情,好的、坏的,只留下了漫长的绝望,然后,自己遇到了她,还记得当年的巽芳鼓励自己学习药理,帮助他人,可惜,那么美好的她,就这样的不在了,不,在了。   ‘寡亲缘、情缘!可惜,我欧阳少恭就是不信命,纵使改天换命,我也要找到她!’   “我准备回天山一趟。”悠然,少恭不禁一愣,怎么回事,自己怎么会突然想到悠然。可是那个样子的悠然,还是自己第一次见到,那种眼神,那样的语气,是自己以前从没见过的她。   少恭仍然还记得自己第一次见到悠然时的场景。   那时的少恭,为了寻找可以活下去的办法而离开了蓬莱,自己四处寻找求生的方法,一路上也帮助着那些需要帮助的人,直到自己走进了一个被瘟疫蔓延的村子,这样的村落,像极了那个当时巽芳为自己耗去百年寿命的村子。   少恭就这样,在那个村子中暂居下来,为村民们看病熬药,可没多久,他就发现,村子里大部分村民们的疫情似乎都已经有所好转。后来,村民告诉少恭,其实在半个月前就已经有一位大夫来到了村子,只是人多药少,能治却没法治,就在前两天,那位大夫去山中寻药去了。   而那位大夫就是悠然,当时少恭正守着药炉熬药,不经意的抬头,却发现有个人正靠在一边看着自己,背后还背着一整筐的草药。两个人就这样一起为村民看病,熬药,她很爱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总是很轻松,她还会吹笛,每次自己弹出的曲子,悠然总可以在最恰当的时候和自己合奏。   她甚至可以很认真的聆听自己和巽芳的每一个故事,总是可以一眼就读懂自己。可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和悠然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   这些年,悠然虽然不是时时都陪在自己身边,可每每关键的时候,她总是会出现,甚至只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去欺骗紫胤真人,耗损修为救屠苏。悠然、修为,她的伤!   算起时间来,除了上次的那八个字,悠然再没给少恭传来任何符令,到现在,已经过了半年有余,就算上次悠然写明了伤已无碍,可少恭心里也是清楚,焚寂的伤哪有这么容易好,悠然更是一向如此,从不说自己受伤。   半年的时间,少恭虽然偶有传去符鸟,可都是毫无回应,会这样,除非悠然受重伤,正在练功疗伤,不然只有一种可能,就是悠然在躲着自己。   想到这,少恭又在手中幻化出一只符鸟,“我在青玉坛一切安好,你。。。”少恭想说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想了想,将手一翻,又将符鸟毁去。   “公子,”时间过得飞快,少恭沉浸在回忆里,一不留神,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少恭居然就这样在桌前坐了整整一个下午。   素锦走到少恭桌案前,向着少恭行了个礼,“公子,晚饭已经备好了。时间也不早了,还是早些休息吧。”   素锦的声音也把少恭叫醒了过来,“好,你先回去吧,我整理一下就过去。”   “是。”素锦带着笑,又离开了丹房。   少恭也没想到自己竟然就这样坐了一个下午,将炼丹房内的东西收了收,就回到了自己住的小院里。   那天夜晚,少恭吃过晚饭后,便在屋外的凉亭里抚琴,或许是下午回想起的当年的事,少恭竟然有些怀念那些与悠然琴笛合奏的日子。   可是这样的自己,少恭自己也不允许,欧阳少恭,巽芳在等你!她才是你的妻子,那么美好的巽芳,她是你活下去的勇气,是这一生的执念啊。   心事无人能说,只有自己满满品尝,是苦、是甜,也只有自己知道。   从离开天山,到青玉坛,悠然足足走了大半个月的时间,一路上,欣赏着沿途的美景,也算是放松心情,好不容易,悠然总算走到了衡山脚下。   青玉坛位于衡山祝融峰之上,悠然熟门熟路的上山,可她去往的,却并不是祝融峰的方向。   山路陡峭,越往上走,更是越发的寒冷,周围也慢慢的有了轻而易见的积雪,待悠然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周围早已是白茫茫的一片,虽不似天山,却也是被白雪覆盖。   悠然直径往一处山洞中走去,洞口的积雪颇深,想来已是许久未有人来,洞内空空如也。悠然走进山洞深处,久久的看着,墙壁之上所刻录的文字。   太子长琴,累世的孤独与痛苦,一字一句,都深深的刻在了这石壁之上。悠然看着这些文字,这些经历,这些痛苦,举手轻抚,每一笔每一划,都刻得这么的深,当时的你,该是怎样的一种心境。   那天,悠然并未就此离开山洞,而是在洞中就这么过了一夜,山洞内阴冷,悠然从小在天山长大,虽然不惧这寒冷,却在洞内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绝望。   长琴,这就是你当时的心境吧。所以在巽芳出现后,才会那么的想要抓住这一丝的温柔,黑暗里那唯一的光芒。   那晚的悠然,做了久违的一个梦,一个她曾经夜夜都会做的梦。   在那个梦里,有欧阳少恭不曾记得的一切,有他们的过去,有她最舍不得的一切。      ☆、她认识了一个人   这是悠然梦中的一切,曾经的所有,它真实的存在着,却没有人再记得。   那时,悠然刚下山到山下附近的小镇上,去采买些她需要的生活用品,还想着,要给白白买两斤五花肉回去。   东西还没买齐全,就看到前面一群人围成一圈,手里拿着棍棒,不停的往下打去,有些女子还不停地往那其中扔着菜叶、鸡蛋。村民的嘴里还不停的说着“打死他!”“打死他!”“打死这个妖怪!”“打死他!”“打死这个怪物!”“打死他!”。。。   妖怪?哪个妖怪会让你们这样打,悠然看着这样的场景,摇了摇头,便要走开,随意的一瞥,却被钉在地上一般,那个人的眼神!   那个人就算被这么打着,也一声不吭,他的眼睛,绝望,空洞,还有的是什么?   眼看一位乡民举着铁棒就要往那人头上砸去。   “住手!”悠然一个瞬移挡在了那人面前,“你这一棍子下去,可是会闹出人命的。这个人怎么了,你居然下这样的狠手。”   “人命,这个怪物,明明已经死了,活过来还要来害乡民们,还算什么人命!”   “人死是不会复生的,他活着就说明他没死。”悠然话还没说完,那人就从地上爬了起来,看也不看一眼周围的人,踉踉跄跄地要离开这个地方。   “你不许走!”一个乡民看到他想离开,大喊一声,又要向那人打去。   悠然眼见一群人冲上前去,飞身挡在那人面前,看着乡民们举着棍棒又向那人打去,悠然甚至向着乡民出手。那是悠然第一次对着无辜百姓出手,也不能动手伤人,好不容易,才拦住了这一众的人,“我不会让你们继续打下去的。”   一个壮年男子气愤的质问着悠然。“你是什么人?他的同伙吗!”   “不认识!我只知道你们再打下去,恐怕真的要出人命了。”等悠然再回头,那人早已捂着一身伤,晃晃悠悠的走远了。   “不要让那个怪物跑了,再继续来祸害乡亲们!”壮年男子对着身后的一众人大声喊着,又要追赶上去。   悠然再度拦住路,“你们够了,就因为他没死,就要被你们活活打死吗!你们倒是说说看,他怎么祸害你们了,他要真是妖怪,你们还有命活着?”   “放走那个怪物,你负责啊!”   “我负责!”悠然想也没想就这么说着,“你们不说清楚,我不会让开的。如果他真的像你们说的那样,我去抓回来。”   乡民们将手中棍棒放下,相互看着,悠然的功夫,刚才他们也亲身尝试了。   原来,那个人是镇子上一家大户的儿子,那人从小身体就不好。父母听着老人话,没给他取名字,只是叫个小名,叫蜘蛛。   这蜘蛛从半年前起,身体就一路直转而下,家里请了多少大夫都说没得救,甚至一度昏迷不醒,在两个月前,他就这么咽了气。蜘蛛没有大名,父母只有将他的尸身暂时寄放在镇子上的灵堂里,可两天之后,他却自己打开了棺材,爬了出来。听当时的守灵堂的人说,那两天晚上,总是阵阵的□□声。   虽然是吓人的事,可对他的父母到底是一件好事,而且醒来之后,他的身子也开始慢慢变好,还时时帮着家里人做事。就在大家都说这家人是有福报的时候,他的父亲,在街上摔了一跤,就这么去了,母亲伤心过度,在灵堂上哭着哭着,就哭晕过去,再也没醒来。之后,那些照顾的仆人,也接二连三的死了,他之前有个表妹,对他挺好的,两人相约去湖边放灯,表妹就这么坠湖死了。   乡民们个个人心惶惶,特地去请了为老道长,老道长直指着蜘蛛家的宅子说是有妖魔附体。   悠然听完乡民们所说,心里也不由得感到疑惑,这蜘蛛确实是有些奇怪。可他如果真是妖物,哪会让这一群人围着打。悠然答应了乡民们一定查清楚这件事,按着乡民们指的方向,想去那个蜘蛛家里去看看。   “还真是‘大户’。”悠然看着这房子,这蜘蛛家里在这镇上也算有钱人了,可是发生了这种事,哪里还有人敢来,大门都是破破烂烂的,想是已经被人砸了多次了。   悠然摇着头走进蜘蛛家,看着屋内一片破败,也是无言,四处转了转,这屋子里没有一丝的人气,也察觉不到妖气,这些乡民肯定是被那个老道士给骗了,可那个蜘蛛。。。   等悠然在镇子四处转完,也没发现任何有问题的地方。   “我在镇子四处都查看过,没有妖气。那个蜘蛛,不是妖怪,或许是他天生命硬,还是怎样。你们要是不喜欢他,若他再出现,把人赶走就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好歹是条人命,又何必下那死手。”   而在悠然和乡民们解释清楚,采买完东西,返回天山小屋的路上,却捡到了个晕倒的男子,走进一看,竟是那个叫蜘蛛的男子。   他的身上没有任何妖气,反倒全是伤,悠然怎么推也推不醒,又不能把他送回镇子上。“算我好心,半路上还捡个人。”   悠然将人带回天山小屋,帮他把伤口处理干净,之前一脸的脏污,没想到洗干净了长得还挺好。   “白白,我现在要在下山一趟,去买些药材,还得去买两套衣裳,他那身衣服又脏又破已经不能穿了,你去帮我采些雪莲回来,好不好?”当时的白白远没有现在那么威猛,也不会说话,小小的一只,可爱的很。   看着白白跑远,悠然帮蜘蛛仔细将被褥盖好,想了想,还是提笔留下了张字条,轻轻将门带上,下山去了。   等悠然回来的时候,白白早已将雪莲放在门口,跑回自己的山洞撒欢去了。将雪莲收好,推门走进,那人还没醒,却好像做了噩梦一般,人睡得不安稳,嘴里还一直在喃喃自语些什么。悠然走进一听,“我不是怪物!我不是怪物!不是怪物!不是。。。我不是怪物!”   想起之前镇上发生的事,现在又是这副模样,这就是你眼里的绝望吗。那么那抹我根本看不透的又是什么?   接下来的几日,悠然便一直照顾着蜘蛛,可他只是一直在沉睡着,除了时常做着噩梦,根本就是个晕迷不清的人。   “白白,你别在他身边闹了,”悠然正为蜘蛛煎着药,白白从未见过除了悠然外的其他人,看见蜘蛛兴奋的不得了,“奇怪,他的伤明明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怎么一直不醒。”   悠然不知道的是,那个蜘蛛,就是那一世长琴渡魂之人,而当时的他,出现了一种之前渡魂从未出现的状况,时而清醒,时而晕迷。晕睡时的长琴,一遍一遍,脑中不停浮现,这些年周围之人的目光,言语,那些把他的真心踏在脚下的场景。清醒之时的长琴,意识清楚,可身体就像渡魂时一般,一动就入万蚁咬噬般痛苦,他可以清楚听到悠然的每一句话,他知道有一个白白在他身边窜来窜去。   就这么过了近半个月的日子,悠然也不烦,每天除了练功,就这么照顾着长琴。   直到那一天,长琴总算能操控蜘蛛的这个身体,慢慢的睁开眼,看着这个自己躺了大半个月的地方,屋内布置简单,屋外则是白茫茫的一片,空中还飘着点点雪花。长琴从窗边看去,还能看到一个白衣女子,正在熬着药,身边还围绕着一只雪豹。   那个声音是她的。待长琴慢慢走出房门,和白白着打闹的悠然,才听到声响,回过头来。淡淡一笑,就是这个场景,陪着悠然熬过了后来那些最痛苦不堪的日子。   “你醒了,”悠然看了眼灶上熬着的药,“药快熬好了,你先进房休息吧,你床边有几套衣服,去换上,以免着凉了。”   长琴静静的看着悠然,悠然也不理,只是低头熬她的药,或许是看太久了,长琴才默默转身进房。   等悠然将药端进屋内,长琴已将衣裳换好,坐在床边,从悠然进房那刻,眼睛就一直盯着她,“药好了,既然醒了,就自己来喝吧。”   看着长琴面无表情的喝着药,“你的戒备心,还真重啊。这么苦的药,居然连个表情都不肯露出来,好歹我都照顾了你大半个月,随便你了。”悠然将长琴喝完的药碗一收,抓起他的手一搭脉,“你的伤都好全了,人才醒。不过你睡了这么久,还是回床上歇着吧,这里是天山,没有其他人。”   “等等,”听完悠然的话语,长琴或许是想起这些日子,自己清醒时听到的话,她,没有敌意,还一直在照顾我,“我叫。。。蜘蛛。”   “我知道了,你休息吧。”悠然偷偷笑了出来,头也不回,就带着白白离开了。   就这样,悠然与长琴渐渐熟络起来,长琴知道了悠然也是个修仙者,常年久居天山,身边有一只雪豹叫白白,可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向悠然开口,说出自己的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曾经的美好   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蜘蛛,”悠然一个声音把长琴吓了一跳,“你每次都在这,掉下去,神仙也救不了你。”   “那你还坐上来。”长琴坐在天山的一处悬崖边,从醒来之后,长琴总会时不时的来这坐会儿。   长琴突然的开口,“你,为什么从来不问我过去的事?”   “你想说自然会说,我又何必问。”   “你不好奇?”   “好奇,可如果那些事对你而言是不好的回忆,不提也罢。”   长琴看着正在眺望远方的悠然,谢谢你,那天帮我,也谢谢你,把我捡了回来。   “不过,”长琴看着悠然眼里的笑意,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你为什么叫蜘蛛啊?”   “呃。。。”对于这个名字,长琴脑中想到那个黑黑,八只脚的生物,“怕。”   “怕。”悠然忍不住的大笑起来。   长琴看着悠然想忍又忍不住,拼命克制自己的样子,也不禁笑了出来,学着悠然的样子,看着远方的天空。   “蜘蛛,”悠然突然转过头看着长琴,“我等会儿要下山去买些东西。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长琴看着悠然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些人举着棍棒的情景。   悠然看着长琴的样子,“有些事终究是要面对的。我不希望你再想起那些会让你痛苦的回忆,可我也不希望你一直逃避。只有面对他们,你才能真正的放下那些事。”   “悠然,”长琴知道悠然的好心,可心被一次次的伤透,又怎么会如此轻易复原,“明天,明天在下山好吗?我,和你一起。”   “好,明天我们一起下山。”看着长琴的眼眸,悠然突然有了想要陪着这个人一直走下去的想法。   第二天   从长琴和悠然一走进镇子,周围的人就开始对着他指指点点,这是悠然第一次有这样的感受,看着长琴的眼神渐渐变得冷漠,是因为经历了无数次这般异样的目光、周围人冷漠的言语、尝尽了苦楚才让你开始慢慢的封闭起自己吗。   悠然突然拉起长琴的手,看着长琴眼中因悠然的动作出现的一丝动摇,“我陪着你。”   悠然拉着长琴去那些她常买东西的店家,将需要的东西买好。长琴就一直跟着悠然的身后,看着他人那些异样的目光,什么也不说,也不躲避。   看着乡民的眼光,悠然也不在乎,拉着长琴,采买完东西就离开。   两人准备返回天山的时候,长琴突然站在一家乐器店门前,目光落在店中的一架古琴之上。   悠然看着长琴的样子,不多问,拉着长琴就往店里走。   “没想你还会弹琴。”看着从山下回来,就一直就抚琴的长琴。悠然从没想到,蜘蛛的琴居然弹得这么好。   悠然脑中一个念头,运起灵力,操控起雪花,白雪飞扬,围绕在两人身边。   “这首曲子很好听,叫什么?”   “榣山。”   “榣山。”悠然跟着长琴默念着这曲的名字。   “榣山,这是个古曲。我见你屋里放了只玉笛,怎么从没见你吹过?”   悠然随意波动着琴弦,说道,“那个啊。那只笛子是个仙物。其实我本来天山上自修的雪灵,是当年西王母助我修得仙灵,还赐我仙笛。我也是为报西王母之恩,答应了她,守着天山千年,护着一方百姓。只可惜,我不会吹笛,那仙笛除了平时助我修炼,就没别的用处了。”   长琴脱口而出,“我教你。”仙笛。。。   “你会吹笛?”   “不是太懂,不过基本的还是会的。”   悠然应下的也爽快,“好啊。那,我就要学你刚弹得榣山。”   “嗯。”   在这雪山天地之间,长琴教着悠然吹笛,一遍又一遍,一曲“榣山”,从不会,到琴笛合奏,再到后来一个人想着另一个人。   漫天飞舞的雪花,一琴一笛,两个人。   “学会了,以后要是忘了,我可不会再教了。”   “要我忘,我也不会忘记。”   在天山的这段日子,让长琴忘了这世间的纷纷扰扰,甚至起了想要和悠然一直在一起的想法。可悠然已是仙灵,而自己,“获罪于天,无所禘也”。这八个字长琴无论如何也不会忘,到底要不要告诉悠然自己的一切。   那天   “悠然。。。”终于打定主意说出一切的长琴,到了那一刻,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怎么了?”   悠然正在逗着白白玩,感觉到长琴站在身边,只是叫了自己一声,就再没有任何言语。   “怎么了,有什么想和我说的?”   “悠然,我。。。你愿不愿意听听。。。我,过去的事?”长琴说的结结巴巴,眼睛里也充满了担忧,他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到底对不对。   “好。”悠然终于等到了这个瞬间。   何以飘零去,何以少团栾。何以别离久,何以不得安。指云问天道,琴鸣血斑斓。   “太子长琴,获罪于天,无所禘也。寡亲缘情缘,命主孤煞,永生永世皆为孤独之命”   从获罪于天,眷恋榣山不去,到以魂铸剑,挣脱而去。以渡魂存活于世,尝尽世间冷暖。一桩桩,一件件,他的狠,他的苦,他的伤。   “蜘蛛,不对,是长琴,”悠然的眼里含着泪光,有高兴,有心疼,“我终于等到你开口向我说出一切的时候。”   看着长琴的眼眸,那是第一次,悠然一把把长琴抱住,“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从此以后,我都会陪着你一直走下去。就算你赶我,我也绝对不会离开你了。我喜欢你,不管是谁,有怎样的过去。”   “你不在乎,我是半魂,我甚至要用渡魂这样的手段,才能苟且于世。”   “我只在乎我该在乎的人。是否半魂对我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悠然,这一世的时间,让我遇到你,便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我爱你,很爱很爱。”   “太子长琴,我,要你的生生世世。”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相怜相念倍相亲,一生一代一双人。   “长琴!”悠然猛地做起身子,那曾经的一切,早已经不复存在,“悠然啊悠然,你怎么又会梦到那些事。”悠然自言自语的说着,神色只留下苦笑与无奈。   看着石壁上所刻下的字迹,是因为这里有你太多的绝望,才会让我再度梦到那些已经失去了的美好吗。   仍在深夜,此刻的悠然却已经无法入睡。在这儿充满绝望的空间里,悠然不知道自己还能再待多久。   就在这个瞬间,一这个想法突然冲进悠然的脑中。“我要见他!现在!”   冲出山洞,漆黑的夜空,冷风吹打在身上,就好像在燃烧的火焰上浇了盆冰水,击的悠然瞬间清醒过来。“悠然啊悠然,不可以,你不可以这么做。不可以这么冲动,绝对不可以!”两滴清泪从眼角滴落,悠然也不禁地苦笑起来,“天命,这就天命,命主孤煞。可惜,我不信命。我要他幸福,谁也阻止不要。”   衡山之巅,这里就是当年少恭和巽芳相遇的地方吧。还好,你出现在了他的生命中。   笛声悠扬,在天地黑白之间,一抹紫色飘舞在衡山之巅,身后是尽数冻僵的雪狼。   曾经的曾经,我们是那么的美好。。。 作者有话要说:  (╥╯^╰╥)哭哭哭,我要把你们都哭出来!   ☆、现身青玉坛   青玉坛   天已是大亮,少恭一大清早就来了炼丹房中,炼药或是其他,谁又能管的了他。少恭一袭青色的长衫坐在房中,正仔细对比着药量的成分。   素锦悄然走进,轻声对着少恭,“公子。”   少恭听着声音一回头,就见素锦巧笑倩兮的站在门边,“素锦,你怎么来了?”   声音仍是柔柔的,只是敲不进少恭的心,“坛主来问,说是要发给山下百姓的丹药不知炼制好了没?”   雷严?   素锦一句话,也让少恭心中有了计较,这话中的信息可是不少,只是少恭一点儿也不在意,“等会儿,我亲自给坛主送去。素锦,坛主的话,怎么会是你来传的?”   这么一问,倒是把素锦给问住了,“是。。。是坛主差人到院里来问,素锦,恰好给碰上了。”素锦偷偷看一眼少恭,发现少恭根本就没有看向自己。   少恭并不在乎素锦回答他的是什么,“好,素锦你就先回去吧。”将药量比对好,又专注于丹药之上。   “是,素锦告退。”看着少恭的不在意,素锦眼中划过一丝不甘心,总有一天,你会用正眼看我的。   素锦走远后,少恭慢慢从丹炉前转过身,将视线慢慢移到丹炉边一瓶瓶早已炼成的丹药,随手拿起桌上一瓶,勾起嘴角,收入怀中,出了丹房,往青玉坛主楼走去。   青玉坛大殿   “坛主,这是之前坛主吩咐,我给百姓炼制的丹药。”少恭将丹药交予雷严,看着雷严派人将丹药拿去山下分发。   少恭继续的说着,“坛主对山下百姓可真是仁厚,还特地派人去少恭住处询问这丹药的进展。”   雷严一听这话,眼珠一转,“青玉坛为百姓谋福利,自是无可厚非的。”   少恭此时的笑不过是一种面具,继续的接着雷严的话,“如此,丹药既已分发出去了,少恭就先回去了。”   少恭这还未走出大门,“坛主!”一名青玉坛弟子急急忙忙跑了进来,还带着些许狼狈。   看着弟子的样子,雷严大喊呵斥道,“慌慌张张的,怎么了?”   弟子明显还没缓下劲来,仍是结结巴巴的说着,“有人,有人要擅闯青玉坛。”   “什么!”雷严一听,顿时火冒三丈的,“胆子不小啊,去看看。”   少恭不想和雷严多待,却也不能错过了好戏。跟着雷严还没到青玉坛大门之前,就看到了一抹紫色的身影站于大门之前,青玉坛弟子围在四周,却不敢贸然出手。   “谁敢在我青玉坛撒野!”一坛之主哪里会容得他人挑衅,还没见到人,就出手冲了出去。   一拳直冲着悠然面门而去,一阵柔风化尽拳力,“雷坛主,人都不看就直接出手,不太好吧。”   这声音,雷严倒是认得。   “悠然姑娘闯我青玉坛,打伤我门人,不知是何意。”雷严攻击不成,见了人,嘴上的便宜还是要的。   “悠然法力不济,无意伤人。不过坛主的这几位弟子,倒是还真是挡不住我。坛主还是好好地寻问清楚,以免伤了大家和气不是。”这说到嘴皮子,悠然或许说不过少恭,不过雷严,她可丝毫不会在这上边让他。   “这是自然,”雷严知道这女子常年跟在少恭身边,天墉城一事还帮了大忙,却不知悠然的真实实力,不敢贸然行动,“既然是误会,悠然姑娘到我青玉坛就是客,不如进去说话。”   雷严一个侧身,带着悠然往青玉坛大堂里走。悠然跟在雷严身后,眼神早看到了那个青衣男子,相顾无言,擦身而过。   欧阳少恭看着悠然走远的背影,心中某种莫名的滋味涌上心头,说不出是苦是甜,这是少恭第二次看到悠然走远的身影,而上一次正是这那个月色下的小屋。不知为什么,看到这样的身影,心里会莫名的痛,总有那么一种好似被压抑着得情绪就要涌上来。   “你怎么会来?”看着悠然与雷严谈完,走出大堂,少恭也不管身边还有其他弟子在,一句话脱口而出。   悠然也不回身,“我来的原因,你不知道吗?”说完就随着他人离开了。   “少恭,”少恭迟迟不回,桐姨实在放心不下,不管少恭曾经再三强调,跑来这主楼大堂一看,只见少恭呆呆的站在大堂之外,大门之中的场景模糊不清。桐姨走近了,少恭也没有发现,直到悠然跟着青玉坛弟子从大堂之内走了出来。“刚才,是,悠然。。。”   “恩,桐姨,我们回去吧。”衣带飘飘,少恭回身就走。知与不知,又能改变些什么。   桐姨跟在少恭之后,对少恭的态度倒是没有太多的想法,只是悠然的出来,令桐姨也是大为吃惊,她曾听少恭提起过悠然在天墉城被焚寂所伤的事,虽然心知只要少恭在这青玉坛一天,终有一天悠然必会来此,却也没成想,来的竟如此之快。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少恭对月孤饮,抚琴问心,为什么,我的心竟然开始动摇了,巽芳,我的巽芳。此时少恭或许是人醉了,或许是心醉了,巽芳好像就出现在了少恭的眼前,清颜白衫,青丝墨染。“巽芳,巽芳。”少恭忍不住的想要靠近,“巽芳,我的巽芳,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   “我不是你的巽芳。”这清冷的声音,不带一丝的感情,悠然不似平日穿着紫衣,反而换上了一身多年未穿的白衫。   待少恭定睛一看,“悠然,”快速的往后退了两步。“怎么是你。”   悠然看着少恭的动作,也不做声,好像回答少恭的问题一般,“听到你的琴声,便想过来看看。”   “悠然,我。。。”   少恭的欲言又止,悠然也不想多听,“桐姨身体还好吗?”   少恭开口,回着悠然的问题,“没什么大碍。”   明明想见,相见却又无言。   最后还是悠然先开了口,“我,就是来看看你现在好不好。”   “悠然,你听我说。”少恭的话,仍是要说出来,却被悠然打断。   “没什么可说的。少恭,我们还是可以向以前一样的吧。”两人之间奇怪的氛围悠然又怎么会不知道,不想去听少恭的话,因为不知道他到底会说些什么。眼前的欧阳少恭早已不是当年的长琴,没有办法相守一生,那就让我看着你幸福吧。   “悠然,”一样吗。。。悠然的话反倒让少恭的心一震,少恭想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的话,一样,就一样吧。眉宇之间淡淡一笑,可这笑中的意味却让人猜也猜不透,“当然,我们一直不都是这样的嘛。”   话中的意味也不知悠然有何体味,淡淡的一笑,“少恭,我陪你喝一杯怎样?”   悠然眼眸之中的那个青衫男子,眼中同样倒映着自己的样子。   长夜漫漫,少恭与悠然以酒为伴,抚琴弄笛,奏乐之声时时响起,喝的畅快,人心自然地也就醉了。不管是悠然,还是少恭,有时候让自己醉了或许才是最快乐的,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可以回到那个他们心中最快乐的地方。   一夜过去,少恭与悠然竟就这样长亭之中双双醉倒,以天为被的在长亭中醉宿了一夜,少恭醉倒在地上倚着琴台就这么熟睡着,悠然头枕在少恭大腿之上,玉笛与古琴散落在两人的身旁。微风拂面,两人衣袂飘动,仍依旧熟睡着。   少恭所住院中,桐姨与素锦准备好了早膳等着少恭,偏偏久等之人此刻正沉于晕睡之中。以少恭的个性决不会到此时还不起床,素锦等待已久,忍不住地去往少恭房前。   “公子,公子,”素锦在门外叫喊着,可房中始终没有一丝回应,“公子,你起了吗?早膳已经准备好了,公子。”   “素锦。”桐姨看着素锦往少恭房里走来,也不禁的跟了过来,桐姨知道昨日悠然来的事,少恭的态度让她琢磨不清,自己一直希望少恭放下,可一旦少恭真的放下了,那自己又该做出如何选择。   桐姨的心里翻滚煎熬,左思右想,伸手推开了少恭的房门。素锦见桐姨推门,随即便往房内走去,可屋内一片空荡,根本就没有少恭的身影,床上也没有丝毫睡过的痕迹。   素锦与桐姨见此情况,两人虽平日里不对头,也不约而同的外出四处寻找少恭的身影。   没走出多远,两人就看到亭内的一片狼藉,隐约看到少恭倚着琴台熟睡,走近更是看到亭内竟还有一人,而这人竟头枕着少恭就这么熟睡着。   素锦并不知这女子是谁,看到这番场景,眼中怒火平生,几乎是要撕碎了手中的绢帕。而桐姨见此,眼中的光芒顿时失了几分,自己放不下。看着少恭这些年为了巽芳四处奔波,桐姨虽然不忍少恭如此,可在心底或许还是有那么一丝的幸喜,至少这一切都证明着少恭始终都是爱着她一人的。   桐姨看着二人久久无言,自己一直希望少恭可以放下自己,甚至希望少恭可以接受另一个人。可现在,自己为什么会那么难受。   这些年,悠然对少恭的付出,桐姨不是不知道,她更是知道悠然对少恭的感情绝不会少于自己。是因为这样,所以她才会更加害怕吗,少恭一旦对悠然动了心,那么巽芳又该变成什么样子。   桐姨看着这二人的样子,‘少恭,巽芳希望你放下,也希望你身边可以有一个陪你到老的女子。可是,对不起,巽芳可以接受任何一个女子,只是,悠然,不行。她的感情太强烈,巽芳怕,一旦她走进了你的内心,在你的心里,巽芳就再没有一丝的空间存在这了。’   桐姨心中如此暗想着,不愿在看着这样的场景,一言不发的默默转身离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柚子想说,小伙伴们都去哪了!!!!   为毛没有人来给柚子安慰┭┮﹏┭┮   ☆、祝融庙   长亭之上   桐姨是就这么走了,可素锦却不会轻易的就离开。   素锦走上前去,“公子,”微微轻晃少恭,在少恭身边轻声低语,“公子,醒醒。”“公子”。。。   清风醉酒,少恭渐渐从晕睡之中清醒,轻微的动作,少恭坐起身子,发现悠然还在熟睡着,心头细想,自己隐约的想起昨晚的事情。   “公子。”素锦刚出声,少恭就向素锦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看着悠然熟睡的样子,少恭不想将她吵醒,放慢动作,小心翼翼的移开身子。少恭将散落的古琴与玉笛拾好,才把目光转向素锦,向素锦做出小声的动作,以眼神来询问。   “公子,早膳已经准备好了,天寒,你在外面待了一夜,还是早些回去吧。”素锦将声音放低,对着少恭轻声说到。   少恭却并不在意,目光看向悠然,朝着素锦挥了挥手,表明自己会回去,让素锦先行离开的动作,眼光所及之处就再没素锦的身影。   没了少恭的注视,素锦的目光越发的寒冷。素锦虽不知这悠然到底是谁,可对她而言,但凡挡了她与少恭在一起的人,都是她要铲除的对象。   素锦目光渐暗,回到屋内,对着桐姨和其他的弟子也没有一丝的好脸色。   素锦虽求,无非是可以常伴少恭左右,只可惜她所念之人太过优秀,爱慕之人之人又何止她一个,那人心中更是已有挚爱。   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意恋落花。素锦的感情,早已注定不会有回复,太过执着,素锦所能得到的,也只有悲剧的结果。   可这些,都不是少恭会在意的。   少恭将古琴打理好后,看着睡着却喃喃自语的悠然,却一点儿也不想叫醒她。悠然低声的喊着什么人,声音很低很轻。少恭侧身去听,也只是听了个模糊不清。   清早的风还是刺骨的,悠然睡的不安稳,冷风吹来,也晕晕沉沉的醒了过来。眼一睁开,就看到少恭蹲在自己面前,两人脸对脸,差点就要挨上。如此场景,让悠然顿时呆住,好久才反应过来,往后一缩。   少恭也不知道悠然会在这时醒来,当下也就这么楞住,待他反应过来,立即理了理衣物,拿起古琴,先行离开了,“桐姨还在等我,我先回去了。天寒,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少恭匆忙地离开,‘自己到底怎么了,会做出这样的反应,不想将悠然吵醒,会想要知道,她在梦里都喊着的那个人是谁。’   悠然看着少恭走远,回想起刚才的场景,悠然也不知少恭为何这样,只是这个画面,在自己的记忆中倒是时常出现,只是那背景不是这青玉坛的长亭,而是在白茫茫的天地之间。   少恭从长亭离开之后,悠然也回到雷严给她安排下的房间,沐浴梳洗好没多久,桐姨就到了悠然房外。   少恭回到院内,桐姨与素锦都已等他多时,一夜外宿,少恭也需沐浴清洗,待少恭坐下开始早膳,桐姨就为少恭送来了姜汤驱寒。   少恭还没喝完,又想起了些什么。“桐姨,这姜汤可还有?”   “有,少恭是想?”桐姨听到少恭这么问,心里也有了大概。   “桐姨,帮我送一份到悠然那去吧,”说着又走到药柜处,拿出一个药瓶,一并交给了桐姨,“悠然之前就受了伤,这药对她的伤有好处,也帮我一并给她拿去吧。”   桐姨的心头就这么冷了一截,却没法将少恭的话回绝了去,“好。”   端着姜汤来到悠然门前的桐姨,心中也不知该做出如何的感想。   悠然对桐姨一向敬重,“桐姨,你怎么来了?”看着桐姨过来,连忙起身迎了上去。   “这是姜汤,一夜露宿,喝点这个驱驱寒。还有这是少恭炼制的丹药,对你的伤有疗效。”桐姨将姜汤放下,又把怀里的丹药拿给悠然。   悠然接过药瓶,看着桌上的姜汤,嘴角不自觉地带上了一抹笑意,“桐姨有心了,我的伤早已经没事了,昨夜只是醉酒,不碍事的。”   桐姨送完了东西,却不着急离开,面有难色的样子,悠然反倒觉得奇怪起来。   “桐姨,有话和我说?”   “悠然,你。。。”桐姨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说出口。   悠然扶着桐姨坐下,“桐姨,我一向敬重您。有话,倒不妨直说。”   “悠然,”桐姨的心里终究是想问个清楚,“你对少恭。。。我知道有些事我不该问,只是我。。。”   “桐姨,”桐姨一心为了少恭,悠然对于自己的情感从来都没有想要隐瞒的,“这些年我的心思,您难道还不懂吗?我喜欢少恭,我想要他幸福。”   “可少恭心里只有巽芳啊。”桐姨忍不住的说到。   “我知道少恭只有巽芳,我也没有想要插入他们两人中间。对我而言,只有少恭过的好就行了,不管是和谁在一起。”这话,和悠然在天山上对着白白说的并没什么两样。   说起来,不过是她一人的感情,怎么就这么多人一而再的告诉她,她明明早已经知道,沉到了心底的事实。   “你。。。怎么可能可以做到不在乎呢。”桐姨的心地善良,这样的一番话,又让桐姨不由的担心起悠然来。   “桐姨,”悠然反倒是淡然的笑了笑,“没有人可以不在乎,而我就是因为太在乎了。所以,我只要他幸福。”   如此一番对话,倒让桐姨不知该如何往下说去。   “姜汤喝完了,我就先端走了。悠然你,好好休息。”   悠然对着桐姨点点头笑着,将桐姨送出了屋外。   待到悠然重新将房门关上,刚才桐姨的话,倒是说到了悠然的心里。   不在乎,谁可以做到不在乎呢。只是现在,既然没有办法在一起相守,那就让我这样陪着你,不管会发生什么。   悠然的目光转而变得凌厉起来,环顾四周,悠然将门窗紧闭,偷偷的便离开了青玉坛。   青玉坛位于衡山祝融峰,而这祝融峰之上除了青玉坛,还有一处,名为“祝融庙”。   太子长琴原身乃祝融所制凤来琴,长琴得仙灵后,二人更是以父子情谊相待。悠然此去祝融庙,避开了他人眼线,悄然而至,无人知。   悠然在祝融庙中待了许久,待到她出来之时,脸上没有一丝的表情,怎样也看不出悠然的情绪。   就是这一次,改变了悠然太多太多,悠然返回青玉坛,回到自己屋中,门窗依然紧闭,不做其他动作,悠然只是躺下,好好的睡上一觉。   世间多纷扰,有些事再想也不会有结果,悠然在这世上所经历的一切,早已就会她这个道理。既然空想无用,就好好休息一番,再全力放手去做吧。   悠然这一睡便睡到了第二日的清晨,睁眼望去。此时的天还未全亮,青玉坛也几乎都还在沉睡之中。悠然此时已无睡意,此刻做不了什么其他事,却是汇集灵气,修炼的大好时机。   青玉坛虽是炼丹门派,衡山却是一处灵气汇集,修仙练气的绝好之地。   悠然昨日到了这祝融庙,睡了一整天,睁眼一醒便想着练功,心中所为的,无非就是欧阳少恭。   独自一人到了那衡山灵兽汇集之地,随意找了块地方,席地而坐。看着这些肆意玩笑着的灵兽们,悠然暗暗运功,双掌汇起清气,闭眼调息。   悠然虽是自修而成的雪灵,平日练功却也从不像今天这般。一阵阵的冷意从悠然的四周发散出去,一点点的开始冻结。   灵兽们察觉到这不好的预兆,开始往四处逃窜。只是,灵兽速度虽快,却也比不上悠然,仍是奔跑的样子,就这么被寒气冻住,四周的生灵也无一幸免的一一被冻在原地。   悠然缓缓运功,也不知这是什么功法,四周的灵气一一汇集而来,被悠然冻住的灵兽身上的灵气更是被一丝丝的剥离。   被冻结的范围仍在慢慢延伸,源源不断的灵气环绕在悠然的周围,而那些灵兽就像是冰雕一般的立在原地。   天色渐渐地变亮,直到完全大亮之时,悠然才开始收功,将这寒意不在蔓延下去。   悠然放眼看着四周,所见之地,几近全被冻住,每隔几处更是有或生灵或灵兽,如冰雕一般就这么被冻在原地,越靠近悠然之地的越是显得晶莹透亮。   看着这样的场景,悠然眼中也有一丝的动容。悠然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修炼的艰苦,这些灵兽都是靠着这衡山宝地,常年修炼而成,大多更是从未有过伤人之举。   像这种吸取他物之精华的修炼方法,若不是到了万不得已,悠然也绝不会用。   只是一想到少恭,其他的一切,都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悠然心中下了决定,也无法在顾忌其他。向来只有妖物吸灵,可若是不用这种办法,自己的伤没法如此快速痊愈,要做的事,更是没有办法去做。   少恭只有太子长琴一半仙灵,这种吸灵之术根本没法使用,不然也不会用那血涂之阵。   悠然看着这冻结这的灵兽们,掌心汇出一道灵气,向着四处挥去。   待悠然起身离开之后,被冻住的一切,一触碰到阳光,都开始慢慢的发生了变化。山间的生灵开始一点点的解冻,地上集起的露水,在日光的照射下,一点点的发散,消失不见。   而那些被冻住灵兽,远处的或许是幸运的,身上的冰层,开始慢慢碎裂。剥落了冰层,灵兽虽不似之前那般灵活,却还能够奔跑,脱离之后,便迅速的离开了这个冰冻之地。   那些靠着悠然越近的,那些真正变成冰雕的灵兽们,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他们所碎裂的,并不是身上的冰层,而是变成冰冻整个身体,一块块的掉落,好似全部的灵气都已被抽干,已经完全的变成了冰块,瞬而消失在了这天地之间。   到太阳完全升起,这片山林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是那些曾经在这里肆意玩耍的灵兽,或消失,或逃离,都已经不在了。 作者有话要说:  柚子快疯了~~~~(>_<)~~~~   几章都已经添不出新东西,脑洞破了肿么办,嘤嘤嘤   ☆、她的离开   悠然返回青玉坛,远远就看到少恭站在自己门前。   “少恭,”轻轻出声,悠然走上前去。“怎么来了不进去。”   少恭笑了笑,不言语,跟在悠然身后,进了屋内。   “一大清早就到门外等我,有什么事?”悠然坐下给少恭倒了杯茶,开口问道。   “昨日一天都没见到你,今儿一大早就来这等你,没想到你还出门了。”   “昨天睡了一天,今日早醒,就去这山间练了练功。一早就来,什么事?”两人语气客套,一来一去也不禁发笑起来。   少恭浅笑也不再玩笑,“悠然,青玉坛遍布雷严眼线,既然你已经在这住下,倒不如搬到我那儿。”   “少恭?”悠然听到这话,反倒觉得奇怪起了,“雷严不能拿我怎样,我搬去你那,只会让他更加起疑,布下更多的眼线。”   “我怎么会在乎雷严的眼线。”少恭邪魅地一笑,眼中的自傲不知摄倒了多少女儿家。   既不在乎,我又何必搬去。悠然心中所想,却没有说出来。天墉城一别之后,两人当真是回不去从前了。   “好。”悠然深思片刻,还是答应下了少恭。我终究,还是抵不过你。   少恭看着悠然房中的布置,说起来,悠然在这房中住下不过两三日,房内与其他青玉坛客房皆是一样。只是这窗前的一只玉笛,搭在床边的雪白素衫颇有悠然的味道。   当日下午,少恭就差人来,将悠然的物件搬入自己院内,命人将离自己屋子最近那处房间打理出来,又差人搬了好些清新素雅的物件到屋中,悠然就这样搬了过去。   悠然搬到少恭那儿去,桐姨与素锦之前都双双不知。两人看着悠然在少恭的别院内住下,素锦的眼中又是多出了根刺,虽并不清楚悠然来历,可眼中的恨意却是一丝都不会少。   桐姨脸色虽是没有变化,依旧做着自己的事,可心里怎么想的,又有谁能知道。   天墉城上   屠苏被关入禁地已是一年有余,每日苦心修炼,却总不得要领,每每煞气发作之时,屠苏就在石壁之上用手砸出一处深坑,时间一长,禁地内的墙壁之上,被屠苏生生的砸出一个个的石坑,在上面放在一盏油灯,让这禁地显得不那么冰冷,也寄托了屠苏的一种希望。   陵越是除紫胤外唯一可以进入禁地看望屠苏的人,也只有他,会想着给屠苏送来饭菜,天寒时会给屠苏送去些衣物。   而陵越,身为天墉城的大弟子,时而外出下山时,屠苏就这样被遗忘在了后上,短则两三日,长则数月以上。屠苏在陵越离山之时,只有饿着肚子,忍受着这天寒地冻。反倒让屠苏炼成了陵越苦练不得的辟谷之术,身体也越发强健起来。   事情也巧,陵越在一次下山历练之时,偶然得了一块千年的玄铁,特意去请了铸剑高人将这千年玄铁制成了与焚寂剑相匹配的剑鞘。   这剑鞘也精妙,在焚寂的煞气与屠苏之间形成了一个阻隔的作用,加上屠苏日以继夜的苦修,煞气倒是没那么容易就可以控制住屠苏了。   时间的飞速,永远是常人所无法估计的。天墉城上,弟子们仍在修仙练剑,屠苏一日日的苦练,一步未踏出过禁地。青玉坛内,雷严的野心日渐膨大,素锦一心想要得到少恭的目光却不得。   少恭在青玉坛中,将一切净收眼底,却不作声色。悠然在青玉坛住下,平日里借助衡山的“天灵地宝”加强修炼之力,在山间寻些稀有草药,偶尔帮着少恭也炼些丹药。   “少恭,”那天,悠然清晨在山间练完功,进了青玉坛直径就往少恭的炼丹房走来。   少恭正埋头理着丹房里的药材,听到悠然声音,也不奇怪,头都不抬的继续理着药材。   悠然也好像知道少恭的这种反应,在丹房中,挑了个座位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细细品着,“少恭,你这的茶可是越来越香了。”   “哪次的好茶没被你夺去一半。怎么还说的好像没尝过一般。”少恭这的茶,多半是素锦特意为少恭寻来,也不知素锦哪来的路子,少恭就只管品这茶香。只是每次少恭都会拿上一些往悠然那儿送来,素锦眼看着,心中就是再不舒服,也没法去左右少恭的事儿,就是这看向悠然的眼神,是越发的狠了。   “少来,明明是你‘自愿’送来的,怎么说的好像我强抢一般。”   “你说呢?”少恭将理好的药材放到一边,回眸看着悠然,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少恭,我到这青玉坛多久了?”悠然看着少恭,嘴角也不经意的带上的笑意。   “再过几月,就有两年了。”少恭记得清楚,也知道悠然为何这样问。   “两年,”悠然垂目默念,抬眼看着少恭,他们两人向来都不需要太多的言语,“前两日,千觞传来的信儿,你可相信?”   “千觞的话,你我何时不信过。”   悠然嘴角的笑意愈深,“南疆,我去。”   少恭听到这话时,眼中看到的悠然,虽然就坐在自己对面,可两人的感觉却是那么的近。面对她时的笑容,很真实,很单纯。   所谓南疆之行,不过是前几日千觞传来灵符,告知少恭听说在南疆的沙漠深处出现了一种奇花,传闻说这种奇花具有起死回生的功效。虽然不知这传闻是否真实,可悠然知道少恭不会放过任何一种可能。   少恭如今已是青玉坛的丹芷长老,不忌惮雷严,却也不想与他撕破脸。再说南北疆一向是以天山为界,悠然在天山长大,虽后来离开了多年,也从未涉足过南疆沙漠之地,却也是此行的绝好人选。   可两人都忽略一点,也或许是都刻意的不提那一点,悠然是雪灵,而要去的地方,是沙漠。   悠然住在青玉坛中,雷严却不能拿她如何。想要离开了,也没人能阻止。   “沙漠奇花”目前是否存在尚是未知数,就算真的有,能否做到起死回生也没人知道。不过眼下,这沙漠若是悠然不去,又有谁去呢。   只是,悠然这么离开,这趟路恐怕又是一趟长程,两人相处的这些日子,平静而美好。离开之后,两人之间又会有怎样的改变,就无人可知了。   “准备什么时候动身?”话语之间的留恋,自己的心中那一丝的苦涩,如今少恭也不知是从何而来。或许是相处久了,过段时间就好了吧。   悠然想了片刻,转了淡然了起来,“明日。”   少恭接过话茬,“也好。我让桐姨去给你备下东西。”说完就起身转向丹炉了。   悠然就这么看着少恭的一举一动,每一个动作都让她留恋,看着欧阳少恭的背影,悠然那带着自嘲的轻笑,其中的意味,看不懂,也摸不透。   当日夜里,青玉坛中至少有两个不眠之人,少恭的琴音在悠然的心中荡起阵阵涟漪。少恭的琴弹了整夜,悠然就这么在窗边坐了彻夜,听着这琴声。   第二日的清晨,天尚未亮,少恭与悠然就这样,各自哀伤了一夜。悠然看着此时的天色,拿起手边早已收拾好的包袱,与其告别分离,倒不如就这样的离开。   悠然决定不声不响的离开,刚刚走出房门,少恭的琴声戛然而止。突然中断的琴声,让两人的动作瞬间静止了下来。   悠然看向少恭的房间,低头一笑,转身便离开了青玉坛。这两年的时间,我很幸福。接下来,所有的一切就让我来吧。   从青玉坛离开,悠然并没有立刻下山,而是又去了一趟祝融庙中。这次的悠然并没有久待,不一会儿的功夫,就从祝融庙中出来。没有任何逗留的下了山,不像当年来青玉坛时的那般悠闲惬意,悠然马不停蹄的往天山赶路。来时近整月的路程,悠然仅用了十天左右的功夫,就赶回了天山。   另一边的青玉坛,少恭察觉到悠然离开后,手边的动作就不再继续了。少恭抬眼看着渐亮的天色,起身离开了琴台,缓缓朝屋内床边走去。欧阳少恭弹了整整一夜的琴都未曾合眼,直到悠然离开才稍作休息。这般的举动,悠然不知,少恭自己也不懂。   少恭不曾想过自己为何如此难以入眠,也或许想了却将这情绪强压在了心头,不去考虑。   只是这份不安与不舍少恭真的能不去理睬吗?若是这样,有何必要等到确认悠然离开才肯合眼休息。   而少恭不知道的是,这样的离开,差点成为了他与悠然的最后一面。日后的少恭,一次次的问自己,当初若能早日知晓,自己还会就这样让悠然离开青玉坛,离开自己的身边吗?还会那么的放手,让悠然独自前往沙漠寻找那渺茫的希望吗?   而这一切,此时的少恭并不知晓。   就这样,悠然的离开,在青玉坛中,未曾激起一丝的波动。   少恭仍是每日炼丹制药,桐姨与素锦虽第二日就得知了悠然的离开,心中有何想法也没有表现出来。   就这样,青玉坛一如之前那般的宁静。 作者有话要说:  请证明还有小伙伴存在!   ☆、各自的路   短短几日的时间,悠然就赶回了天山,匆匆前往的第一个地方就是白白的洞穴。   白白早早的就察觉到了悠然的气息,趴在洞口外等着。远远地看见了悠然的身影,庞大的身躯向着悠然扑去,倒有一种别样的可爱。   “等我很久了吗?”悠然轻抚着白白的毛发。虽然白白是雪豹,声音还低沉的很,可在悠然面前,白白始终就像个孩子一般。   白白趴在原地,任由悠然肆虐自己的毛发,却又偷偷的释放出自己的灵力缠绕在悠然的周围。   感觉到白白举动的悠然,自是清楚白白的意图。只是任意的让白白用灵力打量着自己,“我的伤早就好了,不用担心。”   虽听到悠然的话,确仍要再三确认之后才肯将灵力收回。   白白陪着悠然回到了小屋,看着这屋中的景象,虽有已两年未住。不过有白白在,小屋中一如悠然离开时的那般。   “这次,打算什么时候走?”白白高兴悠然的归来,却也知道这里留不住她。   “过几日吧。赶了几天的路,也要让我休息休息啊。”   悠然不说,白白也不问,相伴了千年的一人一兽,在岁月的长河里,早已将彼此的一举一动了然于心。   白白不问,因为清楚悠然的每一个想法,知道她为少恭的执着。虽然心疼,却也不去阻拦,早在当年悠然离开天山,一去不再返时,白白就已经知道了。   知道悠然不会再向当年一般久居天山,知道她的一颗心早随了欧阳少恭去了天南地北。   白白没法化成人形,自是不能陪在悠然身边,所能做的,也只有在悠然归来时的一次次陪伴。   不过几日的短暂重逢,悠然便踏上了南疆寻药之路,沙漠万里,不过为了那人,万里又有何难。   天墉城中,百里屠苏久关于禁地之中,唯一能探视他的陵越,身为大师兄又时常要外出除妖。屠苏在禁地里早已是不知日夜,只知道苦修,时间一长,甚至快要连话都不会说了。   陵越每每一回天墉城,就第一时间赶到禁地看望屠苏,每次见了屠苏的样子,又是心疼的不得了。   “掌教,屠苏已在禁地中苦修三年。我相信以屠苏现在的能力,已经可以不被焚寂所控。希望掌教可以网开一面,放屠苏出来。”陵越看着屠苏日渐沉默的样子,根本没法再看着屠苏就这样在消沉下去。   可掌教真人却并不是这么认为,“陵越,这既是由你师尊提出,再过些日子就是紫胤真人出关的时候,倒不如,待紫胤出关,我们再做商讨。”   陵越哪里舍得屠苏再在禁地中受苦,“掌教真人,我相信屠苏的能力,我愿全力监督屠苏,确保屠苏不会再伤害任何人。”   陵越一心为屠苏,掌教真人身边还有一个致胜武器,“爹,我真的好想屠苏啊。都三年了,也不知道他好不好。有大师兄在,屠苏一定不会有任何事的,就放他出来吧。”   芙蕖一撒娇,又有陵越的全力担保,掌教真人对芙蕖是一点抵抗之力都没有,陵越又深得他心。心一软,也就答应了屠苏的事。   而另一边的幽都,屠苏在禁地中待了多久,风晴雪就苦练了幽都秘术多久,日日对着幽都的石壁修炼法术的晴雪,只想早日找出克制焚寂煞气的方法,可以帮助屠苏。   好在三年来,焚寂都没有任何异动,晴雪心中的担心也可以减轻一些。   心若不动,风又奈何。   当每个人的心中,开始有了执念的时候,不管是发生了任何的事,遇到任何的困难,都不会改变那人行走的脚步。   三年的时间,雷严三不五时的就要求少恭为他炼制各类丹药,而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雷严心心念念的可以大涨功力,甚至被称为长生之药的升云丹。   可少恭一次次的推脱,加上素锦已在少恭身边三年都未能找到长生药的秘方,这般结果早已是让雷严失去了耐心,却拿少恭无可奈何。   雷严眼睁睁的看着,素锦爱上了少恭,为达目的,雷严甚至提议素锦引诱少恭,套出秘密。再说当年将素锦派至少恭身边,本就是想上演一场美人计。   无奈之前的时间,悠然一直待在青玉坛中,又有桐姨照料少恭的身边事,素锦可以说是有这个心,却无从下手。可现在,悠然已经离开,在雷严看来,桐姨一介老妪又怎么抵得过素锦的年轻美貌。   素锦早想得到少恭,又是得知少恭心中对着巽芳念念不忘,被雷严这么一提,甚至起了要将巽芳取而代之的念头。   是夜,少恭再度在长亭之上,饮酒抚琴,酒不醉人人自醉。   少恭的脑海竟不禁浮现出与巽芳在蓬莱的美好时光,又想起悠然这些年的陪伴与付出。   或许也是在酒的影响下,少恭的思绪开始一点一点的缠绕在了一起,怎么解也解不开。一点一滴,将少恭困着怎么也走不出来。   混沌之中,巽芳飞舞的身影就这么出现在了少恭的眼前。看着那如幻影般的巽芳,少恭立刻抚琴以和,生怕把这梦境打碎,慢了一丝一毫将见不到眼前之人。   可梦境总归是梦境,早晚有碎的时候。轻拥入怀,却发现怀中之人并不是那梦中佳人,少恭的梦被瞬间惊醒。   一想到自己甚至为这假冒之人弹了那首巽芳最爱的曲子,少恭只觉得这样的自己是侮辱了巽芳对自己的一片真情,怒气之下,不惜砸了那携在身边多年的爱琴,挥袖离开。   走出那长亭之外,少恭回想着刚才的一切,也忍不住的嘲笑自己的可笑,怎么会愚蠢至此,竟将巽芳都弄错了人。   而这假冒之人,正是素锦,硬生生的被少恭推开,又看着这碎了一地残琴,素锦带这泪将其一片片捡起,没有原因,只是想这么做而已,无意中却发现少恭在盛怒之中竟将烛龙之鳞遗落。   拿着烛龙之鳞的素锦,想着少恭刚才的样子,心中暗下决心,总有一天,自己要让少恭永远的待在她的身边。   少恭慢步离开长亭,无意要去何处,反倒走到了悠然的门前。看着这禁闭的房门,想起了那人早已经离开了多时,也没了必要在推门进去。   “少恭翩翩君子,有美人仰慕也是正常的,又何须恼怒嘛。”   突然的这番言语,打断了少恭的思绪,少恭抬眼往声音方向望去,果不其然,除了那酒鬼也没他人能说的出来。   听着这般哈哈大笑,“让千觞见笑了。”   尹千觞翻墙来到少恭面前,第一反应,竟是少恭有酒喝竟不于自己分享,也是实实在在的爱酒之人。   少恭开口打断千觞的一番抱怨,“下次少恭做东,定让千觞喝个够。”   千觞笑言少恭的仗义,方才将少恭刚才的反应尽收眼底,也不住开口劝慰道,“浮生若梦,又何必把自己困在其中,倒不如,实实在在的醉一场,来的痛快的多。”   少恭此时却没有那番心情与千觞玩笑,“好久不见了,你这不远万里来找我,恐怕不是为了来与我叙旧喝酒的吧。有什么新消息了?”   上次的沙漠奇花也不过是传来一道灵符,这番千觞亲自前来,只能是有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哈哈,少恭智慧,智慧啊。真是连卖个关子的机会都不给我。玉衡,又重现人间了。”   “玉衡!”这个消息可是让少恭大为惊讶,比起所谓的沙漠之花,玉衡,可是个能引灵体复生的宝物。   这个消息简直是顿时让少恭清醒,甚至想立刻起身就去寻找。   两人商议一番,定下初步的日程。少恭一回到房间,就立刻通知了桐姨收拾东西准备明日启程,前往这消息的来源之地。   桐姨听到少恭说要离开青玉坛,心里高兴的很。可一想到离开是为了寻玉衡救巽芳,心下又是吊起了块大石头。   已至深夜,少恭仍在细心盘算着如何找这玉衡,仔细思量之下,又忽然想起悠然离开了已有数月,却从未传来任何消息。离开青玉坛,寻找玉衡一事,也该告知一声才是。   抬手运气一丝灵力,幻化出只符鸟,柔声说道,“玉衡重现于世,我将即日离开青玉坛,前往江东一带寻找。你,”说着,话音又停顿了下来,“你,现在怎样?”   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待符鸟学完话语,少恭就将符鸟放了出去。   看着符鸟飞远的欧阳少恭,倒是没了继续盘算玉衡的心思。悠然现在怎样了,是否安好,这样的念头顿时充满了少恭的脑海。   一夜过去,清早,少恭就带着桐姨要离开青玉坛。还没走到门外,就碰上了抱着少恭残琴的素锦。   看着素锦带着血痕的双手,少恭心虽可怜素锦,也没有过多的话语,只是请素锦转告雷严自己离开一事,就要带着桐姨动身。   这次的少恭,话语中对素锦的忠告,说了自己的真心,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可素锦看着少恭将自己的手拨开,搀扶着桐姨离开,素锦的爱与恨充满了她的整颗心,根本没有细想过少恭言语里的深意。   欧阳少恭心领素锦一片深情,可却没法给出任何回应,只因此生所爱所求只有巽芳一人。更何况,较于素锦,已有一人为欧阳少恭此生所做,早在无形中打乱了少恭的心。   欧阳少恭可以一次次的告诉自己,告诉所有人,他心中只有巽芳一人,而他现在也正这样做着。面对素锦,少恭的决绝一次次安抚着桐姨的内心,告诉她少恭仍是深爱着巽芳。   而悠然,从她再度遇见少恭,看着少恭提及巽芳的笑颜的时候,从她看着少恭因为巽芳的离开,而奔溃的时候,从她开始帮助少恭夺焚寂,欺骗自己好友,一次次的受伤的时候,从她走出祝融庙,决定留在青玉坛陪伴少恭这两年的时候,就早已对这份感情做出了选择。   三个人的感情,总是太过拥挤,更是三个至情之人,所以才会如此的疲惫不堪,却又无法放手。只是未来的路,谁也不会知道,他们只能一次次做出不同的选择,走进不同的岔路口,等待相遇的那天。 作者有话要说:     ☆、相遇   天墉城中,屠苏终于离开了呆了三年的禁地,却没成想屠苏这一出来,就再度被陵端他们给盯上,甚至误认为屠苏这三年在禁地中是为修炼独门内功,即将要接任掌教之位。   陵端一次次目睹芙蕖对屠苏的关心,加上师弟们不知从哪听来的闲言碎语,心中对屠苏的狠意愈甚,仗着自己二师兄的身份,三番五次的来找屠苏的麻烦,处处欺压着屠苏。   屠苏虽苦修了三年,法术与自控力都增长了不少,可面对这般的挑衅与委屈,心中仍是难以平静。   屠苏不想再让他人为自己担心,为了平复心中的委屈,想起自己在禁地中练剑静心的方法。一个人偷偷来到后山练剑以平复心情,却不知,屠苏在练剑途中一时起念,竟反让煞气大增,正被陵越给撞上。   天墉城与幽都三年之约即到,陵越认为应该要给幽都一个交代,也希望能借助幽都秘术帮助屠苏控制焚寂,自愿向掌教请命前往幽都。   临走之时,陵越还多番嘱咐屠苏不可动气,定要小心焚寂趁虚而入。而就在陵越下山不久后,屠苏就被陵端率领众弟子挑衅。   屠苏心有不甘,想起陵端等人口口声声的说着自己是怪物,陵越与紫胤真人为了自己所付出的一切,屠苏当下只想要结束这一切,不愿让自己成为他人的负担。心急之下,屠苏甚至出手想要烧毁焚寂,好让自己不再被焚寂所扰,幸好被红玉及时发现,出手拦下屠苏所为。   屠苏却也因此被红玉罚到藏经阁抄书十日,精心涤念。   好巧不巧,肇临因在众弟子面前吹嘘芙蕖婚事,被掌教真人逮个正着,也被罚往藏经阁抄书。   另一边,陵越日夜赶路来到幽都,说明了焚寂与屠苏此刻的现状。   晴雪所同意随陵越去往天墉城尝试着帮助屠苏控制焚寂煞气,却提出希望日后可以带着屠苏与焚寂一起回到幽都的条件。陵越对屠苏的去留无权做主,加上紫胤真人早已下令屠苏不得离开天墉城,只是为了能说服晴雪相助,加上相信晴雪对屠苏的感情,也只好点头答应了晴雪的要求。   深夜,屠苏与肇临在藏经阁内抄静心之时,久未出现的鬼面人再度入侵天墉城,直奔藏经阁,为夺焚寂而来。屠苏与肇临为守焚寂与鬼面人缠斗,无奈鬼面人武功高强,手起剑落竟用焚寂剑伤了肇临。屠苏与鬼面人缠斗多时,数个回合过招,屠苏技高一筹用焚寂剑重伤了鬼面人的肩膀,较量之下鬼面人心知不是屠苏对手,落跑离开。   待屠苏回到藏经阁内时,肇临已经身亡,而同时陵端等人一路追查鬼面人赶到藏经阁,却看见肇临已死,而旁只有屠苏一人。   陵端虽对屠苏多有不惯,对肇临却也是一片真心,眼见肇临死于焚寂剑下,陵端看着屠苏的眼神更是恨不得扒皮拆骨。   陵端一口咬定是屠苏杀了肇临,肇临被焚寂剑所伤而死,屠苏有心争辩也抵不过陵端及众弟子的一致认定。争执之下,屠苏体内煞气乘虚而入,瞬间控制了屠苏的神智,被焚寂所控的屠苏理智全无,与陵端等人缠斗起来。被焚寂所控的屠苏,就是陵端等一众人加起来又哪是屠苏的对手。   待涵素真人带着人马赶到藏经阁时,屠苏早已是分不清了任何人了。   掌教真人看着弟子相继被屠苏所伤,亲自出手制住了屠苏。   屠苏被掌教真人所伤,晕了过去。待他醒来之时,已是被掌教真人关押在了铁牢之中。   牢外只有一个一直等待着屠苏醒来的芙蕖,芙蕖深信屠苏没有杀害肇临。却不想掌教真人听信陵端之话,心起了要处决屠苏的念头。   芙蕖为屠苏拿药疗伤,却在门外将掌教真人与陵端的话听了个清楚。芙蕖担心屠苏真的会就这样被处决,乘着他人不备,偷偷将屠苏放了出来,带着屠苏从后山小路逃走。   路上却被红玉拦截,本以为红玉是来将屠苏带回天墉城,不成想红玉带着焚寂剑而来也是要屠苏离开天墉城下山去。   红玉相信屠苏不是杀害肇临的凶手,却苦于没有证据,为保屠苏一命,劝说屠苏暂时逃离天墉城,待查明真相,再重返天墉城。   屠苏看着这两个什么都不问,却一心相信他的人。在芙蕖与红玉的坚持与劝说下离开了天墉城。   第一次离开天墉城的屠苏,看着这大千世界却无处可去,随波飘于江河之上,山川与河流。曾经的屠苏无数次的渴望有朝一日能够离开天墉城,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可当他真正的离开了天墉城之时,才发现,外面的世界很大很美,却没有他可以停留的地方。   “天地之大,何处都可为家。”屠苏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当年少恭离开时的话语。   “阿翔,我们去琴川找少恭吧。”屠苏就这样决定了他下山后的第一个去处。   屠苏初到琴川就碰上了一心修仙问道的方家小少爷方兰生。   晴雪跟随陵越回到天墉城,却得知屠苏深陷杀人案,已经离开天墉城的消息。陵越和晴雪深信肇临被杀一事绝不会是屠苏所为,可肇临确实死于焚寂剑下。陵越决心查清此事,还屠苏一个清白。可如今屠苏已然下山,根本不知屠苏现下的安好。   晴雪本就是为了屠苏才来到天墉城,如今屠苏已经不在天墉城中,晴雪也没必要留下。幽都又是七大凶剑的守护者,晴雪对于焚寂剑的感知本就比普通人来的灵敏,晴雪自愿下山去寻找屠苏,让陵越好安心在天墉城调查真相。   晴雪下山去寻屠苏,屠苏却在琴川被方兰生给缠上。   屠苏找到少恭家时,却发现少恭已是久未回琴川,无处可去。偶然碰上方家二小姐方如沁,为能继续留下寻找少恭,屠苏答应进入方家做帮工。方兰生发现屠苏在自家帮工又是天墉城弟子更是三天两头赖着屠苏求教法术。屠苏为得少恭消息,答应叫兰生法术,却发现兰生只是为了修仙随口说的谎话。   另一厢,少恭带着桐姨离开青玉坛,一路打听玉衡下落,却没有任何收获。   在桐姨的提议下,少恭决定与桐姨先回琴川看看,而千觞则路转江都。   而晴雪自下山以来,所放出的灵蝶均是一无所获,始终不得屠苏消息的晴雪,灵感一现,想到屠苏极有可能是去找少恭,决定前往琴川。   就在少恭与晴雪不约而同的往琴川走来的时候,已经待在琴川的屠苏,却因故离开了方家,流落街头又碰上了月圆之夜煞气发作。好再被巡街的吴叔捡了回家,吴叔、吴婶好心善良,屠苏留在吴叔家中,平日里帮着吴叔在衙门中查案。   恰逢琴川发生了采花贼一案,屠苏帮着吴叔调查采花贼一案,追踪采花贼时碰上了在溪边洗澡的风晴雪。   晴雪好不容易找到屠苏,哪里肯轻易离开,向陵越报了信,就跟着屠苏查采花贼一案。   少恭与桐姨往琴川赶路,苦寻不到的玉衡,却在途中随手消灭的两只小石妖身上得了一块玉衡碎片。   桐姨身体愈发虚落,少恭陪着桐姨在草庐中小住下,试图利用玉衡碎片吸食灵气之时,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助自己吸灵。   琴川城中,如沁带着兰生到月老庙中求取姻缘,晴雪带着孙家月言小姐为碰兰生而来,屠苏则到月老庙中查探采花贼踪影。   偏偏屠苏在月老庙采花贼没抓成,倒是再度遇上了那只名叫襄铃的小狐狸,晴雪和襄铃因误会大打出手,兰生又对襄铃一见钟情。   一团混乱之中,反倒让采花贼的了手。这被掳走的不是别人,正是方如沁。   晴雪用灵蝶追踪如沁的气息,一路追去,找到了如沁的马车,出来的却是将屠苏与晴雪都集聚到琴川的欧阳少恭。 作者有话要说:     ☆、入沙   少恭在琴川与屠苏、晴雪相遇,更是与屠苏再度联手决心破了这采花贼一案,救出如沁。   本以为不会再有机会靠近的焚寂的欧阳少恭,好不容易,屠苏带着焚寂剑白白地送到了面前,少恭又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只是当少恭再度开始为焚寂盘算,忙碌的时候,那偶然间冲进脑海的人又是谁。   天山以南,沙漠深处。悠然自从步入沙漠以来,行走在荒沙之中,四周始终是了无人烟之地,更不要说什么沙漠奇花。   数月之前,悠然就进入沙漠之中,寻找这奇花踪影,只是这沙漠足足有千万里之大,连个人影都难碰,好更不要说打听什么消息了。好不容易,悠然终是找到一处沙漠中的驿站。看着店内的景象,这人数可是要比上悠然这几月在沙漠中所见到的人还要多上一些。   “小二,给我拿些吃的。”总算找到休息落脚的地方,悠然自是要好好的打探一番。   “来咧!”荒无人烟的沙漠中,驿站里来往的只有为讨生活而四处奔走的商人、马贼,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小二也是上心多看了两眼。   “等等。”小二将食物放下离开,就被悠然给叫住。   “小哥,我初来乍到,不知可否想你打听件事?”说着,悠然就拿了些碎银子推给小二。   “姑娘,我们这荒沙一片的哪有要用银子的地方。”看着悠然的动作,小二反倒是将这碎银子推了回来。   “荒沙里,该用的也还是要用的不是吗。我问的也不是难事,你只要把你知道告诉我就行了。”说着,悠然又加了些银两,推到小二面前。   看着桌上的银子,又看了看悠然,小二迅速的将银子收起,“您问,这人多,嘴杂。”小二也是精明人,向悠然使个颜色,悠然自然懂。   “拿间上房,我要住下。”说着,小二就把悠然往楼上客房里引。   一到客房,“好了,现在没有其他人,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   “姑娘,您说。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告诉您。”   悠然打探这房中布局,转身坐下问道小二,“平日里,这驿站也有这么多来往的商户?”   “这,倒是没有,近来这段时间,驿站里来往的人流量特别大。”   “那,你可知道是什么原因。”   “这。。。我就不好说了。”店小二欲言又止地,婉言的回了悠然的问题。   悠然也不追问,直接的问出自己真正想知道的事,“好,那我问你,你有没有听说过这沙漠中有一种可令人起死复生的奇花。”   “这!”小二依旧是不想回答的模样,这次悠然就远没上一个问题那么好说话。看着小二的态度,悠然突然出手,掐住店小二的脖子,眼神中的凶狠直接了当的告诉了小二不回答的后果。   “我说!”店小二也不过是为了生计,贪图了悠然拿出的碎银子,看着悠然的身手,神情,哪里敢拿自己的命开玩笑,立马将自己所知道的全数说了出来,“近来来往的大多都是为了这传言中的奇花。也我在这待了数年也从未见过。而且,这段时间,这来往的旅客,在这找不到,就继续往沙漠深处走,可基本上,都是有去无回啊。”   “有去无回,这是怎么说?”这话,倒是让悠然更加相信自己没有找错地方,就算不是什么沙漠奇花,这地方也一定有他“特别”的地方。悠然将索住小二的手松开,自己却陷入了沉思,这沙漠深处看来是非走一趟不可了。   “再往里走,那是真正的死亡之地。沙漠里有风沙是正常的,那那里的风沙,是会吃人的。”   “你是说,那里往深处走的人,都被这风沙给吃了。”听着小二的话,悠然也渐渐有了自己的盘算。   这店小二看着悠然的样子,反倒不禁开口劝了起来,看着悠然孤身一人,又是女子,到底是要劝说一番的。   “姑娘,我可劝你千万别去。再过几天,这里会有一场大风暴,这时候去,那就是去送命的啊!”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听了小二的话,悠然也是淡淡一笑,谢了小二的好意,只是这该去的还是要去的。   沙漠中的风暴向来是说来就来,悠然听了小二的话,打算在驿站中逗留了几日,好好见识见识这风暴是怎么吃人的。却不想,不过才片刻时间,这风暴就突然的侵袭而来,不给人一点儿准备。   风沙侵袭,所有人都急匆匆地往驿站之里狂奔。悠然冷眼看着楼下慌张逃窜的人流,掌柜和店小二也急急忙忙的组织着大家躲避风沙,却也发现几名武装着的不明人士,往驿站之外走去。   悠然并不着急跟上,而是回了房内好好的休息了一番。看着这风沙渐弱,悠然从驿站中随手牵了马匹,就随着方才几人的踪迹追去。   而在这慌乱之中,就算有人发现这几人的离开又能阻止些什么,只是感叹着又有人要送命于这风暴中了。   悠然一路追着之前几人的方向而去,可风暴中哪里还会有什么踪迹留下。不过,随着周围风沙程度的渐烈,以及座下马匹的渐渐失控,悠然就知道自己没有找错地方了。   飞身下马,任由马儿飞速往来时的路奔走,悠然静静的闭上双眼,用着感官去感受着所谓会吃人的风沙。   一点点被包裹在风暴中的悠然,任由这风暴将自己带离原地。   等到悠然感受到风暴渐渐离去时,重新睁开双眼,所见的,仍是这一望无际的沙漠,可这随地可见的尸首、残骸,悠然就知道自己找到了,这传言中的沙漠奇花,也到了自己验证一番的时候了。   沿着这留下的尸首痕迹,悠然继续往这深处走去。看着这随处可见的尸体,悠然心下也有了底数,这一次,不论是否能找到沙漠奇花,自己已然到了这,剩下面对的恐怕只剩一场恶战了。   悠然随着一路的尸首痕迹往前,却始终不见终点。沙漠之中的夜晚,也显得异常的孤寂。   没有任何活物的沙漠中,悠然在夜晚也没有放松警惕,随意找了处地方歇息。悠然看着不远处的尸首成群,放眼望去又是一望无际的沙海与天际相连。这样的光景,也是难得一见。   就算悠然已然陷入这般景色之中,周围轻微的动静也仍是没有放过。察觉到动静的悠然,速然进入备战状态。   直到悠然看到符鸟进入视线范围,才轻松下一口气。将符鸟收入手中,少恭的声音自然的从符鸟中流出,“玉衡重现,我与桐姨已经离开青玉坛,与千觞汇合。你,现在可好?”   玉衡。。。悠然脑中自然捕捉到的这两字,玉衡现世,这对于未来的结局又会有何改变,悠然的心里也没有底。如今的她,能做的,只能尽力守着那个人。   “一切安好,不日即回。”悠然写出八字,便将符令传出。心想着方才的消息,悠然也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而攻击者总是会选择目标最放松的时候下手,悠然因心中所思而放松警惕之时,背后的危机就这么暗暗袭来。   待到悠然有所反应,危险已经就在面前了。   飞快的闪身,逃出一劫的悠然,定睛一看,才发现,眼前的这庞然大物,竟是一条张着血盆大口的巨蟒。看着这满地的尸体,悠然也算是知道这里都已经经历了一场什么。   没有什么时间多想,巨蟒迅速的再次向悠然扑来。而这次悠然没有在避闪,迎着巨蟒的攻击而去。多番打斗下来,这巨蟒与悠然竟都未分出胜负。看着这一片无际沙漠,遍地横尸,悠然心下已知不可恋战。   眼见蛇尾攻来,悠然迅速抽身离开,随手扬起一阵风沙,趁着视线不明之时,闪身离开这巨蟒的视线。待到尘土落下,巨蟒早已找不见悠然的身影。丝毫不理会这一地的凌乱,巨蟒回身,慢悠悠的往自己的来时的方向爬回。直到巨蟒渐渐爬远,悠然才从另一侧闪身出来,悄然跟在了巨蟒之后。   悠然的符令传到少恭手上时,少恭不过刚刚带着桐姨离开青玉坛,与千觞汇合。而到现在少恭已经身在琴川方府之中,与屠苏、兰生一同侦破采花贼一案。   夜色已黑,少恭却始终无法入睡,至上次收到悠然符令已过了数月,可悠然再无传来任何消息,少恭虽是相信悠然不会出事,却还是难免担忧不已,多次传去符鸟,也只是一去不复返。   “少恭啊少恭,这悠然远去沙漠,你就毫无反应?”少恭脑中又浮现出当时千觞的话。   面对已经数月了无音讯的悠然,自己真的可以不担心,不在乎吗。那为何现在的自己,却会难以入睡,念着她的安全。 作者有话要说:     ☆、遇险与救人   一路尾随巨蟒的悠然,从未想过在沙漠中竟会有这样的场景,若不是这一切就这样展现在悠然的面前,她也决不会相信世上竟有这般血腥之地。   血染红沙,尸骸遍野。这里所有的一切都在告诉着悠然,这一次,遇到对手了。   更没让悠然想到的是,在这沙漠中竟会有如此之大的洞穴,而在洞穴之外的,全是堆积在一起,杂乱无章的骷髅,脚下的黄沙早已在岁月之中被鲜血染得泛红。   就算方才刚与巨蟒交手,悠然这此时此景之下,也无法估量这条巨蟒到底有多么凶猛,只能小心的避在洞穴之外,细细的考虑着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做。   这沙漠奇花到底在不在这里,现在还不得而知,但悠然既然已经来了,就没有空手而回,白白跑一趟的道理。   悠然暗暗的思量,心下生出一计。既然是非闯不可,那倒不如大胆一试。看着这遍地的尸骸,悠然在心中默默的向着他们说了声‘对不起’。   随即,双手汇起灵气,将黄沙浸红的鲜血一点点的汇集起来,渐渐显出了个小人模样。   眼着人形渐成,悠然将灵气丝丝注入血人之中,这小血人从脚跟往上,开始一点点的凝成冰冻。   在沙漠之中,谁也不知这冰冻的小人能坚持多久,悠然只有将灵气尽力注入其中,好让血人能在这沙漠中维持更长的时间。   终,两座冰血人立在这沙漠之上,泛着丝丝的寒意。悠然用手轻轻一推,两座冰人便如缩小版的真人一般,从洞穴的角落中钻入,行动起来。   悠然在洞穴之外,也没有闲着等待,小心地躲开巨蟒的注意,对这洞穴外堆积如山的尸体细细研究起来。   良久之后,终有一冰人跑出洞穴来到悠然面前,通体已然融化,一路滴落的血水,涔入黄沙之中,再度浸染成血红。想来另一座,已经溶于沙海了。   血人不会言语,跑到悠然面前,便似松了口气般,将遍身的灵力耗尽,化作一滩血水,血迹缓缓流动,显出一深红的字迹,而后又渐渐淡去,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   “深处”,这便是那血人告诉悠然的唯一信息。   可时间并不给悠然机会去思考要如何行动,或许是悠然在查探尸体时的不注意,或许是血人溜进洞穴时的不小心。   巨蟒忽从洞穴中飞速冲来,给了悠然一个措手不及。   这一次,悠然没有了任何闪躲的机会,迎身而上的攻击,沙漠之上,以冰雪为灵的悠然对着常年居于荒沙中的巨蟒,悠然就已先失了天时地利之机。   风卷荒沙,面对这巨蟒的节节攻击,悠然几乎是在用本能去做出反应,悠然释放出的灵气带着阵阵寒意,可在这烈日当空的荒沙中,这寒意恰给生灵带去阵阵清凉,带去的杀伤力也是削落了大半。饶是悠然千年的修行,在这场战斗中也没有丝毫的优势。   到底悠然当初的决定是对是错此刻的她,已经没有去思考的时间。只知道这次,她需要赢,她需要那朵沙漠奇花,不管这花是否有起死回生之效,这花她都一定要拿到。   以血为水,一片片血红的冰凌直直的向着巨蟒飞去。打蛇打七寸,或是悠然出手太过凌厉,巨蟒在层层攻击之下,也在步步后退,渐往洞穴中缩去。   悠然记这血人留下的信息,眼看着巨蟒往洞穴里缩去,哪里肯轻易住手。   可悠然没想到的是,这洞穴之中,竟另有玄机。   再那最后一瞬,悠然已然目睹了那沙漠奇花的绚烂,而后,便没有然后了。。。   洞穴在顷刻间崩塌,在狂风席卷之后,只剩一片荒凉。当血色渐渐褪去,尸骨被风沙掩埋,此地所有的传说都已烟消云散。   并不知悠然出事的少恭,心下虽是担心,却也无法与他人言语,只好将所有的担心都压在了心底。   更何况,此时的少恭好不容易再度遇上了百里屠苏,面对独自一人带着焚寂剑下山的百里屠苏,欧阳少恭哪里还有心思再去想着其他的事。只是在那深夜的时分,偶然出现的阵阵心痛,也只有欧阳少恭一人细细品味了。   采花贼一案,方如沁就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掳,好在少恭与屠苏、兰生追着线索找到翻云寨,合力将如沁从寨中将人救出。而少恭则不慎将之前得手的玉衡丢失。   众人回到方家,采花贼一案已破,本是皆大欢喜的时候,屠苏却无意再留下。不想连累他人的屠苏本打算偷偷离开,独自一人去查找杀害肇临的凶手,好在少恭发现,极力挽留。面对少恭与晴雪的无条件相信,也让屠苏的心渐渐打开。   如沁苦等少恭多年,好不容易少恭回了琴川,自是希望少恭可以留下。没过几日,如沁为少恭筹建的药庐就开张了,屠苏和晴雪纷纷前来帮忙。   可面对如沁的好意,少恭心领却是无法接受。如沁的好,少恭一直知道,更应如此,少恭不想如沁在自己身上一片痴心错负。少恭没有办法回应的如沁的心意,对他而言,巽芳是他这一身的挚爱,除了巽芳。。。。。。不管怎样,如沁之于少恭,是亲人,是一个值得一男子用全心全意去爱的好女子,只是这人,不会是他。   而刚才那个在少恭脑海中闪过的女子,不是如沁,不是巽芳,少恭清楚的知道那人是谁,可她现在到底在哪。   而如沁的一片心意却是被桐姨看在了眼里,如沁的温柔大方很快的拉近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少恭不止一次的告诉过如沁,桐姨对他而言是亲人,是长辈。如沁也真的是拿桐姨当做家中长辈一般的对待。   看着为少恭制琴的桐姨,两人围着琴,围着少恭,谈上了许久。如沁听了桐姨的话,苦心的去为少恭寻找做琴弦用的冰蚕丝,好不容易得到了,却将自己陷入了危险之中,好在少恭及时出现相救,可这冰蚕丝反成了两人之间的一段距离。   桐姨的有心撮合,险些让如沁丧命。而面对少恭的质问,桐姨直言要少恭放下过去,珍惜眼前之人。可无奈少恭对如沁只如亲人,无法再有其他的感情。少恭也以为桐姨能懂自己的心情,不想桐姨再说出这般的言语,气愤之下,挥袖离开。   在另一边,玉衡被翻云寨的李潘安捡到,可不过多久,久未出现的鬼面人就找上了翻云寨。一场灾厄,就这样降临到琴川百姓的头上,也降临在了李潘安自己的头上。   少恭不愿让如沁白白付出,打算离开琴川之时。琴川却突发怪病,好几个出现了相同症状的病人被送到药庐。少恭察看众人病症怀疑是被妖物吸了精气,让屠苏和兰生前去抓捕狐妖,意外发现这狐妖就是口口声声要找云溪哥哥,而兰生一见钟情的襄铃。   襄铃并没有吸人的精气,反倒是目睹了事情的发生,原来这些青壮年并不是被妖物所害,而是被蒙面人喂药所致。襄铃还曾从蒙面人手下夺下一粒药物。   少恭的离开因投药一事而暂时搁浅了下来,几人再次联手破案,大家开始分头行动,药丸交到了少恭手上,去研制解药,屠苏、晴雪四处查看线索,可这次大家似乎都有意不带上兰生一起。   深夜,屠苏与晴雪留守抓贼,兰生偷偷相随,好运气的正碰上蒙面人作案,却不敌蒙面人身手被抓了去。而屠苏在夜里也有发现,只是这人不是蒙面人,而是下山寻找屠苏的大师兄陵越。   陵越下山,是为将屠苏带回天墉城,虽愿意相助帮忙查案,只是希望在案子结束后可以将屠苏带回天墉城。   次日一早,如沁就发现兰生不见,原以为是与屠苏他们一同查案去了,却怎么也不见踪影,这才发现兰生在昨夜就这么消失了。就在众人四处寻找兰生的时候,吴叔的出现,告诉了大家,兰生,出事了。   就在昨夜,消失的并不只有兰生,还有之前出事的那十二位病人。   陵越使用的天墉法术,感知到了昨夜兰生出事时青玉司南佩的灵力闪现。大家随着线索一路查找,再度来到了翻云寨。少恭此刻不禁怀疑李潘安就是拿人试药的蒙面人。   而此时的翻云寨瘴气缭绕,完全不是之前的模样。曾经被试药的百姓个个妖化,全然没有了人的模样,而李潘安早前也是下令全寨服药,此刻的翻云寨,已是不剩几个正常人了。   兰生逃出翻云寨的狱牢,而被妖化了的百姓,没有残余一丝的理智,见人就咬,好在陵越及时出现,将兰生救下。   而屠苏与晴雪找到李潘安时,李潘安也已是面目全非,服了药的李潘安,功力大增,就是屠苏与晴雪联手,也难胜李潘安。   少恭顺利的找到李潘安炼药的地方,药炉中放置的玉衡碎片更是证实了少恭的猜想。   屠苏为救晴雪,引发了体内煞气,虽是战胜了李潘安,却导致煞气四溢,体力不支倒下。   兰生发现了李潘安的龙渊残卷,少恭从中得知了李潘安炼药的行径,也向大家说出了玉衡的事情。   玉衡的吸灵之力就这样展现在大家眼前,而此时的悠然也终于渐渐好转,踏上了前往琴川的路程。 作者有话要说:     ☆、红颜   数月之前,沙漠之中,悠然与巨蟒的一战,虽是打的难分胜负,可那巨蟒到底是占了天时地利之机,洞穴轰塌之际,所有的一切都已沉浸在了沙漠之下。   在悠然失去意识的那最后一瞬,本以为一切就以这般结束,到底是命不该绝。   “唔。”悠然清醒的那刹,所有的疼痛就这么侵袭而来。等到悠然那瞬间的痛苦渐渐缓释,悠然才有意识好好观察这四周。   山涧小屋,俱是悠然喜欢的布置,屋外是一片青山绿水,悠然甚至可以感受到此处的灵气充沛,让她在不经意间放下了一身的伤痛。   “醒了。”悠然看向声音的方向,一红衣男子顺手递来一碗药,随即便坐在了悠然的面前,也不多说。   悠然接过汤药,隔着老远也能闻到这药里的苦味,刚想开口将这药给推了,看着那男子,满眼散发出‘你不喝没完’的架势,考虑到自己目前的状态,还是闷头将药给喝了。   忍着一嘴的苦味,把药碗恨不得扔回那男人身上。   那男子也不生气,“一日三餐照饭喝,你别想逃了。”   “你!。。。”悠然看着那男子的样子,心知自己争不过,一口气闷在肚子里,也不多说。   红衣男子端着药碗正要离开,听到悠然声音,却又没了声息,不用回头也能想到悠然此刻气鼓鼓的模样,抿嘴偷笑着便出门离开了。   悠然看着那红衣男子的背影,嘴角也挂上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几日之后,悠然身体虽未全好,也不似前些日子那般虚弱。或是不想打扰、麻烦,或是心中仍有牵挂。这几日,少恭前段日子传来一只只符鸟悠然逐一收到,一只只的听完,一只只的毁灭,悠然不待自己伤好,突起了离开的念头。   一日三餐的喝药,那红衣男子并未说假。那人在平日里,多不出现,也全然从不管悠然每日在做些什么,只是一到喝药时间,那人定端着碗药,出现在悠然面前。   悠然坐在岸边,看着眼前的景色,而身边那一抹红色的出现。悠然就知道,喝药时间,又到了。   默默的接过药碗,一饮而尽。不像之前一般将药碗还于那人手中,反倒是放在了一边。那人看着悠然的举动,笑了笑,也在悠然身边坐下。   学着悠然的样子,看着眼前的山川风景,“想说什么?”   “你为什么会出现。”悠然并不看向那人,眼前的山川美景更是让她留恋。   “猜不到吗,还是你也会觉得意外。”红衣多邪魅,这男子也不例外。嘴角勾起的一抹笑意,不知要醉倒多少女子。   只是面对悠然,这笑,似乎并不起作用。“这么多年,我还会对你的举动感动意外吗。”也许是笑容会传染,悠然也挂上了一丝笑意,“白白现在在哪?”   “白白啊~天山呐。现在,”或是想到了什么,那笑意渐渐扩大,“应该在呼呼大睡吧。”   悠然听了那男子的话,想想那人描绘出白白此刻的,模样,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龙炎,你又救了我一次,”“停!”悠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那人打断,两人脸上的笑容也淡淡的黯下。   那男子,不对,应该是龙炎,轻叹出一口气,“如果我不出现,就打算这么死在那儿?”   这语气中的凝重,悠然听得懂,“我从没想过死在那儿,更没想过我会输。”   “输,你不会输给那只蛇,但在沙漠中,一旦你灵气耗尽,你想过吗。那是沙漠,如果你这么不珍惜自己,那我当初又何苦救你。欧阳少恭,能让你如此相待的一个人,我倒是真想见一见。”   “龙炎。”悠然听着龙炎的话语,也知道龙炎的好意,面对这个一次次帮他的人,悠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说些什么。   良久,两人一言不发的就这么坐着,后来,还是悠然先开的口,只是说的,却不是龙炎想听的。   “玉衡现世了。”悠然并未多说,因为她知道,他会懂。   那人并未马上接话,许久,才出了音,“你想去帮他。”不是疑问,也没有惊讶,语气平淡的,就好像是每日吃饭睡觉一般。   “我,”悠然的话音落下,又好像想到了什么,笑的如此温柔,“我只是在做我想做的事,当,我还能做的时候。”   一时间,悠然眼神的坚定、淡然,也让那男子无法言语。   看着悠然的眼睛,那人也只能扯出一丝苦笑,“我不管你能为欧阳少恭做到哪一步,只是在这一次次一件件的背后,你是否也该想想自己。”   “龙炎。。。”“悠然,别的我不想多说,我说了,你也不会听。只要是你想做的事,那就去做吧。只不过现在,我不会放你走的。在你所有的伤痊愈前,我绝对不会让你离开。如果你不想待在这里,那我只能把你带回那个地方了。”   说完,龙炎就起身离开了,只留下悠然一人。看着龙炎离去的背影,回想这方才的话语,悠然也不禁带上了一抹笑意。“龙炎,谢谢。”   带着那笑容,感受着周遭充沛的灵气,悠然将自己慢慢放空在这天地之间。   再遥远的距离,也抵不过想见你的冲动。   而在时间的打磨之下,悠然早已不是会被冲动搅乱头脑的人。   这段时间里,悠然仍会偶尔收到少恭的符鸟,有的诉说着少恭这段时间的近况,例如,他得到了一片玉衡碎片,他再度遇见了屠苏、晴雪,他回到了琴川。而更多的是少恭的担心,‘你,现在怎样了?’   偏偏这些符鸟,悠然总是在深夜才会收到,“欧阳少恭,我可以理解成这是你对我深夜的思念吗?”、“还是只有在这个时候,你,才会想起我。”   将符鸟一一收下细读的悠然,却从未给少恭传去任何音讯。每日练功、喝药,无事之时便逛逛这世外桃源,而龙炎除了每日准时送药,隔了一段时间,便来试试悠然的身手外,几乎从不出现,好似这山涧只有悠然一人。   也许是心情放松,也许是龙炎一日三餐的药起了作用,每每龙炎出现与悠然比试之时,悠然总能一次比一次进步。虽然每次都以落败为结局,但至少,每次都能接下更多的攻击不是。   “看来,我留不了你多久了。”悠然的伤日渐康复,不过几月时间,不但在沙漠中的重伤痊愈,就连早前一一累下的旧伤,也有了慢慢养好的趋势。   “怎么会,打败你不应该才是你让我离开的条件吗?”从悠然与龙炎认识的第一天,悠然就从来不是龙炎的对手。龙炎属火,天生的,与悠然灵力相克。   “看来,你不是很想离开嘛。”龙炎可不是轻易将会被悠然调戏的人。   悠然听了到是笑开了花,“说说看,我现在的能力,你有什么想法。”   “旧伤难愈,比起你离开的时候,差的,有点远。”说到这,龙炎的口气,可没之前那么好了。   “那我这旧伤,能不能愈了。”   “你想和我回那个地方?”满眼的调戏,因为答案,早在他心里了。   “龙炎,我该走了。”这句话,终归是要说出来的不是吗。   听了这话的龙炎,那失落的神情一闪而过,快速的回归平静,眼中甚至带上了一丝的戏谑,“走吧!要是哪天你想我了,你知道哪里可以找到我的。”   说完这话的龙炎,盯了悠然许久,淡淡的一笑,空中划过一道红色的奇光。这次真的只留下了悠然一人。   琴川城中,试药一案告破,陵越打算即日便带着屠苏回天墉城。兰生帮着屠苏拦住陵越之时,却被陵越发现兰生手上的伤痕,让陵越想起了自己丢失的弟弟,心软应下了屠苏暂留的事。   又至月圆夜,兰生与襄铃本是好心想帮屠苏,却反致屠苏煞气大增,差点出事。   而少恭在这时终于悠然收到的符令,“安好琴川”。接到悠然符令的少恭,心中莫名的松下了一口气,心下也对日后做出了打算。   花灯节到,兰生有意撮合如沁与少恭放灯,如沁的心意渐显,少恭却做出了离开的打算。   花灯节夜,一琴一叶的合奏,让屠苏与少恭更加亲近了一步,屠苏也提出与少恭一同离开,前往江都一事。   而陵越也在了解屠苏与少恭心意,目睹玉衡能力之后,放手让屠苏闯荡,独自一人返回了天墉城。   另一头,少恭已与悠然约好,琴川城外‘巧遇’,同路江都城。   然而,在少恭正要离开琴川之际,一个谁都没想到的人出现了,打破了一池计划,搅乱了几人芳心。   少恭终究没能离开琴川,带着巽芳一同回到了方家,而琴川城外的悠然,此刻还有谁人记得。   巽芳因为如沁的存在而心生嫉妒,看着如沁为少恭寻来琴弦制成的琴,巽芳心中更是不满。加上自己已然回到少恭身边,可少恭仍执意为屠苏去苦寻玉衡,巽芳的怒火,也不知怎的,竟发泄在了寂桐的身上。   而少恭与如沁的一番对话,更是让如沁的心渐渐伤透。   兰生目睹了巽芳教训桐姨的模样,对少恭口中那个“温柔大方、善解人意”的巽芳,产生了深深的疑惑。可此刻的众人,却没一人能够相信巽芳会是兰生口中的模样。   深夜,少恭为巽芳抚琴,如沁在院内听着潸然泪下。当众人入眠之时,一只符鸟悄然飞出方家,往城外飞去。 作者有话要说:     ☆、汇合   少恭与如沁告辞,并且拜托如沁照顾巽芳。本一切都应在此告一段落,众人踏上江都之行,可偏偏被如沁目睹巽芳深夜与其他男子碰面。   如沁与桐姨商量,将这事拜托给了屠苏与晴雪。可被屠苏抓到的男子,竟是晴雪白天所救的那只小黑猫,更是一口一个的“主人”叫着巽芳。   听着黑耀口中那些巽芳的痛苦过去,在场的所有人,无一不为巽芳的曾经而感慨。少恭更是对这一切的过往,更加地疼惜巽芳。   大家本都已陷入少恭与巽芳的美好爱情之中,悄然出现的那人却打破了这一片沉寂。   那人全然不顾屠苏眼中的惊讶,侧头只是暗暗看了一眼门边的桐姨,也不管巽芳的表情,只是直直的走向少恭,“看来,我也应该向你补说一声恭喜才是。”   来者正是本应在琴川城外,与少恭一行巧遇的悠然。   当日少恭深夜传符,告知悠然巽芳的到来,言语中虽无强烈的兴奋,且明确说出江都之行不变。可悠然终是难过自己这关,巽芳的回归,之后的路又该怎么走,难以控制的思绪涌上,让悠然走进了琴川,却在方家大堂看到了这让人感叹,令她心伤的‘美好爱情’。   看着少恭将巽芳拥入怀中,那看不到心底的双眸,悠然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   悠然的出现,打破了这浓情蜜意,听着悠然的话,少恭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应,将怀中的巽芳放开,再看着眼前仍是一袭紫衣的悠然,不知怎的,从那日青玉坛醉酒之后,在少恭的心里,悠然总是该身着一身白衣才对。   少恭的无言,却扰醒了悠然的意志,淡眼看着在座的每一个人,每一位的表情,悠然多少都可琢磨出些许,可这巽芳从悠然出现后就不对的脸色,还有方才寂桐那哭红的双眼。   等到悠然想回头再度确认自己没有看错时,桐姨早已消失在了门外。   “不知姑娘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我方家。”少恭一言不发,不代表没有人会站出来,更何况是这方家的一家之主。   如沁的话,再度打破了这沉默,悠然听着这话,也自是知道了这人的身份,“在下悠然,无意冒犯方家,还请二小姐见谅。”   “如沁,悠然是我的朋友,希望你不要介意。”悠然也没想到会少恭会这么突然的开口,可既然少恭都这么说了,如沁哪里还会多说些什么。反倒是屠苏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大了。   “少恭,你认识悠然姑娘?”听着屠苏的话,悠然才将目光转移到百里屠苏的身上,“屠苏?”转眼看看少恭,再看着屠苏背上的焚寂剑,“没想到,居然会在天墉城外遇到你。你和少恭,是朋友?”   屠苏解释道,“少恭是我的知己好友,你们?”   屠苏这话,倒是问到了悠然,沉默之后,悠然才轻轻开口,回了两个字,“朋友。”这两字,太重,可对于知心之人,又太轻。   悠然的到来,是任何一人都没有料想过的。就是少恭,对于悠然的突然出现,也让他顿时无力思考。   然,既是少恭的朋友,如沁又怎会怠慢,安排悠然在方府住下后,几人反倒聊开了。   如沁、晴雪加上对悠然出现甚为奇怪的屠苏。而少恭则陪着巽芳回房,屋内是如何解释、劝慰的,自是有少恭的办法。   如沁虽是因巽芳伤尽了心,可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甚至让少恭出口维护的女子,还是充满了疑惑,“悠然姑娘,你怎么会到方府来找少恭的?”   “方二小姐,叫我悠然就好。”悠然自是对这位方二小姐早有听闻,更是知晓她的心事,对于眼前这人,悠然对她有一种自然的亲近,或许,是种‘同病相怜’的感慨吧,“我听到传闻,说玉衡现世,本想去江都一探消息。途径琴川,就听说了琴川来了位欧阳名医。这里是少恭的故乡,江湖上的欧阳名医又能有几个,我一猜就知道一定是少恭。”   “你也要找玉衡?”屠苏对悠然与少恭的认识惊讶不已,可更出乎意外的还是悠然竟也是为找玉衡而来。   悠然回答道,“我希望玉衡可以帮我完成一桩未了的心愿。但更多的,是我知道少恭一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却没想到,巽芳竟还在世,已经回来了少恭的身边。”   说到这,如沁反倒疑惑起来,眼前这个女子,也是为了少恭?“你找玉衡是为了少恭?”   “两者都有吧,我希望玉衡可以帮我,却并不抱有过多的希望,而少恭,我与他相识多年,他的事,我又怎么会不帮呢。”说到这,悠然的语气中的情愫,不知在场能有几人听懂。   “那,你和少恭是怎么认识的啊?”晴雪的一颗玲珑心,对于这个问题,也是十分好奇的。   悠然解释道,“当年,南部的一个小镇爆发瘟疫,我和少恭在那里因行医而相识。”   如沁在大堂上就感受到了这人是为了少恭而来,“瘟疫,悠然姑娘也懂医?”   “不算懂,面对一些伤风感冒,还是能下点药的。”   “那,你可知道三年前,少恭也在天墉城。”这疑问,除了屠苏也没有他人了。   悠然看向屠苏,继续解释道,“这件事,我也是后来无意间与少恭说起,才知道的。当初我去天墉城,也是临时决定,怎么也没想到,少恭竟在那时入了天墉城学艺。”   “若不是那时错过,我也不会在床上躺了好些时日。”   “少恭。”不得不说,少恭安抚巽芳的速度还真是快。几人往声音来处一看,少恭已然站在门边浅笑着。   “少恭,巽芳她?”   “巽芳没事。悠然,我猜你也是为玉衡而来的。”   悠然对着少恭轻笑,眨眨眼,这意思也不用多说。   少恭自然的接话,“我与屠苏本以决定不日便启程江都。不知道,你可否愿意与我们同行。”   “江都繁华,消息一向灵通。我本意也是去江都打探一番。”到底这两人,还是那么的有默契。   “既然如此。屠苏,我想我们明日修整一日,后日出发,你看如何?”   “一切听少恭安排。”屠苏对少恭的决定,从来都是相信与支持。   几人定下出发之时,少恭与屠苏也就一同离开,只留下几位女子继续着闲言八卦,也是一种拉近距离的方式不是。   出发之时,巽芳、寂桐、如沁一直将少恭送到了琴川城外,才三步一回头的往回走。少恭、屠苏、晴雪、悠然也正式踏上了前往江都的路程。   四人同行,可屁股后头,总是有那么一两条的小尾巴。   襄铃和被如沁严令不去前来的兰生的相继出现,让前往江都的队伍逐渐扩大,也渐渐热闹了起来。   花满楼,江都最大的青楼,也是江都消息最聚集之地。   而花满楼内,还有一位精通占卜的瑾娘。少恭也早有打算请瑾娘为玉衡之事卜上一卜。   一行人行至江都,本因直奔花满楼而去,可偏偏花满楼是座青楼,晴雪与襄铃还不知青楼到底是何物。   少恭本想安排众人在客栈住下,自己与屠苏去花满楼找瑾娘,可人人都有非去不可的理由,毫无顾忌这风月之地。少恭也只能无奈应下了。   看着眼前几人兴致勃勃的往花满楼内奔去,悠然与少恭只有一脸无奈的相视一看,默默地跟上。   瑾娘不在花满楼,可晴雪却似乎在花满楼内遇上了自己的大哥。这个似乎,是因为晴雪却不知道那名男子是谁,只是那种感觉,很熟悉。大哥没追上,瑾娘没遇上,晴雪却碰上小黑球黑曜。黑曜承诺一定帮晴雪打听到晴雪大哥的消息。   瑾娘终于回了花满楼,可这瑾娘到真是惊了少恭与悠然一次。   谁也没想到,花满楼内精通占卜的瑾娘竟就是当年那个被雷炎安排至少恭身边的素锦。   瑾娘每日只能卜算一起,众人为了卜卦,便在花满楼内住了下来。大家对瑾娘并不熟悉,可悠然与少恭对素锦倒是颇有印象。今日卜卦的本事,也却是惊艳了少恭与悠然,谁能想当年的婢女能有今日这般的能力。   两人随性的走在江都城内,却都无意于这城内的繁华。   “对于瑾娘,你有何看法?”今日在花满楼,悠然没有多说一句话,而是细细的打探着整个地方。特别是瑾娘出现之时,悠然可以很清楚感觉到瑾娘对少恭的心意,和对,自己的敌意。   可素锦的感觉,在青玉坛时,悠然与少恭就早有体会,今日的感觉也不是突如其来,可为什么,悠然总感觉瑾娘此时的感觉,让她觉得很熟悉,可又绝不是素锦呢。   这种感觉,少恭也就没有那么大的感触了。毕竟不管何时,这个女人看向他的眼神,始终是那样,带着侵略性,却又有求而不得的卑微。“说不清,只是我也想到,我们所找的瑾娘,竟然就是素锦。而她,竟然有这样的能力。”   “有一句话,兰生还真是说对了。”少恭听着悠然的话,心下就知下一句一定不会是什么好话,却也依然含着笑等着悠然的下一句调笑。   “你啊,真是红颜知己遍天下。”   “那我这遍天下的红颜知己里有你吗?”   少恭的话,也是让悠然一震,“只要你想,永远都会有。”   还是那样的笑颜,温暖了岁月,融进了少恭的心。   继续在江都内肆意的闲逛,这般的时光,不管是少恭,还是悠然,都已是久违了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一点点的甜~~O(∩_∩)O~~   ☆、再遇素锦   不像少恭与悠然这般的惬意,晴雪与屠苏似乎又碰见了那个神似晴雪大哥的男子,可这个男人,貌似有些狼狈。   待少恭和悠然回到花满楼,晴雪和屠苏还在花满楼里,遍地的,找着那个男子。   少恭一回花满楼,就遇上了瑾娘的侍女,说是想与公子叙叙旧。而悠然与少恭对于瑾娘,也是满腹的疑问。两人相视一看,心下也有了抉择。悠然目送少恭跟着侍女离开,低头想想似乎现在也没自己什么事,又出了门,往江都城外走去。   晴雪与屠苏满地找大哥,好不容易找到了,可这人还偏偏不承认。   这人大白天就喝的酩酊大醉,欠了一屁股的酒债,还是要喝酒。   这人不叫风广陌,而叫尹千觞,醉饮千觞不知愁。   因为,少恭是这么叫着这人的。   而悠然,出了江都,直径往来时路过的一片树林中走去。这次悠然,不为其他,而是单纯的,想练练功罢了。   这里的环境,虽不似昆仑和衡山那般灵气充沛,却也比城内人烟嘈杂要好的多。   简单的运气练功,或是暖身。林中的灵兽,渐渐往悠然身边汇集,到底是普通山林,灵兽的个体纤细,数量也是少的可伶。   可这些都不是悠然需要去关心的事,等到悠然感觉到灵气释放的范围已然够广,双手一翻,柔和的灵力瞬间变得凌厉起来。   继续运功,阵阵寒意向四周蔓延开来。一如上次那般,灵兽一一被冻在原地动弹不得。   悠然这次练功并没有用太多的时间,一来是此地的灵气确实没有那么的充沛,二来则是悠然此刻的身体,在经过几月的调息修养之后,已是好了大半。强夺灵气的事,悠然虽是做的多了,却也总是会给灵兽们留下一条后路。   世间本就没有绝对的好人,悠然所做的,也不过是在为自己谋划,为了那个名为欧阳少恭的男子,想多寻一条出路罢了。   神仙亦凡人,总被多情扰。   翌日清早,众人就集聚在了瑾娘的房间,不为其他,只是希望能请瑾娘为屠苏卜上一卦,探探未来凶险。而这开天眼的绝技,少恭与悠然也是十分好奇。天眼开完了,屠苏也彻底沉默了,好像又变回了那个天墉城上的大木头。   “瑾娘,”屠苏想一人静静,晴雪、兰生放心不下,也只能随他去,一直沉默着的却突然将瑾娘叫住,“我有几个问题,不知可否请教一二。”   “悠然姑娘,瑾娘每日只有卜上一卦,若是问命,还请改日。”   “没事,我天生不信命,对占卜也没什么兴趣。想问的,不过是些你我间的私事。瑾娘若是赏脸,我们找个地方谈谈?”   瑾娘上下打量着悠然,脸上的笑也不过是敷衍,“当然,悠然姑娘这边请。”   悠然向着少恭一行人,淡淡的笑了笑,便跟着瑾娘往里走去了。   悠然跟着瑾娘去的,不过是瑾娘平日里占卜所用房间。瑾娘将侍女屏退,与悠然面对面的坐下。   当日侍奉于少恭左右的素锦,摇身一变成精通卜算的瑾娘,此时再度面对悠然,俨然是一副主人模样。   而瑾娘的所有变化,悠然看在眼里,也只当什么都没发生。面对瑾娘一切的举动,只是淡淡的笑着,默默地回应。   悠然的态度,让瑾娘所有的力气好似打在了一摊棉花之上,没有一丝的声响。   “许久不见,瑾娘真是让悠然刮目相看。”   “瑾娘不过为谋生罢了,倒是悠然姑娘再度同公子一行,让瑾娘惊讶才对。”   悠然仍是淡淡的笑着,仿佛没听出瑾娘话中的深意,“我想,瑾娘应该已经知道,我们待在这花满楼的原因了吧。”   “公子的事,瑾娘一向放在心上。只是今日为屠苏少侠卜算,瑾娘已是尽力,再卜,恐怕要隔些时日才是。”   “不碍事。其实,我今天想和瑾娘说的也不是这事。我只是想知道瑾娘为何会离开青玉坛,又怎么到这花满楼,做起了卜算一事。”   瑾娘一听悠然的话,脸色就微微暗沉了下来,“当日,公子离开青玉坛,雷严怪罪于我,我才因此离开。来花满楼也是为谋生罢了。”   悠然听着,仍是带着笑意,“那,瑾娘可知道花满楼中,有一只成了人形的猫妖,名叫,黑曜。”   “黑...曜。”悠然这名字刚刚说出,就捕捉住了瑾娘看中的那一丝变化,至于之后瑾娘再说了什么,悠然就已经毫不关心了,“我来这花满楼也没多长时间,这成了人形的黑猫我又怎么会知道。”   “原来是这样,这黑曜近日老是黏着晴雪,我也是受屠苏所托才来问问瑾娘,既然瑾娘不知道,那便算了。今日你卜算也辛苦了,早些休息,悠然告辞。”说着,悠然便起身离开了,也不管身后的瑾娘是何脸色。   来到自己房中的悠然,细细回想着方才瑾娘的话,少恭的离开让雷严对素锦动手,确实是雷严做的出来的事,可素锦是怎么逃离了雷严的手段,来到这花满楼,甚至卜算的威名,让远在琴川的少恭都能听说。瑾娘言语中的躲闪,让悠然直觉其中定有蹊跷,难不成,这又是雷严与素锦联手算计的?   还有黑曜,这黑猫明明认了巽芳为主人,又说它自小就在花满楼长大。黑曜对晴雪的感情,一眼就能看穿,不像有心计的样子,可素锦刚才明显是认识黑曜的样子,这巽芳、黑曜、瑾娘和花满楼之间,又有什么联系呢?   一时之间,悠然也无法参透其中的原委。悠然在房中百思不得其解之时,突响起的一阵敲门声瞬间将悠然的思绪拉回了现实世界。   “少恭。”开门一看来人,悠然便侧身让这人进屋,自然地瞟了一眼四周,才将房门关上。   “来的这么快,担心我欺负了你的红颜知己啊。”   “普天之下,若你都不算我的红颜的话,这瑾娘又怎么能是呢。”   悠然冲着少恭毫不遮掩地大翻了个白眼,却也不想多说,红颜又如何,我从不想做这红颜,可我若是这第一的红颜,我也甘之若饮。   悠然直接的挑明了说道,“瑾娘有问题。不过她话语中的遮掩,我一时还猜不透她是想掩饰些什么。玉衡的事,还是尽快的好。”   “你担心天墉城的人?”   “恩,他们不会轻易放过屠苏,若是派人来抓,我想陵越一定会跟来。”   少恭对这也是有所顾虑,“陵越的心思缜密,不是那么好对付的。若是碰上天墉城的人,只怕屠苏也要随他们回去。玉衡的事,确实应该抓紧了。”   “以素锦对你的心意,能不能尽快卜算玉衡,就看你的魅力啦。”   “你呀。”少恭表示,对于悠然随时随地出现的调笑言语,自己已经很习惯了。甚至,已经免疫,可以习惯性忽略了。   “对了,我还没问过,你去沙漠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受伤了,对不对?”   “我...”说到这,悠然的语气不由地变得沉重起来,“我见到了沙漠之花,却没能力将它带回来。至于伤,上天暂时还不要我这条小命,没什么事。”   “沙漠之花。。。”   “很美,可已经消失于这天地间了。说起来,这沙漠还真是我一个噩梦。你若是不怪我没将这花带回来,就不要再问期间发生的事了。”悠然嘴角边的苦笑,让少恭轻易的感受到,沙漠中,眼前这女子一定经历了些什么不想再提的事。对于沙漠之花,少恭也并不认为它真的能有起死回生之效。这花,绝对是一味奇药,只是现在拿着与悠然的安危相比,在欧阳少恭心中,只怕后者已经远超前者了。   既然悠然不想再提,少恭自然也不会再问。月光渐渐照进窗檐,两人也是许久没有这般对坐谈心。   一琴一笛,一壶好酒,两个人,明月照。 作者有话要说:     ☆、伤   月色落下,当清晨的太阳升起,每个人的心情也总是美好的。   不过,好像除了这两人。   湖心小亭,尹千觞再度在此昏睡了一夜,待他睁眼清醒之时,面前的华裳姑娘还真是吓了他好大一跳。   醉酒浪子,这四个字放在千觞身上是再合适不过,不过浪子也有回头的一天,千觞对华裳有情,却始终不肯给承诺,每日只想着好酒兄弟。明显这回头的一天,华裳还没有等到。千觞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关心这素锦的来历,就怕这素锦会对少恭不利,却不知,少恭心中对瑾娘早已有所防备,对着花满楼的老板,心里还在担心着自己的好兄弟。   千觞与华裳带着柔情蜜意的回到花满楼。可楼内,兰生却目睹了瑾娘教训侍女的一幕,这场景,兰生貌似有些似曾相识。   而昨夜与少恭深谈一宿的悠然,今日也是起了个大早。想想昨日少恭问起的沙漠之事,少恭是绝不会再问,可悠然看着随身带着包裹中的深色木盒,整个人也是陷入了沉思。   将木盒打开,其中放着的正是悠然口中已经消失于天地间的沙漠之花。   当日龙炎离开,悠然回到小屋也打算即日启程之时,却在桌上,发现了这个木盒。很明显这是龙炎在救下悠然之时得到的,在这时将它留下,也是清楚的知道,悠然,需要这花。   沙漠之花,对于起死回生,真的只是一个传言,而它真正的用法,悠然也是在祝融庙中才知道的。也是因为这样,她才更会不顾生命的想要得到。   而这深色木盒,看似普通的不能在普通。可已然离开根源数月的沙漠之花,在这木盒中,仍是保持着鲜艳生命,甚至还大有增长之势。想来这盒子也是一件宝物,而龙炎将这与沙漠之花一同留下,自是也有他的深意。   悠然沉默的看着这花,淡淡的深叹一口气。突然门外一阵吵闹,悠然细细听着门外动静。   悠然将东西仔细收好,听出了外面是什么人在吵闹也不露面。悄悄隐了身形,暗中细细观察着这吵闹的一众人群。   来者,正是不远万里也要将屠苏抓回天墉城的陵端一行人。   眼看着千觞与华裳一唱一和的,不但往陵端身上泼了一盆的粪水,还行了个大礼,就是悠然也差点笑出了声。无意瞟到屏风之后的那一抹黄色暗自偷笑的样子,悠然也只有憋着笑意,不让自己发出声响。   看着陵端湿漉漉的带着一行人离开,众人也纷纷从暗处现身。陵端都追上门来了,花满楼自是不宜久留。   悠然淡淡的看了少恭一眼,少恭不但是心领神会,而且经过昨夜一夜深思,也是有了相同的想法。   少恭去找了瑾娘催促卜算玉衡的事。悠然和晴雪几个倒是聚在了一起,商量着“陵端”的事。   兰生一时无心之过,陵端带着人就找上了门来。众人想离开也需要时间,怎么阻止他们带走屠苏,兰生表示,自己的江湖神器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   看着兰生把陵端一行人送进了茅坑,不但拉的虚脱,钱袋还被兰生顺手牵走。晴雪、悠然、襄铃三位女将表示,这时的马小兰简直太机智。   晴雪、襄铃和悠然偷偷将官府张贴在四处的江洋大盗画像换成陵端,看着兰生报了官,几人就坐等看好戏了。   陵端一行人被店家赶出了客栈,饥肠辘辘,又被官兵追捕。看着他们被追得跑往城外,几人脸上的坏笑是不能再明显。   瑾娘迟迟不肯卜算玉衡,少恭只好说出告辞。可瑾娘哪会肯让少恭轻易的离开,再且试试,那便试试吧。   “少恭,”瑾娘在内室卜算,悠然看着少恭在外面等候已久,也出声上前,“她在卜算?”   “嗯。不过,我想,应该是不会有结果了。”   “玉衡这种东西,若是能轻易卜算出来,它又能算是什么上古神器。”   两人相视一笑,周围哪里还有其他事物,“我去看看她。”   “嗯。我去四处转转,免得陵端他们再来。”   说着,两人便各自忙碌去了。   少恭等着瑾娘的卜算结果,心里却也对素锦怎么有了这通天的本事感到奇怪。   进了屋内,却看到瑾娘晕倒于桌前。本想就此别过,没成想瑾娘千方百计拖延时间,只为少恭能将她带离,为奴为婢也好,天涯海角也罢,只为常伴左右。   “瑾娘,能与我生死相随的人,已经回到我的身边。”   这话,如同利剑将瑾娘刺的体无完肤。就此别过,请君保重吧。   而少恭出门离开,却未曾发现门外暗处神情黯然的悠然。   悠然出门本想着去城外再练会儿功,还没到城门,就想起当日瑾娘的一番话,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妥,今日少恭不管能否得到玉衡下落,想来都会尽快离开,便想着回来收拾一番行李也好。   没成想,今日心中的不安竟然就是这个。若是今日出了这个城门,恐怕这颗心也不会就这么硬生生地被撕裂。   生死相随。。。欧阳少恭,还好,悠然要的从来都不是与你生死相随。她只要你活着,开心、幸福的活着,就好。   悠然避开了所有人,回到自己房中。再次想着少恭的那话,就算自己心中早已知晓这事实,可当她真正听到。心,还是会痛的不是吗。   没时间来给悠然更多的伤痛,一阵敲门声突响了起来。悠然没有回声。敲了许久,本是无人回应,自会离开的事,并没有发生。门外那人似乎是知晓悠然在房中一般,自顾自的出了声,才转身离开。   来者,正是少恭。   从瑾娘房中出来的他,确实是没有发现门外的悠然。可与屠苏商议离开事宜的少恭,却无意目睹了悠然从瑾娘门外回到自己房中的全过程。以他的聪明才智又怎么会看不出悠然的不对劲。   屠苏去找晴雪去了,少恭稍微的一回想,就想起那句“生死相随”。   她,听到了?   世人皆知欧阳少恭聪明绝顶,想来没什么事能难倒他。却不知,当面对悠然,少恭心中的彷徨无措。   多年的不悔付出,少恭又怎么会不知道。面对瑾娘,他可以毫不犹豫的回绝;面对如沁,他是真心拿她当妹妹看待,只愿她能有一真心之人相待。可面对悠然,他是真的不知道了。那,巽芳呢?   思前想后,还是来到悠然门前,可怎么敲也没有回应的时候。欧阳少恭心中的天平,还能稳稳地不动吗?   “玉衡暂时没有下落,我们还是先离开花满楼再作打算吧。”良久地无言,没想到此时的两人能说的,竟只剩下这个。   孤酒对月,笛声萧萧。今夜欢喜有几人呢?   天色未亮,悠然出了城门。可今日练功的悠然,出手更是带着决绝的狠意,灵气中寒意愈盛,这个层层攻势之下,林中躲过一劫的生灵尽是寥寥无几。   这一日,她没有管任何的世事,只是不停地练功,几竟疯狂的练功,好让自己不那么疯狂。   不管少恭会寻找,不管自己是否已是精疲力竭。   “之后,一切就如常吧。”悠然一遍一遍的这么对着自己说。   离开江都城。话虽然简单,可其中仍有诸多细节需要商议。   晴雪与屠苏不知怎么地闹了矛盾。少恭此时也是应不知如何面对悠然而发愁。兰生与襄铃倒是不错,识破了瑾娘卜算的真正奥秘,还让少恭寻回了烛龙之鳞。   不过,最头疼,或是说心疼的,还是尹千觞。因为,就那么一夜。华裳竟然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死于湖中。   那日,少恭与千觞赶到了湖中小亭,华裳姑娘就那么躺在那里,没了往日的风华无双。   而元勿也在这日发现在了花满楼,少恭也得知了寂桐与巽芳已被带到了青玉坛。   尹千觞虽是浪子,对华裳却也是一片真心。平日里不见珍惜,可失去了,才追悔莫及。只是现在,尹千觞能做的,只有为华裳找出凶手,来慰藉香魂。   湖心亭上,千觞的招灵之术召来了华裳魂魄。可忆起昨夜之事,华裳的魂魄就那么在风中消散了。   瑾娘凭空的消失,千觞为华裳之死全力追查。众人正要离开花满楼,不速之客,却又来了。   陵端与元勿各带一队人马堵在花满楼。“坐山观狗斗”的这种好事,又便宜了少恭他们。   一行人趁着打斗之际,众人悄然离开了花满楼。   可看下,只有那桃花谷貌似才是他们最好的落脚之地。 作者有话要说:     ☆、相随   你说,伊人窈窕,寤寐思之费思量,后来,一寸相思,化作十万秋水长。   “我陪你去。”一句话,两个声音。   少恭与千觞决心前往青玉坛一探究竟,同时出声的却是屠苏与悠然。   “不必了。有千觞陪我,应该很快就能回来。”这话是推脱,可对着的人却是屠苏。   屠苏和悠然还没说什么,兰生和襄铃就闹了起来。   “好了。过几天就是月圆之夜,屠苏煞气发作,不宜长途奔波,你们还是留下的好。”   。。。   少恭与千觞的话,句句在理。屠苏答应留下,晴雪、兰生、襄铃也没有了意见。   可这些话再有理,也拦不了这个人。   “你们劝不了我,更拦不住我。”   “悠然。。。”   还是那一抹淡然的笑,顿时少恭再多的话语,也一并吞进了肚子。   千觞对于两人之间的纠葛虽不是事事皆知,可多年的相识也是足以让他了然于心。   深感两人之间奇怪氛围的他,左看看,是右看看,“你们两个,商量好。就好。”说着,摇着头离开了。   其他几人看着千觞走开,一路走来,对这两人的关系多少能看懂一些。都是明理之人,自会懂得避让。一心帮着姐姐看着“姐夫”的兰生,也是被晴雪、襄铃合力拉远。   “有千觞,我定能安全救出桐姨与巽芳。”   盯着少恭的双眸良久,“我去,不为救人。”   “你找不到让我留下的理由的。”   “桐姨与巽芳都在青玉坛,我。。。”   “你认为我会做什么。”   “当然不。我只是。。。”   “你说不出来,因为你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少恭,我心里是难受,可这改变不了我要做的事。还是你认为,我不去青玉坛,我就不会见到巽芳。”   “。。。”   “她既是你心念之人,我就不会对她动手。她若不是你心念之人,对我,也就毫无意义。巽芳贵为蓬莱公主,就算历经沉浮,也不会改变她的心性。你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样的悠然,总是能直直的指出少恭心中所想、所虑。可也只有这样的悠然,才能在跨过岁月的长河,仍行走在欧阳少恭的身边吧。   “好。”少恭的浅笑再度挂上嘴角,“我们一起去。”   衡山祝融峰   三人来到衡山脚下,千觞却没有与少恭一同进入青玉坛,而是选择在外围接应。至于悠然,若不陪着少恭一起去,那便也不是悠然了。   少恭一入青玉坛就已有人等候着,想来也是雷严等得太久,不耐烦了。   相比之下,悠然就舒心了许多。曾在青玉坛待了两年的她,对这也算是了解。青玉坛的人更是没想到悠然还会随着少恭一同来救巽芳,也是一个措手不及。   少恭有雷严等着,悠然却是一路顺利的见到了桐姨与巽芳。虽然,她并没有那么渴望的相见。   不过,桐姨此刻的状况也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桐姨,她怎么会这样。”好在悠然也是懂些医术的人,桐姨的脉象还算平和,也让悠然轻舒了一口气。   “琴川一路奔波,会成这样也不奇怪。”   巽芳的语气。。。悠然心中的暗想,又哪会说出口。   “也对。桐姨年迈,只是现在,怕少恭见了,心里又要自责了。”话是说着,可眼神却丝毫不离巽芳,哪怕是再微小的表情,也被悠然尽收眼底。   “少恭在哪?”   “少恭一进青玉坛,就被雷严的人带走了。过一会儿,他应该就会过来了。”只能看见的巽芳,真是少恭口中的那个蓬莱公主?悠然不知道,只有一再的试探,“巽芳,一直以来,我都是听少恭说着那些你和他的往事。上次琴川一见,没有机会亲近。如今我们同在青玉坛,怕是要待上一段时日,我们可要多亲近、亲近才是。”   “多谢悠然姑娘,帮我一路照顾少恭。不过,我已经错过了他太多的时间,以后,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不碍事,我都已经帮你照顾了那么多年,也不会在乎多照顾一段时间。”   “你!”   很好,就这几句,悠然已经看得很清楚了,“巽芳姑娘,不愧是能得少恭心者,今日让悠然刮目相看。”   这个时候,本应全力还嘴的巽芳,却顿时没了声音。   “巽芳!”这般的急切,想来少恭还不知房中此刻的局面吧。   “少恭~~”   被雷严的人带着进入房中,着急寻找巽芳的欧阳少恭,没想到桐姨正躺在床上,而悠然正与巽芳对持而站。   “雷严没有为难你吧。”对那声娇柔的“少恭”几乎是当做没有听到,悠然看着雷严的人离开,心知雷严决不会轻易让少恭来见巽芳。   “没事。”   “那就好。桐姨有些不舒服,你看看她。你们两好好叙旧,一路上我也累了,去休息了。”悠然的心再坚强,也不会想看着这两人在她面前你侬我侬。   出了门,悠然的神色才渐渐变得严肃。这样的巽芳,会是少恭口中那个高贵大方、美丽善良的蓬莱公主?还是说,经过时间的磨难,真的能改变一个人的心性。   一路沉思的悠然,毫无意识到自己走到了哪儿。等她抬头一看,还是习惯成自然,在青玉坛转了一圈,她又走到了当时她住了两年的那屋子之前。   这屋子是这青玉坛内,离少恭房间最近的一处。而门外站着的守卫,清楚的告诉悠然这房子有主了。可放眼望去,除了这间屋子及大门门前,没有任何一处房前站着守卫。   “对不起,未得坛主允许不得入内。”   坛主。。。“这房间现在是谁住。”   “无可奉。。。”声音戛然而止。也是,脖子突然被人大力掐住,谁还能把话继续说完。   “你确定,无可奉告?”声音很小,可悠然确定那人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那守卫的脸涨得通红,好久,才憋出了几个字,“。。。巽芳姑娘。”   “巽芳。。。”意料之中,可却在情理之外,“雷严安排的,还是她自己要求的。”   悠然的手渐渐地使力,也只有这样,这些,才会说实话,“我不。。。是巽芳姑娘自己要求的。”   悠然轻轻的松开了手,又扔出一锭碎银子给那人,“好好休息,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悠然目光转而看向少恭住处,其实,只要那房中之人往外一站,就能清楚地眼见悠然方才的所为。不过可惜,房中太过浓情,看不见她。   悠然盯着那屋子良久,思虑乱飞,对自己所有的疑虑,总算得出了个大概。轻叹一口气,正准备转身往外离开的悠然,却被少恭出声叫住。   “悠然。”   “舍得出来了。桐姨还好吧?”   “没什么大碍。既然累了,怎么不回房休息。”   “我不记得,今天有人为我安排了住处。”   悠然在青玉坛两年,就是少恭也下意识的认为悠然仍是住在当时那间屋子,却不知,这屋子,已经有人看中了。   看着那个守卫,少恭也懂了其中意思,“这房间,现在是谁住着。”   守卫不敢不回丹芷长老的话,对悠然也是仍有后怕,“回长老话,是,是巽芳姑娘住着。”   “巽芳?”邪魅的笑容一闪而过,转成一抹阳光面向悠然,“房间罢了,在另外安排一处便是。时间不早,还是早些休息吧。”   “没事,不过这次,少恭还是帮我安排个清净点的地方才好。”   说话时的嘴角带着笑,可眼神中的光芒只有彼此二人才知晓。   悠然在丹芷长老院内角落的一处屋中住下,就像悠然之前说的那样,很清净。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刻意安排,屋后,就是那小湖、长亭。 作者有话要说:  到这里为止,柚子之前发过的内容就已经全部发出来了哦~   明天开始,就是新章节啦~\(≧▽≦)/~啦啦啦   ☆、何物殇 作者有话要说:  从这里开始就是新章节啦~~   么么哒,小可爱们~   月光投影在湖面,美得不可方物。   少恭来到亭外的时候,悠然已站在亭中。还是那一袭的紫衣,可或许是在黑夜明月的照影下,少恭无意中竟将那抹淡紫色看做了那久违地白。   悄悄地走近,好似不忍打扰这如画的美景,可抵不过画中人的警觉敏感。   少恭刚一靠近,悠然就已察觉到。待到来人走近,悠然猛地转身出手,却不想来者竟是少恭。   好在少恭反应快,闪身躲过攻击。   悠然定睛一看来人,送了口气,也默默地翻出了个白眼。   略带抱怨地说道,“大晚上的,跑这来做什么,还偷偷走我背后。”   少恭轻笑,随口就扯了借口,“睡不着。出来,赏赏月。”   悠然毫不掩饰地,冲着少恭又是一个白眼。这话,谁信啊。   少恭好像没看到悠然的表情一般,“你来的可比我早。怎么还不去休息。”   “我,孤家寡人一个。哪像你啊,雷严今天没有为难你吧。”月色真的好美,只是不知道,还能看多久。   “他,跳梁小丑罢了,能奈我何。”   对于少恭的能力,悠然一向很了解。雷严心大,可他却不幸,妄想控制欧阳少恭。   “看来,他也打上玉衡的主意了。”   “有人要为我谋算好一切,我又怎么好推脱。”   少恭那自信而邪魅的表情,悠然在回到少恭身边的这些年,见了太多,可她不得不说,她爱死了这份自信,这个男人。   看着少恭,白日所有的一切皆可化为乌有。   “少恭,我想,我该去休息了。”没有了此前的烦闷,悠然的心情也顿时豁然开朗。   “啊?”   “早些休息。”   当那心中的白色消失在夜色中,少恭也不由得浅笑起来。   休息,那就休息吧。   漫漫长夜,可当你心情愉快,进入梦乡,一夜很快也就过去了。   青玉坛的日子虽是处处有人监视,可当你毫不在乎这一切,少恭与悠然的日子也可以说是过的颇为自在。   除了桐姨的身体始终不见好转,让两人一直担心不已。   而雷严这些日子也没闲着,明知玉衡碎片所炼成的丹药,一旦服用,就会夺人心智,一夜成魔。还是不死心的炼制了一批,不惜以人试药。   少恭虽是被雷严困在药房炼药无法出门,可这外面的消息却也从未断过。虽是拘束了些,倒也乐得清闲。   那日,悠然刚从后山练功归来,就见着元勿带着桐姨一人下山。不便跟往的悠然,立刻拟了道符令传于千觞,随即便装成毫不知情的样子,返回了青玉坛。   少恭还在丹房,此刻的屋内只有巽芳一人,悠然也不客气的径直闯入,“巽芳,我这两日没来看桐姨,她身体可还好。”   “桐姨。”巽芳低头笑了笑,对着悠然回答道,“雷坛主体恤桐姨年迈,今儿个下午,已经派人护送桐姨回琴川养老了。”   “桐姨回琴川,”悠然对此事可以说是一点儿的风声都没听到,转念一想,又开口问道,“这事儿,少恭知道吗?”   “当然,关于这件事,少恭早就与我商量过了,他当然知道。”   桐姨回了琴川,听着巽芳的口气,悠然相信这事儿少恭是真的知情。   悠然一副了然的样子笑着,“原来是这样。对了巽芳,你应该知道少恭回青玉坛是为什么吧。” 少恭回青玉坛无非是为了巽芳与桐姨,而桐姨已经离开,巽芳却是假巽芳。   “你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少恭会回青玉坛,无非是为了你和桐姨的安危。既然雷严已经放桐姨回琴川,我想,我们也早做打算离开这了,你觉得呢。”   “青玉坛怎么会是轻易的就可以离开的。”听着巽芳这话,悠然几乎可以确定这个巽芳,就是青玉坛的人。   “青玉坛困不住我,也困不住少恭。有我们在,只要想,随时可以走。”   巽芳听了这话,又把少恭挂在了嘴上,“我一切都听少恭的,只要他想离开,我没有任何意见。”   “那好,这事儿,我自会和少恭商量。”   悠然说完,颔首以示告辞。悠然的心中有了盘算,这假巽芳也不是吃素的,能想到易容成巽芳模样,来到少恭的人,想来必是有着一定的心机。   当夜,少恭抚琴,巽芳坐在一旁细细的听着,脸上浮现的微笑可见她对少恭的真心。   巽芳随曲翩翩起舞,少恭看向她的眼中满满的净是温柔。   “少恭,有件事儿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你和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对待巽芳,少恭总是温柔如水。   “白天,悠然来找过我。”这楚楚可怜的语气,若是不知道的,还以为白日悠然对她做了什么不可原谅的事。   少恭顺着巽芳的话,直接的问道,“她和你说了什么?”   “她说,你回青玉坛是为了我和桐姨,现在桐姨已经回了琴川,我们也该离开了。”   “悠然这话,并没说错。只是现在,还不够时机,再等等等吧。”   “你们走吧。”巽芳突然说出这般坚决的话语,脸上的神情都带着决绝。“悠然说的没错,青玉坛困不住她,也困不住你,我不想成为你们的包袱。”   少恭向着巽芳依旧笑的温柔,“你怎么会是包袱,巽芳,我绝对不会再丢下你一次的。”   “少恭,我不想拖累你。我已经不是蓬莱公主了,我只有你了。”   “我知道,我都知道。”伸手将巽芳,轻轻揽入怀中,柔声细语的句子传入巽芳的心底。   “悠然她很优秀,法力高强,长的也漂亮,而且,她很爱你。”   “傻瓜,别想这么多。”   被少恭轻揽着的巽芳,一把将其推开,泪光在眼中闪烁,又坚强的不肯落下。   “我怎么能不想。当初,你将我留在蓬莱,我们一别这么多年,我差点就再也见不到你了,而这些年她一直陪在你身边。好不容易我找到你了,你又把我留在方家,可她却能跟你一同去江都。如今我被青玉坛所抓,甚至要她和你一起来救我。你要我怎么能不想。”   美人落泪,我见犹怜。巽芳的泪水随着眼角缓缓滑落,少恭将泪水轻轻抹去,再度拥入怀中,嘴里的话甜的入蜜,渗进巽芳的心中。   第二日清晨,少恭就去找了悠然,也不知他是否知道,身后跟着一双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   悠然直到青玉坛开始,就每日清晨便去后山练功,从未曾断过一日。   少恭到时,悠然早已不在房中。少恭也不急,推门入内,在桌边坐下,静静地等着。   悠然没等到,倒是等来了一只符鸟。传的,是元勿重伤桐姨,幸被千觞“巧遇”的事。   少恭出手将符鸟毁去,握紧的拳头却迟迟不肯放开。   “雷严。你竟敢骗我。”少恭阴冷的眼神,就是躲在暗中细细观望一切的那人,也不由的打起了冷战。   “少恭。你怎么在这?”悠然练功归来,就看到少恭站在房中,全身散发着渗人的气息。   “没事,”少恭见着悠然回来,将全身的冷意一一收回,“你找了巽芳?”   悠然一听少恭这话,心里多少懂了些东西,那个巽芳,倒是比她想的还要聪明。   “是。”   少恭的语气冷漠,“你和她说什么?”   “说了什么,难倒她没有告诉你吗?”   “你为什么要和巽芳说这些。”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和你说的,但她说了什么,就是什么吧。”   这个时候,悠然突然很想赌上一把,赌一回,她在少恭心中的分量。   “悠然,看来,我当初并不该让你跟我来青玉坛。”   真快,悠然的赌局结果就已经出现,她输的,一败涂地。   “我去哪里,没有人可以控制。”   少恭唇齿轻起,“那,你就去吧。”   “欧阳少恭,你再说一遍。”悠然的话语平淡的没有任何情绪。   “我留不住你了。如今桐姨已经离开青玉坛,我也没有了后顾之忧。既是如此,我也没有留你在青玉坛的必要了。”   “很好,我听懂了。既然少恭言尽于此,我又怎么会厚着脸皮留下。”   “如此,便是再好不过。”   少恭走的决绝,殊不知悠然眼中的伤痛,还有黑影中得逞的笑容。   那日起,青玉坛中再无人见过悠然的身影。那夜,一曲忧伤在风中消散。时光荒漠,卷袭了谁人心房。漠然离开,徒留一地心殇。      ☆、再别离   悠然的离开,少恭早已料到。   千觞已将桐姨护送回江都修养。当日江都一别,不曾想到今日已是物是人非,屠苏煞气再受刺激大增,与晴雪的关系倒是日渐甜蜜。千觞在青玉坛也没能找到瑾娘行踪,祭奠华裳,饮酒而泣。少恭与巽芳倒是恩爱如常,悠然却已然伤心离去,不见踪影。   雷严不知从何处得知,在被荒废的自闲山庄中,有着最后一块玉衡碎片。   少恭跟随雷严前往自闲山庄,而屠苏等人得到消息也决定前去相助。   “你真的不去自闲山庄?就不怕雷严对欧阳少恭出手。”还是一片青山绿水,不见多时的龙炎再度出现在了悠然的身边。   “雷严没这本事。少恭,他不会做没把握的事。”   “你还叫他少恭,他可是为了他心爱的蓬莱公主,把你给‘赶’走了。”   悠然平静的回答道,“那个女人,不是巽芳。”   这话,龙炎倒是从未想过,神色一转,问着悠然,“欧阳少恭知道吗?”   “他,”悠然的脸上突地带上了一丝笑意,“应该在那个巽芳出现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了吧。”   龙炎一听悠然这话,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更多的,俱是不可原谅的愤怒,“那他还这么做。”   “他不这么做,怎么体现他对巽芳的全心全意,又怎么能让这个假巽芳放心呢。”   “欧阳少恭。。。”   “这件事你不要插手,我自己会处理。”   “处理。”龙炎听着悠然的话,不禁仰天大笑,“对待欧阳少恭,你永远都只会委屈自己,这就是你的处理?”   “我累了。”悠然望着这大好山河,心中只有无尽的悲凉,“我一路追随着少恭的脚步,可我在他心里,却连一个拥有巽芳面具的人都不如。他演了一场戏,让假巽芳放心,让雷严放心,我要做的只有配合。可我,却已经活在了戏里。”   “跟我走。”悠然话中的绝望,让龙炎心疼,也让龙炎察觉到了一丝的希望,“不要在为了欧阳少恭而活,他早已经不是当年的长琴,你们过去的一切他永远都不会知道。放开吧,不要在为了那个梦而执着,已经过去了近千年的时间,你该醒了。”   “我放不了。龙炎,我谢谢你当年救我,也谢谢你这些年的陪伴。”龙炎的心意悠然怎会不懂,“可我放不开他,我也不想放开。我答应过他,会一直陪着他走下去,就算他已经不记得了,那是我的承诺,也是让我活下去的勇气。”   如此风华绝代的男子,竟染上了一种凄凉。“我就知道,不管我怎么做,你的眼睛,终究还是不会看到我,就算欧阳少恭如此待你,你还是一颗心扑在他身上。”龙炎的话中,带上了一种疯狂,好像是最后的道别,“悠然,你不会忘记我的,就算你的心里都是他,你也一定不会忘记我。”   在悠然的记忆中,龙炎永远是那么的自信、骄傲。她早已知晓龙炎的心意,只是龙炎要的她给不起,别的,怕是龙炎也不会需要。他不说,她也就全当不知,本以为,岁月会淡忘一切,却从不想,若是真能淡忘,自己又为何苦熬了千年,仍逃脱不开。   “还记得这些年我都送过你些什么吗?”   上到天庭法宝,下到街头糖人,龙炎每到一处,总要带回个一两样赠与悠然。时间一长,龙炎突然这么一问,悠然一时也想不到龙炎所指到底是什么。   悠然看着龙炎不回话,龙炎也盯着悠然,哪怕是一个再细小的动作,也不想放过。“你一定不记得了,也对,我给的再好,再多,在你眼里,也不会抵得上少恭的一个衣角吧。”   “你和他不一样。”听着龙炎的话,悠然知道如果再不说什么,一定会发生让她后悔一辈子的事,“你对我的好,我知道。我给不了你要的回答,我也不想敷衍你。你对我很重要,这辈子,我唯一不想骗的人,就是你。”   “可我却宁愿你肯骗骗我。”龙炎满眼的落寞,“罢了,悠然,得不到你的心我认了,我没有输给欧阳少恭,因为他从不曾是我的对手,我只是输给了你,如果还有下一次,但愿我当初能勇敢。”   彼岸花开开彼岸,奈何桥前可奈何。   “现在,我再送你最后一个礼物。”说着,龙炎周遭燃起熊熊烈火,火中的龙炎笑的一如往常般的邪魅,从此龙炎不再爱着悠然,这是他自己选的结局。   “龙炎!”烈火之中飞来一股烈焰,不等悠然反应就融于她的心中,待悠然回过神来,龙炎身上的烈火已经渐渐消散,留给她一个温柔如水的笑颜,整个人就这么倒了下去。   悠然怎么也想不到,龙炎给她的最后一个礼物,竟会是他的心头之火。龙炎是南海四太子,他自出身就带着控火之力,而他的心头之火,正是他的控火之源,也是他的生命之源。   悠然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为龙炎流的第一滴泪,会是在这种场景之下,也不会知道,原来这个男人,对她竟有如此重要,哪怕,那无关爱情。   “傻瓜,哭什么。”龙炎倒在悠然怀中,伸手轻轻将泪水抹去,“你这么哭着,我会舍不得离开的。”   “那就不要离开啊。谁允许你把那个东西给我的,你快点起来给我收回去。”龙炎终于满足的笑了,悠然的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   “终于,你也为了我流了一次泪。我要你记住我,永远不许忘记。”   悠然的泪水滴滴落下,龙炎笑着,自顾自地说着,“欧阳少恭,他一定没我那么爱你,也一定不会有我了解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你的命是我救的,我不允许你去做傻事知道吗。我大劫以至,这火,我早已经丢了一半,凭我现在的能力根本过不过去,现在我将另一半交给你。你用这个去找伏羲,众神之力早已衰竭,以祝融的法力现在根本无法控制世间所有的火源,用这火去与伏羲谈条件,他会答应你的任何要求。”   “你才是做傻事你知道吗。我一定不会记住你,你这个不珍惜自己的笨蛋。”   “我聪明了一辈子,就让我这么笨一次吧,我挺高兴的。”   “龙炎!”怀中的身体渐渐僵硬,悠然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将自己的灵气全力灌输都龙炎的身上。   刺骨的寒意袭来,昏暗的四周,悠然却依旧行动自然。   悠然带着龙炎来到这里已有多日,现在回想起来,当年龙炎就是在这里放悠然离开,她走的决绝,不曾回头一眼,如今,她再度会到这里,陪着她的仍是龙炎,却不再会动、会笑。   当日,悠然将灵气尽数传入龙炎体内,可失了心头之火的龙炎根本无法接受这些灵气。悠然看见灵气消散,而无能为力。好再想起这个自己曾经待了数百年的地方,保住了龙炎的灵体未散,让悠然有时间去寻找解决之法。   “你也别太自责。”来者一身锦衣华服,容貌俊美,说的虽是安慰的话,语气却是在不能生硬。   “三太子。”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龙炎的亲哥哥,南海龙王的三公子。也对,自家弟弟为了眼前这个女人变成这副模样,谁还能有好口气。   “这些,都是他自己选的。从他遇见的那刻,早已注定,你当初若能多待他几分,他也不至于躺在这里。”好犀利的口气,可悠然却一句回嘴的话也说不出来,三太子看着悠然的模样,心中更是气上几分,想想自家弟弟生来就带着异火,从小就是被宠在手中,偏偏爱上了这个女人,付出了一切,却得不到真心,最后,还要死不活的躺在那儿。   想着,三太子越发的想刺激刺激悠然,“这几日你在这陪着他,有没有想起当年的事,说起来,这里也是你苦苦挣扎了几百年的地方。”   这里不是别的地方,而是龙窟。与龙穴不同,龙窟是一个连蛟龙都不想多待的地方,这里是炼狱,却偏偏有着能维持灵体的神奇功效。让你求死不得,求生不能。   “不会。”   “是吗,既然这样,不如你就在这儿好好回忆回忆,也好有时间多陪陪我四弟。”三太子挥袍离开,不带一丝的客气,对于悠然,他恨,龙炎可说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就这么栽在悠然手上,他怎么能不恨,可他再恨,也不能对悠然做任何事,因为这个人,龙炎是在用生命守护,他怎么能去伤害。   当年,悠然与还不是欧阳少恭的太子长琴相恋,无奈长琴命主孤煞,天帝怎可允许自己的批命就这么被忽视。天降大难,长琴失了这柔情的岁月,悠然被困于龙窟之中,由南海龙族看管,受尽了磨难。若不是龙炎私自将悠然从龙窟之中放出,恐怕就是现在悠然也还被困于这个地方。   当日放她离开的人,如今却躺着一个困她百年的地方,而这个原因,正是因为她。   “龙炎,这份情,你要我怎么还。”这些年,龙炎的陪伴每一个回忆都在悠然的脑海,开心的、难过的,回想起来,在不知不觉中,龙炎已经陪着她走了这么远,为她做了这么多。 作者有话要说:  老天,给我一只龙炎吧/(ㄒoㄒ)/~~   ☆、重相见   不同于悠然静静地陪在龙窟中陪着龙炎,自闲山庄内俱是一派打斗场景。   因之前屠苏所发生的事,陵越与红玉纷纷下山相助,得知少恭前往自闲山庄,众人一同前去相助。   兰生意外在自闲山庄中得到了玉衡,还化解一场关于他的延续了数百年的仇怨。   最后一块玉衡碎片成功被屠苏他们找到,一行人正想着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无奈雷严螳螂捕蝉,带人强夺玉衡。众人交手之中,襄铃为救兰生,消耗了自身的内丹与灵力,破了雷严的法力。可襄铃却再度变回了狐狸原形,奄奄一息。   众人施法却无力挽回襄铃,兰生伤心欲绝之际,青玉司南佩中贺文君的一魂一魄挽回了襄铃生命,青玉司南佩也再无灵力。   少恭得了这最后一块玉衡碎片,雷严逃回了青玉坛,好在有惊无险,众人决定一同返回江都。   “少恭,如沁姐在江都等我们。”兰生抱着襄铃,无暇分心二姐的心事,晴雪责无旁贷的担任了这个职位。   “是吗?”   “是啊,这些天都是如沁姐在照顾桐姨的。”说起桐姨,巽芳陪着少恭来了自闲山庄,桐姨被千觞送回了江都,那当初和他们一同前往青玉坛的另一人呢,“少恭,怎么不见悠然和你们一起。”   “是啊,少恭,我也许久没与悠然联系上,当日若不是她告知我桐姨离开的事,恐怕桐姨现在早糟了元勿之手,这事儿啊,你可要好好谢谢悠然。”晴雪这么一提,千觞也反应过来,按理说,少恭来这自闲山庄,悠然哪会不与其同行。   提起悠然,不仅是少恭的脸色一变,就是巽芳也是黯下了神色,“她已经离开了。”说话的,还是少恭。   “离开?她去哪儿了。”悠然会在这时离开的话,千觞可不信,悠然对少恭的心意,千觞一向清楚。这要说起来,论情分,论心意,千觞都站在悠然这边,而不是巽芳。无奈这只是少恭的家事,他虽是好兄弟,也无力干涉。   “天涯海角自有她的去处。”冷冷的话语,不知悠然听见了要作何感想。   “悠然?”听了少恭这话,几人均是陷入了沉默,可疑问却在陵越与红玉脑中,转个不停。   “师兄,晴雪和千觞所说的悠然,就是当日在天墉城相救的悠然。她,也是少恭的朋友。”陵越话刚落,屠苏就赶忙解释道。   “你是说,师尊的朋友。”   “恩。”屠苏看向陵越点了点头。   “好了,不说她了。屠苏,既然我们已经拿到了这最后一块玉衡碎片,我相信,一定可以助你摆脱焚寂煞气所扰。”少恭成功打断了关于悠然的话题,说起了这个众人皆心系的问题。   “少恭,你确定玉衡真的可以吸收苏苏的煞气。”晴雪对这件事,一向是不太相信,当年幽都婆婆及幽都众长老之力,都没法平息焚寂的煞气,也只有紫胤这样的剑仙,才能以自身之力,强行压制煞气。这一个玉衡,真的能吸出屠苏的煞气?晴雪对此,可说是大有疑虑。   “晴雪,我知道你关心屠苏,可这玉衡的能力,你也是亲眼见识过的。当然我知道,这事儿绝不会像我们所说的这么简单,具体事宜,我们还要细细商讨。”   “晴雪,我知道你关心我,可我也相信少恭。关于玉衡吸煞的事,等我们到了江都,再一一细谈。”少恭的话毫无漏洞,屠苏对少恭也是信任无比,可他也知道,晴雪的质疑是她对自己满满的关心。   物是人非事事休,这休,能休得了吗。   关于玉衡吸煞的事,晴雪与少恭一直争论不下,屠苏夹在中间两边调节,始终不见成效。   而巽芳得知少恭为屠苏可能会赔上性命时,与少恭也是争论不下。   至于一直昏睡着的桐姨,在少恭回到江都之后,身体终于有了好转。   另一边,巽芳无法说服少恭放弃为屠苏引煞,便将主意打到了屠苏的身上,屠苏不想少恭被自己牵连,应下了巽芳的请求。   那日,桐姨难得清醒,如沁着急的找来少恭,但当如沁与少恭回到房中之时,桐姨已再度昏睡过去,身边只有巽芳在照顾。   如沁左思右想,实在是拿不定主意了,才找到了屠苏和陵越,说出桐姨曾在清醒之时,对她说过巽芳是雷严的人这种话。屠苏和陵越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屠苏想起黑曜曾认巽芳为主人,两人联手将黑曜抓来,质问巽芳以前的过往,无奈黑曜前后口供实在是不一致,逼得陵越差点动手,才将实情全盘托出,原来巽芳,真的是青玉坛雷严的人。   陵越和屠苏找来少恭说出实情,少恭还不肯相信,看着屠苏与陵越信誓旦旦的模样,少恭决定与屠苏、陵越一同去找巽芳对质。不料,巽芳早已不见了人影,一同消失的,还有被少恭放在枕头之下的玉衡碎片。   少恭坚信巽芳不会害他,执意出门寻找,得了雷严命令的元勿一早就在街边等候,巽芳与玉衡都在秦始皇陵等着少恭到来。   少恭本想一人前往,偏偏兄弟情深,大伙怎会让他独自面对。   另一头远在龙窟的悠然,也收到了来自千觞的密信。   “怎么,就待不住了。”悠然刚准备离开龙窟,龙三太子就出现在了龙窟之中。“为了欧阳少恭你倒是尽心尽力,龙炎躺在这你还有心情去找他。”龙三太子,也可以说是龙源,此刻对悠然,可以说是不满到了极点。   “我会回来的。”龙源的任何话语都不会刺激到悠然,因为她知道,这是她欠他的,这个他不是龙炎,而单纯的就是指龙源,谁让他的弟弟,因为自己失了命呢。   “回来。”龙源听着悠然的话,更是冷笑不止,“这里可不是你躲风避雨的地方。”   “龙源,我知道你恨我,是我把龙炎害成了这个样子,这些天,连我自己都在恨我自己。如果我和他不曾遇见,他该是什么样子,我想不管是怎样,都要比现在好上千倍、万倍。”悠然并不理会龙源的敌意,这些话好像已经在她心里憋了太久,说出来,也许会好些吧。“可我已经没得选了,我的心给了少恭,早就收不回来了,我没办法看着他去冒险而不管,哪怕,我知道他不会有事。”   “好一份真挚的感情,”龙源还是用着嘲讽的语气,口气却已经舒缓的多了,“可是悠然,炎儿这么躺在你面前,你心里想的,还是欧阳少恭。”   悠然默默的开口,“我欠龙炎的,没得还,我不会让他就这么一直躺着,这是我唯一能为他做的事。哪怕,赔上我这条命。”   “那欧阳少恭呢,我倒想知道,如果是欧阳少恭躺在这儿,你会怎么做。”龙源看着躺在那的龙炎,轻轻的开口,炎儿,如果她愿意为你赔命,你的付出会不会也算有了一丝回报。   她知道这话伤人,可她却做不了任何改变,“我舍不得,空留他一人面对这个世界。”   衣袂飘飘,悠然此生所欠,只有龙炎一人,可所欠之物,却是她今生都还不了的。   悠然刚到秦始皇陵的时候,正好看见元勿带着弟子四处布置,料想少恭等人还未到此地,便避了他人的视线,栖在阴凉处等待。   寂静的四周,给了难得的空间,想想这些年的自己,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   自己兜兜转转,脑海中竟全是关于少恭的记忆,可在那一旁的红色身影,自己以前竟没察觉,龙炎,已经为她做了这么多。   远处传来的声响,让悠然回过神来,伸手一抹,泪水是悲伤的化身,但将其抹去,你就不在悲伤了吗?   少恭他们此刻正在讨论着,如何进入秦始皇陵,对付雷严。悠然轻轻靠近,最先发现她的,居然是陵越,“悠然。”   听到了陵越的声音,众人才发现悠然就站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悠然走近大伙,“陵越,红玉姐,好久不见。”   陵越和红玉对着悠然只是笑了笑,算是回应,少恭冰冷的声音就在此时响起,“你怎么会来。”   “我不会放你一人去冒险。”还是那么坚决,可少恭似乎并不买账。   “我身边已有巽芳,你既已离开,就不该再回来。”   “我不想和你再讨论巽芳,今天我来,只是因为我想来,我该来,之后,我自会离开。”   “我身边已有屠苏、晴雪相助,不需要你。”   不等悠然说话,千觞就赶忙出来打圆场,“哎哎哎,这始皇陵呢,危险重重,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嘛。”   其他人见着千觞的样子,也纷纷站出来说话,少恭在能说,也抵不过那么多嘴巴,无奈的点头同意了。   所有人都没发现,在大家不注意时,少恭看向悠然的眼神,全然没有所谓的冷漠,疏离,而是带着温柔、担心,还有些许的抱歉。   少恭一人独自进入青玉坛,其他人趁着其他弟子不备,由千觞开路,悉数进入了始皇陵。   众人一致对敌,雷严也是只精明的老狐狸,刚进始皇陵,众人就中了陷阱,被迫分成了两路。   一边是被留下的屠苏、晴雪、陵越、红玉还有兰生,另一边则是按照雷严既定路线走进机关的欧阳少恭,还有,雷严没有算到的悠然。 作者有话要说:  悠然和少恭一起进了始皇陵,会发生什么咩?(⊙o⊙)   ☆、明月珠   “没事吧。”少恭与悠然一入关卡,就猜到了这是雷严的密谋。如今也只有两人在一起,少恭的语气中自带了一种关切。   只是不同少恭的改变,悠然仍是一副淡淡的模样,“没事。” 没办法,她虽是早已经知道少恭并非本意,可心已经伤了,而更没让她想到的是,这场戏,伤的不只是她的心,还有龙炎的命。   这个代价对她而来,太大、太重,就算对少恭怎么都还是放不下,少恭此刻的温柔悠然却怎么也没法接下,倒是宁愿他还如之前那般绝情决意,她或许能好过些。   少恭以为,悠然是因此前青玉坛的事而生气,还是柔声的说着,“你不该来的,雷严不会把我怎样。”   悠然自是听出了关切,只是她做事,向来都没有什么应不应该,“始皇陵机关重重,现在玉衡又已经集齐,以雷严的野心,他将这当成了最后一仗。不来,我怎么放心。”   听着悠然的话,少恭轻轻一笑,“走吧。”   “少恭。”悠然却突然开口,“你早就知道,巽芳是假的了吧。”   “是,”少恭也不瞒着悠然了,他早就知道悠然有了疑心,再说,悠然是绝不会背叛他的,他有这个自信,“从她刚一出现,我就知道她不是巽芳。本以为,她不过是雷严安排下来的一枚棋子,没想到,她竟然是瑾娘。”   果然,就像悠然所说,一切皆在少恭把握之中,“瑾娘。”悠然默念着瑾娘二字,脸上笑的无奈,“少恭,你又是怎么确定,我会陪你演这场戏,我又一定会看出这是戏呢。”好傻的问题,可现在悠然就是想知道。   “因为你是悠然,我知道,你懂我。”好温暖的话语,可怎么现在就没法焐热了悠然的心呢。   “我们走吧。” 悠然没有看着少恭,而是抬头看着那看不到的蓝天。   悠然没有管身后的少恭是何神情,就往始皇陵的深处走去了。少恭不知道悠然是为何会这样,却也看的出来悠然的情绪很是不好,像是对自己已经失望,又不像。或许,是这次的自己真的太过分了吧,少恭暗想着。   当时只想着取信于雷严,再让素锦安心地露出马脚,知道悠然会懂,却没考虑到懂是一回事,心里的痛又是另一回事。少恭轻叹一口气,跟上了悠然的脚步。   悠然走在前面,怎么会听不到少恭的叹息,而她自己,又何尝不想叹气呢。   雷严的计划算是成功,又不算成功,少恭是进了他定下了路线,只是一起进的,还有一个悠然。   始皇陵内的机关密布,少恭与悠然两人一起进入雷严布下的路线,倒是避开了各式的机关暗器,不像走了另一条路的屠苏、晴雪他们,真的进了墓室,遇了各类机关、布阵。   少恭跟上了悠然的脚步,看着这雕刻精美的长廊,少恭就走在悠然的斜后方,低声地说着,“始皇陵内的明月珠,据说有修复的能力。雷严就是想用这,来修复玉衡,在利用始皇陵内的丹炉,直接要挟于我,为他炼药。”   悠然停住步伐,回身看着少恭说道,“你会为他炼的。”   “当然,”少恭自信满满的说着,“不然,他怎么会放了巽芳。”   悠然又笑了,不再看少恭,转身继续向前走着。   长廊之后,是一片碧水,少恭与悠然相视一眼,一同飞身往那池水中的圆地去,刚一落地,圆地中的一小块就被水柱撑起而上。那原本只能容下一人的一小方地,少恭和悠然立于其上,靠的很近,只要一抬眼就能看见对方的眼眸。   随着水柱而上,两人径直进入了一室,室中书卷味浓郁,又有着独特的帝王霸气。   悠然细细打量着周围,对着少恭说道,“这里不像是墓室。”   “的确,”少恭看着四处,也得出了结论,“不像墓室,倒像是居室。”   居室?难不成秦始皇还在这墓中住过不成,悠然与少恭眼神交汇。少恭翻转衣袂,手中拿着那烛龙之鳞,法力暗显,当年往事俱在眼前。   玉衡竟是从幽都流传出的宝贝,而它再是宝,也根本没有所谓的起死回生之效。   悠然不在乎玉衡有着什么能力,只是目睹着一切之后,她担心,少恭该怎么办,世上再无巽芳,对他是何等的打击。   少恭将一切看完,手上一转,便将烛龙之鳞悬于了腰间。悠然从他阴沉着的眉目中,看到了心寒,看到了绝望,看不到,一点儿生的希望。   “少恭,”悠然看着少恭,还是伸手将其拽住,“你会死心吗?”   “不会,”少恭眼眸凌厉,语气虽轻,说的话却是决绝的很,“欧阳少恭不惜改天换命,绝不死心。”   “那你的心呢,会死吗?”   “所有人,都会陪着我的。”少恭笑着,冷得让悠然心寒。   这次变成少恭走前,悠然跟在其后,两人的神情大不相同,眼中却是一样的细细盘算与琢磨。   往那居室深处,又是一处长廊,只是这里没有一丝的火光,墙壁之上,连那放置烛火的地方都没有。一片的黑暗,只有那最前方,有着亮处。少恭与悠然毫无顾忌的往前走去,走近了,才发现,这亮,竟是夜明珠发出的光。   “明月珠?”少恭疑惑的猜着,无法确定。   悠然也无法确认,只能依靠猜测了,“应该是。不过照雷严的安排,应该不会让我们靠近这东西。”   少恭的声音传入悠然的耳中,依稀听见了一丝轻笑,“走吧。”也是,若事事按雷严的布局,世上又何必要欧阳少恭。   朝着那亮光,继续前进。到了面前,才仔细看清,这明月珠竟有手掌大小,所发的光,是异常的透亮刺眼,靠近了面前了,又经历一条黑暗走廊,少恭和悠然此刻是怎么也无法直视这明月珠。   而就在两人用手遮挡着这光的时候,他们都没注意到,少恭悬于腰间的烛龙之鳞正在闪现着异样的光,与那明月珠的光线相交、相融,发生了奇妙的变化。   待两人回过神来,前面已经没了那刺眼的光线,所处的,也不再是那始皇陵中的墓室。   少恭看着四周,满眼的俱是疑问。这地方他从未到过,可眼前的景色,他怎么会这么的熟悉。   白雪皑皑,悠然定睛一看,就僵在了原地,这里,除了天山还能是哪儿。   悠然站在原地没有动,天山的一草一木,她都熟悉的不得了,远处那玩耍的雪豹,不就是白白。可这不是现在天山的景色,白白的体型也不是那么的小,它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满地打滚的玩耍了。   不一会儿,那山头的小屋便走出了一个人来,白白一见那人出来就直接往那人身上扑去。这白衣女子的出现,让对悠然反应奇怪的少恭也愣在了原地,少恭回首看看悠然,又看看那女子,眼中只有不可置信。那是少恭梦中悠然白衣的模样,立于天山之上,天与地连成一线,那也是悠然记忆中自己的模样,心中只想着守这一方天地,从不知什么情爱,枯燥,却也无忧。   白白往悠然身上一扑,一人一豹玩耍了片刻,那白衣的悠然好似对白白说了些什么,轻轻拍了拍白白,它就撒欢的玩去了,白衣的悠然也往少恭与悠然所站的地方走来。两人站了原地不知该做何反应,可那白衣悠然根本就没看到他们,径直穿过了两人的身体,往山下走去了。   悠然震惊的看着那个走远的身影,试图伸手去触碰周围的白雪,却被少恭伸手抓住,“我们应该是在幻境之中,触碰不到这周围的事物的。”   悠然猛地将手收回,说道,“这不是幻境。”   少恭看着悠然奇怪的反应,“那是你,”悠然也不看少恭,不回答,只是看着那已经消失了身影的方向,“这里就是天山吧。我们跟上去看看。”说着少恭也往那方向走远,悠然在原地看着少恭的举动,想阻止,又不知该怎么阻止。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竟会再度看到那当年的场景,悠然初遇长琴的场景。   往事一幕幕再现眼前,他们相遇、相知、相恋,然后天各一边,一个忘了前尘,一个苦苦挣扎。 作者有话要说:  55555~~~~柚子太久没码文,都不知道怎么写了,嘤嘤嘤   ☆、真实的虚幻   少恭跟着那白衣悠然下了山,看着她采买、救人,少恭并不奇怪。   而当少恭在无意中,看见悠然所救那人的眼睛时,少恭也被震在了原地,那个眼神,自己怎么会那么的熟悉。少恭猛地转身回头去寻找悠然的身影,才发现,悠然从不曾跟上他的脚步,她没有下山,去了哪儿也不知道。   少恭看着白衣悠然与那所救男子分开,想去寻找悠然的脚步不自觉地跟上了那男子的步伐,他带着一身的伤,无处可去,只有往山上走着。他走的很慢,想来是身上的伤已是让他精疲力竭,少恭知道自己无法触碰那人就只是在后面慢慢的跟着。可当他看到那人在他面前轰然倒下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上前试图将他扶起,可他伸出的手,只能抓到一片的空无。少恭知道,这就是他,是他的某一世,原来他曾经真的与悠然相识,时常梦见悠然身着白衣的模样也不是他的想象。他看清了现在的场景,这是幻境,却也是真实,他知道,这一定是他和悠然的往事,可为什么,他一点儿也记不得了。   少恭试图从自己的脑海中想起那么一丁点儿的什么,可不管他怎么想,都是一片虚无,什么都没有。   少恭在记忆的海中苦苦挣扎的时候,白衣悠然已经踏上了上山的路,仍然没有发现少恭的存在,看着倒在路边的男子,悠然选择将其扶起回了山上。   少恭一路跟着,看着,看着男子在悠然的照料下渐渐好转,看着男子教悠然吹笛,看着他们开始彼此心动,看着那男子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悠然,然后他们紧紧相依。少恭这才知道,原来悠然早知他是太子长琴,原来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不是在那个小村落,原来他们早已许了对方承诺,要生死都在一起。   少恭看到了他们的甜蜜,又想起这些年他和悠然的过去,不自知的落下了他已久违了的泪水。他一直都知道悠然对他的心意,却不曾知道原来这份感情的背后,是这样的一份真心,让她执着了千年。   而与少恭一同进入这里的悠然,看着少恭远去的背影,无力跟上,落了一地心碎,她没有勇气再去面对一次当年的情形。泪水滴滴落下,溶于白雪之中,结了朵朵冰花,棱角分明的冰花在阳光的照射下光芒再现,直直的射向悠然。   为了避开的光线,悠然眯着眼伸手去挡,时空在不经意间再次转换,回神一看,这里,是一个她不认识的地方。   悠然再次试着触摸周围的物体,果然,这不过是另一个真实的幻境,不过这儿,是谁的回忆呢?   悠然四处游走,试图寻找出一丝的蛛丝马迹,直到她看到那抹熟悉的红色身影,她再没移动脚步。这里,竟是龙炎的过去。   龙炎还是身着那身红衣,容貌与如今也没有什么变化,悠然只是这样的看着,分不清此刻究竟是何年何月。   而龙炎只是静静地站在那殿堂之上,好似是在等着谁。没过一会儿,就有人在侍女的拥簇下,进了这大殿,径直做上了那高位。悠然仅仅是看到了这儿,就已是满眼的震惊,龙炎,为什么会来拜见西王母。   悠然还来不及去细想,就听着龙炎开了口,“拜见西王母。”   西王母语气平平,说的又何尝不是客套的话,“四太子何必客气。”   “不瞒西王母,龙炎此次前来,是有一事相求。”求人?一向孤傲的龙炎,竟会来求西王母,悠然想不通是为什么,只能继续地看下去。   “哦?龙四太子的天生控火之力,当年也是震惊了天庭诸神,想来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人物,怎会求到我这偏殿来。”这事儿,悠然也曾听闻,西王母在数千年前,就已经不理任何天庭之事,不明原因是何,只知西王母常年居于偏殿。悠然对这些事儿,一向没什么兴趣,所知道的,也都不过是听说,罢了。   “西王母不理天庭诸事,龙炎知道。龙炎所求,只是恳请西王母能救一个人。”   “救人?只怕我不能为力了。”西王母也是一副意外的模样,她常年足不出门,现在竟还有人上门来求她救人。   龙炎一脸的严肃,十分肯定的说道,“不,这人如今,只有西王母可救。”   “只有我能救?我倒是好奇,这人是谁?”此刻好奇的,何止是西王母一人。   “天山雪灵,悠然。”西王母浅浅的笑了,悠然却被震惊在了原地。龙炎要救的,竟然是她,与龙炎相交的的这些岁月,她清楚地知道龙炎救了她数百遍,可到底是哪一次,竟会要龙炎求到西王母那儿。可随后,西王母说出的话,更是惊的悠然不知该如何是好。   “悠然奉命守一方山土,却与太子长琴生情,而太子长琴,天命孤煞。悠然不思悔改,受天命责罚,你要我如何救。”天命责罚,悠然知道了这是何年月发生的事儿,她此生只受了一次天罚,可那时,她根本就不认识龙炎,他为何要救她。   龙炎面不改色的说着,“若非西王母相助,悠然怎可在短短数百年间修得雪灵。而她守一方山土奉的,也是您的令。如今她仙灵已毁,天罚已受,若能活下来,天帝又有什么话可说。”   “不错,我确实能救她。”这次,西王母是真的笑了,悠然为太子长琴受罚,来求她的,却是悠然根本不认识的龙王四太子龙炎,“不过,悠然与四太子素不相识,太子为何一心想要救他。”   龙炎的嘴角也带上了点点的笑意,“一见钟情,再见倾心。”简简单单的八个字,就让悠然再次泪如雨下。龙炎到底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为她做了多少。   西王母再次开话,话语中甚至带上了些许的讽刺,“好坦荡的一句话,可那雪灵根本不知道吧。”   龙炎目光直视西王母,堂堂正正的说着,“我只求西王母救人,其他的,是龙炎自己的事。”   西王母的口气更加的狠厉,“那我要是不救呢。”   龙炎没有回她任何的话,而是直直的就那么跪了下去。   “龙炎!”悠然就那么叫出了声,虽然,谁都听不到。他怎么能跪,他是龙炎啊,他怎么能跪。   可西王母似乎远没有悠然那么大的反应,平静地说着,“就这样?”   “龙炎但求西王母救人。”龙炎仍是直直的看着西王母,就算是跪着,他仍是那般的孤傲,高贵。   “不愧是龙四太子。”西王母的话语,终是对龙炎带上了些许的赞意,只是,要救人,可不是那么随随便便就能救的,“要我救人可以,我要你,用一样东西来和我换,你可愿意?”说着,西王母走下了高位,伸手将龙炎扶起,虽然伸出的手,根本没有碰到龙炎一丝,不过是一个客套的动作罢了。   龙炎一句话,“只要我有,任凭西王母选择。”西王母再次笑了,悠然的泪水已经流不出来,她想,她应该猜对了后面的结局。   西王母看着龙炎,一字一句的说的清楚,“我要,你一半的心头之火。”   龙炎没有任何的犹豫,一口就已经答应,“好。”   倒是西王母眼中有些不明的光芒,“你可想清楚了。失了这一半的心头之火,你的法力是不会少一丝一毫,可你,注定活不过千年。”   龙炎还是没有犹豫的就说了那话,“当然。”   “好。我欣赏四太子这份魄力。”西王母突然改变了主意,“不如,我和你来个约定,千年之约,若在这千年之内,你能让你今日所救之人对你心动,这心头之火,我便交还于你。但若你不能,普天之下,再无人可以救你这条命。”   “好。”龙炎答应的干脆,甚至因西王母终于答应救人而露出了一丝的笑意。而深深目睹这一切的悠然,死死地抓着自己的心口,这里有龙炎那另一半的心头之火。原来,这就是龙炎所说的大劫,原来,一切都是因为她,龙炎是为她丢了这心头之火,也是因为她,输了约定,输了心,输了命。   悠然没有气力再看下去,却硬生生的逼着自己,就是那个人为你付出了一切,难道你连看着他的勇气都没有。   因那玉笛的缘故,西王母施下的法力,让悠然已经消散的仙灵竟聚起了一二,从四处汇集,缠绕在玉笛周围,从躁动不安,到渐渐安定。   龙炎带着那玉笛而来,又带着那玉笛离开,没有去往天山,因为那里已经不足让悠然再度修炼。去的,正是龙炎如今躺着的,龙窟。   在悠然仙灵未成之时,龙炎在龙窟陪了她数百年,陪她一起受龙窟的煎熬。在悠然仙灵待成的时候,龙炎选择了离开,难怪悠然清醒的那一刻,眼前只有一片的漆黑,记忆中能想起的,也只有最后的受刑的那一刻。   后来,龙炎装成奉命看管龙窟的样子与她相识,一处处、一点点,俱是龙炎的细细照料,可那时的她并不知道,只想着快点修炼,去找那个让她心念的人。   悠然这时候才知道,自己欠龙炎的,原来是,就算还命也还不清的债。原来龙炎的心,已经为她动了那么久,在她还不知道的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  噜啦啦,噜啦啦~~   他们终于知道了自己不知道的那些事,不过,世上不知道的事何其多,他们能看见的,也不过一部分。   欢迎留言~~~~O(∩_∩)O~~   ☆、得不到的   少恭自己都没有发现,被他悬在腰间的烛龙之鳞早已经不见,掉落在了那黑暗的长廊中,与明月珠交汇着丝丝光芒。   少恭跟着、走着、看着,漫长的时光,在幻境之中,竟只有这么的短,长琴与悠然的欢乐时光并没有持续太久的时间。   天地之间,电闪雷鸣,这般的景象在天山可不多见,可那天的场景,相信所有亲眼见过的人都不会轻易的忘记。   太子长琴与雪灵悠然相恋,至天帝批命于不顾,雪灵无谓长琴半魂,无谓寡亲情缘。天罚已至,谁又能逃。   百般的逃窜,不顾性命的还手,却始终改变不了什么。最后的结果,不过是,太子长琴被销于记忆,再度渡魂于世间,悠然被捕上了天庭,众神问罪的场面,好不壮观。本可低头认罪,只要不靠近长琴就好的悠然,死死不肯松口。对她而言,她没有错,她的感情没有错,每一个心动都很真实,就算是现在的她再次回想起来,也仍有心跳的感觉,这个罪她没有人,她也绝会不认。更何况,既然天帝批命都阻碍不了他们,错的怎么会是她。   长琴已经不记得了往事,继续他的亲情寡缘。悠然却死不认错,这般的模样,本不因有此中发的悠然,惹得天帝大怒,天罚再至,雪灵散于天地之间,千年修为一朝散尽。可怜了白白为了护主,身受重伤,虽得龙炎相救,却再无了修得人形的那一天,从此只有一只雪豹守着这一方山土,再无了那衣袂飘飘的白衣女子。   少恭未曾见过巽芳离去的模样,此刻亲眼见到曾有一人为他至此,少恭的心怎么可以不动容。这次的始皇陵之行,雷严真的送了他一个好大的礼物。先知世间并无起死回生的方法,巽芳再也不可能回到他的身边,又知悠然的所有付出,而这女子仍然还守在他的身边。可看到的终归不是自己经历过的,他能为这女子落泪,却无法将巽芳从她的心中抹去。这一切是真的,只是欧阳少恭根本什么都不记得,就算真眼见到了,也不过像是看了一场感人至深的戏,自己入了戏,却不是戏中人。   少恭看着悠然散去的仙灵,却无能为力,那种无力感,还是少恭第一次有此体会。天帝呀天帝,不周山塌,世间降灾,你给长琴的罚还不够嘛。千百载渡魂的疼苦你何曾体会过丝毫,终有了一人不在乎这半魂之人,不在乎他强夺他人生命的罪孽,不在乎他命主孤煞,寡亲缘、寡情缘,不在乎他是否会害的她也沦于世间消散。你怎么能因为这人的不在乎,就夺了她千百年的修炼,夺了他们之间那短暂的美好。   世间万物皆有灵,却并不是所有的灵都能修得正果,悠然有机缘、有天分,才能在这天山万物之中,成了唯一修得仙灵的一人。   悠然此刻情愿自己长守一方山土,而不懂情爱,少恭又何尝不是这样想的。若她真能如此,她不会欠了龙炎、害了龙炎。若她真能如此,她不会为了长琴付了自己的所有,换得一个不曾记得、爱了别人的他。   少恭在幻境中兜兜转转,看着自己所不了解的一切。他知道了有个地方叫龙窟,悠然在那儿苦苦挣扎了近千年,才将雪灵重聚,才踏了世间,再次寻找着太子长琴。   悠然跟着龙炎重回了龙窟,心酸之际,时光再转。只是她所处的时空刚刚变形扭转,少恭就跟着悠然汇起的那魂魄,也到了龙窟。一秒的交错,错过了就是错过,就如他们之前那般,失之交臂的感情线。   “看见了?”   悠然还未将周围事物看清,就听着话语中再传入耳中,本以为又是某处幻境,定睛一看,还是在那西王母的偏殿,一样的布局摆设,却没了拥簇着她的侍女。还是站在高位之上,站在大殿中央的人却是自己。   悠然不确定这话是说给谁听,还是疑惑的开口,“你能看见我。”   西王母还是那般高贵的模样,“你可以试试,你能否触碰这四周。”   悠然何须真正的触碰些什么,有这话,她已经知道自己的处境了,“我不在幻境中了。”   西王母对悠然也不是第一次见,她欣赏眼前这人的气质。不然,当日也不会赠笛于她了,“你还是那么聪明。”   “悠然聪明,也还是逃不过西王母的局。”此刻的场景,悠然又是再想不透,也就白白了刚才看的那么多,流的那些泪。   西王母谈谈的笑着,可在悠然看来,她此刻的面貌,相较她们第一次相见时的那般不可亵渎,现在就要令人厌恶的多,“说是局也算不上。这明月珠本就是当年我遗落与尘世间。欧阳少恭手中的烛龙之鳞让你们碰巧进了这幻境,明月珠碰上烛龙之鳞,你见到得,不过是你心底最想知道却不知道的东西。你最想知道的,不是欧阳少恭,而是龙四太子,也不妨我当年的一片苦心啊。”今天的情感交错她怪不了任何人,只是想到那躺在龙窟里的龙炎,眼前这个夺了他一般心头之火来布局的人,悠然根本不想再有交集。   悠然不想再看这嘴脸,“谢西王母苦心,还请指教,如何离开。”少恭此刻还不知在那儿,悠然是一刻也不想多待了。   西王母轻轻的几个字,就断了悠然离开的脚步,“就想走。”   悠然回身看着她,说着两人都清楚了的话语,“我想,但我猜,您现在一定不会让我轻易离开。”   西王母一步步的走去高位,向着悠然靠近,“悠然,怎么说,我也算是你的恩人吧。”   目睹了一切的悠然,可真没法再把这人当成‘恩人’,“悠然只是世间野灵,攀不起西王母的高枝。”   西王母的样子,满脸的心计,一点儿都不掩饰,“翻脸不认人啊。”   “当日赠笛,悠然已遵守守天山百姓至死的承诺。西王母救命,龙炎已交出一半的控火之力。算来,悠然不欠西王母任何。”   “好。”西王母大声的说着,空荡的大殿,也只有悠然一人能听到,“你是不欠我的,可你欠另一人的,怕是死都还不清吧。”   “普天之下,悠然只欠龙炎一人。”说着这话,悠然堂堂正正。   眼中的精光闪过,悠然看的很清楚,“这一人的债,可不好还那儿。”   “那是悠然自己的事。”悠然低头告辞,再次想要离开。   不过这西王母可不是会轻易罢手的人,“不好还,你就不想还他了吗?”难道这大殿无人,堂堂西王母的这副模样,还真是不能被他人见了去,“你刚可说着的,龙炎一半的控火之力,可还在我的手里。”   “悠然不懂,西王母所做,又能得到什么。”   悠然无意再打哑谜,西王母也了当直说,“你爱那欧阳少恭,不过他根本忘了一切,龙四太子一心为你,你却看不见。现在,欧阳少恭知道了一切,你也知道了,他心中终究会留下的位置,可你欠龙炎的,却怎么也还不了。如此兜兜转转的一场好戏,我怎能错过。”   轻轻的,悠然笑了,看向西王母的目光,却是一种悲哀,“自己得不到的,也不让别人得到,就是这种心理吗?”   “你说什么。”   轰然大怒,悠然早就料到,不过,那有如何,“悠然无意窥视天机,有些事悠然不知真假,本想当做从未听闻,王母此番话,到让悠然信了那传言。”   “是。本宫动了情,爱而不得。不然,又怎会在这偏殿窝居千载。”声音渐大,比起让悠然听得清楚,更像是自己给自己一种暗示。   笑意不曾落下,眼中的悲凉渐深,“得到之后又失去,会比不曾得到过更好吗。”   “可我不甘心,我比那人差在哪儿。”   “感情的事,从来都不论优不优秀。”这个道理,悠然也是在岁月之中才明白。不过是在特定的时间,遇到了特定的人,错过了,那就那样错过了,回不了头。   “本宫让你来,可不是和你讨论感情的。”西王母伸手一挥,她要做的事,不会改变,“我和龙炎的千年之约即到,你没有对他动心,他已经输定了。”   悠然听着这话,看着西王母,真正的笑了,看来这偏殿待久了,消息不太通啊。“时间未到,怎么能就下决定呢。”   “是吗,不过,就算他赢了,这控火之力,我不还他,他又能拿我如何。”   西王母算盘只怕已经打好了,可悠然,也不是随便就会跟着走的人,“你手里只有一半,你想拿着这个就去和伏羲邀功吗。”   一步步的,计划终于说了出来,“诸神之力衰竭,没有控火之力,我可以拿别的。”   “说说看。”   西王母眼中的精光尽显,谋算着,计较着,“你是雪灵,控冰之术,你应该不陌生吧。”   “这才是你帮我的真正目的吧。”悠然总算是看懂了,原来算盘在她的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  艾玛,终于码出来了/(ㄒoㄒ)/~~   存稿已空,柚子好伤心(;′⌒`)   ☆、黑和明   悠然能在这天大地大的普世之间修成这雪灵,所靠的无非是这控冰之术。当年西王母的玉笛虽是帮着她修炼了不少,若没有那控冰之术,一切没有开始,可不过是个空。不过这东西,悠然从不曾告知他人,西王母能在她初修之期就出手下局,这西王母的心,可远比她想的要大的多啊。   “你早知道我会。”悠然开口,问的是问句,用的却是陈述的语气,   西王母也不否认,事情已经摊开,她没有必要在掩饰,“我如果不知道,又何苦赠你宝物修炼。这玉笛可不是人人都能得到的。”   “这控冰之术,虽是难得其法,可世间会它的也不只有我一个。我不认为我有什么特别吸引你的地方。”这点儿的自知之明,悠然还是有。再说,她可不喜欢无缘无故的进了套,还什么都不知道。   “可又有几个能在初学之时就被我碰上。”西王母也不避讳。想来若是当年悠然没有碰见过长琴,只怕这西王母早已经对她下手了,又何必,等到今日。   “说吧,要我怎么做才肯将龙炎的控火之力给我。”   西王母上下打量着悠然,谁能想到当日那个小小雪灵,会有今日这般的气魄,“我,要你交出冰凌。”   冰凌,是每个修炼控冰之术的人,随着修为的提升,而藏于修行者体内冰之力的本源。悠然自修行起,便修炼着控冰之术,体内所藏着的冰凌也随着她日夜的修炼而渐渐强大,当年虽是雪灵散尽,在龙窟中的日子,却也炼得她比往日更加强大。只是,她已成了山间野灵,修的是仙法,却没有仙灵,也就让她真正的实力始终无法展现出来。   悠然盯着西王母,心中是懂了这个人的真正目的,更是懂了龙炎的一片苦心。她若是真将龙炎另一半的心头之头交给伏羲,为了得到这强大的仙力,伏羲会答应悠然的要求不难想象,毕竟太子长琴的事情已经过了太久,退一步也不会怎样,再说,他们现在需要的,只有力量,强大的力量,来控制这个世界。而伏羲的个性必定会追查另一个的火源,西王母败露无疑,也只有这样,她的心思才不会再度打到悠然的身上。可这样‘圆满’的结局,却是用龙炎的命换来的,没了心头之火,龙炎就算躺在龙窟中,也只有死路一条。   算起来,西王母这布了多年的一场局,真正被算进去的,也只有龙炎和悠然两人,算了他们的心,算了他们的情,算到了他们定会付出的软肋。   “好。”悠然低着眼眉,淡淡的笑了,“既是西王母想要,悠然又怎好拒绝,不过。”欲言又止的美妙,悠然也是会玩的。   悠然这么救已是松了口,西王母等了这么久,终于等到了,“你说,不过什么。”   “你要你全数奉还属于龙炎的东西,”眼神直盯着她,没有一点儿的退让,“还有,我想问您,要两样东西。”   这样处境的悠然,还不忘和西王母谈条件,不过,西王母也不是随随便便就会让人这么咬着的人,“你的冰凌,比起龙炎的控火之力,可差得远啊。要只有这天下只有龙炎一人那心头之火,却不止你一人拥有冰凌。”   悠然当然知道冰凌和心头之火的差别,不过,她既敢开口,就是要定了的,“可这天下除了我,也不会有人愿意将冰凌交给你了。一半的火源,比起一整颗冰凌,悠然相信王母自有决断。”   “聪明。”西王母笑着挥袖,两人的交易,也算是达成了。   大殿之上,一半是烈火炎炎,一半是冰雪飞天。冰火两重天的局面,好似也意味着龙炎与悠然最终的结局。   悠然终于拿回了那另一半火源,交出去的,是她三分之二的冰凌。   时机未到,西王母不会如此迫她,再说,她还有事未成,怎么就这么把一切都交了出去。   这明月珠的幻境,悠然也算是呆够了,该见的、该办的事儿,都已经见过了、办完了,也没有再留着的必要了。再说,如今幻境外的光景,还是个未知数。   西王母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人自然也是安然无恙的送出去,“东西已经拿了,也希望你遵守承诺。”   “西王母将另一件东西交给我的时候,就是悠然交出最后的冰凌的时候。”   “一言为定。”   “谢王母成全。”   最后的最后,比着心计、谋划着的两个人,也算是说了一句心里话,“悠然,你是个聪明人。今日一看,我承认我以前是小看你了。你是落进了我的局里,可你若不是和我一样,始终都看不破,你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被我算计了不是吗。”   悠然看着这个女人,忍不住地想到自己,如果她也等了这千万载,是不是她也会变成这副模样,“悠然能想到王母这千万年来的孤寂,只是费了千年布一个局,算计的太多了,为了一个没有心的神,值得吗。或许我没有立场,只是悠然还是想劝王母一句,伏羲、女娲,兄妹情、夫妻义,就算千万载时光磨穿了心,表面功夫还是要做足的。”   那四个字,西王母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有人会一起说出了,“我何须你的提醒。难道我就不知道嘛,不过,我不甘心。兄妹、夫妻她凭什么就能样样都占着,论心意、论实力,我哪一点都不必她差。”说着,说着,她的眼中又是满满的恨意和不甘心。   说起来,也是一个苦命的女人,只是她的岁月太长,自己都不知道何时是结束,“是悠然多嘴了,告辞。”   悠然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自己的苦她已经尝尽了,她终究是自私的,没有心情去理会他们是怎样的心情。   空间再度扭转,一步步,悠然只管向前走着。走到了尽头,有一个白衣男子在那儿等着她。今天的他,将发丝束起,一片风流男子模样。   “少恭。”“悠然。”   两人同时的开口,悠然轻轻的笑了,少恭的眉头却皱了起来。“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悠然的冰凌就这么失了一半,龙炎的心头之火又完整的存在了她的心里。平白的失了法力,她的身体自是虚落,没了冰凌的抵御,烈火灼心的感觉,更是让悠然片刻都是煎熬,“没事。我们出去吧。”   少恭不知道悠然和他分开后经历了什么,可他看到的,却是怎么也忘不了。此刻悠然面色惨白的出现在他面前,他怎能不关心。可悠然什么都没说,少恭也不知道怎么再开口,站在她的身边,终于没了之前那一前一后的距离。少恭伸手轻轻将她扶住,动作轻柔,手中的力却不小。   又回到了那一片黑暗的长廊,烛龙之鳞静静地在地上躺着,不再发出任何光芒。明月珠还是那样的刺眼夺目,照着这一小方天地,少恭将烛龙之鳞收起,绕过明月珠,里面仍是一片的漆黑,之前的他们竟都没有发现。   身后的光彩依旧,两人在黑暗中前行,一步一步,踏的踏实,没有一丝的犹豫。在谁都看不见的黑暗之中,少恭扶着悠然的手,从未松开,不但如此,反而更加的紧握。   黎明前的黑暗,黑暗之后的光明。一切终会过去,只是不知道是何时。 作者有话要说:  柚子来更文啦~\(≧▽≦)/~   又陷入了忙碌的时光,好心酸,嘤嘤嘤~~   ☆、无穷的法力   出了那黑暗的走廊,少恭与悠然才算是正式走进了雷严定下的范围。   又是一处宽广的墓室,四面俱是精美的壁画,细细的看,皆是秦始皇当年欲炼长生不死之药的过程。   没一会儿,墓室一边的门缓缓打开,元勿带着几名青玉坛弟子走来进了,“欧阳长老,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   快吗?少恭和悠然对视一看,来看他们在幻境中走过的时间,在外界并没有太久。   少恭仍是扶着悠然没有放手,看着元勿面无表情的说道,“巽芳在哪儿?”   “在雷坛主身边。”   “带路吧。”   “坛主已等候长老多时,不过,长老身边这位。。。”元勿接的令,可只有带少恭一人前去,可面前的两人,似乎没有要分开的样子。   悠然虽是虚落,说的话还是以往的风格,“你可以试试能不能拦住我。”就算她现在法力不济,几名青玉坛她还是不会放在眼里。   往日冰凌的强大,她的身体无法承受这般法力,如今虽然缺了一大块,可她真正能施展的也没有太多的相差。她的虚落也不过是突然失了法力的正常反应,还有心头那烈火的灼烧。   元勿也是个识时务的,看着少恭和悠然的样子,心里虽是奇怪这两人发生了些什么,却可不会说出口,侧身让出一条路,“请。”   两人跟着元勿绕过多条小路,终到了秦始皇的炼丹室,雷严也正站在那正中哈哈的大笑着。   少恭直直的走到雷严的面前,说道,“坛主这是何意。”   “自是要帮少恭达成心愿,”雷严看着少恭笑着,视线转到一旁的悠然身上,疑惑的问道,“悠然姑娘这是受了伤?不应该呀。”   悠然轻轻拂开少恭一路扶着的手,看着雷严轻笑道,“坛主定好的路,自是不会受伤。”迎着少恭的视线,给了一个安定的眼神,这种时候,可不是受伤的时候。   “坛主想要拥有无穷的力量,像始皇一般,称霸天下。”少恭早知雷严的目的,顺水人情他会做,只是不只是雷严接不接的住,“少恭尽力就是了。”   “少恭,果然识时务。”雷严听了少恭的话,从怀中拿出了一物,“你看这个。”   雷严拿出的,正是重塑了的玉衡。“始皇陵的明月珠,想来少恭来时已经看见。这,便是由那明月珠重塑成的玉衡。”说着,就将玉衡递到了少恭的面前。   明月珠他们何止看见,还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少恭的目光又移到了悠然的身上,她的眼神一刻都不曾离开过少恭的身上,在第一刻就看到了少恭视线的转移,回了他一个安心的笑容。   将玉衡置入炼丹炉中,少恭的法力渐显。丹药已在炼制之中,雷严就显得越发的得意起来。他苦心布置了这么久,终于是等到了这一天。   悠然可不管雷严是否已经得意的忘了形,“雷坛主。”   “悠然姑娘,”雷严看着悠然惨白地脸色,又想到自己马上就要拥有无穷的力量,往日做戏般的谦让也都已经不见,“姑娘对少恭可真是一片真心,雷某还已经青玉坛一别之后,可要隔段时间才能再见到姑娘。”   悠然勾起嘴角邪邪的一笑,“坛主的指示,是只需少恭一人前来。刚进墓室就出现的机关,想来坛主一定不希望有人妨碍到坛主的大业。”   雷严听着这话,看着悠然的眼神更是严肃,他决不允许有人在这时打搅他的霸业,“姑娘这是何意。”   “悠然只想与少恭安然离开这始皇陵。”雷严在悠然的威慑力,可以说是小的不能再小,“不过,相信坛主对少恭也是有所了解,这巽芳,还请坛主放了。”   雷严上下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女人,她能陪着欧阳少恭出现在始皇陵已经是出乎了他的意料,现在,这女人居然开口要他放了巽芳,那可是她的情敌啊。雷严瞟了眼正在炼丹的欧阳少恭,能为他掏心掏肺的女人,还真是多。   “自然。”说着,雷严就示意身后的元勿,约莫是要去将巽芳带来。   “多谢坛主。”说完,悠然也不在对雷严做声。   没一会儿,元勿就带着‘巽芳’回到了炼丹室。   刚一走进,略带哭腔的声音就传进了悠然的耳中,“少恭。”雷严一个示意,元勿又将巽芳的嘴给堵上,炼丹这种关键时刻,可绝不能分心。   丹药就要成功,算起时间,屠苏一行人也该到了。少恭微微侧头,在雷严没注意的时候,给了悠然一个眼神。悠然心领神会,瞬间就出手,作势要去抢夺那丹药。   雷严的全部精力都在这之上,一看到悠然的动作,也立即出手去拦阻。在场的几名弟子都是雷严的心腹,看着这样的场景,扣住巽芳的手更加的用劲,想上前帮忙,可出手招招致命的两人,谁敢上前插手。   巽芳被扣住,少恭的丹药也练到了最后阶段,弟子们不敢上前打扰,也还是架着刀围在了少恭的周围。悠然与雷严一招一式没有一丝的退让,打的越发激烈,不过,经过了此前一路的悠然,最终还是渐渐落了下风。可就算这样,少恭的神情没有变化,悠然的神情也没有变化,神情有变化的巽芳,没人在意,也可以算没变化吧。   打来斗去。少恭的丹药刚成,就被青玉坛的弟子架着,与巽芳绑在了一旁的梁柱之上。雷严看着丹药成了更是兴奋,出手更是凌厉,悠然也不知怎么的心头火烧的感觉越发的强烈,脸色更加的不好了,作势就一不小心的露出了个破绽,雷严哪会放过这机会,一招上去,就将悠然打落在地,打斗结束。   丹药还是进了雷严的手中,没多想雷严就要将丹药吞下,悠然看着雷严的动作,眼神又转到了少恭的身上。少恭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眼神却给了悠然答案。   吞下了雷严终于不用做戏般的对着欧阳少恭和悠然,看着几人笑的猖狂的雷严,眼神最后却落在了巽芳的身上。看的巽芳浑身打抖的时候,才将视线移开,“欧阳少恭,你还是阻止不了我不是吗。”   看着用手捂着伤口,血色全无的悠然,被绑在了一起一个神情自若,一个满眼哀求的少恭与假巽芳,“你以为,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吗,欧阳少恭。你错了,错在你信错了人,你不会真的以为你一心一意对待的巽芳,真的是你的巽芳吗。”   雷严的话还没说完,捆住少恭的麻绳就猛地断裂,雷严再度接招,出手的,不是悠然,而是巽芳,假巽芳,也就是素锦。   不过素锦的法力,哪里比得过雷严,刚没过几招,就被雷严打伤在地,一口鲜血吐出,好不美丽。   少恭又得了行动,青玉坛弟子刚要上前阻拦,看着雷严的眼神又退了回去。少恭是迈了步子,走向的却不是素锦的方向,而是悠然。虽是同样被雷严打落,素锦含着血,带着泪,捂着伤,倒在地上,悠然也捂着伤,脸色还白的很,站在一旁,目光依然凌厉。少恭走近了,她捂伤的手也就落下了,微微一笑,什么话都不用多说,只是脸色还是难看,少恭依着之前的样子仍是将悠然轻轻的扶着。   素锦怎么也不相信,少恭的举动,还以为雷严在这之前和少恭说了些什么,更加的激动起来,“雷严,你答应过我的。”   雷严看着素锦的模样只觉得好笑,“答应你,我答应过你什么。”   “你。”   雷严看着素锦继续的说着,“你看你现在的模样,美人落泪,可没有一个人心疼。我是答应你让你一直陪着欧阳少恭,放心,我会做到的,我会让你们做一对儿亡命鸳鸯,”   少恭语气轻佻,突然的出声,“你真的有那个本事吗。”   “怎么,你不愿意。”雷严的话语越是难听,“没事儿,你要是想和这位做一对儿,我就先送你们上路也可以。”这位,指的自然是悠然。   少恭这厢还没回话,就听着素锦带着哭腔,含着泪,向少恭伸着手,“少恭,救我。”如此美妙的场面,少恭自是要上前扶上一把。   悠然看着少恭上前就素锦扶起,雷严更加得意的眼神,突然有点儿感概,他们做了这么多,到底是为了什么,以后的路,他们又要怎么走。   听到另一方传来的脚步声,悠然知道,屠苏他们终于来了。不过来到的,只有屠苏一人,而没有们,看来这一路上,他们遇到了不少的阻碍才对。屠苏拎着焚寂,径直的向雷严砍来,雷严躲避之时,少恭趁着空,拉着假巽芳和悠然站到了一处。   悠然不得不说,这素锦的感情,就是在这种时候,还想着站在她和少恭的中间,将两人分开。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文啦,更文啦~~~   每天都在最后一刻才把文给码出来(╥╯^╰╥)   ☆、雷严之死   屠苏对着雷严不停地出招,一来一去,两人又是打的不可开交。打斗之中,屠苏更是确定了雷严就是那鬼面人,所有的怨恨,皆化成了招招的攻势。   这次可不同之前悠然和素锦的攻击,屠苏出手狠厉,雷严的还击也不可小觑,吞了丹药的雷严,法力大增,就是拿着焚寂的屠苏一时也难赢雷严,一招招一式式,来来去去,难分上下。   元勿等几名弟子看着自家坛主和屠苏打的难分上下,主意就打到了一旁的欧阳少恭的身上,不过,他们还没来得及动手,悠然已经闪身拦在了几人的面前。   少恭看着所有人的动作没有做声,那边的屠苏和雷严也对持在了原地。两人对持不下的时候,雷严的身体似乎突然出了什么事儿。   素锦看着雷严的不对劲,轻轻的出声问着,“少恭?”   素锦的轻声在安静的墓室听得清楚,不提不要紧,这样一出声,雷严头脑也转的飞快,目光狠厉的看到了少恭的身上。“欧阳少恭。”   少恭冷笑的说着,“这只是丹药的副作用罢了,相信坛主为成大业,定能忍受才是。”   雷严忽的大怒,就对少恭出手攻去,悠然赶不及上前阻拦,只见少恭闪避不及之时,素锦冲在了少恭的身前。雷严的掌风到了眼前,却又转了方向,逼来的一掌,变成了抓人的魔爪,伸手一掳,就将素锦挟持在身前。   “看来你还真是一片深情啊。”雷严低着头,对着假巽芳悠悠的说着。   素锦哪知道会是这样的结局,越发的害怕,出声喊着,“少恭。”   “雷严,放了巽芳。”   “巽芳。。。”雷严默念着笑了出声,“你不会以为这个女人真的是你的巽芳吧。”   屠苏看着雷严的举动,又将焚寂持在了手中,“雷严。放人。”   “百里屠苏,不要太得意了。”   雷严阴深深的说着,“欧阳少恭,你的巽芳,永远都不会回到你身边的。”话音刚落,就掳着假巽芳,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雷严利用机关逃走,少恭与屠苏想追都来不及。剩下的几名弟子看着坛主跑了,更是吓的颤颤巍巍的,屠苏一个眼神扫过,几人也吓得立马逃走。   屠苏看着雷严逃走想追,可少恭和悠然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少恭。”   “屠苏,晴雪和大师兄他们呢?”   “对,机关。”屠苏可没忘他一路走来,经历的事。赶忙围着这墓室,四处搜索着机关。   悠然看着屠苏的样子,开口问道,“什么机关?”   屠苏一边找着,一边回着悠然的话,“师兄他们被困在了各个墓室中,兰生说这里会有控制整个墓陵的中心机关。”   少恭和悠然听着这话,相视一看。少恭这才粗略的扫着墓室中的一切,悠然也在用目光一一扫看着。   少恭的视线终是定在了一处,微微一笑,转头看向悠然,果然,她也看到了那个地方。   “屠苏。”少恭出声叫住四处寻找的屠苏,用眼神示意屠苏看向那地。   机关打开,墓室中的各个大门一一打开,三人出了墓室,向着屠苏来时的道路返回。兰生拉着大门为屠苏打开了一条路,晴雪在殉葬陵中与冤魂缠斗,红玉和始皇剑灵打斗不下,陵越则在最开始的时候,就留在了兵俑陵中。众人虽是各有虽伤,好在都无大碍,出了始皇陵,大门缓缓打开。他们看到的不是等待着千觞,而是和雷严对持着落了下风的千觞。   雷严要出始皇陵,必须要从在大门出去,千觞在墓外等待少恭等人归来,可少恭没等到,却等到了挟持着假巽芳的雷严。此刻的雷严已经如同当初的翻云寨一样,变得妖魔化,千觞并不知道雷严已经吞了玉衡炼制出的丹药,也不知这巽芳并不是巽芳,出手截人的千觞,又和雷严动了手,却意外的落了下成。   雷严看着少恭走了出来,笑的更是得意,“欧阳少恭,看看你心心念念的巽芳到底是谁。”   雷严一把抓过一旁的巽芳,众人这才发现,那是往日那般巽芳的服饰妆容,面目却是俨然是当日花满楼的瑾娘。   少恭冷漠的开口,语气中的寒意就是身边的一行人都能感觉的到,“巽芳。。。”   雷严笑的得意,攻势更加猛烈,趁着众人不备,雷严一掌直冲着少恭面门而去。这么多人总有时刻警惕这的,例如,陵越和红玉就是,还有对假巽芳身份早已知晓了的悠然。联手接下了雷严的一掌,对立之势即显眼前。   随着时间推移,玉衡的药力在雷严体内渐渐起了作用,三人才能勉强接下的一拳,雷严显得分外的轻松。随即,反应过来的其他几人,也立刻加入了战局,雷严的法力在众人的夹击之下也没有什么落势。而挣脱了雷严控制的素锦,连滚带爬的来到了少恭的面前。   素锦满心的哀求,楚楚可怜的说着,“少恭。。。”拽着少恭的衣角,素锦的泪水这才算真正的滴落。   少恭则是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泪水落了地,才蹲下了身子,“你怎么就,连一张她的脸都保不住呢。”少恭的语气轻柔柔的,在战局的几人根本听不清少恭说了什么,也没心思顾及少恭这样的情况。   素锦听着少恭的话,瞳孔都在放大,他知道,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少恭轻笑着,挑起素锦的下颚,让两人的视线交汇,“我本想着,你这脸要是还留着,那我留你做个念想也好。可你怎么就这么不争气,这一张俱是蛊虫的脸,我要来,有何用。”说着,少恭用着力的手一松,眼中还是曾经的温柔,素锦终于在这温柔中看到了背后的寒厉。   素锦痴痴的念着,哀求渐渐被恐惧所替代,“你。。。你。。。”   少恭再次伸手,感觉不到素锦的颤抖一样,轻轻的扶着她站起身子,素锦仍是满心的害怕,却意外的挣脱不出少恭的手臂。“你不是想一直陪在我身边吗?怎么,现在怕了。”   素锦没有回答,少恭也不等待她的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战局,眼神再也没落在素锦的身上,就好似她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洗髓丹的功效果然强大,就是众人合力,也才堪堪撑住。雷严卷起一阵狂风,肆意的拦着四周灵物的法力,屠苏看着雷严的行为,又想起自己和雷严的家仇、身上的血债,屠苏终是挣脱了控制,让焚寂煞气再次侵入体内,与雷严成了对立之势。   而少恭看着众人与雷严的对持,没了一点儿的担心,算着时间,想来,也快结束了。   果然,就如同少恭预料的那样,雷严的法力的变得强大,心膨胀了,人也膨胀了。就像悠然和少恭就算拥有仙法,现有的身体却无法承受这法力一样。不过悠然清楚这情况,少恭也清楚这情况,雷严却妄想拥有这不该拥有,不能的承受的法力。用完整玉衡练出的丹药自然比玉衡碎片练出的丹药威力要强的多,雷严的法力大增,终到了无法承受的地位。   屠苏持着焚寂,如飓风般刺向了雷严。   雷严死了,说来也可笑,雷严一生追求焚寂,最后却死在了焚寂之下。   “欧阳少恭,我今日虽死,但有一个秘密,你永远也不会知道,我诅咒你,永远也找不到,永远承受痛苦。”雷严喊叫着留下了一句话,就化成了片片粉末,消散在了风中。   雷严这般的死法,产生的巨大的波势,也延及了他人。“咳咳咳咳。”烟雾散去,这一趟也算是有惊无险。   少恭没有加入战局,受到的冲击也比大家伙要小的多,“大家没事吧。”   “没事。”有的回了声,有的摇着头,总之都算是没有什么大碍。   红玉还是那么细心,雷严死前的一句话,就引起了红玉的注意,“少恭,雷严所指的秘密,会是什么?”   “没事,以我对雷严的了解,不过是死前的一句恐吓罢了。”少恭并没太在意的回道。可只有仔细的观察,就能发现少恭的神情并不是表面的那么轻松。   “我们回去吧。”   一行人踏上了返程,可有两人却没有跟上大家伙的脚步,一个支支吾吾的不敢前行,一个则是站在原地没有跟上。前一个是素锦,后一个则是悠然。   少恭在第一时间就注意到两人的反常,少恭回身向着落在了后面的两人走去。直接忽略了一旁的素锦,对着悠然而去。   少恭还是轻声的问着,“怎么了?”   悠然回道,“没事。你们回去吧,我就不去了。”她还有事要办,心头那一团烈火,时时刻刻提醒着她,有个人还在等在她。   少恭沉默了,他居然忘了,就在进始皇陵前,他的态度还是那样的决绝,就算他们都知道,他是在演戏,“悠然,你知道的。。。”少恭还没说完就被悠然给打断,“我知道,只是我还有些事要办,就不和你们一起回去了。”   悠然看着少恭的样子就知道他在担心着什么,“等事情办完了,我会去找你的。”   其实少恭自己也还有些不知怎么面对,更何况,边上还有一个素锦等着他处理,他也需要时间,去好好理理自己的感情,“好。” 作者有话要说:  噜啦啦,今天是七夕哦~~~   小伙伴们,柚子给你们么么哒(*  ̄3)(ε ̄ *)   ☆、归   少恭跟着屠苏一行人踏上了返回江都的路程,素锦也跟着他们一起回去了,始皇陵的大门也就只剩下了悠然一人。看着人影渐行渐远,悠然终于不在克制自己的体内乱涌的真气,点点鲜血从口中流出。与雷严对战了两次,悠然都在有意无意的保留着实力,可她自身体内的痛苦已经足够她承受,龙炎的控火之力还真是强,难怪就连伏羲都想得到。就是普通修炼者心头都难以忍受忍受着烈火的灼烧,更何况是身为雪灵的悠然,再加上雷严的再三攻击,就是说悠然真没事,只怕也没人信吧。   不过她没有时间在这里逗留,顺手解决了几个妄图动手的家伙,悠然就马不停蹄的赶回了龙窟。   悠然与龙窟的距离越近,不对,应该说是与龙炎的距离越近,她心中的那团烈火就越发的炙热,待到她赶到龙窟的时候,差点儿就要支撑不住倒下。好在,有那么一双手将她给接住,这感觉,悠然连头都没抬,就知道是谁。   在这里除了龙族,也只有悠然这个外族人会出现在了这里吧。不过这人的冰冷,悠然就知道这不是龙炎,他躺在那儿,怎么会伸手来将她接住。   那人冰冷的不只是手,还有他的言语,“怎么,又受伤回来找龙炎疗伤?”会说这话的,除了龙源还有谁。   悠然稳住了气息之后,站起了身子,不用她动作,那人就已经将手给收了出去。悠然并不在乎这些,看着那人也不客气的说了句,“帮我个忙。”   那男子,也可以说是龙源,一脸的戏谑对着悠然,回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帮你。”   悠然的神情自若,就算是已经虚落的不行,还是那般的自信,“凭你也想救他。”   “你。。。”龙源听着这话,震惊的看着悠然,语气也柔和了许多,“你有办法?”   悠然的嘴角微笑,目光越过龙源看向躺在里面的龙炎,“心头之火,我带回来了。”   就这样,在龙源的相助之下,悠然将那控火之力重新传回了龙炎的体内,而随着控火之力的离开,悠然也终是倒下了。   少恭一行回到了江都,这次的始皇陵之行,也算是落了幕。玉衡被少恭一同带回了江都,使用玉衡吸煞一事也再度被提上了日程,然而一起再度出现的,还有晴雪和少恭关于吸煞一事的争论不休。至于屠苏,他选择相信少恭,却也清楚晴雪是一心为他好。而他现在想的,不是煞气,而是他的娘亲。   少恭此前一心寻找玉衡为的是复活巽芳,本以为巽芳未死,少恭不需要再炼制什么起死回生的丹药,可现在看来少恭炼制起死回生丹药的计划还是不会改变才对。而屠苏想的,是起死回生的丹药既然要炼,为何不可多炼一些,他想念他娘,还有他的族人,虽然在他的记忆中,已经没有了那些回忆,可现在他有这个机会,他应该去试试不是吗。   屠苏按照少恭所言,决定去榣山寻找一种叫月灵花的东西,听少恭说,这是炼制起死回生丹药的必须药材。晴雪跟着屠苏一路前往榣山,两人闹了矛盾,可有情还是会和好的不是吗。   屠苏离开了,少恭也开始着手准备其他的药材,不过在这之前,还有一件事儿等着他。素锦跟着他回了,少恭给她在客栈中单独安排了一间客房,算起时间,从回来开始,少恭已经有几日没去看过她了。少恭可不担心她会跑,这个女人身上唯一的可取之处,就是她的痴情了。再说,还有一个千觞死死的盯着她呢,华裳的死他们可以忘,可千觞是怎么都不会忘,这素锦可是杀害华裳的头号嫌疑犯。   不过千觞清楚,少恭和这个女人的账还没算完,在这之前,他还不会对素锦动手。   少恭踱着步子,来到了素锦的房前,轻轻将门推开,听千觞说,这女人从跟他们回了客栈开始,除了用餐的时候就再没出过这个房门,特别是这几日,就是出门,都带上了面纱。千觞说的时候带着些许的疑惑,怀疑这素锦是不是又在耍什么花样,而少恭听了之后,则是浅浅的笑了,面纱,有意思。   素锦就呆呆的坐在床头,少恭一推门进来,素锦就下意识的伸手要去捂住自己的脸。   少恭轻蔑的笑了一声,目光在素锦的脸上流转,“看来你的脸还是没保住啊。”   素锦就算是带着面纱,还是捂着脸不肯松手,浑身瑟瑟发抖。   “怕我?”少恭一步步的逼近,“你不是想着要和我常伴永远的吗。怎么,现在不想了。”   素锦噗的一声,跪在了少恭的面前,“公子,公子。素锦知错了,素锦再也不敢了。”这样的少恭她从未见过,她满心满意爱着的,是那个如沐春风,自带光圈的少恭,而不是这个如同地狱来的修罗一般,让人寒厉的少恭。   少恭可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人,他的温柔向来是留给他心里的人,“你何错之有,我还要感谢你,让我再次见到了巽芳,如果你没顶着巽芳的名义做那些事的话。不过可惜,现在谁都知道是你冒名顶替巽芳,而你,现在连脸都没有了。不但没了巽芳的脸,连自己的脸,也都没了。这一张全是蛊虫的脸,滋味可好受?”他曾经还想着,若是素锦能留住那张脸,那他留着她倒也是给自己留了个念想。   素锦的语气更加的哀求,手也不再捂着那面纱,拽着少恭的衣角,整个人怕的都在发抖,“公子,公子救我。这一切,这都是雷严教唆我做的,我是想假冒巽芳和公子一直在一起,可那些事,都是雷严逼我做的,我没有想害公子的意思,从来都没有。”她不想死,从来都不想,她曾经想着要和欧阳少恭在一起一辈子,不对,是生生世世,她以为欧阳少恭怎么都逃不过她的手掌心。可现在她才知道,她错了,错的可怕,他的温柔从来都不会对着素锦这个人,他的心府深的可怕,他早就知道自己是假的,还可以对着自己那么温柔的做戏。其实,就算是现在,素锦还是错的,少恭的心计自然是他比不了的,她错的,是少恭的温柔,少恭的温柔是就算她顶着巽芳的脸也感受不到的,就像她说的,一切都是做戏,少恭的戏浅的很,只是她沉醉在自己的臆想之中,根本就感觉不到,以为那是真的温柔罢了。   “那有又如何,”少恭的眼神更加的轻蔑,语气也是素锦从未见过的狂,“雷严我从未放在眼里,我倒是要谢你做了这一切。当然,包括你暗地里偷偷做的那些事。”以前的少恭虽是自信,却总带着一份自谦,而此刻的他,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模样,素锦看着怕的很,巽芳见了会心痛,若是悠然,她知道,这只是少恭的孤寂。   少恭伸手轻轻扯下了素锦的面纱,她吓得连连后退,用手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脸。她现在的脸,还有什么可以见人的。素锦的脸满是伤痕,说是血肉模糊也不为过,就连那块面巾,也沾这丝丝的血迹。少恭扯了下来没错,可他只粘了一个角,面纱刚脱离了素锦的脸,少恭的手就已经轻轻放开,那带血的面纱就这么落了地,没有沾染到少恭丝毫。   少恭离开了,离开了素锦的房间,还轻轻的帮她带上了门,只留下她一人在里面瑟瑟发着抖。   他没有对素锦做什么,只是给她留下一颗丹药,警告她再也不要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最好永远的离开,走的远远的。这丹药可以暂时维持住素锦的脸,让它不会继续的腐烂下去,也有另一个作用,就是当素锦再次出现在少恭面前的时候,就是这丹药起效,素锦身死的一刻。他没有看着素锦吞药,只是说明了功效,给了警告,放在桌上就离开了。   他相信聪明人会懂得选择,也奇怪自己怎么就心软了,居然没有灭口。兴许是他发现,原来自己并不是那么孤单吧。也不知悠然此刻怎么样了,她去办了什么事儿,身上的伤好些了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赶着码的/(ㄒoㄒ)/~~   柚子快哭了都,为什么每天都要到等到最后一刻才能码完。   ☆、忘忧   漆黑一片的环境,悠然睁眼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场景。   直到有声音传到耳边,悠然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哪里,“醒了。”   尽力的撑起了身子,就看到了躺着另一边的那一抹红色,“他还好吗?”   “不算太差。”龙源走进身边,还端来了一碗水,“只是要苏醒还需要些时间。倒是你,代价不会太好吗?”龙源在悠然昏睡的时候,就发现了悠然身上的法力失了一大半,仔细查看之后,就发现了她身上的不对劲。   “会比他付出的代价的大吗?”悠然将碗接过,一脸轻松的笑着,回道。   “他是自愿的。”龙源也将目光转到了龙炎的身上,“也是因为这样,我会怪你,但没办法狠你。”龙源之前对悠然所有的冷嘲热讽都是他对龙炎的种种心疼换来,自己从小护到大的亲弟弟,一夜就变成了这副模样,谁能无动于衷。   “同样的,没有人逼我。”悠然将碗放在了一旁,就要站起身子。龙源看着她颤颤巍巍的动作想要去扶却不知道要怎么动作。   “接下来的日子,就拜托你照顾他了。”悠然看着龙源说道。她信任龙源,也只有把龙炎交给龙源照顾她才可以放心,同时的,她从袖中拿出一小玉瓶交给了龙源。   龙源顺势接过,疑惑的问道,“这是?”   “忘忧水。”悠然平静的回答道,看着龙源震惊的模样轻轻一笑,“等他醒来,把这个给他服用了吧。”   忘忧水,顾名思义,就是忘记忧愁,而这不过是大伙给这东西起的一个好听的名字罢了。若是真是论功效来说,这东西应该叫忘情水或是绝情水,才更来的合适吧。   “你从哪来的?”龙源的神情肃然严肃了起来。没办法,谁叫这东西是禁品,悠然身上怎么会有。   悠然还是一派的轻松,虽是虚落,心中总是没了那块石头压着,“不用管。这样或许对他太绝情,可也是最好的办法。忘了我,他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龙四太子。”   龙源清楚的很龙炎的情感,站在他的角度,他会和悠然做一样的选择,因为他们都清楚,忘了才是对龙炎真正的好,可若是站在龙炎的角度,这对他太绝情,“你对他就没有一点点的动心。”   悠然又何尝不知道这些东西,只是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了,若是不忘,龙炎只会再三的为她而伤、被她而伤,“我的心早就给了另一个人,怎么可能再另一个人而心动呢。就当我们遇错了人,如果能早点相遇,我和他都不会这么痛苦。”   “他应该也就是懂了这些,才会那么义无反顾的想要就这样继续吧。他拼了命要你记住他,没想到最后,却是你让他忘了你。”龙源无奈的笑着,这终究不是他的事,他始终都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而作为一个哥哥,他也是希望能够忘记的。   “我会记住他,而忘了我,是对他最好的选择。”悠然也笑着,若不是看的太透,她怎么会这么做,又何苦特意向西王母要来这天庭禁品。如果可以,悠然宁愿她最先遇上的是龙炎,这样她们都不会那么痛苦,只是就算是这样想着,她还是舍不得少恭,舍不得他一人面对孤独。悠然陷进了自己的沉思,想着,一想到少恭,她才回过神来,“好了,不说了。我该走了。”   龙源意外的看着悠然,“就走?你的身体还没康复。”   “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再说,我们都不会希望,他醒来还能看见我吧。”悠然轻轻拍了拍龙源的肩膀,说着就要离开。   龙源知道自己改变不了悠然的决定,“以后龙炎不会守在你身边了。你自己都保重,”算起来,他们是因为龙炎才认识,虽是不熟悉,也没什么恩怨,此前龙渊对着悠然的态度不好,在今日之后,也已经烟消云散了。他也学着悠然的样子拍了拍悠然,下手还很是轻柔。也不知道是不是这龙族的,都是那么细心,“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可以来找我。”   悠然最后的看了一眼龙炎,笑着应下了龙源的话,“好。”不过他们心里都清楚,从此经年,就这样了。   悠然离开了,龙源看着她走远,才重新返回了龙窟。再看看的龙窟里的景象,他伸手就将悠然交给他的那小瓶给抛了出去。   “她走了。”玉瓶没有落地,而是被一人给稳稳地接住。   龙源随意的回道,“恩。我好像有点懂,你为什么会喜欢她了。”   “这应该是她对我做的,最绝情的事了。”说话的,正是本应该躺着的龙炎。   “却也是最让你心动的事。”龙源自然的接道,他这个弟弟他再清楚不过。   龙炎早醒了,不对,也不算是太早,只是悠然昏睡了太久而已。他一眼就看出了悠然的不对劲,看出了她的冰凌,失了。不然,就凭龙源对悠然的了解,怎么可能知道悠然有冰凌的事儿,又怎么会猜到悠然到底是怎么才将龙炎的心头之火给拿回来。龙炎他心疼,不知怎么的,就是心疼,好疼好疼。他肆意的想知道悠然到底是怎么想的,联手龙源瞒着悠然,装成他未醒的样子。也就是悠然现在身子骨虚落的很,才没发现龙炎已醒了的事实,当然,龙源的戏也演的不差,不然,怎么能瞒得过悠然。而此刻的龙炎,就像龙源说的那样,他在为悠然的绝情而伤心,简直心都要碎成了渣渣,可他同时,也在因悠然的举动而心动。如果他不懂,他可以说这个女人好无情,他可以去狠她,给自己一个理由不要去爱了,可偏偏他什么都懂,不管是她说了的,还是她没说的。   龙源看着龙炎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好出口说什么。说什么,也都是没用的吧。“你好好休息吧。”说着,就要离开。   “哥,”龙炎一声,将准备离开的龙源喊住,“我,想去看看她。”龙炎停顿了一会儿,又好像解释一般接着说道,“她身体还没好。我,不放心。”   龙源连身子都没转回来,笑着说着,“我说不许,你就不去吗?”然后,一副了然的模样,离开了。他守了这个弟弟太久,可不是没人等着他的,感情的事勉强不了,就这么随他去吧。   龙源也离开了,龙窟中只留下了龙炎一人,想着悠然和龙源的对话,看着手中的这个玉瓶。龙炎笑了,真正的笑了,把玉瓶收进了怀中,好好的整理整理了自己,躺了这么久,也就是他天生丽质,还是那么帅。随后,也跟着出了龙窟。   悠然的事儿算是办完了,至少在她看来,也算是告一段落了。而少恭这边的事儿,也在一件件的慢慢落实着。   少恭和素锦谈完的第二天,素锦就收拾着东西打算离开。不过,少恭让她走,并不代表她就真的可以走了。一把大刀横在眼前,谁能离开的了。   “说,华裳是不是你杀的。”千觞已经等得够久了,再没了一刻的耐心来面对素锦。   素锦看着千觞的大刀就在眼前,不等他再次问的来,就磕磕巴巴的说了一大推。兴许是这些天,少恭给她的刺激太大,加上自己的脸又彻底毁了,千觞一个大黑脸加上一把大刀,威慑力还是很强的。   素锦死了,死因,不明。   华裳之死的事儿,也就算是这么结束了。素锦没有承认她杀了华裳,只说华裳看到了她的脸,带着蛊虫、伤痕的脸。千觞也没有对素锦动手,没有任何人动手,素锦在说完一切之后,在千觞面前,直直的倒了下去,再也没有起来。   后来,千觞又去了华裳的墓那儿,还给她带了一瓶酒,告诉她,自己可能要出远门了,可能,很久很久都没办法来看她了。   再后来,兰生发现了自己和陵越竟然是亲兄弟的事实,他没办法接受陵越明知自己是他弟弟而不肯认自己的理由,也没办法接受如沁明知自己的身世而不肯说出的原因。看着如沁伤心的带着桐姨回了琴川,陵越跟着红玉回了天墉城复命,自己也没了继续留在江都的想法。兰生陪着襄铃去了红叶湖,那是襄铃出生的地方。   一行人就这么散了,千觞收拾着东西也打算陪着少恭再去青玉坛走一趟。   悠然虽是带着伤,好再休息休息就没了什么大碍。一路上走的慢,也还安全。她接到少恭传来的信,也转道去了青玉坛,她没发现,在她到了衡山之后,身后那一直远远跟着的红衣人便悄悄离开,只是在到了衡山没多久之后,就收到了龙源传来的音信。他说,龙炎已经苏醒,在他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已经服用了那忘忧水,忘记了一切,也望,此后,悠然自己多加保重。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迟更了,好再没有不更。   柚子有很努力的码文哦~~~泥闷不出来安慰柚子,人家都没有脑洞了的说。   ☆、再回青玉坛   悠然到青玉坛时,少恭和千觞已经到了这儿多天了。悠然从一进青玉坛,就感觉到这儿和之前雷严任坛主时的气氛大不相同,想来是少恭已经真正接手了青玉坛的所有事物。她在青玉坛呆的时间不算短,见过她的弟子也不算少,可会态度对她如此之好的,还是第一次。   刚一走进大门,就有弟子迎来,毕恭毕敬的对她说道,“悠然姑娘请,坛主已经等候姑娘多时了。”   这个待遇,悠然在青玉坛还是第一次,不过坛主,雷严已死,难不成青玉坛有了新坛主,“坛主?等候?”   这弟子还算机灵,马上就为悠然做出了解释,“欧阳长老已经正式成为新一任的青玉坛坛主。”   “坛主?”悠然猜到少恭回青玉坛必定会接下青玉坛的事物,可没想到,少恭竟会接了这坛主一职,悠然转念,又问道,“他知道我会来?”   “坛主猜到姑娘这几日就会到,早早的就吩咐了下来,见到姑娘上山,直接去找坛主就可。”   悠然听到这儿,脸上反而没了笑意,“他人在哪儿?”   “坛主在炼丹房。”   “我自己去找他就好,你去忙吧。”悠然随意扯了个笑,就让弟子离开了。   “是。”那弟子拱手离开了,悠然的心事却沉重了起来。   悠然熟门熟路的就到了炼丹房,大门也是开着,不想之前少恭还是丹芝长老那般的紧闭,门外自然也没了守卫。   “少恭。”悠然轻敲了下房门,出声示意到。   忙碌在药材中的少恭听着这声音,一抬头,“悠然。”   少恭放下了手中的药材,就往悠然这儿走来,“事情办完了?”   “嗯。”   “你身体还好吗?”   “没什么事儿。”少恭的关切,悠然回的也温柔。“那你的事儿呢?江都那边都处理完了?”   悠然跟着少恭在房中坐下,少恭顺手就给悠然倒上了杯刚刚沏好的好茶,“如沁和桐姨回了琴川,有如沁照顾桐姨不用担心。至于素锦,她死了。”   素锦的死,悠然还是很有兴趣的,“死了?”   “那天千觞追问她华裳的死,支支吾吾的说了一堆,刚说完就断了气。”少恭只是就那天他听千觞所说的再度重复了一遍。   “她可恶,可她也挺苦的。”人死为大,悠然也只是感概了一句。   少恭对素锦的死就远没有这些感触了,“她对你可没一点儿的客气,你还觉得她苦。”   “她不该那么对桐姨,可对我,倒是可以理解,再说,她也伤不了我。”悠然其实能够理解素锦,只是不赞同她的做法罢了。不过这事儿,悠然也没有那么关心,四处张望着,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来,“千觞呢?不说他和你一起来的青玉坛。”悠然一路走来,都没见到千觞的影子。   “千觞在青玉坛待的无聊,前两日下山说是要找些好酒,今儿还没回来。”少恭说着,悠然听着,说完,两人都笑了出来,这个尹千觞,指不定又醉在哪儿了。不过以千觞的能力,就是醉了也没人能欺负的了他,悠然和少恭才不担心他。   悠然的眼神无意之中落在了少恭方才收拾的药材之上,“你做坛主了?”   “嗯。”少恭也不否认,“雷严一死,青玉坛如同一盘散沙,我能救它,自然能当这个坛主。”   这话,悠然信,但不全信,“为了炼药?”悠然直直的看着少恭,说道。   少恭坦然的说道,“要炼制起死回生之药,这药材只有青玉坛才能那么齐全。”现在的他,不想瞒悠然一丝一毫。   “你明知道。。。”   悠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少恭被打断,“我不知道。”   悠然看着他,怎么明明才走近的两个人,距离又这么拉远了,“不知道,也好。”悠然苦笑着,她不知道了,现在的她,已经看不透少恭了,“少恭,如果你不知道的话,不如就当始皇陵中的幻境从未发生,也一并忘去好了。”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什么都不知道,关于我的过去。”还有,你的过去。   少恭听着这话,有些儿不可置信,“你要我当成什么都没有看到?”   “我不知道你看到了什么,但那一定是我不希望你看到的。”   “不希望?”少恭自己也不知道,他的语气有多么的生气。   悠然则是十分的平静,“少恭,就算你看到了,你真的能理解我的情感吗。就算那些真的曾经出现在你的生命里,那已经太久了,普通人都已经几个轮回,就是时光都能将他抹灭,更何况你的记忆,是伏羲亲手消去的。我不想要你像看戏一样看着我的过去,况且那个过去之中有你。”   “我没有。”果断的否认,他怎么会像看戏一般去看那段往事。   “有与没有还有什么意义,总归不是你的感情,你的记忆里,没有那段故事。”悠然没什么话说了,少恭要做的事儿,她大概已经知道,可她看透事,却看不透人,“起死回生的药,练不练的成你很清楚,不管你到底是想炼制什么药,我都不会阻止你。欧阳少恭,我曾经总以为我就算不是这个世上最了解你的人,也一定是最了解你的人之一。可现在,我看不透你了。”悠然离开了,不是去客房,不去离开衡山,她去了那个白雪覆盖的地方。巽芳啊巽芳,这里是你和少恭相遇的地方,如果你看到现在的他,你会怎么做,放任、还是阻止。可怎么悠然就两个都不想选呢?   那晚悠然没有回青玉坛,少恭也没有出来找她。他们太了解彼此,分开的时候想着要见面,见了面却发现两人都应该冷静冷静。   次日清晨,悠然被阵阵刺骨的寒意冻醒。说来也好笑,雪灵竟会怕冷,可从失了那冰凌之后,悠然真的怕冷了,普通的寒意也许还没什么感觉,可清晨的衡山之巅,白雪覆盖之地,就是她,也是有些吃不住了。可她睁眼之后才发现,自己的身上,竟有件薄褂子,看着还有些熟悉,不正是少恭昨日穿着的那件。这么说来,少恭,来过了?   悠然起身,将褂子好生收好,出了山洞,四处寻找着少恭的踪迹。昨夜的大雪下了一夜,出了山洞,一片雪白,好像从未都没有人来过,找不到一丝的人烟,所有的痕迹都没埋在了白雪之下。悠然的手紧紧抓着那属于少恭的褂子,薄薄的一层,好像还有他的温度。   刚想着下山,身后就有一个声音响起,“是在找我吗?”猛地一回头,就看到少恭靠着山洞口,笑着。   昨夜,从悠然走了开始,少恭也没了心思再去理那堆药材,不停的抚着琴,可弹出来的都是些不成调的曲子。直到半夜,少恭突然起身出来门,去的,就是这当日与巽芳相逢的地方。可他走到这山洞的时候,才发现,悠然窝在那他当年躺过的地方,蜷缩着身子,睡得很是不安稳。   将身上的褂子解开轻轻的披在她的身上,这样的悠然也是他第一次见到。细细他脑海中的悠然,骄傲的、倔强的、伤心的各种各样,却没有这样脆弱的。而她的伤心难过,就连这脆弱,都是他带给她的。那一夜,他想了很多很多,在这个他和巽芳相遇的地方,在这个今夜他和悠然一起待着的地方。   欧阳少恭到底还是凡人身,悠然都受不住的寒冷更何况是他,只是越是寒冷越是让他思维清晰。他窝在了山洞的最深处,隐藏在黑暗之中,看着悠然的睡颜,想着这些岁月在他的记忆中留下的一切。   也正因为是这样,才让悠然在刚醒的时候没有发现少恭的存在。而少恭看到了悠然的反应,更期待悠然接下来的反应,才会一直都没出声,静静的在背后跟着、看着。他很庆幸自己的这个决定,洞口的那抹笑容的也很真实,一如他当年对着巽芳的笑容,也是曾经他看着悠然出现了无数次的笑容。   悠然诧异的看着少恭,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少恭回答着,“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你怎么在这儿,还在这睡了一夜。”这地方是他和巽芳的回忆,也成了他的伤心地,若不是昨晚一时的冲动,他也有很多年不曾来过这儿。他从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悠然,更没想到山洞之中,就和他当年离开时一模一样。   “我只是想好好的想想我们之间的事罢了。”   少恭问道,“想好了吗?”   悠然轻轻地摇了摇头,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想好,“那你呢?”   少恭也老老实实的回答道,还直接给出了答案,“和你一样,我在想我们之间的事,可我想好了。”   悠然看着少恭没有说话,她在等,等少恭想好的这个结果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更文啦~~\(≧▽≦)/~~   最近越更越晚,小伙伴不要生柚子的气呀。快来留爪~   ☆、放开、紧握   “回去吧。”少恭笑着没有明说,拉过悠然的手就要下山。而也正是少恭的手碰到她的那一刻,她才发现他的手竟是这么冰冷,少恭穿着的本就不多,又在洞中都站在洞口吹了这么久的风,早已是冰凉的透心。悠然赶忙把手中的褂子披回了少恭的身上,轻轻一抬头,四目相对,只隔着一指的距离。   两人触电般的弹开,少恭进了山洞去整理衣裳,悠然就在外等着。   那个少恭想好了的答案,但愿能是好结果吧。   没一会儿,少恭就出来了。向着悠然一伸手,两人携手下了山。   少恭病了,病的还挺严重。在山上穿着单衣待了一夜,又在山口吹了许久的冷风,能不病吗。   “来,把药喝了。”悠然端着一大碗的药,来到了少恭的床前。   少恭出乎意外地,竟然并不想吃药,“不用吧。”   悠然听着这话都觉得好笑,“你是大夫,生病了要不要吃饭,不用我告诉你吧。”   少恭看着悠然的样子,他不把这药吃完,悠然是不会罢休了。一口将药闷下,一脸都是苦味。   悠然看着少恭的样子止不住的开玩笑,“我要不要给你找点儿糖来?”   少恭脸还是苦的,回的话倒是正色满满,“我不是小孩儿。”   “不是小孩儿还怕苦。”悠然将药碗接过,说道。   少恭的理由也很是充足,“我都几辈子没喝过药了,当然还怕。”   这是第一次,少恭在人前提到‘几辈子’,少恭神情自若,悠然则是有些惊讶。   “几辈子没喝过药,更要自己珍惜身体才对。”   “我想好的答案,要不要听。”少恭问着,悠然没有回答,他就继续的说着,“我已经孤单了太久了,想要有个人陪伴了。”   “少恭。。。”不知怎么,听着少恭这样的话,悠然总是有些心疼。   少恭没有等悠然将话说完,他自顾自的说着,“悠然,你说的对。我明明已经知道这世上根本有没什么起死回生、长生不老的丹药,怎么可能还能炼制的出来。我已经错过巽芳了,我不想再错过你了。”   可这话却没有打动悠然,她不确定少恭的话,她更不需要用来代替爱情的同情,“少恭,如果是因为你看到了那些事情才有的这种想法,我不需要你同情。”   “这不是同情。” 少恭看得出悠然的彷徨,有些话他从未说出口过,现在,他想,他可以说了,“我承认我能下这个决定,和那些事有关,但并不就是因为那些事。可能你不知道,在很早以前我就已经为你动心了,只是那时的我,太犹豫。我放不开和巽芳这么那段时间的感情,放不开那么美好的巽芳,放不开我曾经在蓬莱的一切。我为她执着了那么久,已经成了我生命中唯一要做的事,我不想你改变这些,才会一直的摇摆不定,假装那一些心动都不曾发生。”   “那你现在可以放手了?”悠然看着少恭,红了眼。   “那些事,让我知道,原来一直执着的人并不止我一个。有一人,明明可以将我放手,她还会是那个天山之上,逍遥自在的仙人,可她动了情,还不后悔,因为我她一个人默默承受过魂散,经历过炼狱。我怎么舍得,再让她一个人去面对未来。我承认我没有那些你和他的感情,可那个人是我,就算我忘了,他还是我,我看着那些过去,它不是戏,是我的人生。我欧阳少恭忘记的东西已经太多太多了,我忘过你一次了,我不知道当你知道我忘记的时候是怎么样的心情,只是现在,我要记住你。不是作为朋友,是爱人。既然我没有那些回忆,就再创造一次新的回忆好了。”少恭说完这些,才觉得心下真正的轻松下来,原来放手是这种感觉,看来他真的,给自己太多的担子,太多的压力,太过于执着于过去了。   “那巽芳呢,她要怎么办?”悠然没从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以前她不认为他们会分离,后来她不愿想太多,因为想了,也是空想。   “巽芳她已经走了,再也回不来了。我忘不了她,但我已经为她执着的太久了,够了,我想,我也应该放手了。”   现在的她,应该是饱含泪水了,“欧阳少恭,你曾经答应过我,会和我一直走下去,忘了一次,我不怪你。但如果再有第二次,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这一次,他不会忘。   “坛、坛主,”一名弟子战战兢兢的出声,打破了这一片甜意。“前些日子和您一起来的那位尹大侠,睡在了大门外,您看,这要怎么处理?”   千觞?也是,悠然到青玉坛以来,就一直没见过他。这个酒鬼,可算是回来了。少恭摇着头,说道,“把他抬到房间,好生照顾。下去吧。”说着就要起身下床去。   “去哪儿你?”悠然哪会不知道少恭这是要去哪儿,不过她可忘了一件事,“你自己都还病着,想去看千觞啊。好好休息,我去就行。”说着,又把少恭给压回了床上躺着。   少恭也不反抗,只是嘴上还是说个不停,“我没事,再说,你都松口答应我了,我还能有什么事儿。”   “怎么,装病啊。那我可得给你多几服药了。”悠然直接回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贫。”   少恭向着悠然一挑眉,神情又严肃起来的说道,“千觞,可能发现了什么。”   悠然明白少恭是在讲什么,语气也严肃起来,“什么意思?”   少恭自然的解释道,“我曾经带他进过青玉坛的密室,前几日,有人向我报告,千觞又去了那个地方。”尹千觞在青玉坛的一举一动怎么可能逃得过他的眼睛,这一次离开的这几天更是证实了少恭的猜想。   悠然也想到了什么,“密室。。。梦魂枝?”   “嗯。”   那个东西悠然是知道的,那些人都是自愿服下那梦魂枝种子,可又有几人会有这个想法,实验没进行多久就告停了,反而是悠然在南海附近为少恭打听了不少关于梦魂枝的消息,“那东西不是早停了,我记得,那个房子应该也已经封了才对。”   少恭出声提醒着悠然,“房子封了,可地方还在。千觞是从哪来的,你应该记得吧。”   “你是说,晴雪?”   “他们是兄妹。”千觞去密室是他对少恭的质疑,而晴雪,就算失忆,兄妹血缘,总是抹不去的。   “当初我就没想到你会把他留下,虽然是失了记忆,可我从没想过你会给他这般的自由,任他潇洒人间,还和他成了好友。如果他真的发现了什么,或者说想起了什么,要是以前,答案很明显,可现在,我下不了手。”到底有多年的相处,哪是说动手就能动手的。   少恭的眼神就决绝的多了,“下不了手也得下。”   “焚寂,还是要夺吗?”悠然问着。   “我可以不炼药,但焚寂的剑灵,我必须要拿回来。”少恭对悠然再没什么隐瞒了,仙灵的事,她有必要知道,“我和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如果我再拿不回那一半的仙灵,长琴仙灵必散,什么禁法对我也没用了。”悠然不是巽芳,他不希望巽芳看到他暗黑的一边,可在悠然身边,没必要,他知道,她会和他一起面对。   悠然听着这些话,很是平静,“那千觞?”   “看看吧。”少恭说的简单,可真要做,他又何尝不是需要再三的思考才能决定,“悠然,你不觉得我太狠了吗?明明和屠苏说着什么朋友,却从头到尾都在打着他的主意。”   悠然只是笑着,有些事,少恭不说并不代表她不知道,她早在很久之前就已经有了决定。再说,谁又不是在为了自己谋算,“我不是什么善良的人,如果你和屠苏之间选,答案很简单。只是。。。”悠然的话顿了又顿,“焚寂一旦没了剑灵,和普通的剑就没了差别,而屠苏。。。”最后的几个字,她有点儿说不出口,“必死吗?”   “韩云溪早死在了乌蒙灵谷,他靠的,不过是焚寂煞气。没了剑灵,煞气自然也不存在,屠苏的命。。。”少恭也沉默了。   “我懂了。我陪着你,不管任何事儿。”悠然知道有些事,急不得。欧阳少恭所有的决绝、狠毒,不过是这个世界对他太过残酷,叫人心寒罢了。一个上古的仙人,是要经历了多少的伤害,才会那么的不顾一切。“我去看看千觞,其他的事,我们慢慢商议。”要商议的,何止是千觞,还有他们的未来。 作者有话要说:  越来越晚更了,/(ㄒoㄒ)/~~   柚子在很   ☆、谈心的过程   “唔,”千觞捂着头可算是清醒了过来。“哎呀我去,这酒也太劣质了。”   千觞回青玉坛这一醉,可醉了好些时候,直到那日傍晚才有人来报,说千觞终于醒了。   可就是这样,千觞回了青玉坛还是离不开酒。   “来来来,少恭我跟你说啊,这酒可真不错。”就这第二日,千觞又开始了。   千觞正和少恭、悠然一起吃着饭,青玉坛里的好酒一下子又让千觞给迷上了。   “酒不错,你还在山下待了这么些天。”悠然自然的替少恭将酒挡去,回道。   “这。。。青玉坛酒好,这山下的酒也不差啊。”千觞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少恭说道,“少恭我跟你说,我呀,在山下还真碰上了种好酒,就是后面喝的那坛,太劣质了,不然,我哪会醉啊。”   坛?少恭和悠然也算是知道千觞在山下到底喝成了什么样了。   “不对呀。”千觞一下子反应过来了什么事,“我和少恭喝酒,以前你可是从来都不管的啊。”   悠然一愣,“谁说我管他了。我说你喝了那么多了,也该歇两天了吧。”说着就伸手去将千觞的酒杯也要夺下。   千觞一边挡着悠然伸来的手,嘴上还不停的说着,“哎,不对不对。你们两个这小氛围,明显的不一般啊。”   少恭看着千觞和悠然的举动只是笑着看热闹,“哪不一般了?”千觞这么说,他倒是想知道知道是怎么不一般了。   千觞嘿嘿的看着两人,眼里明显的没好意,“有点儿,有点儿小粉红,在这儿一刷、一刷的。”不但嘴上再说,手上的动作也是不停。   若是站在千觞的角度,他是一百个一千个希望悠然和少恭可以走到一起,他看着悠然这些年的付出,也看着少恭这些年是怎么过的。他不认识巽芳,不知道少恭口中那个善良美丽的蓬莱公主是怎么的模样,在他看来,蓬莱公主又如何,这些年陪在少恭的人是他看到的那个悠然,除了出身,只怕悠然没有哪里会比巽芳差。再说蓬莱岛早已覆灭,巽芳都死了那么久了。千觞希望的是这样,可之前这两人的态度让他也无话可说,一个在为了巽芳苦苦挣扎,一个明明爱着却什么都不说,作为朋友,他只能在背后默默看着,感情的事谁都干涉不了,他清楚的很。而现在,他嘴上是开着玩笑,可心里,是真为了这两人高兴。   悠然看着千觞的动作,无奈的撇开了头。少恭只是浅浅的笑着,看来千觞的话,在他这儿,还挺受用。   少恭无意间给了悠然个眼神,她就已经心领神会,看了眼千觞就起身离开了。   悠然走了千觞也知道少恭一定是有些事儿要对他说,神情也没了之前的那般痞子样。   “少恭,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少恭拿起酒壶给千觞倒上了一杯,说着,“千觞,还记得在江都的花满楼,我和你说过的话吗?”   千觞哪会不记得,想起这个,他就再次想起那个也曾为他等到了多年的女子,“记得。”千觞将杯中物一饮而尽,那时他不懂,现在,他懂了,人却不在了,“你劝我要珍惜眼前人,不然一旦错过了,就后悔莫及了。”   少恭的语调很是平静,“当时我会说出这些话,是因为我错过了巽芳。而这次,我不想错过了。”他了解千觞的痛,曾经他比他还痛,他在那痛里深陷了太久,现在,也算是走出来了。   千觞继续的喝着,这般落寞的神情,也不知华裳看到是会心疼,还是高兴尹千觞终于愿意给她她苦苦等了这么多年的那一个承诺,“是啊,当时我理解不了你说的,可现在,如果能再有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待她。”   “当时我知道巽芳葬身大海的时候,我也是这样的后悔。在我身边的时候不珍惜,可我想珍惜了,却没机会了。”少恭陪着千觞一起喝着,他的巽芳,已经离开很久了。   “所以说,一醉解千愁嘛。”酒杯已经不够喝了,千觞拿起酒壶直接喝了起来,“来,干了。”千觞语重心长的对着少恭,欧阳少恭这个人,他知道,太重情了,“少恭啊,你这次可要好好珍惜了,想悠然能待你如此的,不多了。”   “我不会再让那样的事儿发生了。”少恭陪着千觞一壶一壶的喝着。   不醉不归,就是这样的吧。   而悠然先行离开了之后,不是去别的地方,而是去了那个她已经很久没去过的祝融庙。   “小丫头,你很久没来了嘛。”悠然刚走进,就听到了一个很是威严的声音。不过这威严,她可不怕。   她对这个也已经不算陌生了,衡山的祝融庙她是才来了几次而已,可这各地的祝融庙,却是她每到一个地方都要去见见的地方,“火神大人,不会一直在这里等我吧。”   “你呀,”祝融刚想悠然打笑一番就发现了悠然身上的不对劲,“不对,你的修为。”   悠然就淡然的多,对着祝融也不隐瞒,“修为丢了再练就是了。”   这样的语调,真的要把祝融的胡子给气红来,“你。你可知道你丢的是什么。”   “我丢的我能不知道嘛,我连死都不怕了,更何况,不过是重头修炼,我不会死啊。”悠然自己的身体她还是很清楚的,世间多少的雪灵,能练出冰凌的又有几个,别人都能继续修炼了,她自然也行。修为大不了退到最开始的,重头来过而已。不过,也不知道少恭能不能接受这件事儿,等待,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儿。   “哎。”悠然的性格祝融也算是了解,叹了声气,问道,“长琴孩儿,他,可还好。”   想到少恭,悠然的嘴角轻轻的勾起,“算好吧。”   “那,那个控火的孩子呢?”控火的孩子。。。祝融对龙炎与生俱来的控火之力还是很有怨念的。   “没有我,他只会更好。”若是龙炎真的服下了那忘忧水,也许这话会是真的。   祝融是神,管的是火,不是情,他关心也只能关心关心,插不了手,“哎,你要我这个老头子怎么说你们这些小娃娃哟。”   悠然笑着,不忘了今天来的目的,“火神,长琴叫您一声父亲,我也当您是长辈,我今天来,只想问你,如果少恭和屠苏一战,结果如何?”   祝融严肃的看着悠然,这可不是能开玩笑的,“你是说!”   “嗯。”悠然哪会拿着开玩笑,她也是放心不下才会来找祝融问问。毕竟,他是那个创造出长琴的人不是吗。   “哎,如今少恭得了玉衡,可释放他全部的仙力,可他要取焚寂的另一边仙灵,屠苏并需解开紫胤给他下的封印,两个半魂斗,你说谁输谁赢。”祝融边说边感叹到,他一把年纪了,没想到还要经历一场闹剧。也只有他,能说这是一场闹剧了吧。   “如果我插手呢?”   “你觉得百里屠苏身边的那群人不会插手吗?”   当然会,她会,晴雪和兰生他们都会,“那,你呢?”   “说起来都是我的孩子,可到底我还是少恭这孩子的吧。悠然丫头,这事儿我不会插手,也不能插手。你如果要做什么事儿,大胆去做,有什么事儿老头子我顶着。”祝融的回答还是很让悠然欣慰的,虽然她也知道,其实,祝融很难选。   “就算我要帮少恭灭了屠苏?”   说到着,祝融也把话直接了当的说了出来,“一个自己都不认为自己是我孩子的人,我会认吗?仙灵在焚寂里压制的太久了,那就只是仙灵了,那不是我的孩子了。”若是百里屠苏和其他人战,他当然会选择屠苏,可如果是少恭,都是他的孩子,他选的自然是那个与他真真正正有情的人,一直以来,他也从没想到要去认屠苏,那孩子,不是一直只认为自己是韩云溪吗。   “如果他知道,他的父亲还在时时刻刻的想着他,他会很开心的。”   “你们好好的。”这是祝融唯一的希望了,神力衰竭的他插不了手,也不能插手,只能盼望这些孩子好好保重了。   “我会的。”悠然应下了,也准备离开了。   “等等。”祝融突然出声将悠然叫住,“孩子啊,这些年,你辛苦了。不过有件事儿,我还得提醒你下。”说起了,这些年如果不是悠然陪在少恭身边,他也没法这么放心吧,自己的孩子,谁不心疼,“巽芳,没死。”   四个字,结结实实的镇住了悠然,许久,她才开口出了声,“你说什么?”   “蓬莱那场大难,她逃了出来。我只能说这么多了,至于她在哪儿,你就当老头子不知道好了。”这事儿,祝融怕是早已经知道,不说,是他不能说,会说,也是因为悠然,而不是少恭,这孩子太让他心疼了。   “这样也叫不知道。”悠然还是选择打笑,活着总归是好的,“这件事我清楚了,我会自己看着办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总是觉得祝融不会对自己的孩子不管不顾。。。话不多说,更文更文,柚子更文啦!!!   ☆、你是谁   悠然独自走在返回的路上,心里还在想在祝融方才说的话。一方面,悠然为祝融愿意站在少恭这边而开心,不管他是否会出手帮忙,能有这心就是值得悠然开心的。而另一方面,巽芳,如果真的活着,少恭应该很开心吧,那,他们之间呢?如果巽芳回来,她失了冰凌重新修炼,少恭应该也不会那么孤单吧。   这个消息对于悠然也不算是什么坏消息,可她就是高兴不起来。不过,巽芳如果活着,她又会在哪里呢?为什么不出现,如果是她,她一定会回来找少恭,怎么可以瞒着少恭在外独自生活了十几年,任由少恭为她伤心,痛苦、煎熬也这么多年呢。   她怎么想,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只好不再去想什么。   眼见不远处就是青玉坛,一阵厉风扫过,悠然轻轻一侧头,一把大刀就架在了她的脖上。   悠然轻轻的开口,“千觞,这是什么意思?”从这刀靠近她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察觉到了是千觞。也不知道少恭到底和他说了些什么,这刀居然架到了她的面前。   千觞动都没动一下,说着,“什么意思你不懂吗?”   “哦?”这下,悠然似乎有点懂了,“少恭和你说了什么?”   千觞的神色一点儿都没变,“现在说这些,重要吗?”   “当然重要,不然,你这把大刀横在我眼前,我可是要还手的。”悠然猜着少恭该是说了什么事儿,可具体的,她可不清楚,说多了,就不好了。   “我问你,少恭和鬼面人是什么关系。”   “鬼面人是雷严,你说是什么关系?”   这话能骗屠苏却偏不了千觞,他起了疑心,就没那么容易消,“悠然,我不是屠苏。当年在天墉城的鬼面具可是少恭亲手交给我的。他要焚寂做什么。”   “尹千觞,你还知道自己是谁吗?”悠然没有正面给他答案,而是问了千觞这个问题,这个答案,对她和少恭很重要。   “你。”千觞有了些许的动摇,“这有什么关系吗?”   悠然的目光死死的盯着他,“如果你是尹千觞,我可以毫无隐瞒的告诉你,因为你是我和少恭的朋友。你会有现在这个举动也是少恭告诉了你些什么吧。”悠然的话语一转,“但是,如果你不是,你现在任何一个动作,都会被我当成你是在与我们为敌。千觞,好好想想吧。”眼前这个人是尹千觞还是风广陌,又或者是随意的一个谁,这,还是要分清的。   尹千觞举着的刀缓缓放下,他从没想过要对悠然动手,刚才也不过是希望悠然可以说出真相罢了,“这重要吗?”也是,这女子哪是会被一把刀就唬住的人,是他太心急了。   悠然笑着的温柔,说道,“尹千觞是我的朋友,是少恭的挚友。而其他人,不是。”这是她的真心话,他听得懂。   千觞需要时间,她也不便打扰。再说,欧阳少恭这家伙到底是说了什么,她也得弄清楚不是。还有,那件事她到底要不要告诉少恭,她怎么就这么会给自己找麻烦呢。   “悠然。”千觞的语气终是不再生硬,“你和少恭走到一起,我挺开心的。”   “谢谢,”她要回去了,看着千觞,说了句,“对了,外面风大,早点回去吧。”她便离开了,是要好好的呀。那么,她可以自私一下吗?   巽芳,如果你在暗中某处看着少恭的话,还是早日现身吧。少恭会原谅你的绝情,悠然,不会的。   进了青玉坛,少恭还在之前的地方,一个人,喝着酒。悠然看着,也不急,慢步走上前去。   落了座,也给自己倒上了一杯,“干嘛一个人喝。”   少恭举着酒杯,对着悠然说道,“陪我吗?”   拿起酒杯和少恭轻轻一碰,“陪的还少吗。”   “还好,一直有你陪着我。”少恭轻轻握住悠然的手,眼中满是柔情。   反手相握,十指紧扣,“我会陪着你。”   酒喝了一盏又一盏,悠然看着少恭的样子,出声问道,“对了,你和千觞怎么说的?”   少恭醉眼朦胧的看着悠然,“他找你了?”   “路上碰上了。”悠然伸手往少恭递来的酒杯上一碰。   碰了杯,少恭直接一饮而尽,“我说,如果有一天,我和屠苏决裂,他怎么选。”少恭说的绝对不这一两句这么简单,不过总归,也还是在这上面绕吧。   悠然伸手,再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这就要看,选的人是尹千觞,还是风广陌了。”她知道,少恭没醉,却想醉。而她,也想醉。   “是啊,风广陌,幽都的巫咸大人,当然要帮自己的妹妹了。”   “少恭,还记得上一次,我们在这喝酒的场景吗?”上一次,他俩在这长亭中宿醉了一夜,哪能不记得。“那个时候,你想得到,有一天,我们会是现在的吗?”   少恭的醉眼已经变得清亮,“你想说,我们预料不到未来的事。”   悠然将杯中酒喝尽,“好了,你醉没醉我会看不出来。回去吧。”一把拽起了少恭。“今天天气不错,陪我出去逛逛。”   “啊?”   悠然拖着少恭,“走吧。”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从天山之后,就再没有过了。   他们从青玉坛下山,在衡山脚下的村落待到很晚,少恭陪着悠然四处转悠,他们在集市上采买了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不少乡民认出了少恭还主动送了些物品,虽然少恭全都一一推了。他们去一起放了花灯,虽然不是现在并不是放花灯的时候,不过,都是放花灯是有情人才会做的事,不需要论时间。他们做了很多,以前做过的,没做的,情侣间该做的,他们能碰上的,都选择了去试试。   最后,悠然拉着少恭去了一个庙宇,这里的香火还算不错,供的天界的大罗神仙,而少恭,自当年被打下人界之后就再没进过一次庙中,供奉什么的,就更不要说了。悠然拉着少恭没有放手,穿过拜着的人群,那些神像头都没有抬一眼去看。直到,悠然拉着少恭停在了一座神像前,这里祭拜的人寥寥无几,少恭看着这神像,脸上没有表情。这里红火火的一切,摆着的,是天界的火神。   “别的仙不值得你拜,但他,应该值得的吧。”悠然说着,上前拿起一炷香点上,递给了少恭。   少恭伸手接过,却没动作,“怎么想着让我来这儿?”   悠然就当没看见一般,又给自己点上了炷香,“我见过祝融,”没有在意瞬间看向她的眼神,向着祝融像鞠了三个躬,说着,“在我被绑上天庭的时候,他和我聊了挺久的。他很关心你,只是,你知道,有些事,神仙也不能插手。”把香□□了香炉中,算是拜完了。   在最早的时候,他还会时常去祝融庙看看他。后来,时间久了,他也就再没去过了,想起来,也还真是不孝。想着,少恭拿着香的手就已经抬了起来,跪拜,鞠躬,在心中和自己的父亲说着抱歉。   悠然抬头看着祝融,嘴角轻轻勾起。两人转身离开的时候,悠然再次回头看着祝融像,那神像好似成了真,明明是泥土合成的神像,眼中也带上了笑意。   两人在山下玩到了很晚,回去青玉坛的时候,他们突发奇想的又没有回去,而是,又去了那个白雪覆盖的地方。   这次,他们没有再度受寒,两人明智的选择了在山洞里取火御寒。大火烧的吱吱作响,印在少恭和悠然的身上都带着星星红光。   “那个时候,他来了吧。”少恭忙活着眼前的这堆火,假装不经意的问道。   悠然当然知道少恭说的他是谁,“恩。发现了?”   “他的感觉,就算隔了这么多年,我还是记得。”父亲的味道,是不管隔了多久都会记得的。   “如果魂散,他也算是早年丧子了吧。”   少恭看着悠然,打趣的说道,“他算早年吗?”悠然愣愣的看着少恭,还以为这么说他会生气呢。呆了很久,两人才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你和父亲关系不错。”少恭看着笑的开怀的悠然,心里也是暖暖的。还有什么,能比得到长辈的认可,还要让人高兴。   “他是慈父,也是以为值得尊敬的长辈。”悠然清楚少恭想说的是什么,可她今天拉他去庙里,可不是为了这个。她只是觉得,这两父子,也该见一面了。   而除了这个,悠然还有一事要问少恭,“关于屠苏,你打算怎么办。”   关于这个,少恭眼眸一道暗光闪过,“焚寂一定要得,至于屠苏,他的身上的封印,必须要解开。”   “紫胤下的封印,只有他能解。”   再次笑了出来,勾起的痕迹,是志在必得的野心,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欧阳少恭是人,不是神,“这样,就要屠苏主动去找紫胤了。”   “激起屠苏的恨意,让他来找你决战。”悠然平静的说着,拿起一旁的木棍,肆意拨弄着火堆。   “恩。”少恭看着悠然的举动,伸手拦住,“再弄,火该灭了。”   那一夜,没有白雪,没有野狼,有两个人,有一团火,有一阵清幽的笛声。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今天早更~   小可爱快出来奖励柚子,(*  ̄3)(ε ̄ *)   ☆、游戏,开始   屠苏回来了,携着晴雪,带回了那榣山唯一一朵的月灵花,还带回了一个消息,一个,蓬莱就在雷云之海中的消息。   在屠苏将一切告知了少恭之后,少恭也没有隐瞒的全数告诉了悠然,这个消息,果然是令人惊讶,“蓬莱在雷云之海?”   “恩。”少恭已经平静下来了,说起这个,他还真不知该不该高兴,“屠苏在雷云之海中登上了蓬莱,说起来,这个消息我还得好好谢他。”   蓬莱在雷云之海,那,巽芳在哪儿?悠然心里暗想着,没有结果,“打算怎么做?”   少恭的双眸精亮,有一个计划,可以渐渐开始了,“他要救他娘,我就帮他救好了。”   “韩休宁已死,你要拿什么救。”少恭的变化,悠然怎么会看不出来,只是,想要得到,怎能不心狠。   少恭唇齿轻起,一字一字的吐露着,“ 漱溟丹。”   漱溟丹,这个名字悠然并不熟悉,却也曾听说。活死人,会比死人更好听吗?   悠然不禁的感叹,“焦冥,唯有以星蕴之火放可烧毁,屠苏会恨死你的。”屠苏啊屠苏,你还是早些恨吧。   少恭却异常肯定的说道,“不,还不够。一个已死的韩休宁不足以让百里屠苏恨我入骨。再说,当年如果不是她毁我大事,有怎会有现在这一系列的麻烦。”他太了解屠苏,韩休宁,远远不够。   “慢慢来吧。”当年的事,悠然又怎会不清楚,韩休宁,也算是‘壮烈牺牲’了,“什么时候炼药?”   “就这几日吧。”   “也好。”悠然想了半天,还是开了口,“那,蓬莱你打算怎么办?”   少恭静静的想着,看着出声悠然说道,“我如果把那儿选为我与屠苏的决战之地如何?”在蓬莱决战的滋味应该会很美妙吧。   悠然的眼中看不出情绪,只是平静的分析着,说着,“借用玉衡,以你的仙力,足以将蓬莱拉出雷云之海。只是,海边的百姓,就要遭殃了。估计那里已是多年没有人烟,一座孤岛,对你重要吗?”   少恭听着悠然的话,就知道了她的顾虑,“重要,却也没那么重要了。你不想殃及无辜的人,我不去那就是了。”她还是顾忌着巽芳的吧,少恭暗暗的想着。怎么会,他竟然她的反应有些小窃喜,她真的很在乎自己,还好,自己那时的决定没有下错,如果错过了她,不知道自己还要在失去巽芳的痛苦中挣扎多久。   悠然的心里也有恨,她不是白莲花,没有什么悲天悯人的情怀,只是,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老百姓,没必要为他们的行为买单,“少恭,我们只取仙灵。韩休宁已死,用她激屠苏的仇恨我无话可说,但是其他人。”   悠然的话还没说完,少恭就接着说了下去,“没必要因我们的事,祸及他们。”   听着少恭把自己心里的话一字一句的说来,悠然的心情突然好了许多,“恩。”   “好,我答应你。”少恭没有什么犹豫就应下了这事儿,悠然说的他怎么会不知道,原来觉得世上没有什么值得自己留恋,毁了一切也没有什么感触。现在,他有了值得珍惜的人,心境自然也变得不一样,“那你说,这一战,我们在哪儿比较好?”   这一问可把悠然难着了,无数个地点在脑海中闪过,最后留下了那么一两个地方,而其中,有一个离他们很近,悠然的目光看向屋外,远处的雪山连着天,白茫茫的,快要分不出痕迹。   少恭随着悠然的眼神,也看到了那个地方,“衡山之巅?”   悠然轻笑着没有回应,衡山之巅人烟罕至、灵气丰沛,而且在那儿,祝融应该也会比较放心吧。   显然,这个选择,少恭也很满意,“确实这个好地方。”   在一个有意义的地方定下他的生死,他的战斗也会变得更加有意义。   没几日,少恭就被漱溟丹炼了出来,交给屠苏,还特地交代下这人不得照射日光,不能行于日光之下。屠苏带着希望离开,为他送行的少恭,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这邪魅的笑容,寒的身边的弟子都颤栗了起来。   少恭送走了屠苏,悠然则迎来了千觞。   千觞直直的站在悠然的面前,背后背着他那把大刀,好再,没有继续散发着涔人的杀气,“回来了,怎么不去见少恭?”   千觞的语气还是冷冷的,“我想问你点事儿。”   悠然听着千觞的话,将手中的事儿放下也看着他,问道,“想清楚你是用什么身份来的了吗?”   千觞眼眸低垂,片刻才重新看着悠然,说道,“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是尹千觞。”   这话,还不足以让悠然满意,又问道,“那风晴雪呢?她又是你的谁?”   “晴雪妹子,”这个人,可是尹千觞和屠苏之间最大的牵绊了,而千觞显然,也在因晴雪而动摇着,“既然我和她大哥像,我就当她大哥好了。”   悠然毫不客气的开口,“当和是,可是两回事儿。”就像生与死,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尹千觞看着悠然不问出结果不罢休的模样,脑中又想起这些年他和少恭一起度过的日子,眼中的挣扎渐渐消失,有什么,会比少恭这个好兄弟还重要。   他看着悠然,很是的肯定的说着,“尹千觞,只会是尹千觞。”   悠然听到这话才算是松了口,“好。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我一定如实回答。”既是尹千觞,就没有什么好瞒的了。   “第一件,华裳的死,和少恭有没有关系。”   悠然浅笑了出来,这时问的第一件还是华裳,她虽是死了,也可以满足了,“据我所知,华裳是因为看到了瑾娘的脸才被灭的口。瑾娘应少恭易容,这算关系吗?”   悠然模棱两可的回答可不是千觞想要的,“不是少恭下的手。”   “这事儿我没问过他,但就我的了解,那晚下手的人,是瑾娘。不然你招魂时,华裳看见少恭,怎么可能没有反应。”关于这一点,悠然还是可以确定的。   “好。第二件事,少恭是不是鬼面人。”千觞盯着悠然,不愿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   “是。”   悠然就一个字,回答的干脆利落。千觞迟疑了很久才开的口,“他,要抢焚寂?”   “没错。”一个声音,直接从另一个方向从来。两人几近同时回头,走来的,正是少恭。   “少恭。”悠然轻声喊道,少恭看着悠然,淡淡的笑着,就算再提一次那些过往,能对他再多什么伤害吗?悠然看得懂少恭的意思,也不再出声,这事儿,还是交给他们兄弟间自己解决吧。   少恭的眼光转向了千觞,他们兄弟多年了,何必绕圈子呢,“千觞,你是想问乌蒙灵谷的血案是不是我做的吧。”   千觞沉默着,他是想问,却没想少恭会直接走了出来,如此坦然的对着他。千觞不回答,少恭就继续的说着,“当年我确实在场,但下手的人,是雷严。从那时我的目标,就只有焚寂。乌蒙灵谷,还不值得我动手。”他只在乎焚寂,乌蒙灵谷的命案,与他何干。   少恭的话说到了这份上,千觞没有理由不行,只是他的问,不知这个,“当时,我在吗?”   少恭轻笑了出来,反问道,“你觉得呢。尹千觞会在那里吗?”   千觞一听这,也笑了起来,“好。第三件事,你和屠苏兄弟一定要打?”   “我和百里屠苏必有一死。”少恭的决绝的很,任千觞怎么找,也找不出一丝回旋的余地。   “你们!”   少恭的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也不介意继续往下说了,“你可知,焚寂是如何而来的?”   千觞沉默了,真正的沉默了,就从他的反应,少恭和悠然就知道,千觞知道,知道焚寂的来历,知道这其中的纠葛。   “千觞,焚寂的剑灵,是铸剑师在榣山捕获的一半仙灵,而这仙灵,正是属于我的。”   少恭的话音刚落,千觞就已经是满眼的不相信,而他看着少恭淡然的模样,还有悠然也是那么的镇定,他就知道,这是真的,“你。”   少恭话中的恨意充释着一方天地,“获罪于天,无所谛也。这八个字我永远都不会忘。”   悠然和少恭清楚的感受到了,少恭的恨意。“太子长琴,”千觞默默的说出了那四个字,笑了出来,“我懂了。”   悠然看着千觞的笑,开口问道,“你想起来了?”如果不是风广陌,怎么会如此的了解焚寂。   千觞则是大笑着,“我是尹千觞,能想起些什么?”他是尹千觞,也只是尹千觞。风广陌已经死在了乌蒙灵谷,他不认识,只是长得像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啦啦啦,又是早更~~   肿么感觉木有银看捏,哼唧╭(╯^╰)╮   ☆、巽芳   在和悠然、千觞商量之后,少恭启程去了琴川,而千觞和悠然则留在了青玉坛。   那天,千觞一人坐在青玉坛的屋顶上,喝着酒。没多久,就见着悠然也拿了一坛子酒上了屋顶。这段时间,这两人可是经常的‘聊天谈心’,却没一次,像现在这样的和谐,一人拿着一坛子酒,随性的或坐或躺在屋顶之上。   悠然看着千觞自顾自的喝着,把心底那好奇的话终于是说了出来,“为什么答应留下来?”   千觞喝着,说着,不需要一丝的思考时间,“尹千觞为了欧阳少恭,哪还需要为什么。”   “这只有我们两个,何苦再说这些话。”悠然问的可不是这个,学着千觞的样子,四仰八叉的也躺在了屋顶之上,这样喝酒,貌似也还不错,“明明已经知道了所有,不恨吗?”   千觞只是笑着,良久,才把手中的酒坛子放下,郑重其事的说着,“少恭只是一个孤独的孩子。百里屠苏有他的师父、有晴雪、有红玉,他比少恭幸运,还没有经历过不计其数的生离死别。少恭数千载的记忆延续,最后只剩下数千载的无边孤寂。我只是想让他知道,他,还有我尹千觞这个兄弟。”   悠然听着,信着,这话,是尹千觞的心里话。他是尹千觞,可他曾经有选择可以去做风广陌,做那个高贵威严的幽都巫咸,和他们这些要残害苍生的大恶人去做斗争。可他没有,他是尹千觞,对朋友,对兄弟,他可以不顾一切。能得欧阳少恭这个兄弟,是他尹千觞的幸事,不是祸事,而欧阳少恭能得尹千觞这个兄弟有何尝不是一种幸运呢。   “他没有选错人。”悠然一句话,就把千觞惹得发笑。   “他也没有选错你呀。”在千觞看来,悠然,这是少恭近年来,做的最正确的一个选择了。   悠然浅笑道,“我怎么舍得让他选错。”   没过几日,千觞和悠然就收到了少恭传来的音信,说是琴川的一切已经布好,他们,可以来了。   千觞先悠然一步去了琴川,而在青玉坛留到最后的悠然。走进了少恭专用的炼丹炉,她手中拿着的,愕然就是当日龙炎留下的那沙漠之花。炼丹这东西,悠然不是不懂,只是不精,若是别的药,她绝对是懒得自己动手,只是这个,若是假了他人的手,她不放心,若是给了少恭,那是不可以。   房门紧闭,悠然在那其中待了整整一日。隔日,悠然才从房中出来,刚一出门,就马不停蹄地踏上了前往琴川的路。   悠然到达琴川的时候,琴川的瘟疫已经蔓延开来。走在路上,就能听见周围的百姓说着,欧阳大夫是济世神医,正在炼制解决瘟疫的丹药等话云云。而她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方家。也只有方如沁的帮助,琴川的百姓才能一个不落的吃下少恭的药。   悠然和千觞不同的是,悠然并没有现身琴川。事实上,在他们的商量中,这次的琴川之行,从一开始就不包括悠然。少恭要在琴川演一出戏,让整个琴川变成一座“空城”,而千觞的任务则是带着如沁与桐姨离开。他们各自默默实行着计划,悠然却怎么也不放下心里的不安,选择了悄悄尾随。   计划还算成功,悠然也就一直没有现身。直到,桐姨。   悠然是在这个时候才发现桐姨的别样感情的,回想一下,她曾经多次感觉到桐姨的不对劲,只是都她当成了长辈对后生的照顾。现在联系起来,这个桐姨还真是有些不对劲。   那日,桐姨拿着烛龙之鳞已经发现了少恭的药中有问题,被少恭赶走的她,不但没有离开,反倒是住进了欧阳家。看着烛龙之鳞中少恭的一举一动,桐姨竟是显得十分的苦楚,也就是这,让悠然的脑中闪过了一个念头。   少恭曾和她提过,桐姨是在蓬莱覆灭之后捡到他的,不但是好生照顾着,还一路跟随了他十多年。试问一下,一个在海边捡来的男子,有谁会一如既往的苦心照顾十几年,甚至为留在他身边,甘愿为仆。   很快,桐姨的行动就证实了悠然的想法,她联合如沁一起毁药,如此熟悉药性的桐姨,在看到那颗雪颜丹的时候竟然愣在了原地。这雪颜丹的唯一功效就是服下之后就可恢复容貌,而代价就是身中剧毒而死。桐姨拿着这雪颜丹呆呆的看着,根本没注意到身后靠近的悠然。   悠然的声音从桐姨身后传来,“怎么不吃?”   桐姨惊得回头,赶紧把雪颜丹藏在了身后,她没想到,这时还会有人在这里,更没想到,这人,是悠然,“你。”   悠然一步步的逼近,就算桐姨藏着,她的目光还是盯在了她身后的手上,“吃了它,你就可以恢复你往日的容颜了。”笑着看着桐姨,一字一字,说着,“巽,芳。”   桐姨的双眸都惊得睁大,几乎是有点儿磕巴的问道,“你,叫我什么。”   “难道不是吗,蓬莱公主。”悠然笑出了声,还真的有情有义,容貌尽毁,就扮成老仆,在他身边待了十几年,她怎么待得住啊。   就这么一下,蓬莱公主该有的气势好像又回到了桐姨的身上,“你怎么知道的。”   悠然看着桐姨的变化,如果不是一切太巧,真是怎么想都想不到啊,“猜的。不过,我好像猜对了。”   桐姨的语气也带着沧桑,她早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蓬莱公主了,“已经很久没有人这样叫我了。”   桐姨的承认更是让悠然大笑了出来, “用一个假身份,在他身边十几年,看着他为你疯狂,很好玩吗?”甚至用着老仆的身份,看着素锦冒名顶替自己和少恭一同恩爱,也不做声,还真是沉得住气啊。   “我不想的。”巽芳的无奈有谁懂,至少,悠然不懂,也不想懂。“我的脸已经毁了,我不能让少恭见到这样的我。”   “不想。那更好,以后也不要想了。既然在你眼里,少恭是一个会在乎容貌的人,那凭你现在的容貌,就永远不要出现在他面前。”悠然还真是开了眼界,原来在巽芳的心中,少恭居然是会在乎外表的人,“我一直陪着他,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巽芳真的惊到了,磕磕巴巴的才说了几个字,“你,你们。”   “我们很好。等所有的一切结束,我们会更好。”   悠然这话,足以告诉巽芳她要知道的一切,可知道了,她却一点儿也不信,“少恭不会的。他不会的。”   少恭说过要等自己的,他不是还要炼起死回生的药来救自己,怎么会和悠然走到了一起。巽芳这才体会到,原来自己可以大方的撮合如沁与少恭,是因为少恭不爱如沁,就算他们在一起了,他爱的,还是巽芳,更何况,少恭根本不会和如沁走到一起。而悠然,桐姨都不用去证实些什么,十几年的相处,她还是了解悠然的,她更了解少恭,他动心了,他爱了,他才会真的和悠然走到一起。还有,巽芳忘了,少恭炼起死回生药要救得,是死在了蓬莱岛上的巽芳,不是陪在他身边的这个寂桐。   悠然知道巽芳在想着什么,可不介意将她虚幻的泡泡戳破,“他不会什么。你明知道少恭对如沁没有爱情却一心撮合,我和他在一起了,就不会了?”   悠然的话更是直接了当告诉了巽芳,泡泡,破了,“你们,在一起了?”巽芳一脸的不相信,说着就要去找少恭,“我要去问他。”   悠然的话,如利剑一般拦住了巽芳的去路,“拿什么身份去问?巽芳?还是桐姨?”   “他不可以。”巽芳只是在反复的在重复着不可能、不可以。   巽芳再说什么,悠然已经不在乎了,“有什么不可以的。我比你先认识他,比你先相爱。想告诉我你为他毁容了是吗?我已经陪他死过一次了。蓬莱公主,既然你陪在少恭身边十几年,你看得到我这些年是怎么过的。我曾经没有想过□□你们中间,我陪着他等你回来。现在,我没有耐心了。”   “你,说什么?”巽芳从没想过,悠然会比自己先认识少恭,还先相爱,什么死过一次,她明明是在少恭离开蓬莱之后才认识的少恭的。   悠然不想去辩解什么,她也没必要像巽芳去证明些什么,“我说的是事实,信不信由你。”   “你为什么,既然你爱少恭,为什么任由他残害琴川的百姓,他们是无辜的。”蓬莱公主的心胸果然是和他人不同,这样,还想着琴川的百姓。   “他们无辜,那我不无辜吗,你不无辜吗,天帝一句‘命主孤煞’,就要夺掉少恭身边所有的温暖吗。”兴许是今日的桐姨太令悠然震撼,说着的话,都带上了些激动和偏激。   巽芳听不懂悠然的话,也听出了话中不一样的东西,“你这话什么意思?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和我有什么关系?”   “和我的关系不用像你多说。至于你,你不会真的以为,蓬莱是毁于天灾吧。”悠然看着巽芳,真是感叹,人,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她就是知道的太多了,才会把自己变得这么累。   “你说清楚。”   “毁了蓬莱的,不是天灾,是天罚。罚,你和欧阳少恭相爱。烛龙之鳞不是在你手上,你就好好看看,千年无事的蓬莱到底是为什么遇的难,怎么就那一次,就覆灭了整个蓬莱岛。巽芳,睁开你那高贵善良的双眼看看,好好看看,这个世界到底有多残酷。”蓬莱公主,该醒醒了。   悠然离开了,她要继续做桐姨也好,要恢复巽芳的身份也罢,随她吧。 作者有话要说:  LET IT GO~LET IT GO~   柚子更新时间到!   ☆、一句安心的话   从欧阳府到方府不过几段路程,悠然也不知怎么的,毫无意识的就走到了方家的门前。   推门而入,现在的方府也已经是只剩下了了几人。   “悠然。”   “少恭。”   少恭正在庭院之中抚着琴,说来这琴弦,还是如沁为他取来的,“你怎么来了。”   “放心不下,就来看看。”   两人面对面的站着,少恭的神色也不是很好,只是看到悠然来了,还是笑着,“没什么放心不下的。”   “少恭,”悠然也勉强着自己笑着,左想右想还是问出了这话,“我瞒了你一件事,一件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的事儿,甚至于我自私想着就不要告诉你的事儿。”   少恭真的不知道是什么事儿,只是看着悠然的样子,他,心疼,“如果会让你纠结,就不要说了。”   “如果很重要呢。”悠然反问道。   “现在在我看来,你比较重要。”少恭握紧悠然的手,拉着悠然就往里面走,“看你这样子,今晚好好休息一晚,有什么明天再说。”   把悠然压进了少恭自己住着的屋子,只是要求着悠然好生休息。   少恭的话悠然怎会不听,只是在少恭转身的那一刹那,一把将其拉住,“陪我。”悠然拉住少恭很久都没有放开,“我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少恭的手抚上悠然的手,没有将她拂开,反而是轻轻的安抚着,“什么叫以后没有机会,以后还有很多机会,多到你数不清。我不走,睡吧。”   那一夜,悠然睡得很不安稳,抓着少恭的手就算是在睡梦中也没有一刻的放松。少恭倚在床边,就这么坐着,坐到了深夜,才渐渐睡去。   天色露白,琴川的街上依旧是了无人烟。   悠然渐渐从睡梦中醒来,醒来之后才发现,少恭就坐在床边,头倚着床沿,睡着。她紧紧抓着少恭的手,也已经变成了十指相扣。看着少恭的样子,悠然舍不得放手,也不敢有大动作,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微风吹进心田,好像昨夜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化为乌有,怎么办,她有些舍不得了。人就是这样,没得到的时候,还可以说着坦然放手的话,可一旦尝到了得到的甜蜜,就总是自私的想把这甜蜜一直留在身边。   “少恭,”悠然看着少恭的模样,手指留恋的轻触少恭的脸庞,不禁喃喃自语道,“我可以自私一点儿吗?我好像,放不开你了。”   悠然正陷在自己的思绪里,少恭的声音就清晰的传来,“可以。”   悠然触电般的就要收回自己‘犯罪’的手,只是少恭的动作更快一步,这边还在十指相扣,那边又将另一只手紧紧的握住。   “我拜托你,自私一点儿。永远不要放开我了。”   悠然的眼眶渐渐泛红,“你说的。”   “我说的,我拜托你,就这么干吧。”少恭看着悠然笑的很甜,两人握着的手,没有一丝的放松。   温情是甜蜜的,也是最易被打断的。   “少恭。”   千觞标志性的大嗓门,人还没出现,声音就已经传来。少恭和悠然听着千觞的声音,握着的手,瞬间就给松了开来。悠然伸手捂着眼睛,说什么也不能让尹千觞这个家伙看出自己眼眶红了的事。   “少恭啊,”千觞推着门就进来了,“厄。。。你们继续,我什么都没看见。”又倒推着门离开了。   “回来。”少恭的声音和刚才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少恭。。。”千觞显然听到了少恭冷冰冰的声音,再度的推门进来的时候,动作显然迟缓了许多,“我。。。我刚可什么都没看见啊。”   少恭疑惑的问道,“你刚刚有来过吗?”   千觞赶忙连连回道,“没有,没有,我这不刚来吗。”   看着千觞耍宝的样子,少恭也是被他逗乐。起身整了整衣物,问道,“好了,大清早的就过来,有什么事儿。”他可不认为千觞这一大早就来找他,是闲的没事干。   说到正事,几人的态度还是很严肃的,“现在整个琴川基本上都已经把药给吃了,我们下一步怎么做?”   “有漏了的吗?”   “孙家的孙月言,足不出户,应该是没吃。还有那个茶小乖,似乎是对药起了疑。”   少恭的心思稍微一转就做出了决断,“盯着孙月言,让她去给屠苏他们报信。至于茶小乖,慢慢来,他会现身的。千觞,你跟着孙月言,她一离开琴川,我们这边就可以动手了。”   千觞对少恭的决定一向是赞同无疑,“好。”   悠然听着少恭和千觞的对话,总算是出了声,问道,“少恭,如沁呢?”   说到这,少恭的沉默了下来,他自己也想不到,到最后他是被自己人给拌住了手脚,想了许久,才开口说道,“我不想对她动手,带她回青玉坛吧。”这时的如沁已经被少恭禁在了她自己的房间,看着他的眼神也没了往日的深情,只留下无限的恐惧。   悠然想了又想,还是开了口,“那桐姨?”   桐姨,说起桐姨,少恭也是对她伤透了心,那是陪伴了他十几年,他当成自己长辈一般的人,最后,也还是选择了背叛他。可到底,他还是对桐姨下不了手,“桐姨跟了我十多年了,让她离开吧。”   说到如沁和桐姨,千觞也想了一事,禁不起自己的担心,还是开口问了少恭,“少恭,那些百姓吃的药,没事吧。”   “药是我亲自炼的,放心。”少恭在这方面还是很有自信的。   事实上,早在青玉坛,这三人就已经商量好了。韩休宁是远不足以激起屠苏全部的愤怒,而他们要的,也不是让屠苏把少恭当成一个仇人、骗子这样的角色。他们要的,是把欧阳少恭当成恶魔,当成一个要祸害苍生的大坏蛋,只有这样,屠苏心中的正义感才可以被无限的激起,主动去找紫胤解开那下了十多年的封印。   而要做到这一步,他们想出了一个最快速,也最可以考验人心的方法。也许不是最好的,却是最简单,最痛人心的。将琴川,这个屠苏除了天墉城最具有感情的地方,变成一座空城。他所有的回忆,都只剩下了回忆,每一个曾经与他插肩而过的人都变成了一座‘死尸’。当然,少恭的心里已经没了那些极端的做法,有千觞和悠然在,也不会让琴川百姓就这么真的死在少恭的药下。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改变药性,以少恭熟知的药理,想找出一种假死的药并不是难事,而他们,也很顺利的找到了。   除了药,千觞担心的还有另一件事儿,“这药性可以持续多久?这万一屠苏兄弟没在这之前赶来,药性散了怎么办。”   对此,少恭就是胸有成竹了,“不会,以屠苏的个性,他一定在马不停蹄地往琴川赶。”   对于少恭的话,悠然也是有着一样的看法,“也好,等孙月言出了琴川,我们也好把百姓安置好。”   “行,那我现在就去盯着她。”千觞说着,转身就离开去盯着孙月言去了。   房里又只剩下了少恭和悠然两个人,而没多久,少恭就察觉到了有人在破坏他设下的结界。   走到如沁房外的时候,就听到了如沁和茶小乖的声音。只能说,他们想的太美好,以茶小乖的能力,怎么可能破的了少恭设下的结界。   随手的抬袖一挥,茶小乖就被扫出了房外,而等在屋外的悠然,一言不发的从茶小乖手中拿到了如沁交给他的烛龙之鳞,就放他离开了。而如沁,也被少恭一掌打在了脖颈,晕了过去。   悠然跟在少恭的身后,静静的看着一切没有说话,她没想到,烛龙之鳞竟然在如沁的手里,不过现在,在谁手里也不重要了,“看来,要尽快送如沁离开才好。”   少恭自然也想得到这一点,“千觞盯着孙月言,眼下。”   眼下,除了悠然,没有人适合送如沁离开了,“我去吧。”悠然笑着接下了这差事,“本来也没有计划我来琴川,我送如沁离开正好。你们两个劳动力,就好好的安置百姓。”   “你自己小心。”少恭自然悠然的能力,还是叮嘱道。   “放心。”悠然带着如沁正要离开,想了又想,还是停下了脚步,“少恭,如果,巽芳回来怎么办?”   少恭没想到悠然会这么问,不知其缘由,还是认真回答道,“巽芳。她已经不会回来了,人死不能复生,这我们心里都很清楚。”   悠然要的答案并不是这个,她从没想过要把自己和巽芳放在一起比较,而现在,她想知道这个比较之后的答案了,“如果她没死呢?”   少恭何尝没试想这种可能,只是他怎么想,也想不出结论,“如果她没死,我想不出理由,这十几年她为什么不来找我,不给我一点点有关于她的消息。”   “可能,她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呢?”   “如果我在她心里是什么原因就可以放弃的,那我也没有为她坚持的理由了。”少恭的答案很肯定,他已经想了太久那种可能了,想的多了,心也就凉了,“怎么想起来问到巽芳了?”   悠然假装着没事一样,企图掩饰掉自己的不安,“没事,就是突然想知道,如果我和她两个人站在你面前,你会怎么选。”   而少恭的话,才是真正的打消了她的不安,“现在我的选择只有你。” 作者有话要说:  这样算是没有虐咩,柚子不知道吖~~   柚子已经在努力不虐了,么么哒~   ☆、青玉坛   出门盯着孙月言的千觞很快就带回了消息。   果然,就如同少恭虽料想的一般,悠然这边刚带着如沁离开,那边的孙月言就蠢蠢欲动的要出城去。千觞一路随着孙月言的脚步,直到孙月言出了城门,才返回了方家。千觞连着少恭在琴川城中的各家穿梭,确认着每一个人的安全,也确定着他们的药效能保持到什么时候。   而悠然带着如沁驾着马车返回了青玉坛,还在路上,方如沁就已经苏醒了过来。一路颠簸着,自己也不是身在少恭的禁锢之中的如沁,刚一清醒,就迫不及待的要去找兰生。只是,有悠然在哪会让如沁离开。   如沁从清醒过来开始,除了悠然在身边盯着她的时候,绑在身上的麻绳就没卸下过,不管如沁怎么挣扎、反抗,也没有一丝的改变,“你绑着我干什么?”   “不绑着你,你不早跑了。”悠然将手中刚找来的粮食递到了如沁的面前,“虽然有我在,你一定跑不掉,但我不想白费力气去追你,所以,你就老老实实的被绑着吧。”   事实上,这一路,悠然除了一直绑着如沁以外,对她没有一点儿的怠慢。如沁自己也不是感觉不到,如沁接过了悠然递来的食物,悠然就伸手开始给如沁松绑。   如沁知道悠然对着少恭有着和自己一样的心思,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少恭会变成这般的模样,冷漠、可怕。她看着少恭都会觉得害怕,那,悠然呢?   “你,你和少恭是一伙的?”   悠然一边给如沁解着绳子,一边回着如沁的话,“话别说那么难听。他也没对你怎么样啊,如果不是你惹怒了他,他甚至根本就不会关着你。”   如沁听着悠然的话,顿时火冒三丈,“没怎么样。整个琴川,所有的人都吃了他的药,你知道那药是什么吗,你就敢说没什么。”如果连人命都没什么的话,她真是不知道在这人的眼里,还有什么是有什么的。   好吧,悠然一时忘记了如沁根本不知道琴川百姓是假死的事,“我说真的没什么,你信吗?”绳子终于解开了,悠然看着如沁默不回答的表情,也不多说,“看吧,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的。你以后就会明白了,吃了吧,我们要赶路了。”   前面就是青玉坛了,若是她们快点儿,说不定能在天黑之前赶到。   琴川城中的少恭与千觞费了好大的劲总算是把每一位百姓都一一检查完,并确认了安全后。本想返回药房将剩余的丹药收拾好,可到了药房才发现,药房中一片杂乱,那些药物更是被毁的一干二净。   “少恭,这?”   少恭看着这一切,不禁冷笑起来,真的是他太心慈手软了吗,“桐姨。还真是我的好长辈啊,真够关心我的。”   “你说,这是桐姨干的?”   “除了她,还能有谁。罢了,既然毁了就毁了吧,也省得我们动手收拾了。”说着,少恭转身就离开了,千觞看着这一片狼藉也没有要收拾的想法,大声叹了一口气也跟着少恭离开了。   而悠然和如沁,她们顺利的在天黑之前回到了青玉坛。只是青玉坛的光景,倒是出乎了悠然的预料。   少恭不在,本因留守青玉坛的悠然也跑了出去的结果,就是集体造反。由元勿打头,领着弟子挡在青玉坛的大门前,更是有弟子涌出将悠然和如沁给围住。   悠然看着将她包围在中间的弟子,对着领头的元勿,冷冷的说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元勿带着人,正义凛然的说道,“青玉坛,不能毁在欧阳少恭的手里。”   “毁?”悠然把如沁拦在身后,反问元勿道。   元勿看着悠然笑了笑,满眼的不屑,“欧阳少恭在琴川做的一切,我们都知道了。不能让青玉坛变成下一个琴川。”   悠然看着元勿,以不屑回不屑,“你们玩跟踪?”   当众被拆穿的元勿,脸上显然有点儿挂不住,却又要硬撑着面子,“是又如何,你们敢做,不敢承认了吗?”   “承认。不过,在少恭给你们喂药之前,你们会先死在自己的手里。”悠然是真没把这帮人放在眼里,也不知道他们是哪来的自信,认为他们这么做还会有命活着。   这么公然的挑衅,元勿很如悠然的愿的上钩了,“那就试试。”说着,就带着弟子们往悠然这边冲来。   悠然挥袖就挥到了离自己最近的那名弟子,对着如沁小声说道,“回马车,别下来。”   如沁看着此情此景也知道自己留在这只会填麻烦,听着悠然的话,就赶紧往马车上跑去,“抓紧了。”悠然一句话刚说完,猛地一拍马屁股就看着马飞一般的往山上跑去。   把想追马车的人全数拦下,悠然再看向元勿他们,眼中连不屑都没有了,只是笑着,笑的涔人。   “现在,你们还想试吗?”如沁不在,悠然少了一个顾及,元勿他们少了一个砝码。本来就没有什么胜算的他们,好不容易鼓动起的气势顿时就掉了一大截。   “不回答,我就当你们想了。”放如沁一人上山,悠然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速战速决是最好的办法。这帮人,她是没什么善心相待了。   衣袂飞转,举手之间,已是倒下了一片,悠然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顾及要压抑自己的灵力,在失了一部分冰凌之后,她反而发现自己不用在可以压制去担心自己会吃不住,动手之间反而更显得自在。   很快,倒在一地的青玉坛弟子就证明悠然的自信并不是说说而已。   青玉坛里什么都可以缺,可最不缺的,就是药。就算悠然不懂药性,随便的拿起,也很快能从那些弟子的眼神看出这药会有什么样的效用,更何况,这些药,她并不是什么都不懂。   看着那些弟子恐惧的眼神,悠然吓够了,也就没了兴致了,“放心,我不会给你们吃这些要你们命的药的。”   悠然拿起她早已看好的药,放在了他们的面前,“就这个吧,药性你们都清楚。以后,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更不要试着在背后做什么小动作。”   悠然拿的药,其实和当初少恭给素锦的是同一种,不过少恭的药是经过他后天加工过可以抑制素锦脸上的蛊虫,而悠然拿的,是最基本的那种。这药,说白了,也是一种蛊虫,平日里不会有任何的副作用,但一旦持蛊者牵动蛊虫,就能轻而易举的要了服药者的性命,当然,这蛊要也没有那么可怕,只要服药者离持蛊者有一定的距离,这吃蛊者就操控不了服药者体内的蛊虫。   这些弟子,自然是懂得这药的效用,相互看着眼神,谁都不愿伸手去拿。   “自觉服药的,吃了就可以离开,不愿意的,我送你们离开。”悠然一句话,就开始有人上前拿药,谁还听不懂,要是悠然送了,离开的就不是青玉坛,而是这个世界了。见着有人动手了去拿了,其他人也慢慢开始有了动作。   到最后一个人服完为止,悠然一直没有说话,有人离开,她也一点儿动作都没有。   直到,“元勿。”直到元勿试着踏出那扇门,“你在帮我做一件事儿,怎么样?”元勿听着悠然的声音,站在了原地,回身过来,却不敢接话。他刚带人和悠然打了一场,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这不会是什么好差事。   “不回答,我就当你肯了。”悠然的笑让元勿都打着冷战,“你去找百里屠苏他们,和他们说,青玉坛被欧阳少恭毁了,一个活口都没留。”   元勿战战兢兢的离开了,青玉坛真的也变得向悠然所说的那样,没了一个活口。当然,除了悠然自己。   悠然的手上再度显现出灵力,周围的水滴渐渐汇集,一个小水人渐渐成型。   悠然轻轻一推那人儿,“去找方如沁。”   那个小人就一蹦一跳的跑远了,悠然回房收拾了些东西,就不紧不慢的跟在它的后头。   等悠然找到如沁的时候,她果然已经远离了马车,试图找着下山的路。如沁磕磕绊绊的,几次都差点摔倒。   “别找了。”悠然忍不住出声提醒着如沁,“这里山路不好走,你第一次来,也敢乱跑。”   如沁看着悠然走近,就知道,自己错失了一个逃跑的好机会,“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找到了我。”   如沁不愧是大家小姐,镇定自若的模样,悠然看着也是欣赏不已。“如沁,我带你去个地方吧。”说着,悠然就拉着她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可悠然拉着如沁的手明显感觉到一阵力量往回拽,“有关少恭的。”悠然说完了,继续走着,手上那股回拽的劲也渐渐的小了。 作者有话要说:  hinghinghing,又回到了这么晚的更新时间,/(ㄒoㄒ)/~~   ☆、宣战吧   悠然拉着如沁一路往上,越往上越发的寒冷。悠然把手上的包袱递给了如沁,打开一看,俨然是一件暖袄子,里头还有一些换洗的衣物和干粮。   “穿着吧,那些衣物都是干净的。”   如沁拿着东西,疑惑的问着,“这是什么意思?”   “对不起,我可能要向少恭一样,把你禁锢在一个地方,甚至,不是在房间里。所以这些东西,你收着比较好。”悠然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如沁住在青玉坛,因为,在一切结束之前,如沁只能是个“死人”。   如沁还在疑惑,悠然就停住了脚步。如沁抬头一看,这就是个山洞,正打算问着悠然这是什么意思,悠然就开了口,“这里就是当年少恭和巽芳相遇的地方。”   如沁没想到,悠然会带自己来这里,跟着悠然往里面走去,听着悠然继续的说着,“我一开始也没想带你来着,只是现在,我也想不到别的地方。本来他的事不应该由我来说,可我现在只能带你来这,也没有什么好再瞒着你了。我想你现在对少恭一定充满了恐惧,他最讨厌有人用畏惧的眼神的看他了,如果你知道了他的过去,说不定就不会这么看着他了。”   如沁听着悠然的话,也不知是不是一种感概的说道,“你很了解他。”   “算吧。”悠然将石榻上的茅草理了理,坐在上面,回道,“这里有他大部分的故事,在遇到巽芳之前,他在这个山洞里住了好几年呢。”   顺着悠然的目光,如沁也注意到了最深处的那块石壁,“那个是?”   因为在最深处,如沁看不清其中到底写了些什么,可那个,是悠然闭着眼都能背出来的东西,“是他的过去,一笔一划,都是他当年亲手上去的。”   听了悠然的话,如沁走到石壁之前,轻轻摸着,问道,“他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悠然仍是坐着没有动,回道如沁的问题,“经历了太多的绝望和孤寂吧。他没你说的那么狠,琴川的百姓没事,他们吃的,都是少恭亲手炼出来的假死药。”   “假死?”这个讯息对如沁来说可以说是完全没有想到。   “没错,你也是假死人之一。所以在一切结束之前,你必须待在这里。”   “你们到底要做什么?”如沁是真的不知道,这几个人到底是要做什么,居然需要整个琴川和他们一起‘演戏’。   悠然就差躺下了,一五一十的回着如沁的问话,语气平静的就像是讨论明天吃什么一样。“我们要屠苏的命。”   “屠苏?”   “有一天你会懂得。”悠然对着如沁笑了笑,起身,就往外走。   如沁还没跟上来,悠然手上的灵力就开始了动作,将整个洞口封印了起来。   如沁没赶上悠然的步伐,只能拼命的敲打着封印的结界,“你放我出去,我要去告诉屠苏不要来。”   “我能把一切告诉你,还会给你离开的机会吗。好好休息吧,等结束了,你就可以离开了。”悠然轻叹了一口气,一步一步,离开了山洞,离开了如沁的视线。   没离多远,就是衡山之巅,再过几天,那里就会变成一个真正的战场。   悠然先众人一步来到了这里,一片片的白雪,她还真是给自己找了一个好地方。   不得不说,龙炎真的为她考虑了很多,他留下的沙漠之花,甚至那个装着沙漠之花的盒子都是个宝物。悠然是在祝融提醒之后,才懂了龙炎的心意,这沙漠之花和那宝盒连着一起置于丹炉内,加上祝融教她的方法,炼出了这个丹药。   这药没有别的作用,就是能够护住服药者的心脉。将怀中她一路带着的,在青玉坛由她亲手炼出的丹药拿出。悠然将丹药直接吞下,她原想着失了冰凌,她大不了重新修炼一次人形,而现在,就算失了,至少这药能帮她扣住最后的灵力不至流失,修炼是重新修炼,可她终将还是她,不是这一片片的雪花。   悠然抬头看着上天,笑着,现在,她也该去见见那个人了。   被悠然困住的如沁,怎么敲打都没有人回头,腿软的倚着墙壁缓缓坐下。又想起悠然方才的话语,少恭的过去,如沁突然站起身来,向着那石壁跑去。看不清上面写着什么,如沁就靠着手来摸,一字一句,细细分辨着上面的字。“获罪于天,无所谛也……”   一切都在开始慢慢走上轨道。很快,孙月言就找到了屠苏他们,体力不支的她,虚落的模样印证了少恭是有多么的残暴,而明显中毒模样的元勿更是直接的推进了孙月言的话。   空荡荡的琴川震击着每一个人的心灵,除了伤心、难过,有的还有愤怒,恨不得就这始作俑者千刀万剐之。   少恭施施然的走近,看着屠苏他们的眼神充满了笑意。可这笑,在屠苏他们看来,真是有够寒人心的。   为兰生缝着嫁衣的如沁,更是直击的他们心痛。   约战并不是一件难事,现在的屠苏巴不得直接手刃了欧阳少恭,只可惜,他办不到。   三日之后,衡山之巅,注定有一场血战发生。   那日,少恭在见过屠苏之后,就离开了琴川,而千觞却被晴雪给喊住,她怎么也不相信,自己的大哥会帮着欧阳少恭去做这些残害苍生的事儿。千觞到底还是放不下自己的妹子,“晴雪,有些事儿你还不懂。以后,就不要叫我大哥了,我是尹千觞,只是尹千觞。”说着,也就放手离开了。   千觞跟着少恭一同回了青玉坛,空无一人的青玉坛少恭一点儿也不在乎,没人他更显得自在。可少恭怎么也找不见悠然的身影差点让他发了狂,还好,悠然在离开之时留下了一封书信,一字一句,写着那些少恭想知道的,不想知道的。   “少恭,等你回到青玉坛的时候,应该是空荡荡的一片没有一个人了。元勿带头作乱,我私下做主将他们全部放逐了。如沁在衡山的山洞里,我下了封印,战斗一结束,封印就会消失。至于我,暂别几日,勿念。   那天在琴川,你说的那句话,我记下了。不管是真是假,你那么说了,我就那么信了。有一件事,我一直瞒着你不敢说,我想当我面对你的时候,应该还是说不出口,只好用笔写下来。巽芳,其实还活着。你可能会不信,但这是真的,在琴川的时候,我遇到她了。其实她一直就在你的身边,陪了你十几年,只是用了另一个身份,遮住了自己的面容。   还有,我从来都没有告诉过你,我从不后悔认识你,是你带给了我情感,不管是开心的、还是难过的,那对我都是一种不同的滋味。因为你,我变得有了情感。你和屠苏的一战,我一定会回来,所以你要等我,等我回来陪着你。既然你说了你现在的选择只有我,那我就绝对不会再放开你。   悠然字”   少恭看着悠然留下的书信,心里总算是落了定,她没有不告而别,至少还会回来。可这块石头落了定,另一块石头又被高高的拎起。巽芳,竟然还活着,少恭懂了,为什么在琴川的时候悠然会出现那种情绪,会问那样的话。巽芳和悠然,他会怎么选,一个真正陪着他,守着他,现在时时刻刻牵着他的心,甚至在背后做了很多他不知道的女子,一个在他最边缘的时候,毫不介怀的包容他,他执着了那么多年,为了寻找她,现在告诉他她还活着的女子,他要怎么选。   少恭曾经说过,巽芳像是他在夜晚行舟的一盏明灯,可以指引着他前行。那么悠然,就是与他共坐一船的那人,不管前面有什么,都至始至终的相随。   将悠然的信笺折好收起,巽芳,如果你真的还活着的话,下一次,你是会继续带着面具,还是用你的真面目来见我呢?少恭表示,他很期待。悠然能这么告诉他,他的这话的真实性自然是深信不疑,而陪着他十几年,带了另一幅面孔示人的人,在他身边还有几个。   千觞看着少恭深思的表情,那信笺他也是看了的,他也真是感概这两人的情路怎么就走的那么艰难。没办法,他还是要问,“少恭,悠然她……哎,不对,巽芳……也不对。总之你知道我要问什么的。”   少恭看着千觞,反问道,“千觞,以你对我的了解,你觉得我会怎么做?”   “这……巽芳和悠然手心手背都是肉,怎么做,就要问你的心了。”千觞这下,反倒成了一副情感专家的模样。   “我的心,”少恭的视线转移,看向了远处的那个雪山,“从我选择和悠然走到一起的时候,我就想着我要和她这么一直的走下去,你说,我还要做什么选择?”   “那你这深思的表情是为何?”   “我在想,她要去办的事。”话语中的担忧,显而易见,“能在这个时候让她离开去办的事儿,你说与我无关,我自己都不信。”   千觞跟着少恭一同,看着窗外,话语里的担心也是少了,“你在担心她。”   少恭细细的说来,悠然的变化,他怎么会没有察觉,“从始皇陵出来,她就明显的不对劲,我不知道她在那里见到了什么,可我能很清楚感觉到,那时,她的灵气在流逝,甚至现在,还没有回来。”   “你们在始皇陵到底见到了什么?”   “见过了一些过去,一些,我曾经丢失的温暖。”少恭一定不知道,他现在的笑容,温柔的,可以融化岁月。 作者有话要说:  人捏!人捏!柚子这么努力,人都去哪里捏!   ☆、决战前夕   悠然又一次来到了西王母的宫殿,这一次的她熟门熟路的直接往大殿上走去,还是空无一人的地方,看来她早已经算到了悠然会来。   西王母从宫殿深处缓缓走出,“这段日子,你过得应该不错吧。”   悠然客套的回着,“谢西王母关心,还算可以。”对于西王母会知道她的动向的事,她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   “欧阳少恭对你回了头,你还想把命搭在我这儿?”西王母浅笑着走进悠然,她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真的等到了欧阳少恭‘良心发现’。   算来,悠然能和少恭成事儿,西王母也算是这背后的一个推手了。不过,悠然可是一点儿也不感激她的这么一推,“我会不会出事,悠然自有分寸,不劳西王母挂念。”   “好。”西王母也不客气,盯着悠然上下的看着,“既然如此,我可就动手了。”   “我的东西呢?西王母不是想耍赖吧。”悠然对眼前这个人,一点儿的信任都没有。   “果然精明。”西王母大笑着,拍手示意。不久,就有侍女端着东西从里走出。   西王母伸手拿起那东西,举在了悠然的面前,“东西在这儿,可以开始了吧。”说着,西王母挥手,示意侍女离开。   悠然将东西拿起,细细端详着手里的东西,“请。”   西王母轻轻一笑,将周遭的灵力汇集起来,悠然看着她的动作,也慢慢开始运转着自己体内所有的灵力。   很快,西王母手中拥有的,不再是那缺了角的冰凌,一块完完整整的冰凌呈现在她眼前,美丽的六边形,好似一片雪花,却泛着微光。西王母得意的笑着,悠然的模样就没有那么好了。她的脸色比起上一次还要惨白,努力的让自己站着,却还是摔倒在了地上,最后失去了自觉,可就是这样,悠然的手仍是死死的抓着那东西不肯放手。   面对倒地的悠然,西王母可没那么的好心。可她没有,有人有。   西王母对着空旷无人的大殿说着,“躲够了,可以出来了吧。”话音刚落,就有一人从殿后闪出了身形。   人影向着西王母一拱手,“谢西王母帮我隐匿。”那熟悉的红色,除了龙炎还能是谁。   西王母朝着龙炎一挥袖,说道,“我得罪不起你。可你也别太过分了。人我不会动,你带走吧。”   龙炎对着西王母也不多说,将悠然打横抱起就要离开,又被西王母突然的话给拦住了,“龙四太子,当日她从我这儿求了那忘忧水给你,可现在看来,你应该没有服用。我看你一片深情,也就给你指条明路。那忘忧水,既然你没喝,倒不如给她喝了。忘却前愁,你更有机会不是吗。”   “谢西王母好意,龙炎自有分寸。”龙炎头都没回的,就离开了。   其实龙炎心里清楚,西王母得罪不起的,不是他,而是整个龙族。而她所谓的明路,龙炎自己又何尝不知道,只是这样,他做不出来,悠然等了这么多年才等来的欧阳少恭,他怎么狠得下心将他从她身边永远的抽离。他肯放手,假意喝了那忘忧水,为的就是让悠然可以毫无顾忌的去寻找自己的幸福。这个女子说白了就是他的软肋,轻轻一触就会痛,所以,任何可能会伤到她的事儿,他为她挡去都来不及,怎么可能会下手去做。   龙炎带着悠然没有去青玉坛,而是去了天山。她现在很虚落,龙窟是不能再去了,唯有去天山他才可以放心,有白白照顾,他才可以安心离开。   一字一句,龙炎对着白白说了很久,什么要交代的,要注意的,他反反复复的说了很多遍,再三确认了悠然没事,龙炎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还好,这个笨女人理解了自己的意思,那朵沙漠之花没有白费,也没枉费他向母亲去要来那个能维持原貌用千年原木制成了宝盒。   天山上是温情,青玉坛是柔情,那么屠苏和晴雪他们,就是疑惑慢慢解了。   兰生和襄铃先行到了青玉坛脚下,听着村名说着欧阳大夫是如何如何的好,兰生气愤的就要上前去辩论。那个杀了他二姐的人,妄他曾经也以为那人是真的那么的美好,还想着要把自己二姐和少恭撮合,二姐还对他一片的深情。他不能让这些百姓被欧阳少恭那副人面兽心的外表所蒙蔽。上前就是大段大段的词要来辩说,可他说的,在这青玉坛的脚下哪里会有人信。有些气急的村民,甚至拿起了扫把扫帚就要把兰生和襄铃赶出村子。好在气急的不过是几人,大部分的村民虽是气着,也不至于下手赶人,还是让兰生和襄铃留在了村子里。   而屠苏则是跟着晴雪,去了那个他一直不愿意去的幽都,为的,是找到少恭会这么做的原因。他想知道,他一直那么信任这个一个人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变成这样。而结果,不知道令不令他满意。只知道,从幽都出来,屠苏就一人回了天墉城,那天的天墉城注定会有一个不眠之夜。而后,离开的屠苏,只带走了一把焚寂和一身的煞气。   至于千觞和少恭,胜券在握的他们趁着这几日,将玉衡悬于衡山之上,又将所有上山的路封死,把整个青玉坛布置成了一个机关重重的必经之路。   那夜,少恭与千觞把酒对月,好不痛快。   天山之上,悠然渐渐苏醒,稍有动作,就有一东西一拱一拱的顶着自己的手臂。悠然低头一看,才发现,原来是白白。再一观望,自己竟是回到了天山。   悠然抬手捋着白白的毛发,“白白,我是怎么回来的?”   “我从山洞出来,就见你躺在外面了。”白白也不看悠然,没好气的说着。如果不是龙炎再三交代,它真想掰开这女人的脑子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龙炎那么好的人不要,偏偏看上了欧阳少恭。他最后离开时的一字字一句句,它一只豹子都快要流泪了,可它还不能让悠然知道这一切。   悠然细细一想,突然反应过来自己手上空空如也,猛地一下坐起身来,所有的神经都瞬间紧绷了起来,“白白,你看到我手上的那件东西了吗!”   说起这个,悠然就是晕了都还握的死死的。龙炎将她带回来后,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和白白一同将那东西从悠然手上掰下。   白白看着悠然如此的紧张,摇着尾巴,转身在屋子里晃悠。见悠然实在是急的不行了,也慢悠悠的开口,“找到了,你就会马上离开了是吗?”   听到白白的话,悠然一颗吊着的心才算是坠了地,面对白白的小脾气,悠然唯有尽力安抚。白白修炼的年头不小,在悠然离开后,孤身守着天山,若不是当年的伤,白白只怕现在也是一枚风流英俊的美男子。可事实上,白白守着天山不假,可在它修行的数年间,它也从未离开个天山,身边能接触到的,只有悠然,还有当年悠然带回天山的太子长琴,以及之后那红衣飘飘的龙炎。   悠然的语气很是坚定,“我现在必须离开,少恭在等我。”   白白刚被安抚下的情绪又向火一般的开始往外冒,“你的冰凌为什么不见了。”   “……冰凌是可以再修炼的,丢了就丢了吧。”对此,悠然不知怎么有点了心虚。   “因为欧阳少恭!”   悠然轻轻的摇着头,“是因为我自己。”面对白白,悠然总是能说一起她从不与他人说的话,“我知道,龙炎很好,你也一直希望我和他在一起。在一起有什么困难,难的是感情。我不爱他,和他在一起只会带给他伤害。我欠他的够多的了,不能在这么去伤他了。这段时间在外面发生了很多事儿,我是丢了冰凌,可我觉得值得。给龙炎一条路,也给我自己一条路。至于我欠他,下辈子再还吧。”   可就算是这样,白白的语气还是很不好,“你觉得他听到这些会更好过吗。”   “不会。可如果真的有下辈子,但愿我能先碰上他,大不了,我追他好了。”兴许语气有些打笑,可悠然说的真的是真心话。   白白得不到它要的结果,也知道自己改变不了悠然的决定。迟了好一会儿,才将它藏起的那东西掏出,递给了悠然,“这次离开,你要好好的。”说到这儿,白白都快哭红了眼睛,“就算不回来也没关系,一定要好好保重。”   那么多年的陪伴与等待,终是化成了一句多保重。“我知道,我一定不会让自己出事。”悠然将东西接过,郑重的许下承诺。   蓝天白雪,在她的身后连成了一片。一念起,天涯咫尺;一念灭,咫尺天涯。 作者有话要说:  丫丫丫,要打仗啦~~~   是要HE还是BE呢?(?⊙ω⊙)?柚子也不知道,按照文风走吧~~~   ☆、决战开始   悠然踏上了重返青玉坛的道路,一路上的她紧赶慢赶只为了在一切之前赶到,不为阻止,为活着。   而当屠苏和晴雪行至衡山脚下的时候,除了与早已至此的兰生和襄铃遇上,还碰上了前来帮忙的陵越和芙蕖。   没有带着其他的弟子,他们会来不是因着什么师命,什么道义使然。他们会来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情意,那么多年的相互扶持,虽然屠苏总是在陵越的保护之下存在着,可陵越既然已经保护了这么多年了,再加上这一次又会怎样。   而这一切,都被少恭看在了眼里。这次,少恭着了一身红色长袍,红的越是鲜艳,越是意味着他过去的不堪。一丝丝一寸寸都像他曾经流在身体中的血液,他每一次渡魂时的绝望与痛苦。   终于到了这一天,少恭只能说他等得好心急,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布置的妥妥当当,只等着君等入瓮。少恭盯着这蓝天白云笑着,他也曾站在那之上,俯览着苍生,那之后呢。他在苍生之中沉浮了一遍又一遍,每一次都是一把刺刀狠狠地扎在了他的心里,而将他置于此地的,就是那站在最上面的那一个。而现在,就是结束这一切的时候,再过不久,这世上没有了欧阳少恭,没有了百里屠苏,没有焚寂,没有太子长琴,只有一个无名之人,携手一白衣女子,从此逍遥天下。   少恭伸手灵力一闪,一座九霄环佩就出现在了他的手上,伸手随意的轻轻一拨。一道灵力随着少恭的手指流淌了出去。屠苏他们已经进入了少恭亲手布下的第一关,他们也要好好体会才不会枉费少恭的一片苦心啊。   少恭的手继续的弹动着,不成调的节奏在他手上也渐渐变得入耳了起来。少恭为他们设下的第一关是一种名为“魇”的幻妖,而魇幻化成的,不是别的,正是琴川的百姓们,以如沁为首,屠苏熟悉的每一个人,不熟悉的每一个人都在其中。   为了进入青玉坛,屠苏他们唯有将魇击退,可面对每一张熟悉的脸庞,他们是怎么都下不了手。敌进我退的道理再简单不过,屠苏不肯下手,魇正好步步逼近。时间不会等人,出手将魇击退并不是难事,可这第一关就是心魔,后面的还有什么。   后面有的,就是青玉坛的各类机关了。别的不说,最为精妙的,应该就是用少恭的回忆制成的幻境了吧,一生生一世世,但凡少恭能记得都,都被放了进去,在蓬莱的,在天山的。看完了所有,他们才算真的能略懂少恭的心境。   每走过一个地方,但愿他们能懂到一丝的绝望。从郁郁青山到白雪茫茫,算来也不过几步的距离。少恭倚在那最高的地方,红的鲜艳,还未走近就能看到。身边放着的九霄环佩,丝毫体现不出价值的被随意的置于一旁,千觞也同少恭一同倚着,大刀插与白雪之上,手里还抱着酒壶。   两人是一派的悠闲,看得屠苏他们就是满心的愤怒了。就算看到了少恭的过去,他们记下的也只有整个琴川人的性命。少恭真正的绝望,单是看着他们怎会了解,不了解,终是陌路人。   说来说去,满口的仁义之道,听得人耳朵都会长茧子。   再说,说的再多,最后还不是动了手才会见分晓。   刀剑相撞的声音,像是在打着节拍。少恭、千觞和屠苏、晴雪、兰生、襄铃、陵越、芙蕖,八个人的战斗怎能不乱。少恭和屠苏还没真正的开始动手,一阵少恭熟悉的灵力出现,就拦断了大伙儿的斗争。   一身的白衣,少恭见了无数回,就是屠苏他们也在不久之前逢了面。   “巽芳。”少恭在未见其人,灵力出现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这蓬莱法术,除了巽芳还有谁会。   巽芳一如既往的身着白衣长裙,蓬莱公主该有的高贵典雅一丝儿都不少,她的目光只看着少恭,语气中的柔情好似他们从未分离一般,“少恭。”   可这全部的柔情,就像丢进了深海一般,没有击起一丝的波澜,“巽芳,还是我该叫你桐姨?”   所有的人,都被少恭的这话给惊住,而早知一切的千觞只是冷眼的看着。   “少恭,”巽芳的语气仍是慢慢的情谊,可话语中的哭意渐浓,“原来你都知道了。”   少恭看着巽芳苦笑着,原来他都知道,他当初是那么的想知道她的下落,可知道了为什么会那么痛苦,“既然当初你选择用另一个身份待在我身边。今日又何苦将你的白发、面具摘下。”   “少恭,对不起,我瞒了你这么久。”巽芳顿时泪如雨下,手也情不自禁的向脸上捂去,“我的脸,我的脸在蓬莱天灾的时候已经毁了,头发也尽白。我,才做出这样的决定,我服了雪颜丹才能恢复以前的容貌。”   到底是自己心爱的人,如此的巽芳,少恭怎么不心疼,“雪颜丹……那是我炼制的失败之物,虽能让人重返青春,却也……含有剧毒,服下之人再无几日可活……巽芳,你这是何苦。”   巽芳慢慢向着少恭走近,满眼的浓情蜜意,话说着,“巽芳活的够了,只要能和少恭在一起,不管是在哪儿也无所谓。只求少恭能收手,不要在残害苍生了。”   少恭听着巽芳的话,哼哼的笑着,原来,他在巽芳心中已经成了残害苍生的人。这四个字可真是重,重到直直的在他的心上再刺上了一剑。真痛,比之前所有的痛加起来还要刻骨。“残害苍生?你可知我是如何被这苍生残害的。巽芳,我收不了手了,今天,我必须取了百里屠苏的命魂,方可存活。”少恭的话比巽芳说的还要决绝,这是他的命,可他不信命。   巽芳的泪落了下来,双手死死的抓着少恭的衣袖,“少恭,你意绝如此?”   “这是天意。”冷冷的四个字,他对巽芳的心算是已经冷了。抬手将巽芳抓着的衣袖扯开,目光再次转到了屠苏的身上。不看她,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心软。   少恭刚要准备发动新一轮的攻击,被少恭的拂开的巽芳就死死的挡在了少恭和屠苏之间。   “少恭,如果你真的执意要这么做的话。就请先过了巽芳这一关。”   “巽芳……”“巽芳姐……”“桐姨……”几个声音同时响起,只是叫着,不知该怎么继续下面的话语。每一个声音都是从巽芳的身后传来,她微微一回头,泪水再次滴下,“屠苏,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巽芳姑娘,”许久没有做声的千觞终是开了口,“你这要是何苦……唉……”   “巽芳,”千觞还想说着什么,就被少恭给打断了,“你可知道,你这样,是在与我为敌。”少恭一步步的靠近巽芳,眼中如死水一般的平静。   “巽芳……”巽芳看着少恭冷峻的脸庞,不知怎的竟有一丝的畏惧,“巽芳不能让少恭继续错下去。”   “错。我倒是不知道我做的那么多事儿,有哪件错了,又有哪件对了。”少恭的话语越发的狠厉,抬手就是满满的灵力,眼神稍稍的示意千觞,就收到千觞的点头以回。   少恭飞身绕过巽芳再度向着屠苏出手,屠苏迎着少恭两人再次交手。而巽芳,刚要去拦,就被千觞的牢牢的拦下,之后不管她怎么哭喊,少恭,都听不见了。不止是耳朵,就连心,也听不见了。   晴雪等人哪里是少恭的对手,少了千觞参与其中,他们也是直接就对上了少恭的攻势。七八个人,唯有解了封印,满身煞气,同样拥有太子长琴一半仙灵的屠苏方能与少恭一战高低。   这一次的他们,真的是打的难分难解。两人分别化出星蕴为战,两只重名鸟,一红一黄,绕着衡山缠斗了多时,可怎么缠,怎么斗,都分不出一个高低。   两败俱伤,这个词用在少恭和屠苏的身上再合适不过。   可少恭不甘心,明明只要在一点点,他就可以和那人在一起,永远的,携着手,再不放开。   少恭的双手再次攒出灵力,那把陪了他千年的九霄环佩对上屠苏的焚寂,谁输谁赢?   一道缥缈的白色灵光闪过,绕在两人的灵力之间。落在衡山的白雪之上,两人直直的倒下,晴雪赶忙上前抱住屠苏不放手,而另一边,悠然扶着少恭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难道……我所追求的……注定毫无所得……”少恭突然的开始仰天大笑着。   悠然环着少恭,静静地说道,“你们斗再狠,也不过是在和自己打。自己打自己,怎么可能分的出结果。”   少恭看着悠然,突然笑了出来,“你回来了。”   “答应过你的,我什么时候食言过。”悠然也笑着,笑着笑着,泪就这么滴了下来,“倒是你,答应我的一件也没做到,这次,还要食言吗?”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呀,柚子的第一篇文,就已经进入结尾了。   想想还有点儿小舍不得怎么办?(/▽╲)   ☆、决战之后   少恭真的很想回答,可他知道自己给不出那个答案。苦笑着看着悠然,满眼竟是她,少恭试图努力的将手抬起去触碰悠然的脸颊。悠然看着少恭的举动,抬手将少恭伸出的手紧握,放到自己的脸边。   悠然的泪一滴一滴,落在少恭的红衣之上,“我说过,你要是在对我食言,我一定不会原谅你的。”   “少恭!”巽芳也不知哪来的劲,也许是千觞早已松开了禁锢着她的双手,飞身一般的扑倒了少恭的身边,梨花带雨的模样真是让人心疼。   少恭的视线随着巽芳的冲来,继而转移到她的身上,“巽芳,谢谢你给了我一段我永生都难忘的美好。少恭欠你的,就让我下去之后再一点一点的还吧。”   此时的巽芳,已经渐渐有些撑不住了,“少恭,巽芳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天上地下都无所谓。”雪颜丹的副作用终是渐渐发挥了出来。   少恭仍是笑着,看看巽芳的眼神满是歉意,“对不起,是我害了蓬莱,最后也没能把它救出来。”   巽芳落着泪,只是不停的摇头,“只要……是和你在一起……巽芳在哪里都无所谓……”那温婉一如当年的那女子,终是渐渐地倒了下去,落在了少恭张开双手的怀中。眼睑渐渐合上,蓬莱公主,就这么带着笑的去了。   悠然在其后始终环着少恭,未成卸下一丝的力气。少恭抱着巽芳的手也慢慢开始使不上力了,“悠然,我欧阳少恭这辈子最对不住的人,应该就是你了。既然我诺了巽芳在下面陪她,那只愿少恭下辈子、下下辈子能还了你。”   长琴仙灵一旦散尽,哪里还有什么下辈子、下下辈子,说着这些话,也不过是在安慰自己罢了。   悠然环着少恭的手,越发的用劲,泪已是不再落了,“我的下辈子,已经许给别人了,我要去还他的债。欧阳少恭,不管你欠了我多少,我只许你用这辈子来还。你若再食言我一次,我绝不原谅,你欠我的,我也再不会给你机会还了。”   “如此,就让少恭生生世世都记得欠了你的情吧。”   这边是满满的柔情,那边又何尝不是。屠苏的情况不会比少恭好的了多少,这一战的结果不管是胜是败,屠苏注定会因煞气而身死,而这两败俱伤的结果,总比让他一人败的要好。   悠然手上的灵力渐现,少恭感觉到身后的动作却无力阻止。而在场的其他人,又有谁会阻止,谁能阻止,谁阻止的了。   “丫头,你决意如此?”一个宽厚而极富有磁性的声音,突然打断了所有人的注意。   这个声音,少恭和悠然都是熟悉的不能在熟悉。红光闪过,这人除了火神祝融还能是谁。   面对祝融的突然出现,悠然并不意外,兴许,是她全部的注意都在了少恭身边,所以对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已不在乎,“你能救他吗?”   这是长琴在千年之后再见到祝融的真身了,少恭的眼中满是敬意,“父亲……”不管多少年,对这个赐予他生命的人,他总是心存着无限的感激。   祝融缓缓的走近少恭,伸手轻轻拂过,好似碰着了,又好似没碰到,“诸神之力衰竭,我亦如此。如今,也只能尽力而为了。”   悠然轻轻的笑了,说道,“谢谢。”   “长琴是吾儿,你又何必对我言谢。”说着,祝融的周遭俱是泛起微微火光,将少恭与悠然绕在其中。   见着这般场景的晴雪,突然意识到,这人是要救欧阳少恭。就那么一瞬间,声泪俱下的哭喊着,“祝融大人,”晴雪死死的抱着屠苏不肯放手,“苏苏也是长琴啊,他才是真正的太子长琴,我求你救救他吧。”   兰生跟着晴雪的话,随即附和的说道,“是啊,火神大人,欧阳少恭残害百姓,心狠至极,你为什么要救他。你救救屠苏吧,他是真正的太子长琴,是他才能阻止了欧阳少恭的暴行。”   这话,倒是让祝融停了动作,转而看向兰生,一脸的笑意,“哦,暴行?我倒想知道吾儿做了什么事,能让你们称之为暴行。取回自己应得的东西,算吗?”   就是如此,晴雪等人来不及多想,差点以为祝融就这么被他们的几句话给说动。继而越发的正义,大声的说着所谓的,欧阳少恭的罪行,“他想要屠苏的命,还害了整个琴川的百姓。”   祝融一副早已料到的表情,就知道他们说不出别的来,这些陈年往事,他不愿提,不代表他不知道,“百里屠苏原名韩云溪,本已死于乌蒙灵谷之难。是其母韩休宁强行将焚寂剑的煞气引入韩云溪体内,百里屠苏才能得了这一半的长琴仙灵。更是倚着这仙灵才能活下来,既然这命都是强夺来、借来的,吾儿要取回他自己的东西,就算是要了这百里屠苏的命,又算的了什么。”   祝融的这话,竟是说的晴雪等人无话可回,可他们又哪会这样就放手。兰生忍不住的脱口而出的说着,“那琴川呢,整个琴川现在就像一座死城一般。那么多的人命,还有我二姐,二姐那么爱他,他又是怎么对我二姐的。”   对这,祝融就更是觉得好笑,“谁说那家女子看上了吾儿,吾儿就一定要对那女子给予感情。如此一来,吾儿在世间岂不是有还不清的情债了。至于你口中的琴川……”祝融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悠然轻悠悠的将话接下去,她不想再继续纠缠,这样下去,托走的,是欧阳少恭的命。“你可以现在回琴川看看,你口中的空城,可有一人有一丝的损伤。至于如沁,她在不远处的山洞里,活的好好的。”   对这个消息,兰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他明明亲眼看见他二姐如屠苏母亲一样,朝死而暮生,这分明就是焦冥没错。可现在悠然却说,他二姐还活着,在山洞,山洞。想着,兰生也不知哪来的气力,突然的从地上爬起,猛地向远处跑去。襄铃看着兰生的动作,努力的跟着兰生的步伐,随着他就这么离开了。   而祝融这闹剧一般的动作,低沉的声音,传进了晴雪等人的耳中,“如此。你们还有什么话可说?”他直直的站在那儿,好似宣判了屠苏的不可能一般。   头也不回的转身,又回到少恭的身边。没了此前严肃的模样,只剩下一脸的慈爱,“丫头,把那东西拿出来。”   悠然听着祝融的话,也不奇怪他为什么会知道,从袖中将她从西王母那儿换来的东西递到祝融的手里。   祝融将那小盒打开,里面是一颗不大的药丸,看似并不起眼。只是能让悠然用那么大的代价换来的,想来绝不会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祝融将那药丸取出,直接塞进了少恭的嘴里。   而后,祝融和悠然几近同时的,运作起全身的修为,缓缓的注入少恭的体内,丝丝灵力围绕在三人周围。相较于悠然,祝融强大的灵力再次在周围泛起了那丝丝的火光。   而见此情形的晴雪,也不知怎么的,竟放下了始终抱着的屠苏,向着少恭这边就冲来。可她冲来的途中却遇见了一把大刀。   “大哥……”   拦路的,正是看着一切却一言不发的千觞,“晴雪,你这是作何?”   千觞这么一问,晴雪倒是愣住了,而后又像觉醒一般,“我,我不能让欧阳少恭继续危害天下苍生。”   “这真的是你所想的吗?”千觞看着晴雪,眼中满是兄长看向妹妹的关爱,“晴雪,大哥希望你今后能一生快乐,可以自己活得开心,不想做的事就不要去勉强。少恭和屠苏的一战,我们各站一方,谁对谁错已经没有必要去争论。如今这个两败俱伤的结果已经产生,少恭和屠苏谁的伤都不会比另一人好到一丝。我们都想救人,可救人要自己救,因得不了救而丧命的,谁都怪不了谁。”   千觞的这一番话,是忠告,更是点醒了晴雪,“大哥……”   两人还想说着什么,如沁就从远处奔来,冲向了少恭的方向,好再被其后跑来的兰生拦下,才没被祝融的火焰给灼伤。   如沁在山洞待着的这几天,一字一字的摸着石壁上的字,她终于是了解了为什么少恭能对巽芳有那么深的情感。一个把你拉出万丈深渊的人,怎么能不是深深刻在心上的人。她哭着,泪流着,流走了她对少恭最后的一点儿奢求。而刚刚出现的兰生,居然告诉她,少恭,就要去了。   如沁哭着、喊着,可在那火光之中的少恭什么都听不到。如沁几次要挣脱兰生的手臂向那火中冲去,兰生实在是拦不住,做出了和少恭当初一样的动作,一掌打在如沁的颈间,让她晕了过去。兰生打横抱起了如沁,看着虚落的屠苏,狠了狠心还是抱着如沁下山去了。   许久,祝融才渐渐收回了灵力,少恭的脸色已经开始好转,而悠然则是惨白的可怕。   “父亲大恩,少恭永生难忘。”   祝融摇着头,告诉了少恭,“你服下的聚魂丹才是真正救你的东西,那是悠然这丫头用自己的修为为你取来的,要谢你就谢她吧。从此世间已无太子长琴,你做她一人的欧阳少恭吧。”   少恭握着悠然的手,变成了十指紧扣,又看着先他一步去了的巽芳,“父亲,少恭有一事相求,请父亲成全。”   “但说无妨。”   少恭的目光流转在巽芳的身上,“巽芳她,这辈子为我吃了不少苦。求父亲能许巽芳下辈子一个好的归宿,下辈子再不要遇上欧阳少恭这样的人,就是再遇上了,也万万不要再爱上他了。”   祝融看着少恭的模样,点着头算是答应了,带着巽芳消失在了衡山之上。 作者有话要说:  柚子要去买种子,准备种小柚子,?(^?^*)   ☆、最后的最后   这次,换成了少恭环着悠然紧紧不放手,“不是要我还你的情,你若是不在了让我还给谁?”   悠然苦笑着,虚落的倚在少恭的身上,自己的身体自己总是懂的,“我千算万算,还是算漏了自己。不过还好,你没事。”到底,她还是逃不过那一关,“不过是重头修炼而已,只是,要让你苦心等些日子了。你若是不愿,那便算了吧,等待总是难熬的。”   也就是这时,悠然才会说出这般不自信的话。而少恭听到这话竟是笑了,“等。你等了我这么多年,这区区几日我还会等不下了吗。”不过等待而已,这已经是远在想象之外的轻松的事儿了。天知道欧阳少恭有多么的怕,怕失去,怕再见之后从此不见。   “好。”悠然笑着,看着这白茫茫的一片,多相似的场景,可她却一点儿也不熟悉,“我想回天山了,带我回去好不好?”   现在悠然就是有任何的请求,少恭也只会一口答应,“好,我们回去。”说着,少恭伸手将他悬在衡山之上的玉衡收回,看了眼千觞,就抱着悠然离开了。   然而衡山上的一切,都再与欧阳少恭无关了。   三年的时光,不长,相比悠然等待的时间是不长;也不短,若是以少恭这度日如年的思绪来算,一点儿也不短。   当日,少恭带着悠然回到了天山,作为一个欧阳少恭从未到过的地方,他能如此的熟悉,甚至熟略的和白白打着招呼,悠然轻轻的笑了。   “你想起来了?”   “嗯,”少恭轻声的回着,好似声音一大,悠然就会随之破碎,“在你和父亲为我聚魂的时候,所有的一切,我都想起来了。”   “真好。”悠然轻声的回着,不是和少恭一般的想法,而是她此刻已经快要说不出话来。   少恭拥着悠然的手越发的收紧,恨不得将悠然揉进自己一般。白白偎在两人的身边,静静的一句话也不说。   悠然笑着,一直的笑着,笑着化成了片片雪花,落在少恭和白白的身上。一阵微风吹过,雪片不但没有吹走,反而随着轻风始终绕在少恭的周围,划过指尖,拂过脸颊。   后来,少恭在天山住了下来,和白白。若是有人上山,还是能见着一人一豹的场景,只是这人已经从那女子变为了这男子。   少恭在天山住着的这段时间,时常又回到了那个当年他常常一人独自的发呆的山崖上抚琴。也就是他抚琴的时候,缠绕在他的身边的点点飘雪会让他始终觉着悠然从未离开。   玉衡被少恭埋在了这层层白雪之中,隔了三年的时光,他自己也记不清了到底是埋在了哪儿。   这段时间,千觞偶然会传来音讯,他回了幽都的那个终年不见阳光的地方,算是赎去他这些年逍遥在外,不问世事的责。听说,屠苏魂散在衡山之上,晴雪为了屠苏像女娲讨了千年时光,在人世间年复一年寻找屠苏散落的灵魂,期盼有一天能与他回到桃花谷。兰生带着如沁回了琴川,见着了毫无伤亡的琴川百姓,他们丝毫不知发生过什么,兰生也就什么都没说,他和孙月言成了亲,听说还有了孩子。如沁也在前年成了亲,听说那人很是呵护如沁,也算是有了个好归宿。襄铃远走海外,为了寻找青丘之国,寻找她的父母。陵越和芙蕖回了天墉城,陵越任了天墉城掌教,芙蕖做了他的妙法长老,至于执剑长老一职,陵越始终都为屠苏留着。紫胤卸了任,持着他的剑从此逍遥天涯。   三年又三年,日子照样的过,少恭似乎也习惯了这般的过着。定时去山下采买,没事儿逗逗白白,闲来他就抚抚琴,看着倒是快乐似神仙。   不得不提的一事,是少恭将玉衡埋在天山的层层白雪的之上,倒是在无形中帮到了白白的修行。有玉衡吸收天地灵气,白白的那久治不愈的旧伤倒是好了许多,或许再过些年岁,它也能有那修得人形的一天。   那天,说不清是哪一天,却是少恭怎么也忘不了的一天。少恭和白白依旧是那么的过着,也不知怎么的白白突然一下兴奋的乱跳起来。雪豹的触觉总是比人形的要强的多,就在少恭奇怪白白的举动的时候,那阵他已经触心的风再次吹过。   一次又一次的绕在少恭的身边,少恭伸手去接那飘落的雪花,一边、两边,落在少恭的手心。   就算是虚无的空气,少恭这么轻轻的碰着,也落下了滴滴的泪。一只手轻抚着少恭的脸颊,将那泪滴抹去。   少恭明显感觉到了那手的温度,虽是冷冰冰的,可碰着少恭,他感觉到的却是无比的滚烫。少恭试图去抓住那手,可挥过之后,还是一片的虚无,“悠然,是你吗?”   许久之后,一个声音缥缈的吹过,“当然。”只有轻轻的两个字,少恭却是听得清楚。   悠然的身体随着轻风的吹过渐渐开始有了实体,一点点,一点点,少恭才能看个真实。   少恭再次伸手,握住的是悠然那冰冷冷的手,少恭的头倚着悠然的身上,双手圈着悠然不肯放手,“真好。”   这话,悠然曾经也说过。悠然也伸出手圈着少恭的身子,打笑的说着,“你把玉衡埋在我脚下,我就是想慢些修炼让你等些日子也不行啊。”话说的是简单,可真正再次修行的过程哪有悠然说的这么简单轻松,天知道她为这成人形的一天,修行的有多苦。可再苦,为了这一天的到来,也是甜甜的。   悠然的人形是出来了,可每日只能维持几个时辰,她便要再次回去修炼。可就是这样,少恭也还是每日高兴的不得了。比起终年见不到她的日子,现在的几个时辰也是无限的美好。   当琴声和笛音交汇的日子,对于少恭来说才是真正的快乐似神仙。   有玉衡在,加上悠然每日的潜心修炼。与少恭相处的快乐时光过得飞快,悠然每日能幻化成人形的时辰也渐渐的多了起来。   一年一年又一年,白白也已经化出了人形,果然就像悠然想的那样,化出人形的白白,俊的一塌糊涂。   玉衡置在了天山之上,在它的相助之下,不止是悠然和白白,就是少恭也在无形之中,法力增强了不少。   后来,少恭将玉衡留给了白白,他和悠然下了山,真的开始了携手天涯的旅途。   不管是万里荒沙,还是绵延雪山,又或者是山野村落、江南水乡。长路漫漫走,普天之下,有一人陪伴足矣。 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的最后,本文完结啦,撒花~~~   柚子去种小柚子去,记得想我哦~(????)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书本网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